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兄弟急忙尖叫,然而仍唤不回老太婆,望着比自己高出一倍,满是长刺的老荆
棘,在赤手空拳又无武功之下,岂能脱逃?
兄弟俩苦笑,跌坐于地。
郝宝叹道:“我堂堂的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当起农夫?”
郝贝叹道:“而且三餐还要人家救济。”
郝宝望着长刺荆棘,嗔道:“这下想逃就难了,茫茫一大片,要砍到什么时候?”
郝贝急道:“我们会不会老死在这里?”
郝宝道:“有可能,想不到我的一见钟情,会终止在老太婆身上?真是命运弄人。”
郝贝道:“梁小福他们会不会来救我们?”
“他们?”郝宝摊摊手,“他们比我们还不管用,要怎么救?就算放把火,也得懂
得如何放,免得把我们给烧死在这里。”
郝贝可不愿终死在这里,绞尽脑汁,仍想不出结果,不禁叹息:“看样子我们是没
救了,还是工作吧!免得还没累死就先饿死。”
拿起锄头,随便拨动,却发现荆棘硬如石头,要铲下它,非得花大招工夫不可,他
铲得满肚子火。
郝宝坐定,仍在想着计谋,喃喃念道:“如果在老太婆前来之际,把她制服,想必
就能脱困。”
郝贝摇头道:“她那身功夫如此高强,要是制不住,岂不更惨?”
郝宝频频点头:“这老太婆实在难缠,只可惜我们的武功尚未恢复,如果恢复了倒
有较大机会。”
说着也试试是否能冲开被封穴道,但觉一提真气,丹田觉得有股清凉内流产生,只
是淡淡地行走经脉不了多远就已消失无踪,试了几次,他只好放弃了。
郝宝抱怨道:“什么万年灵芝,吃了一大堆,到头来却不管用。”
其实他并不了解灵芝特性,此时只有小部份为他所吸收,余留的大部份就是他方才
所感觉的清凉内流。照老太婆封穴手法是根本不可能让受制人有内流产生,因为若有了
内流,不论劲道大或小,则能自行冲穴,此举根本违反了封穴的禁忌。
郝宝不明此理,白白坐失良机,还抱怨灵芝不管用。
想不出方法,郝宝只好抽出灵邪宝刃,道:“看样子,我们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一
株株砍下去,砍出一条生路,再脱逃。”
郝贝道:“五六亩地,分成一半也有两三亩,要砍多久?”
郝宝叹笑:“有什么办法?如今只有铁杆磨成绣花针了,唉!我终于体会出古人披
荆斩棘的艰苦经验。”
郝贝想到问题:“可是你砍一条路,老太婆三餐都要来,若被她见着,很容易就泄
了底。”、’”
“这倒是麻烦……”郝宝弹身,往四周荆棘瞧了几眼,已有了主意:“看来只好打
洞,先从底部砍出一条通道,然后如果老太婆要来,我们就把洞口封了,这样可以瞒住
她。”
郝贝点头:“就这么决定,不过你别挖洞挖到老太婆的床底下,那可就糟了。”说
完呵呵直笑。
郝宝瞄他一眼,也跟着笑起来:“阿贝别忘了你未成年,说话要有分寸。”
郝贝笑道:“可是我跟你走了几趟江湖,我发现我成熟多了。”
郝宝瞄着他频频笑意:“你是有点成熟,再不久就可结婚生于了。”
郝贝为之脸红:“可是我对女人的经验一直都没有……”
“怕什么?只要记着女人一定是要嫁给男人就行了。”
郝贝恍然一笑:“原来如此。”可是恍然后,仍是想不通郝宝话中含意是要如何进
行。
郝宝可没时间再谈这些,急着想找方位,他先记下老太婆前来方向,再瞧日出日落
位置,然后抓出方位,仍是开往悬崖方向,不过此次稍为偏东,他想只要逃入海中,有
日月当指标,该不会再迷失方向了。
就如此,宝贝兄弟表面上一天砍个七八株尖刺荆棘,换来三餐,以及老太婆信任,
其他时间,尤其是夜晚则拼命地挖砍荆棘较矮地方,也渐渐挖出一条荆棘通道。
在此时间,县花及梁小福也在外围,吊高声音地和宝贝兄弟谈话,期望两人早日脱
离苦海,他俩还不时帮忙砍伐荆棘,但用处并不大,只能尽尽绵薄力量而已。
如此,经过了十天,宝贝兄弟终于打通荆棘园,穿过荆棘,就是一片悬崖,两人有
股重见天日的感觉。
此时已近三更,海风清冷,吹在宝贝脸上,却有无比舒畅。
郝宝直骂道:“老太婆,这次看你如何去找我们?”
郝贝往悬崖望去,心中不免发毛:“还要从这里下去?”
郝宝点头:“荆棘中,不少附有韧皮,咱们把韧皮剥下连成长索,自可攀爬下去。”
郝贝听及不必像上次一样玩命,心头方自安定下来,点头同意了,他道:“什么时
候要动身?”
