得不曾想到其中一个甚大的破绽!”
“什么?”
“父亲遣书上清楚地写明:毕生最爱者只有两个女人!如将可儿算在一起,
应成三人父亲怎会忘记?”
“没想到青云会如此!”
“他跟你其实殊途同归,毕生浓烈的一份挚爱,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与处理而
已。”
“福慧,难得你胸怀大量,你竟能从如此宽容的角度去看青云!”
我微笑,没有解释。
让帼眉误解下去吧!
正如我一直以来犯过的错误,太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地曲解着对手的行动,
老从一个健康而自己喜欢的角度着眼,于是揣测错误,以致万劫不复。
自今日始,我在每一句说话与每一件事的各种可能性上,只会挑最恶劣、最
不可能的角度去揣度,予以防范。
至于我的心思,言语与行动,亦只会向自己解释。
因此,没有必要让帼眉知道,我认为杜青云的行为可以谅解,并不等于我能
接受,而予以宽恕。
我重复,上一代的仇怨已如昨日死并不表示我们这一代的斗争不能自今日开
始。
不少人很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寻借口,进行良知合法化,加强作奸犯科、
赶尽杀绝的信心,正如我父亲,也正如陆湘灵与杜青云。
将来,也会正如我。
世上无人有当然权利,为着他的伟大苦衷,而可以任意加害别个生命!
在我悠悠转醒过来,发觉自己未曾死去的一刹那,已认定了我的无辜被害,
必须索偿!
这是个非常公平的世界,生而为富贵人家,没有无故蹂躏压迫穷人的特权;
然,也不等于可以胡乱承受毫不相称的刑罚。
我当然曾有轻率鲁莽骄横幼稚,可惜,加起来的拙劣,仍不等于我值得接受
这番侮辱,不等于我应该承担如此刻骨铭心的挫败!
穷人的自尊不可侮,富者亦然!
穷人的债要讨迅富者并不例外!
江家与利通银行经此一役,不错金钱与声誉都损毁甚重,然,要重整河山,
我还是心力俱全,精神抖擞!
那腕上的一划,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惜得很,杜青云与陆湘灵打蛇并未打在七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