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回禀道:“夫人正和少爷在后院说话,少爷是早晨下山回来取吃的!”
齐天柱闻之一惊道:“慢着!连日来,经常发现一些可疑的家伙在堡外出没,我知道是铁血盟派来监视的兔崽子,他们想发现小王子踪迹……这个丫头可能就是个化了装的探子。
你们给我带来……不要让夫人和少爷知道!”
家人应声而出。
不多时,领着一个俏容丽姿的紫衣少女走进屋来,对紫衣少女介绍道:
“这是我们齐堡主……”
紫衣少女闻言,朝齐天柱施了一礼,朗声道:“小女少海明珠拜见齐叔叔!”
齐天柱一怔道:“海明珠?你爹是谁?家住哪里?”
海明珠笑道:“小女家住东海珍珠宫……”
齐天柱一拍大腿,截口道:“原来是海王七娘的女儿……你来干什么?听说珍珠宫被人捣毁了,是真的吗?”
海明珠道:“是真的,现在小女才知道捣毁珍珠宫是慈善堡所为……我娘生死不明,小女只身流落江湖,我曾与令郎二柱有一面之交,寻他想找个吃饭的地方。”
齐天柱一怔道:“原来是这样……可是,实话对你说,二柱他很长时间没回家了,也个知他跑到哪儿去了!”
海明珠美目中掠过一丝失望,黯然道:“可是,我别处都找遍了,三丽山庄、西莽山、大明湖……都不见他!”
齐天柱一挥手道:“海姑娘,真难为你了,我那混小子一向野得很……”
说着,心道,这小姑娘装得还挺像,可我又不认识,谁知道是真是假,江湖人心难测,若真是水天姑派来的,知道二柱在家,也必然想到小王子没走多远。
海明珠闻言,轻叹道:”齐叔叔,即然二柱不在家,小女告辞了,只是二柱回来,请您告诉他,说我来过,让他别忘了对我发的誓……”
说罢,便又施一礼,转身出门,飘然离去。
齐天柱见海明珠一走,便又干了一杯,咧嘴一笑道:“果然是个小探子!哼,我老齐闯荡江湖一生,还会上你的当么!”
说完,便又连喝几杯,然后,迷迷糊糊地倒头躺下,顷刻便酣然睡去。
俄顷,一阵脚步声过,江雪梅和齐二柱走进屋来,见齐天柱在睡觉,江雪梅轻喟一声道:
“柱儿,你快上山去吧,你爹怕是喝多醉了!”
二柱道:“可孩儿很长时间没看见爹了,很想他,爹的腿……”
齐二柱的确是很长时间没有回齐家堡了,他一直和肖银萍陪小王子在山上一个山洞里,只是相隔十天半月下山回堡取些药品和吃的,但是,为了不惊动太多的人,每次回来都是先到后院找母亲,准备好药品和吃的后,即刻回山,有时竟然连齐天柱也瞒过。
江雪梅听二柱一说,便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么,你爹的腿怕是要废了,好在他也不经常出门去……”
二柱叹息一声道:“娘,你把我爹喊醒,让我和他说几句活,我便走……”
江雪梅不再说什么,上前轻轻唤醒齐天拄道:“柱他爹,柱儿要回山上去了。”
齐天柱睁开惺忪睡眼,伸个懒腰,瞟了站在床头的二柱一眼道:
“浑小子,多亏你进屋晚,若是早来一步就坏事了!”
齐二柱和江雪梅俱是一惊,
江雪梅道:“出了什么事?”
齐天柱自豪地一笑道:“现在却没事了,适才来了个女探子,打听二柱在没在家,你们知道,若是她知道二柱在家,必须猜想斯木良离这不远……”
江雪梅神色一肃道:“你是怎么打发她的?”
齐天柱一拍胸脯,咧嘴一笑道:“凭我老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会着她的道儿,三言两语就把她诓走了!”
二柱一旁道:“爹,她没说明什么名字么?”
齐天柱道:“自然说了,是叫什么海明珠,说找你找了很长时间……”
二柱一怔,脱口道:“明珠果然来了!爹,你真的让她走了?”
齐天柱一楞神,略显惊讶道:“怎么?你真的认识那女子?”
二柱道:“她是不是长得很美,腰间还缠着一条软鞭?”
齐天柱道:“对呀!穿着也很不俗!”
二柱道:“正是海明珠,孩儿也一直惦念着她……”
齐天柱道:“惦念着她干什么?你不知道江湖上人心难测,特别是美貌女子,你要留心……快别胡思乱想,回去吧!好好陪着斯木良,让他早日把伤养好!”
二柱轻轻叹息一声应道:“孩儿知道了!”