郝宝道:“明天晚上。”
“这么急?绳索来得及结成?”
“放心,我早收集不少,只要一一连起来就成,回去吧!千万别动声色。”
宝贝兄弟又掉头,临走前,还把洞口用小株活荆棘给封起来,免得被发现。
第二天,老太婆照常送饭来,这几天她发现两人乖多了,冰霜脸容也褪去不少。还
带了金创粉,给两人抹治被荆棘刮刺的伤痕。
宝贝仍难消心头怨恨,表面唯唯诺诺地应付,内心想的却是将来如何修理这位老太
婆。
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婆走了,两人马上快手快脚,把剩下的韧皮连结起来,直到天黑,
一轮明月升起,两人才开始行动,爬向通道。
虽是通道,但夜间潜爬,两旁又是长刺,虽然砍去不少,仍旧刺得两人唉唉叫,好
不容易才爬出通道,郝宝很快将韧皮一头绑上一株腿粗荆棘,两人顾不得身上伤痕,便
快急地往悬崖滑去。
有了韧皮长索,攀滑就容易多了,两人只花了一个更次就已滑下三分之二深度,再
下来四五十丈,郝宝不禁叫苦,原来长索只有八九十丈,到达此处,已然用完,运气实
在不佳。
郝贝紧张道?:“怎么办?像上次一样,跳下去?”
郝宝苦笑:“四十丈,还太高了些,跳下去准没命。”
“可是绳子已用完“。
郝宝想想,拿出宝刃挖出落脚地,先稳住身子,才道:“我爬上去,砍下绳索,你
抓住这一头、,紧紧扣住,然后我再滑下来,这样就可到达崖底。”
郝贝问道:“要是抓不住呢?”
郝宝笑道:“那我只好一泄到底了。”想想又道:“干脆找个崖块绑上,省得你紧
张过度,忘了抓。”
他遂挖向崖壁,凿个U型孔洞,绳索右边进、左边出,如此则可将绳索牢牢绑紧,
再加上郝贝抓牢,该是出不了差错。
郝宝弄妥,才往上爬,心想上次不够长吃了不少苦头,这次得弄长些,免得又差了
一截。他遂攀升五六十丈,才将韧树皮给砍断,绑缠自己身上,往下瞧往郝贝,叫道:
“阿贝往左移,小心啦2我这就往下滑,你要抓紧。”
阿贝猛点头,双手抓得青筋暴胀:“你下来就是,我已抓稳。”
郝宝念了十句阿弥陀佛,已放松双手,前身贴着崖壁渐渐滑下,先是缓慢,但渐滑
渐快,过了二十余丈,已急泻而下。
郝宝有若腾云驾雾,疾风啸耳而过,但他想着有阿贝拉紧,将是有惊无险,任由它
飞坠而下,在和郝贝探身之际,他还潇洒地向阿贝招手:“晦!我先走一步了。”
阿贝想回话,哥哥早已下坠四五丈,只有含笑摊摊手,钦佩哥哥勇气。‘”
然而坠下身形离地面不及十丈,郝宝仍未见阿贝将绳索拉紧,顿时觉得不妙,急叫,
“阿贝快拉啊——”
阿贝却早已抓得紧紧,回话;“有啊!抓得很紧。”
郝宝但觉坠势更急,也不知毛病出在哪里,眼看就要坠往崖底,急忙紧闭眼睛,直
叫“老天保佑”,整个人已直线落下。
郝贝乍见哥哥就快到达崖底,绳索竟然还是松的,更是紧张,叫声阿宝双手挤命把
绳索往上拉。
然而为时已晚,郝宝整个人已坠往海水中,溅得水花四飞数丈,他已消失海底。
原来郝宝把绳索弄得太长,在坠落之际,吃力不着,根本无法把他悬吊空中,难怪
他会直坠水中,还好他命大,并非坠落崖面,否则将粉身碎骨。
郝贝尖叫哥哥,绳索猛收,终于把阿宝从海底吊起来,他已昏迷不醒,不知死活。
郝贝大为紧张,将多余绳索缠于崖壁,以防止哥哥再次沉入水中,自己也顺着绳索攀滑
而下,至地面后,赶忙将阿宝抱离水中。
他很快探探阿宝鼻息,发现仍有游丝,心知哥哥还活着,心中一块大石头也卸了下
来,赶忙将哥哥放平,想运真气疗伤,这才发现内功被禁,只好改成捏揉、按摩阿宝全
身肌肉筋骨。
不多时,郝宝已张开迷茫眼睛,入眼就是弟弟关切脸容,已喘气道:“阿贝……我
是死还是活着?”
郝贝急笑道:“哥哥是金刚不坏之身,怎会死呢?你活得很好。”
“可是我觉得活着比死还痛苦……”郝宝稍扭动身躯,已痛得唉唉叫,也不敢再乱
动。
郝贝安慰道:“你休息一下,我替你揉揉。”他又开始替阿宝按摩。
郝宝浦叫之余,仍想不通方才为何会一泻而下,叫道:“阿贝你是不是没抓牢绳
子?”
