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道:“那现在我们干什么……闲着?”
苦儿笑道:“妹妹,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在你床上玩的吗?”
小玉惊叫-声道:“哎哟!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苦儿叹道:“你不是说好舒服么!我也是,从来没有那么舒服过,妹妹,我真想……”
小玉道:“可是这儿没有床呀!”
苦儿笑道:“傻子,天当被,地当床,那一定会更有趣的。”
小玉道:“苦儿姐,其实我也很想,自从有了那一次,我经常控制不住自己往那方面去想,我好渴望被人拥抱、抚摸……”
苦儿道:“妹妹,咱们都是命苦,整日困在山庄里,与世隔绝,自从四年前二位小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冯大小姐一气之下不让任何男人进庄一步,咱们便真的……”
小玉怯怯道:“苦儿姐,咱俩做过那事,我想别的姐妹也熬不住,也许也做过……”
苦儿道:“那还用说么,谁都不是白痴呀!”
小玉娇声呻吟着道:“苦儿姐,别说了,我好难受……快来抱抱我……”
苦几道:“等我脱了衣服……”
接着便响起悉悉卒卒的除衣之声,然后又传来销魂般的娇吟和轻微的喘息。
银萍躲在假山后,按捺不住好奇心,便探出头去,借月光一看阴影里的苦儿和小玉,不由浑身一颤,赶紧缩回头,心怦怦直跳,双颊立时滚烫,那新奇而刺激的场面,使她浑身燥热不安,她懊悔自己不应该去看,因为,看一下那情景会使她终生难忘……
她不再看第二眼,仰起脸,把目光投向深邃的夜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银萍听到假山那边有人道:
“苦儿姐,咱们该去了,怕是到三更了!”
是小玉的声音。
但听苦儿道:“好吧!咱们现在就去!”
话音未落,便响起脚步声。
银萍偷眼一看,见苦儿和小玉正悄悄地向月亮门走去,她抽剑出手,正想冷叱一声,扑上去把这两个贼妮子剁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若无她俩引路,便很难找到二柱的藏身之处,二柱既已受伤,必然藏在一个安全之处,万一自己乱撞乱碰被庄中的女子察觉,引起一场厮杀事小,更难见到二柱的面,不如跟着她俩找到二柱,但等她们下手陷害二柱时,将其制住到那时看她俩有何话说,主意拿定,便一提丹田气,轻身蹑步,尾随苦儿和小玉向前院走来。
出了月亮门,苦儿和小玉七拐八绕,走了半天,最后在山庄东南角一间破旧的小房前停住脚,轻声敲了几下门。
苦儿道:“是我们,苦儿和小玉来看望庄主!”
话音未落,那小门便吱的一声打开,从门口闪现出个俏女子,一见苦儿和小玉略显惊诧地道:“这么晚了……”
话没说完,顿时惨叫一声,双手捂着下腹,瘫倒在地。
躲在不远一棵树后的银萍看得真切,那俏女子是被苦儿用匕首刺中了下腹。
就在这时,苦儿和小玉抬起那个俏女子,向小屋后面走去,看样子是要把俏女子的尸体藏掩起来。
银萍精神为之一振,不及细想,身形二弹,己到小屋门前,一猫腰钻了进去,举目一看,见这屋墙角堆满了木柴,二线微弱的灯火从地底透出,定睛一看,竟是从一个洞口射出来的。
银萍不容多想,便纵然跃进洞里,脚一落地,立时张目四顾,见自己落在一个平台上,平台的一端有一条台阶向地下延伸,她便蹑手蹑脚地向石阶下走来,越走光线越亮,寒气也越盛。
渐渐地走到石阶下,来到一个不大的地下室里,定睛一看,不由惊得毛骨悚然,但见室中央摆着一口石棺,石棺两头垫起有一尺多高,石棺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蒙着块紫布,只露出一个脑袋,双眸紧闭,面色煞白,一动不动,竟与死人毫无二致。
棺材前面亮着一盏油灯,灯火一跳一跳,闪着红莹莹的火苗。
银萍一见那棺材上躺着的人,不由惊得木雕泥塑一般,那人正是齐二柱,显然还未入殓。
就在这时,石阶上响起脚步声,银萍一惊,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想到苦儿和小玉即刻便会下来,她急忙四顾,寻找隐身之处,一眼看见墙角放着一个三足大鼎,急忙疾身奔过去,纵起跃进,藏起身形。
这时便听脚步声渐近,知道苦儿和小玉走下石阶,来到了地下室。
苦儿冷笑道:“这个呆庄主却还有点憨福,竟死在冯大小姐为自己准备的‘寝室’里!”
大鼎里的银萍一听,才知道这原来是冯玉琼为自己死后准备的地下坟墓,难怪有这大鼎,想必是要用来装油点长明灯的!
这时,便听苦儿对身旁的小玉道:“你去看着门口,我去送他上西天!”