说完,他辞别了父母,出了齐家堡,乘着月色便向山上奔来。
走在路上,他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细细想来,便知道是因为与海明珠失之交臂,好不令人怅然。
想到海明珠,他心中顿然涌起一缕亲情,他叹息一声,低头自语道:“明珠,若是此刻有你相伴该有多好,你知道我多么想你吗?”
“喂!二柱,你再说一遍!”
突然,一旁的树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喊。
二柱一惊,一见从树后闪出的丽影,不由欣喜地喊道:
“明珠!”
急急地奔过来,一把拉住海明珠的手高兴道:“我还以为遇上神灵了呢!”
海明珠深情地注视着二柱,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柔声道:
“二柱,我好想你……”
二柱憨然一笑道:“我也是……”
明珠转喜为嗔地道:“可我又恨你呀!”
二柱惊道:“恨我什么?”
明珠故作娇态道:“你忘记了,让人家找得好苦……”
二柱内疚地叹息道:“我……我没忘记你,只是无暇去找你!”
明珠道:“我知道你是想到山上去,因为那里有……”
二柱急忙制止海明珠,低声道:“别说!让别人偷听了去。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要上山?”
明珠咯咯一笑道:“我在你家窗前偷听到的……”
二柱一怔道:“原来你未曾离开么?”
明珠笑道:“那要怪你爹不会说谎,因为说谎的人都很自然,可是你爹却怎么也装不像,我猜出你必躲在堡内……若是我不走,你也不会出来,便起身告辞,若换了别人一定不相信我会走,因为我一个女孩子,天要黑了,还会想走么……”
二柱笑道:“就是你心眼几多!”
说笑着,两个人出了树林,走上一条官道,脚下的官道像一条长蛇婉蜒着伸向前方,二柱望了一眼远处黑黑的山峦道:
“明珠,你想随我去山上么?”
明珠摇摇头道:“本来我愿意随你到任何地方,可是,那里有个肖银萍,我好像成了多余的人了……”
二柱嗫嚅道:“其实,银萍也和你一样……”
明珠道:“怎么会和我一样,我哪里有人家美呀!”
二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珠道:“我不管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不愿意见她!”
二柱止住脚步,为难地道:
“可是,这么晚了你自己又能到哪里去呢?”
明珠道:“我自然有去处,等我告诉你一件事后便走……”
二柱道:“你有事告诉我?什么事?”
明珠道:“你不是三丽山庄庄主么!三丽山庄已经被人夺了去了,你还不知道?”
二柱一惊道:“怎么会?若有人去侵犯,至少苦儿和小玉会派人出来找我的,比如上次……”
明珠截口道:“上次我是有意让她们出来找你,而这次她们怎么出得来?唉!真苦了那些女子……”
二柱立时显出焦灼的神色道:
“你知道是谁夺去了山庄么?”
明珠道:“我说出来也许你也不会信,就是那个甄笑峰,也许你已知慈善堡被铁血盟捣毁,甄笑峰漏了网,他逃到了三丽山庄,想以那里为大本营,东山再起,与铁血盟再较高下……”
二柱伤感道:“我一定要去救她们,因为我师父已死,冯姑娘又不知下落,苦儿和小玉她们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明珠长叹道:“反正我告诉了你,去不去是你的事,那天我去三丽山庄找你,恰巧碰上了甄笑峰正对苦儿和小玉施威。唉!真是惨……”
二柱急道:“你说,他把苦儿和小玉怎么样了?”
明珠欲言又止,笑道:“对了!二柱你该上山了,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人家银萍怕是早已等得得不耐了……我也该早些去寻个歇身之处……”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二柱抢前上步,一把拉住明珠的手,急切地道:“明珠你告诉我,苦儿和小玉到底有危险没有?若是有危险咱们即刻动身去救她们!”
明珠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故意慢吞吞地道:
“危险自然是有的,不过,你不上山他们吃的用的怎么办?”
二柱道:“其实山上吃的用的还有一些,我所以今天下山回家,是因为心中想念我爹,想藉故看看。”
明珠笑道:“既然这样,我就和你明说吧,那苦儿和小玉已是危在旦夕,因为她俩一直不肯向甄笑峰低头,说三丽山庄庄主是你,他们只听你的,而众女子又听她俩的,因此甄笑峰便想出毒辣的办法对付她俩……”
二柱顿然截口道:“别说了,咱们现在就去……”
说着,把用藤杖挑着的一个大包袱拿下来,选了一棵巨树,攀上去,在一个树杈上放稳系住,然后,飞快地滑下树,-拉明珠的手道:“走!咱们用轻功抄近路……去救三丽山庄的众女子们。”
明珠狡黯地一笑道:“这可不是我让你去的!”
说着,让二柱拉着一只手,两个人施展轻功赶奔三丽山庄而来……
入夜,三丽山庄内一片宁静。
许多屋里都熄灯安寝,唯独甄笑峰的房里不亮着灯。
此时,一条厚厚的窗帘把这间雅室与外界隔成一个奇妙的世界。
一床暖衾之中,甄笑峰和冯玉琼两情缠绵,正在喃喃低语。
冯玉琼把头偎在甄笑峰怀里,柔情似水地道:“笑峰,白天的事你不怪我吧?”
