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宝这才想到手中仍有宝剑,抓在眼前,浑身透明,瞧得甚为顺眼,立时点头:
“宝剑天成,当然要试试威力了。”
两人兴致冲冲,复往洞外奔出,然而方出洞口,已然失去那特有的寒气,腹中雪灵
芝效果似乎已发挥不出来,先前那股热流又涌向全身,醉态因而复发。
愈往外走,热劲愈足,飘飘欲仙的感觉又出现,两人更是醉喜,抓着宝剑,张牙舞
爪,醉狂地又杀出来。
塑人仙姑以及随从侍女小吟赶了回来,突见猩猩金毛被剃光,心知有变,快马加鞭
地直往洞内奔,复见满山遍地灵芝死伤殆尽,登时痛心非常,差点昏厥倒地。
面目慈祥的仙姑,此时也露出怒容,咬紧牙关,进字僵硬:“怎么回事?颜杉、小
玉呢?!”
两人又往春景方向疾奔,终于找到颜杉和小玉。
塑人仙姑急问:“这是怎么回事?!”
颜杉、小玉未语先哭,泪水直流。颜杉受尽委屈直叫:“师父……他们……”
塑人仙姑欺前,要小吟帮忙将两人身上绳索解掉。
“到底怎么回事?谁闯进来了?”塑人仙姑急问。
额杉、小玉哭得结结巴巴:“他们……是他们……”话说不出,只好伸手往冬景方
向指去。塑人仙姑和小吟齐往冬景望去。只见宝贝兄弟醉醺醺地撞了出来,见着有人,
还故意腾掠高空,然后飘掠不下,醉喝:“我来啦——”
塑人仙姑哪见过如此疯狂之人,登时甩出拂尘,如临大致地戒备着。
颜杉、小玉乍见宝贝兄弟,泪水又流:“就是他们……”
宝贝兄弟飘身落地,醉态可掏地一晃晃走前。
郝宝醉笑道:“谁在找我?想尝尝灵芝洒香是不是?”哈出酒气,果然芳香扑鼻。”
塑人仙姑突见两人如此年轻,先是惊诧,然后怒意陡升,比道:“就是你们闯进此
地,还伤了金毛猩?”
郝宝笑道:“没错,它的皮肤太皱了,你该弄些补品给它吃。”
郝贝醉晃道:“不知……你们抓掉它身上……大跳蚤没有?……”
塑人仙姑面色铁青:“这里的灵芝也全是你们砍的?”
郝宝晃着宝剑:“也没错……宝剑出土,不试太可惜了。”
此时宝剑似了因寒气消失而从透明变成晶白,更显得闪闪发光。
塑人仙姑不识此剑,却自恃武功不弱,遂冷笑:“很好,敢拿我灵芝试剑,我就拿
你试试拂尘!”
手中拂尘一扬,化作千百条钢丝,疾往郝宝兄弟罩去。
郝宝正找不着对象试试宝剑,乍见有人试剑,更是欣喜:“好啊!你尽量放马过
来!”
眼见拂尘扫至,宝剑一切,登时将拂尘长胡给切下一半。
塑人仙姑大骇,自己贯足内力的拂尘,何异精铁,竟然被人一剑砍断,她实是不信
邪,又攻数招,结果已被切得剩下短短手柄,骇得她连连后退一时不敢再战。
郝宝但觉不过瘾,叫道:“真差,还有什么法宝?”眼看塑人仙姑逃开,一股热气
无处发泄,立即转向左侧一座假山石堆,啊啊狂叫,宝剑猛砍,碎石分飞,霎时间,假
山已被砍切平地。
塑人仙姑及三名女子骇意满心,不知如何是好。
郝贝手中无剑,又因肚子热流越来越强,逼得他非得发不可,遂掠身罩往塑人仙姑,
醉喝:“来呀!哥哥试剑,我试身!”