银萍听到这时,微微抬起头一看,但见苦儿身形一掠,奔到棺前头,正想伸手去堵二柱的嘴。
突然,棺材底下响起一声暴喝:“住手!”
接着,便从棺材底下钻出一个人来,朝苦儿冷冷一笑道:“你们果然是想陷害庄主!”
苦儿小玉初是一惊,待看清面前的人时,不由齐声冷道:“大红,原来是你!”
大红姑娘道:“正是我,海姑娘临离庄时,便担心你俩会陷害庄主夺取‘行令金牌’,让我事先藏在这里……”
苦儿一惊道:“海明珠果然厉害,可是,她应该知道你不是我俩的对手……”
大红道:“她知道我不是你俩的对手,并不要我与你厮杀,只是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
苦儿道:“什么事?”
大红道:“让我告诉你们,纵然杀死庄主,你们也得不到‘行令金牌’,因为,海姑娘已经把‘行令金牌’带走了!”
苦儿和小玉诧然失色,对视一眼。
苦儿道:“虽然得不到‘行令金牌’我们也要杀死他……”
大红一怔道:“为什么?“
苦儿道:“若他活过来,知道今天之事,岂能有我俩命在,却不如杀死他,再杀死你,然后告诉众姐妹,说你为了夺取‘行令金牌’,陷害庄主时被我俩杀死!”
大红大惊道:“苦儿,想不到你竟这般歹毒……”
说着抽出剑来,扑上去便刺。
苦儿急闪身躲开,对小玉道:“快挡住她,我去杀死庄主!”
小玉闻言,急忙出剑上迎,与大红缠在一处。
苦儿见小玉缠住了大红,便又来到了棺材前,伸出手便要去堵二柱的嘴。
银萍看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从大鼎中一跃而出,同时娇叱一声手中剑直袭苦儿的后心。
苦儿急忙闪身躲开,转头看见银萍,遂惊道:“什么人?”
银萍冷道:“要命的人!”
说罢,身形往前一掠,挥剑又袭向了苦儿。
苦儿大骇,急忙抽剑相迎,封出银萍凌空一剑。
银萍一剑被苦儿封开,便又清叱一声,欺身而上,手中剑一颤,抖出三个剑花,袭向苦儿胸前要穴。
苦儿心神已散,斗志全无,只是勉强应战,偷眼一看旁边和大红撕杀的小玉,竟也不能立时取胜,更不能抽身助战,突然,银萍手中剑使了个“叶底藏花”扫向苦儿双脚,苦儿挥剑外封,谁知她的剑往下一沉时,银萍猝然伸出左掌,一掌击在苦儿的前胸上,苦儿万没料到银萍会剑中加掌,被一掌击得身形一晃,险些倒地。
就在苦儿身形一晃的瞬间,银萍己飘然攻上,手中剑光一闪,直刺向苦儿的前陶,银萍本想能一剑结果苦儿的性命,所以剑上加力,谁知那剑竟仿佛刺中一块硬铁,一下子被反弹回来,反劲一冲致使银萍倒退了二步,刚刚站稳脚,便见苦儿冷叫-声,身形从银萍面前一掠而过,轻烟一样飘出地下室,转眼不见了。
银萍猜想,苦儿贴身必穿着软甲一类的东西,故使自己的剑弹回,逃了一命。
小玉见苦儿竟不顾自己,只身逃出,心神一慌,被大红手起剑落,一剑劈在肩头,身形一歪,栽倒在地,大红又抢步上前,一剑刺进小玉的前胸。
小玉惨叫一声:“苦儿,我恨……”
声音止住,人已逝去。
银萍收剑入鞘,对大红一抱拳道:“小女肖银萍谢过姑娘!”
大红一见银萍,抱手还礼道:
“不必谢我,都是海姑娘安排周到!”
银萍瞥了一眼僵尸一般躺在那里的齐二柱道:
“他……他没有死?”
大红道:“只差一口气没咽了!”
银萍道:“莫非他中的不是‘神仙无救’吗?”
大红道:“正是‘神仙无救’。那日庄主中银镖昏迷过去,是海姑娘认出庄主中了‘神仙无救’,立即掏出自己的一丸药给庄主服下,说那是她娘给她的‘增元保命丸’,虽然不是对症解药,却呆以保住心脉,延缓毒性侵入心经,海姑娘为了怕别人打扰庄主,所以才移到这里来,她自己去为庄主寻解药去了……”
银萍听说二柱并没有死,立时心花怒放,脱口道:“好一个海明珠!”
大红惊诧道:“莫非肖姑娘认识海姑娘么?”
银萍微微一笑道:“岂止是认识!”