甄笑峰抚摸着冯玉琼光滑柔嫩的香肩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会选择那肖云龙……”
冯玉琼幽怨地叹道:“其实,我一直好恨你呀……可是,不管怎样在我内心深处总是深恋着你,忘也忘不掉!”
甄笑峰道:“你是恨我不能名正言顺地娶你为妻?是恨我甘心把你让给他人?还是恨我在危险之际弃你而去?”
冯玉琼用粉腮轻轻摩擦着甄笑峰那宽厚结实的胸膛,娇声道:
“都不是,我是恨你不能全心地对我爱……像云龙爱香香那样……”
甄笑峰冷道:“对了,我一直不解,为什么肖云龙今天不对我动手?莫非他认为我是你的情人么?还是他怕你出手助我?”
冯玉琼柔声道:“都不是!”
甄笑峰诧异道:“是什么?”
冯玉琼嫣然笑道:“我本不想告诉你……是他的武功已全废……”
“什么……”甄笑峰惊叫一声,挺身坐起,瞟了一眼躺在身旁的冯玉琼,遂阴阴一笑道:
“我明白了,他是为了救你才被水天姑废了武功……难怪你对他如此情深……”
冯玉琼一见甄笑峰冷冰冰的神态,便不由惊俱地坐起,颤声道:“笑峰,你不要误会,其实我心里对谁好你还不知道么?”
甄笑峰冷冷一笑,突然疾出右手,五指抓住冯主琼雪白的右乳,咬牙切齿地道:“贱人!
原来你选择我竟是为了救肖云龙,你爱他已远远胜于爱我……”冯玉琼痛得香汗涔涔,哀求道:
“笑峰,你听我说……”
甄笑峰暴怒地截口道:
“不想听,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和肖云龙串通一气,要在今夜加害于我、也正是肖云龙武功被废,自知不是我对手,才把你抛出来……”
冯玉琼眼中含泪急道:“你,你怎么能这样想……”
甄笑峰道:“否则,肖云龙青春年少,会恋着你么?他口口声声喊你香妹,无非是演给我看……”
冯玉琼闻言,轻叹一声道:“笑峰,真想不到你如此阴险……”
甄笑峰冷冷一笑,恶狼狼地道:“无毒不丈夫。你说,此刻姓肖的躲在哪里?我要找到他报仇,我要亲手剥下他的皮!”
冯玉琼摇了摇头,痛苦地道:“你既然要这样想,我有什么办法……”
甄笑峰凶狠狠地右手用力一捏,喝问道:“你不说,我就生生把它撕下来……”
冯玉琼忍着钻心的疼痛,一字一板地道:
“让我告诉你么!云龙在我的心里……永远在我心里!”
说着;便竭斯底里地狂笑道:“甄笑峰,你这个披着人皮的恶狼……”
甄笑蜂见状,暴跳如雷,冷叱一声:
“贱人!”
右手五指用力一抓,只听冯玉琼惨叫一声,乳房被生生抓下一大块皮,立时,雪白胸前,血肉模糊,甄笑峰-瓜抓下便又劈面袭出一掌,正击在冯玉琼的胸脯上,冯玉琼连声惨叫被这一掌从床上打落在地,赤裸着雪白光滑的胴体趴在地上呻吟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
冯玉琼挣扎着想站起来,不料,甄笑峰早己从床上跃下,实实地坐在她身上,单掌一亮,便向她的后脑劈下……”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甄笑峰的单掌刚刚举起,只听“啪”的一声,从窗外有条人影,立时破窗而入,身形尚在空中,手中藤杖已点向甄笑峰胸前的华盖穴。
甄笑峰见状大惊,疾抽掌外封,同时冷叱一声:“什么人?”
那人并不答话,急忙抽杖变式,又向甄笑峰袭来。
甄笑峰不得不弃了冯玉琼,不顾赤身裸体,冷啸一声,挺身迎战。
冯玉琼一息尚存,她吃力把身形一滚,藏在了床边,又慢慢地扶着床直起身,扯过床上棉旗遮住赤裸的玉体,再定睛一看与甄笑峰拼的人,不由一喜,认出破窗而入的人是齐二柱。
正在惊喜之时,突然从窗外又跃进一条人影,把她用棉被一裹,挟在腋下,清啸一声,纵身跃出窗外,将她往地上一放,道:“快逃命吧!二柱不是甄笑峰的对手……”
冯玉琼挣扎着站起身,听出说话的是个女子,便不顾羞涩,把锦被往身上一披,吃力地奔出院外,怆然而去。
那女子见冯玉琼安然逃走,复又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