罩了过去就猛探拳,塑人仙姑无处躲,只好再出招抵抗方交手,她发现郝贝招式杂
乱无章,并非自己想象的高超,她遂定下心来,心想只要稳住自己,仍能制服两人。
她也趁机探查两人武功脉路,以认知两人属于何门何派。
“你们也一起来,收拾这两个狂徒。”
仙姑一声令下,颜杉、小玉、小吟齐出手,封向宝贝兄弟但除了小吟外,颜杉和小
玉似被惊吓过度,甚怕再道两人诡计,就是攻招也是软弱无力,只希望能护住自己别再
遭暗算。
宝贝兄弟愈打愈热,尤其肚中那股热气,闷得他俩十分难受,想动手都烦了,反而
被揍上几拳竞也舒服多了。
郝宝像是发现奇迹,干脆不还手,每有招式攻来,便挺身迎去,郝贝有样学祥,也
以身躯应敌,果然舒服多了。
仙姑不禁惊叫:“你们欠揍是不是?”
郝宝醉笑:“你们就是欠揍!”
“好,我就揍扁你们!”
仙姑出手更狠,然而似乎全打在别人身上,对两兄弟全然无用。”
她惊骇不巳:“你们吃了灵芝?”
郝宝双手一比:“岂止吃,还吞了一大堆呢!”
仙姑想及心爱灵芝被吃个精光,怒火更是攻心,也拼出老;命的想制服敌人。
郝宝见她耍得一副冷森模样,不禁汕笑:“耍招式,我也有,看‘地暮云开’!”
虎虎生风地逼退两三人。
塑人仙姑乍见招式,惊骇道:“你用的是开心剑法?!”
“不错。”
“郝运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
塑人仙姑一时失神,也忘了递招。
没入揍,郝宝更难受,急道:“你们怎么不替我按摩了?”
塑人仙姑勉强定过神,嘴角抽搐着,喃喃恨道:“是他,是他儿子……”
郝宝直叫热苦:“不打了?!快打啊!”忍不住已动手揍向她们。
塑人仙姑突然发疯似地吼叫:“杀了他——别让他活命!”她也拼命地猛招尽出,
全然不管空门大露。
三位姑娘从没见过仙姑如此失态,惧意十足地也尽出绝招,全往宝贝兄弟身上落去。
然而宝贝兄弟似乎已不能以挨打来解除身上火热之苦。
郝宝急道:“阿贝快回寒冰洞!”
两人不再打斗,返身往冰洞奔去。
仙姑及三位姑娘不明究里。但仙姑似有深仇大恨,见两人逃开,马上叱喝追杀,四
人也急迫向冰雪坳。
宝贝兄弟奔至寒冰洞,二话不说就已爬入洞内,寒气临身:那股热劲方被逼了下来,
两人遂嘘口大气,在洞内纳凉。
四人追至,见宝贝躲在洞中,一时并未想及此洞就是寒冰洞,只见仙姑怒目叱叫:
“还不给我出来!”
郝宝扇着凉风,轻笑道:“我在吹冷气,舒服得很,为什么要出去?”
“你敢不出来?”
“我不是好好坐在这里?”
仙姑切齿怒道:“别以为你不出来,我就奈何不了你!”
抓过小玉手中长剑就往洞口刺去。哪知长剑耐不住寒冷,纷纷断落地面,她登时谅
吓扔掉剑柄。
宝贝兄弟看得直发笑。
郝宝道:“大仙姑,我看你省省吧!那些都不管用,反正我也不想要你的飞燕灵芝
了,你又何必苦苦逼人?”
塑人仙姑闻及灵芝一事,不禁怒火更炽:“你不要灵芝,却毁了灵芝,我饶不了你
们!”
