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人到中途,突然下坠”叭”地仆地不起。
群雄见状不由胆栗,卢昆忙对群雄悄声道:“我等同时发动出掌猛攻,或可逃离此地!”
只听白衣少女盈盈笑道:“诸位已受制,妄提真力者必死!”
卢昆愤极厉喝道:“未必!”
电疾风飘冲出,骈起两指猛戮而去。
白衣少女格格一笑,疾伸右臂,两指一挥。
指力相接之下,卢昆大叫一声,翻回原处,口角溢出腥红鲜血。
群雄这时已同时猛攻了出去,四黑衣女婢电疾相,玉掌翻飞,身形游走如穿花蛱蝶,掌式玄奥无论,柔若飘絮,转眼之间,群雄就有半数倒地。
白衣少女仍立原处,玉掌互击了一下,四黑衣女婢闻声电疾跃回。
只听白衣少女冷冷说道:“诸位如再逞意气,今宵别想活着离开这片桂林!” 群雄这中只有少林掌门虚无禅师及逍遥先生莫怀远两人较持重,紧傍着卢昆不动,闻言不禁浓皱眉峰。
尚有一半未倒地群雄只感一阵头晕,气血逆流,心知这金桂香味作祟,大有举步维艰,力不从心之感。
卢昆已受重伤,闻言大喝道:“武林人物,宁死不辱,你以为今宵之行为就可震慑武林,那你错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终有遭报之日!”
白衣少女似听而不闻,却向虚无禅师和莫怀远道:“少林掌门!莫老师!意下如何?”
虚无禅师淡淡一笑道:“女檀樾不必多问,老衲心境一片空明,未入魔障!”
白衣少女曼妙叹息一声,道:“本公主只有成全你们几位之意了!”
忽而反面娇喝道:“速割取首级!” :
四侍婢应命疾闪而出,翻腕各亮出一柄闪亮的短剑,向未倒地的群雄中四人颈项抹去。
可怜群雄已失去抵抗能力,眼见银虹疾晃而来。
虚无禅师与莫怀远也在暗中行功驱毒,分身不得,正是间不容发之势。
蓦然——
半空中一声清喝,只见一条人影凌空扑泻,挟着一片潮涌劲风劈向四个黑衣女婢。
这突如其来变生天外,四女婢被掌风一撞,尖叫了一声,震飞出去两丈开外。
白衣少女见一条玄诡凌厉身形扑向四个女婢,白影疾晃,错掌劈向那来人胸后。
那知来人虚空变换身形,挥掌迎击,掌力相接之下,“轰”地一声大震,白衣少女登时震出了七尺,紧靠在一株合抱桂树巨干之上。
那人身形一落下,即闻白衣少女惊叫道:“是你……”
“你”字还未落音,娇躯缓缓颓下。
来人正是裘飞鹗,闻得声音甚熟,不禁一怔,疾掠而前,伸手揭开面纱。
只见呈面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葛蓓珊面庞,裘飞鹗心神一阵大震,万万也想不到是葛蓓珊,而竟是在自己掌下香消玉殒。
四个黑衣女婢也是气绝毙命,裘飞鹗一揭开面纱,只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这四个黑衣少女却是韩玉芙,满小青,夏佩莲,另外一个不认识,不由泪流盈眶。
这时,林中忽掠出三人,正是陈耕农、韦飘萍,还有一个老尼。
裘飞鹗一见陈耕农,不禁趋前哽咽说道:“陈老前辈!这怎么是好!”
只听那老尼叹息道:“想不到孽由自作,遗恨终身!”
陈耕农也是目中红赤,大叹道:“珊儿愚不可及,妄想称尊武林,裘老弟!错不在你,只怪老朽与紫衣神尼一步之差,致铸大错!”
话犹未了,林中人影疾晃而出,只见云康、钟离牧、诸葛豪祖孙,及琅环鬼使廉星耀同着一位怪老者。
裘飞鹗一见怪老者,即泪如雨下扑前伏地不起,道:“恩师!您想死弟子了!”
那怪老者正是催命判官朱同,含笑扶起裘飞鹗道:“孩子!不必悲痛,这是无可挽回之事!”目光一掠群雄又道:“他们中毒已深,待老朽一一施救,刻不容缓!”
说着,大踏而前。
廉星耀凝视着裘飞鹗慈祥笑道:“此地善后诸事有为师等料理,为免你触景生情,无法自抑,你还是与诸葛姑娘先到岳阳楼相待吧!”
裘飞鹗不敢违命,诸葛荷珠面泛赤霞走出,手拉着裘飞鹗手腕,低声说道:“鹗弟!我们走吧!”不由分说,拉着裘飞鹗疾闪掠去。
第二日薄暮,岳阳楼上立着裘飞鹗与诸葛荷珠,裘飞鹗凝望着若有若无的衡山,不由泪珠如雨淌下。
诸葛荷珠劝慰道:“徒然自悲何用,廉老前辈等最迟明日就要赶到,昨晚我目睹你两恩师施展震古烁今绝学,在福严寺外将三花追魂及武林群邪一一制住,不禁瞠目结舌!”
裘飞鹗胸中一阵哽塞,怅触无端,眼前只是模糊一片,徐徐发出一声叹息。
西风残照,流霞渐敛,天地一片苍茫,两人身形亦若在有无之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