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又恨骂起花花公子贾铭来,都是他贪。已不足蛇吞象,见一个爱一个,柳如烟完全是没经过她们同意,从怡红院抢回来的,柳如烟当初可伶兮兮的,而现在却是凶巴巴的,更觉得他糊涂之极,居然想到用年龄来平消四位各占胜场,不分梅兰竹菊的美老婆之间的争风吃醋的风波,谁知争风吃醋却是由明到暗,而且是越来越是厉害,当着相公的面不敢,可是背着他时,谁也不服谁,家还象家么?想到全因贾铭而起,于是恨恨道:“要死就早点死,谁叫你娶四个老婆,以为你真的是王爷命,可以享受人间艳福,这次救柳如烟成了这样,全是你自找的,不是活该是什么?”
但想归想,说归说,还是希望:“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没有了他,还真是一半兴趣也没有。女人慎密如绸,女人心,海底针,而且如这天气,开始狂风骤雨,转眼就是剥开乌云见日光。
“明明是我先拿出赤炼丹的,当然由老夫为他服赤炼丹在先,若是老夫的丹不够,方才轮到你!”哑丐和聋丐又在为一些老掉牙的问题而争吵,还真是两个显世宝,聋丐此时圆睁着大跟,不服气道:“人命关天,怎么可以说先来后到,要看谁瓶里的药多,谁才能先给他服!”哑丐嘟嘟道:“每次都是你来从中捣乱,是不是把徒儿的命当儿戏?!”
“他难道是你一人的徒儿,老夫也是有份的,你心疼我难道不心疼,好,现在我们一人两粒的轮着为他服,反正每次只能食两粒。好主意由我出,由我先为他服!”
柳如烟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听得更是头脑发昏,而且知道他们叫起来绝对是天不管地不管,而且是没完没了,于是上前抢过二人手中的药瓶向聋哑二丐命令道:“你们还真是两个老糊涂,人是靠药才能救回来,而不是吵的事,站到一边去,由我来给他服!”说完再不理两个老糊涂,开始打开药瓶,每瓶一粒慢慢渡入贾铭的嘴里,贾铭此时牙关直打寒战,脸上青寒无比,但还能咽下赤炼丹。众人都眼看着贾铭一粒一粒的吞下去,仿佛什么效果也没有用,直急得聋哑二丐在那里抓耳挠腮,而红绿仙子也芳心暗急,冷哼道:“喂,你倒底有没有把握,那东西喂多了可是要死人的!”
柳如烟没有去理她,而是心无旁骛的边看贾铭的面色边探气息,边小心翼翼地度药丸。
而哑丐和聋丐狠狠的看了红绿仙子两眼,聋丐终于大胆道:“谁说要死人,不会说话,就闭上乌鸦嘴!”
红绿仙子见时被人如此责骂过,眼冒杀机的看了看聋丐一眼,聋丐立时脸色一变,不满意,嘟味道:“先前你是烟雨它的大宫主,老夫还让你几分,但现在已是徒媳妇,居然依旧这么嚣张!”若是平时,这没有幽默艺术的幽默话,大家一定会笑起来,但此时,大家心事重重,谁也笑不出来。红绿仙子听了此话,倒是头脑清醒了许多,暗忖自己今日怎么如此糊涂,将心中的怨火见人就发,刚才对贾铭的师父生出了杀心,这简直讲道不肖,要遭天打雷劈的,幸好没有出手,否则在贾铭面前,如何站得注脚,岂不让柳如烟又得一些印象分,柳如烟还真是个害人精。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柳如烟的头上,于是敛去二分杀机,怒意浓浓的望向柳如烟,心情复杂之极。而哑丐见红绿仙子终于没有发着,长吁了口气,把聋丐拉到了一边,神秘兮兮悄声劝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她可是烟雨宫的人,难惹的很。而且这娘们争风吃醋正在气头上,你瞎掺和什么。她们个个都是宝贝,我们两个老家伙谁都不敢去惹,干脆装聋作哑一碗水端平!”
“我并不是要帮谁,而是她张口就是死,闭口也是死,徒儿死了还得了,我只是听得有些刺耳罢了!”两人虽然说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此时一片寂静,大家都得静气观看贾铭神色的变化,当然两人的说话被大家全听到耳内了,当然也被红绿仙子听得一清二楚,肺几乎要气作了,但又不能发作。简直比此时的贾铭还难受,她先前听杏雨说这两个老不死的最是难缠,今日还真是切身领会到了,暗自告诫自己以后千万别惹着了这两个人,故虽然听见,眼睛却依旧看着贾铭的神色变化。
“呀!果然不错,有反应了,真的有效呢!”大家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色。
柳如烟也在此时长吁了口气,停止了喂药,站了来,向围着众人道:“现在他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大家先退到一边,让他的双耳保持清静,否则精神一分,会走火火魔,后果不堪设想!”