怒火攻心,长剑又不能奏效,塑人仙姑改变方式,抓起长剑就往里边射,还未及洞
内一半,长剑已化成碎片,她仍不死心,雪块、石块、铁器,统统都用上,结果全部差
不多,全碎了。
郝宝轻笑道:“这又不是垃圾焚化炉,你这样丢,太不卫生了。”轻轻发掌,碎片
全然倒飞而出,那股寒气更迫得四人相继逃开。
塑人仙姑怒无可泄,抬起拳掌就往洞口冰块打去,劈劈叭叭,硬冰丝毫未损,可把
她双手给打得发红。
“我跟你们挤了!”
她已往洞口撞去,三位姑娘尖叫,已拉向仙姑:“仙姑不可,那是寒冰洞。”
塑人仙姑肌肤方靠近洞口,已被寒气冻得僵红,身形不由一顿,三位姑娘得以将她
给拉住。
塑人仙姑被冻之后,神智较为苏醒,急道:“寒冰洞?那万:年灵芝?!”
郝宝笑道:“它一不小心就长在我肚子里了。”
塑人仙姑不禁痴呆地望着宝贝兄弟,瞧得郝贝心头不安,靠向哥哥,方觉得安全些。
“阿宝,她会不会短路(发疯)?”
郝宝镇定道:“我倒希望她真的短路,路短了,我们更好走,就可以平安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塑人仙姑方—阵长叹:“天意,看来全是天意,唉!真是冤孽!”
三位姑娘见她情况已改变,不禁也嘘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快要结束了。
塑人仙姑瞧向宝贝兄弟,敌意已失,换回感伤:“你们出来吧!我不伤你们就是。”
宝贝兄弟互望一眼,心头明白得很,郝宝笑道:“不必了,出去被你们打,还没里
面舒服。”
郝贝也笑道:“对啊!你们不打我,若出去,岂不更难受?”
塑人仙姑叹道:“万年雪灵芝乃是有缘者方能得到它,你们既然得到,自是有缘,
也是天意,人世讲的是因果,三生注定,仙姑不会再伤害你们。”
三位姑娘终于明白仙姑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原来是雪灵芝被宝贝兄弟得去,不禁
为两人欣喜不已。
仙姑这些话听起来就有点像样,宝贝兄弟互望一眼,也渐渐升起歉意。
郝宝瘪笑道:“还是里边较好,出去了,我们受不了。”
郝贝歉声道:“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吃了飞燕灵芝,吃上了瘾,然后酒醉,才会
把你的灵芝园砍个精光,实在抱歉。”
塑人仙姑长叹:“这全是天意,我不怪你们。”
三位姑娘也笑了,不知怎么,她们对两兄弟砍光灵芝一事竟然不觉得可恶,反而被
其酒醉滋事,大片砍杀灵芝举动感到浪漫而怀着淡淡喜悦。
颜杉道:“飞燕灵芝吸收兰花花粉、花精,蕴酿成酒,它是会醉人的。”
郝宝贪馋:“这酒实在好喝……”
郝贝可不敢再陶醉,窘困道:“你们早说不就没事了?”
“我忘了……”颜杉感到不安地瞧了宝贝兄弟一眼,随后反瞧师父,头也低下来。
塑人仙姑叹息:“全是天意,不怪你们。”瞧向宝贝兄弟:“你们现在觉得如何?”
郝宝道:“全身冰凉凉,很舒服。”
塑人仙姑疑惑:“那刚才为何叫热?”