大红叹道:“唉!海姑娘已下山三天了,还没有寻回来解药,若再迟些天,庄主怕是……”
说着,便眼圈一红,垂下头去。
银萍闻言浑身一颤,从无限的喜悦的峰巅又跌进迷茫痛苦的谷底,适才,她听说二柱一息尚存,便高兴得难以名状,而又听说二柱尚有性命之危,便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心中猛然想起柳金童说的话,既然,金童的祖父柳苍林知道“神仙无救”解药的配方,那么,何不前往昆仑山求救呢!
心念致此,银萍便对大红道:“大红姑娘,不瞒你说,我能寻到解药的配方,只是我一离开又恐有人陷害二柱……”
大红闻言喜道:“肖姑娘请放心,有我在庄主不会出事的!”
银萍闻言,心中暗想,看你武功平平,我又怎么能放心得下,转念又一想,自己又不能守在这里,除了大红又没有别的合适入选,便对大红道:
“大红,你去多喊些姐妹来,帮助保护你们庄主,同时选两个轻功比较好的随我连夜去昆仑山!”
大红闻言喜道:“我去喊疯丫头和珠儿,她俩轻功在我们当中算是最高的了!”
银萍道:“我们去后你要当心,防备苦儿再回来惹麻烦!”
大红答应了一声,便急急地奔出了地下室。
少顷,大红复又走进来,对伫立在一住身旁的银萍道:“肖姑娘,她们来了,正在外面等你!”
银萍闻言,应了一声,回眸无限依恋地瞥了二柱一眼,心中默默地喊着二柱的名字道:
“二柱,你且安静地歇息吧,待我把解药弄来,救了你的命,我就永远与你厮守在一起。”
银萍随大红出了地下室,走过石阶,出了洞口,一见小屋门外卓立着四五个俏丽女子。
大红一指中间的两个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道:
“肖姑娘,她俩就是珠儿和疯丫头,其余的姐妹是来帮助找保护庄主的!”
银萍看了看面前的疯丫头和珠儿笑道:
“你俩愿同我去为你们庄主取解药吗?”
疯丫头嘻嘻一笑道:“怎么不愿意,能为救活庄主而出力,那是我们的荣耀!”
珠儿在一旁道:“咱们现在就动身么?”
银萍果断地一挥手道:“走!”
说完,身形一掠向庄外奔去,疯丫头和珠儿紧随其后,三条丽影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柳金童和杨若英走在回昆仑山的山路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着。
以前,杨若英一向活泼大方,心直口快,与金童在一起时也谈笑自如,毫不忸怩,而自从那天在酒楼上表明心迹之后,若英便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默起来,并时常羞涩地躲避金童的目光。
金童知道,这是若英内心柔情的表露,可是,他心中却经常出现一个人影,怎么赶也赶不走,这个人影便是肖银萍,在他的内心,深深地渴望能与银萍在一起,然而,看见若英那脉脉含情的明眸,他又想起为自己捐身的上官兰,那个善良缅腆的纯情少女,每当他想起上官兰,心中便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负罪感,他觉得自己欠“河南二女”的太多,如果此生此世能够补偿的便是好好地待杨若英,他再不能伤若英的心……
由于两个人心中都是这般的柔肠百转,所以在言语表露上反而显得掬谨矜持,倒不如以前那么随便,情恋于人,若有了却反而不如没有使人更自然、更和谐。
正然往前走,突然杨若英欣喜地一指前面路旁道:“金童,你看那里有一个小白狐狸!”
柳金童闻言一怔,举目向若英指的地方一看,果然见一个小白狐狸蹲在那里,便笑道:
“这小家伙样子倒可爱,咱们抓住带回山上去!”
杨若英一听,雀跃道:“我也这样想!”
说着,便和柳金童向那小白狐狸蹑手蹑脚地奔过去,渐渐到了近前,正想动手捕捉,而那小白狐狸却呻吟一声,把哀哀的目光投向那两个人。金童和若英同时一怔,见小白狐狸的一条腿受了伤,正流着血,难怪它不逃跑。
若英见了便轻轻蹲下身去,把小白狐狸抱在怀里,怜惜地抚摸着小白狐狸的脑门对金童道:“看来伤得不轻……”
金童道:“是谁这么残忍,竟然连这么一个小狐狸也伤害……”
若英道:“还抱回山去么?”
金童点了点头道:“自然要抱回山上去了!”
说着话,两个人走出路旁树林,来到山路上,正想继续赶路,突然身边响起一声马嘶,从树林深处跑出两匹白马,来到两人身边,马上之人勒住坐骑,高喊了一声道:“不许走!”
金童和若英皆是一怔,定睛一看,来到身旁的白马上坐着两个红衣少女,容貌艳丽,气质不俗。
金童闻言,朝这两个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为什么不许我们走?莫非你们还要买路钱么?”
两个红衣少女一见柳金童不由双眸中掠过惊异的神采,都跳下马来,走到近前,其中一个对金童笑道:“你……你是不是叫柳金童?”
金童一怔笑道:“在下正是柳金童,不知姑娘怎么认识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