聋哑二丐惊讶的吐了吐舌头,伸手推着众人,众人都悄无息的退到很远的地方,当两人要去推红绿仙子时,都缩回了手,吐了吐舌头,聋丐轻声道:“那是他的相公,还是我们问到一边去!”说完二老也向远处走去,哑丐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和柳如烟在那里,会不会又要大吵大闹?”
“你怎么那样笨,柳如烟不是说得很明白么,那可是她们的相公,而且不是她们个人的,她们敢吵吗?”
柳如烟和红绿仙子一人蹲一边,看着贾铭,贾铭此时如老禅若定,双眼微闭,而头顶正冒着一团白色的烟雾,而目脸上的寒霜正在一层层的消褪,融化成一滴滴的水珠,柳如烟正要去擦,红绿仙子立即伸手挡住,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柳如烟立时明白这些水珠是不能拭去的,而且去拭也会惊动正在运功,努力控制体内突然增强的真力的贾铭;脸色一变,慌忙缩回了手。柳如姻也才缩手将眼光复转向贾铭的脸上。两人如同在演哑剧一般,暗中勾心斗角,却不敢动面前的人。
贾铭脸上开始出现了润红,而且愈来愈红,如同被火烤一般,由原来的冰寒之气变成了炙热之气,旁边的二女均能感到阵阵热浪射到她们的脸上,柳如烟以为是赤炼丹为他服的过量,忐忑不安的望向红绿仙子,毕竟红绿仙子是练武之人,而且见识比她多的多,见红绿仙子脸色也是一片凝重,紧张兮兮的看着变化无常的那张脸,但没有行动,柳如烟也只有艰苦的等待。
过了一会儿,贾铭头上的白雾开始下降,而且没有刚才的浓,脸上的汗已被蒸发的一干二净,脸色的殷红也开始减褪,渐渐的变成了正常脸色,如正在盘坐打瞌睡一样。头顶上的白雾最后消失殆尽,一切都似乎化为宁静,柳如烟这才长吁了口气,突然贾铭身子一颤,“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吓得两女惊慌失色,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在远处的众人也惊然而望,最后聋哑二丐匆匆跟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均笑逐颜开道:“呀,徒儿没事了,真的没事儿了!”
柳如烟依旧不放心。看着高兴的二老,不解地问道:“他刚吐了一口血,又怎么没事儿了呢?!”“这你就不懂吧,刚才被‘玄冰掌’击中,伤了体内,积有淤血,如今吐了出来。
当然是不会有事了!”红绿仙子边为贾铭拭嘴角的血迹,边乘机讥讽柳如烟,她总是不失时机的打击自己的对手,柳如烟这才明白了过来,也高兴不已。众人不知不觉的围了上来,柳太举细细看了看,也道:“不错,辅安侯玄冰寒气已经完全退尽,而且两相中和,他的内力又增加了不少,否极泰来!”
“这小子总是一路摔着跤走到今日,什么否极泰来,只怕是否极过了还是否极。没见这一路的穷山恶水么,看了就心寒。路漫漫不知尽头,还有大雪山,更有钱塘王的阴魂不散啦!”
说到这里,柳太举神色又是一震,仿佛他很怕一般。的确,钱王爷虽然不在了,但在他和凌志的心目中,依旧有着可怕的威撮力。更何况现在行宫双姬在这里出现,临去时又给予了凶毒的诅咒,只怕他们以后将寝室难安了。说者无心,当是听者有意,而应龙轩眉一场,斩金截钱铁道:“钱王之罪,罄竹难书,万死不得其咎,纵然他死而复活,那又怎样。自古均有邪不胜正,他也难再有作为!”
哑丐赞扬了一番方才又讶然失色道:“不会吧,钱王爷不是被他自己一掌击破脑袋,怎会死而复活?”
应龙见众人均惊愕的看着他,脸上一赧,尴尬的笑了笑道:“在下只是信口打个比方,怎可当真呢!”
“哪也不一定,记得那一夜攻进钱王府,并没有得到他的尸体,有人只看见他被少林逆派的几名高僧带走了。而且辅安侯也亲眼看到他击碎了自己的脑袋,但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啊!”
柳太举终于将闷在心里很久的话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而且脸色凝重无比,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会事儿,聋丐见大家都失神的听着,温怒道:“死人就是死人,柳太举,你是不是想扰乱军心啦!”“师父,你不用责怪柳庄主,柳庄主只是就事论事,何况行宫二姬说是奉主之命,纵不是钱王爷,只怕还有比钱王爷更厉害的人物,否则钱王爷那么强的余党前段时间怎么消失殆尽了呢?”
众人这才注意到贾铭已然睁开了眼睛,而且两眼的神光没有了,仿佛两汪古井不波的幽潭,他已达到了神光内敛,化神奇为平凡的境界了。柳如烟和红绿仙子一人牵着一只手,似乎在拔河比赛一般,但看脸上的笑靥,就知道他们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众人纷纷向他祝贺。
贾铭开始还有些茫然,被众人纷纷解说,方才明白过来,贾铭心喜之余,又向众人致谢,最后贾铭突然想说什么,又打住了嘴,只是笑道:“得各位相助,方才大难不死,在下铭记不忘!”