郝贝笑道:“是你用的太长,我都来不及收短它,你就掉入水中了。”
郝宝想想方才自己确实是想多留长一点,免得像前次吃了短绳子的亏,如今用长绳
子,照样吃亏,不禁苦笑:“长短都不行,下次可要拿尺来量了。”
郝贝笑道:“若能量,我们也不必摔成这个样子。”
郝宝苦笑:“说的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郝贝按摩一阵,才问道:“好点了没有?”
郝宝动动手脚,突然觉得有劲起来,咳了一声,看看双手:“好像不痛了?”立即
挺直腰杆,郝贝本来在他身前,被他一挺之下,竞也吃力不住往后弹去。
郝贝惊叫:“阿宝你在干什么?”
阿宝一脸迷糊:“我也不清楚怎会突然来了这么大的劲,难道是功力恢复了?!”
他马上提气,一股劲流从丹田直冲而上,他欣喜万分,喝地叱叫,一掌打向岩块,
登时将它震得粉碎。
他激动地跳起来:“功力恢复了,原来我的功力是要跳崖才能恢复,真是因祸得
福。”
说他因祸得福也没错,因为他体内那股雪灵芝的清凉内流本就蠢蠢欲动,只是郝宝
不曾调息它以用来冲穴;方才在坠崖之际,他不免绷紧所有神经、肌肉和血气,那股劲
流无形中也暴冲成万马奔腾之劲流,所有封闭穴道全然被撞开,武功因而恢复,也因再
次动用那股内流,功力为之增强不少,而所受创伤之疼痛也大为减轻,难怪他会如此高
兴地雀跃着。
郝贝羡慕不已:“你武功恢复,那我呢?”
郝宝笑道:“很容易啊!再爬上去,从上面跳下来不就成了?”。
郝贝惧声道:“我不敢,再玩一次,不摔死,也会把人给逼疯。”
郝宝呵呵笑道:“说着玩的,你要跳,我还真放心不下;坐下,我帮你冲穴。”
郝贝依言坐稳,郝宝立即抵住他背心,一股清凉劲流从命门穴源源涌入,不多时,
和自己丹田内流汇合,就像鱼水般融洽,形成一股强劲内流,万马奔腾地直冲四周穴道,
简直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眨眼间已冲破所有被封穴道,得以恢复功力,郝宝才将内
力收回。
郝贝欣喜若狂,耍了几招,但觉威力十足,才放心道:“成了,现在要逃就容易多
了。”
郝宝笑道:“事不宜迟,咱们逃吧!”
两人双双跃入水中,功力已复,游起水来,简直比鱼还快,高兴起来,还可掠出水
面,玩玩踏水飞渡的绝顶轻功,只是持续不久就是了。
两人就此直往东方逃去。
第十三章 黄昏之恋
眼看玉女仙岛已不见踪迹,郝宝突然想到老太婆,不禁咬叫:“这死老太婆,整得
我们实在很惨,岂能这么便宜就放过她?”
郝贝看他停下来不游了,紧张问道:“你想回头找她算帐?”“你不想?”郝宝反
问。郝贝犹豫道:“想是想,可是她武功似乎比我们高,最可怕的,她好像知道我们的
招式。”
郝宝道:“虽然你说的没错,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她并不知道你我功力已恢
复,只要我们找机会偷袭,胜算机会相当大,”加强语气道:“你当真咽得下这口气?”
郝贝猛一咬牙:“咽不下。”
“这就好!”郝宝当真胆大,立即笑道:“咱们去收拾她!走!”
手一招他已先行调头,返往玉女仙岛游去。
郝贝虽有点怕,但哥哥领头,他也不好退缩,也跟着游返玉女仙岛。
花了两个更次,两人再次游回玉仙岛,不再爬悬崖,大大方方地登陆,然后大大方
方地往荆棘园掠去,心想老太婆早餐必定亲自送来,到时再收拾她也不迟。
两人到了地头,先脱下湿衣服,拧干,然后安心睡它一觉。
直到日上三竿,有人叱叫,两兄弟方自醒来。
老太婆冷森脸孔已出现两人眼前,态度仍是作威作福,她叱道:“你们敢偷懒?睡
到现在才起来?”
宝贝俩匆匆起身,穿着昨夜弄湿,现在已干的衣服,故作惊慌地躲向一角。
老太婆冷笑道:“工作没做,早餐也没得吃,下午再不做,就饿你们三天!”说着
转身就想走。
郝宝急忙拦上去,叫道:“老太婆你怎能如此残忍?不吃饭哪来力气工作?”
老太婆瞄向他,冷笑道:“你的胆子倒不小,敢跟老身讨价还价。”
“我没有,我只是肚子饿。”
“知道饿,就该工作,快让开,你想讨皮肉痈是不是?”
郝宝摆出架势,并装作软弱无力,嘴巴可硬得很:“你太可恶了,叫我们工作也罢,
为何还要让我们饿肚子?”
老太婆见郝宝摆出架势,登时冷謔直笑:“凭你这两下子,也敢跟老身动手?””
郝宝冷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