郝宝道:“刚才真的很热,尤其后来,根本受不了。”
塑人仙姑沉吟半晌,才点点头:“也许你们先前服下不少灵芝,药性全带酒类,那
是温热之类,自然会渐渐发热,后来服下万年雪灵芝,被压下来。然而雪灵芝吸收不易,
若无百年内力修为,或者在寒冰洞中,根本无法化开它,所以你们一走出去,雪灵芝药
性顿然化不开,才会再发生热醉。”
宝贝兄弟频频点头,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塑人仙姑想及宝贝兄弟一口气吃下千百株灵芝,也为之摇头叹笑:“真是好宝。”
郝宝听及“好宝”以为在叫他,立时答“有”,直往仙姑瞧来。
塑人仙姑先是一楞,然后想通什么,遂也暗自发笑,又是一句“真是好宝”。她表
情镇定,道:“你们两人快打坐运功,将雪灵芝化开。”
宝贝两人立即打坐运功,郝宝仍有问题:“如何感觉才算化开?”。
“雪灵芝乃灵芝之王,想完全化开,需要一段长久时间,你只要将它运行四肢百穴,
觉得热气尽除,清凉意贯及十指、脚尖乃可,其他就得等你们以后慢慢催化它了。”
宝贝兄弟会意,立即闭目运功。
此间一时为之沉静。塑人仙姑自是感触良多,时有叹息声声。三位姑娘静默地瞧着
宝贝,对两人颇有好感,尤其郝贝长了一撮极不协调的胡子,形成一股人小鬼大的奇特
外貌。
约过了两刻钟,塑人仙姑及三位姑娘但觉寒意渐渐逼身,只好先退出冬景区,回到
来香亭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宝贝兄弟方觉得八脉百穴十分舒畅,稍一运功,指尖脚底立时升起
一股清凉劲流,早已不见火热情状。
宝贝兄弟俩遂收起功力,缓缓张开眼睛,两人互瞧一眼,登时哈哈瘪笑。因为两人
想起了酒醉的糗态,将不知如何去面对塑人仙姑。
郝贝瘪笑:“我们偷偷溜回去如何?”
郝宝想了想,摇头道:“路只有一条,想溜也不容易,何况这样太没面子了,所以
还是不溜的好。”
“那,该如何对付塑人仙姑?”
“反正爷爷说她是正派人物,也该差不到哪儿去,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
“我是说,有关没面子的事……”郝贝瘪笑。
郝宝也怪笑道:“酒醉也不是什么多没面子,管他的,碰碰看再说!”
两人遂走出寒冰洞,再无酒热发生,恢复一下镇定心情,也大步走向春景区。
及至来香亭,塑人仙姑已恢复以往表情,庄严中不失慈祥,眉心又长了一颗红志,
宛似观世音下凡。
她冷冷问道:“你们为何要求取飞燕灵芝?”
郝宝道:“因为有人要减肥,所以我们才来求取。”
“结果你们都把灵芝吃光?”
宝贝兄弟困窘一笑。郝宝道:“没有,我还留了一株。”从口袋拿出小盒子:“不
知仙姑给不给……”
塑人仙姑想笑:“都在你手上,不给行吗?”
郝宝干笑:“那就谢谢仙姑了。”把盒子放回口袋。
仙姑又问:“这灵芝是给谁服用?”
郝贝接口:“是我……”突然想到自己已改名贝豪,岂能说出大姑?立即伸手指向
郝宝:“是他大姑。”说完又干笑,摸着胡子,庆幸自己没穿帮。
仙姑瞄他一眼,又问郝宝:“你大姑是谁?你又是谁?你隔壁的又是谁?”
郝宝舔舔嘴唇,说的流利:“我是郝宝,大姑是郝幸,隔壁的是背包。”
三位姑娘好奇地望着郝贝,心头暗猪世上会有背包的姓名?
郝贝立即干笑解释:“是贝壳的贝,英豪的豪,呵呵!我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会。”
塑人仙姑冷眼道:“我看是假名吧?”
郝贝为之紧张:“不,一定是真名。”左手又往胡子模去。
塑人仙姑转往颜杉:“把他假胡子摘下来!”
三位姑娘同声尖叫,果然猜对郝贝戴着假胡子,但叫声过后,随即发现失态,不禁
窘红着脸,低头瞧往仙姑,很是窘羞。
塑人仙姑只是冷限寻向三人,并没责备,又指使颜杉:“快去。”
颜杉应是,已窘笑走向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