“应龙兄刚才挫顿之词,震聋发馈,小弟听之,受益非浅,只要大家团成一团,邪不胜正!”
说完向应龙伸出手,坦然的向他友好的笑。应龙第一次相见江湖短时出名的辅安侯,以前很想见识见识,能得江湖四大名美人青睐的人倒底有何不同,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不但胸怀磊落坦荡,而且有无穷的勉力和亲和力,不是想与他亲近,就是愿意跟他走。不由心里暗暗折服,紧握住伸来这手,激动道:“输安候说的极是,在下愿与你并肩除魔!”
顺风镖局和凌风镖局两位主要人物都如此充满信心,而且信誓旦旦,旁边的人还有什么话说。贾铭回首看了看沉默不语,面色不善的红绿仙子笑道:“还忘了烟雨宫的女首领,要不要并肩向上!?”
众人立时笑着望向红绿仙子,红绿仙子虽然一肚子气,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破口大骂,脸上一赧,气恼道:“话都让你们说干说净了,本宫还能说什么,谁和你们并肩儿上,别把你美得慌!”
说着,美眸横了一眼贾铭,贾铭不疑有他,露着白齿只管笑。大家雨过天晴心情好不爽,在几声令下,均离开了天苗老祖的巢穴,往山下急掠而去,剩下贾铭夫妇三人在后面,柳如烟此时才关心的问道:“相公,你真的全愈了么,刚才看到可怕的样儿,贱妾担心的要命!”
“哈哈哈……相公福大命大,从来天不怕,地也不怕,最怕就是四个老婆争风吃醋乱打架。”
“哼,你别自鸣得意以为本宫真的那么贱,为你这小色鬼与那贱人争风吃醋么?”
说着,红绿仙子怒眼看了看柳如烟,柳如烟装着没看见,只是甜甜的偎在相公的怀中,一副陶醉的样儿,以示挑战,红绿仙子见之,当然醋意浓浓,南咕道:“真是淫荡货!”
贾铭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看出两女勾心斗角在冷战,立时哈哈大笑道:“你们果然又在争风吃醋,你们还真是会争取时间,老公不在,或有有痒在身,你们就开始你们女人的把戏了,老公现在做裁判,你们吵一架看着到底谁凶?有两个美人如此看紧本侯,而且一天争风吃醋没完没了,本候还真是不是神仙胜似仙,皇帝哥门见了也钦羡啦!”
两女本是针锋相对,但见贾铭此时如此猖狂,立时将锚头和怨气发到了贾铭身上,开成了统一战线,左右开工,向贾铭腰背擂来,谁知贾铭脸色一变,“哎哟”叫了一声。两女方才明白相公是大病刚愈,于是红绿仙子指着骂道:“都是你这贱人,下手狠毒,是不是想谋杀亲夫?”谁知柳如烟寸土必争,也怒道:“你会功夫,当然是你下手太重,斗不过姐姐,也不用将怨气施到相公身上!”说着两女小心翼翼关怀道;“相公,你怎么样?”
谁知贾铭脸色一变,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跳将起来,嘻嘻大笑道:“人常说有妻如虎,有妇似狼,但在老公面前,你们全部是猫咪,想与老公斗,你们四个都不是对手!”
夫妇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着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好不惬意,把刚才的惨斗和江湖的阴影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待众人去尽,木楼后面山岩上才露出几个异服鬼面人影,即尔出现了天苗老祖和行宫双姬,天苗老祖看着众志成城的三大势力,不无忧虑道:“主人想斗垮他们,只怕不能硬碰硬,否则不是两败俱伤,就是我们全军尽沉,还能干后面的大事么?”行宫双姬粉面含霜看着众人消逝在乱石小路上,狐姬残酷道:“为了得到《玄武真经》和宝藏,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但这代价却不是我们!”“不是我们,那会是谁,难道是他们三大势力,行宫二姬可不可以说的明白一些!”
狸姬凶狠道:“这次没有擒住辅安侯,纯属意外,以后你只要听命行事,最好不要多问。”
天苗老祖一方袅雄,怎么受得这样的“欺负”,脸色一凛,但看双姬凶残的目光,面色又是一变,露出笑容道:“是是是……老夫以后绝不再问,但这次也不算败,辅安侯活着对我们还有用!”
“有用没有用,是主人和行宫的事,你最好不要议论,否则你和我俩的脑袋都会不保!”
天苗老祖心中一凛,暗忖行宫和主人,难道行宫另有人主事,而又得听从主人吩咐?!”
转尔一想:“这两个荡妇,在床上疯狂的让人欲私欲死,谁知过后就他***母夜叉!”
“现在你只暗中留意三派的动静,不许乱来,我们还有要事去办,有事通知你!”
说完行宫二姬也沉着沿着险峻山路飞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