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铁苗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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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苗神剑-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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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虬髯神判”投掷的枯枝,虽然忽远忽近,但两人仍然履不陷水的渡到了对岸。
  傅玉琪因背负炉锅之物,却走得异常吃力。
  到达对岸之后,已累得头上汗水滚滚。
  当下由傅玉琪带路回到“白象崖”下茅舍中去。
  傅玉琪替两人安顿好休息之处,自己亦觉劳累不堪,和衣躺在竹榻之上,沉沉的睡熟过去。
  这一宵他睡得十分香甜,醒来已经是满窗红日。
  他望着自己整齐的衣服,不觉哑然失笑,暗道:“昨宵既未经过激烈的拚搏,亦未有什么特别劳累,怎的竟一睡至此?”
  心里转着念头,人却挺身跃起,匆匆的漱洗完毕,直向“白象崖”上奔去,一口气跑到师父静室门外。
  只见两扇竹扉半开,心知师父已经做完早课,不禁暗自责道:“糟糕!怎的昨夜睡的像死人一般…?”
  要知一个内功有着很好基础的人,虽然在疲累不堪之下,亦不需很长睡眠。
  傅玉琪自幼即得罗乙真传授调息之法,十几年日夕苦练,早已奠定很好的基础。
  近数年中,从未一觉睡过半宵未醒。
  现下仔细想来,忽然觉出有些不对。
  探头向师父室内望去,只见大师兄“虬髯神判”呆呆的站在师父云床前面,圆睁着一双环眼,不知在想的什么?
  师父行?早杳,云床上空无一物。
  一阵莫名惊恐之感,由心底直泛上来……纵身跃入静室,叫道:“大师兄,师父哪里去了?”
  他在慌急之下,忘记了师兄乃聋哑之人,失声叫了出来。
  “虬髯神判”缓缓的转过身子,摇摇头指着云床上一张白笺。
  傅玉琪趋前望去!
  只见一张半尺长短的白笺之上,写着几行潦草的字迹,写道——字谕奇、琪知悉:余有要事下山一行,如果三个月内,仍不返回,请拆阅云床左侧存放密简,照简行事,不得有违!
  罗乙真傅玉琪一望之下,已看出是师父手笔。
  探手向云床左侧摸去,果然摸出两封白简,上面早有排编号数,并注明拆阅日期,和不得提前拆阅的手谕。
  他默忖那第一号密封之开启时间,正好在三个月后。
  “虬髯神判”看过那两封白简上留字之后,不断的摇头叹气,他似乎有着无穷的感慨,只苦于口不能言,无法说得出来。
  傅玉琪自被罗乙真救到黄山“白象崖”就未见过师父离山过一次。
  如今骤见罗乙真留下手谕而去,说不出心中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虽知师父玄功已满,武学精博,绝不会有什么差错之事,但心中仍不禁有一种怅惘之感。
  他捧着两封白简,呆站了良久。
  忽然心中一动,暗道:“静心师叔或知师父行??我何不跑到静心师叔处一问究竟?”
  心念一转,当下用手势告知了“虬髯神判”两人相处十余年时间,经常用手势传达心意,如遇上用手势无法表达的事件,才用书写之法表达。
  “虬髯神判”自受“玉蜂娘子”毒伤之后,不但落得了口哑耳聋的残缺,就是机智方面亦受极大的影响。
  虽没变得浑浑噩噩,但已不复是机灵无比,豪气干云的性格。
  他瞭解了傅玉琪心意之后,点点头。
  在地上写道:“静心师叔居住之所,虽然离此不远,但却从未见任何人擅自入过那杂林一步,去时千万小心。”
  傅玉琪随手在地上写了:“我会留心”四字,立时向峰下奔去。
  他心中惦念师父,一直向那片杂林之中奔去,那杂林虽和他安居的茅舍相距很近,但他却从未涉足其间一步。
  是以在奔近那杂林之时,陡然放慢了脚步,顺着入林小径,缓缓向前走去。
  这片杂林,满生着各色各样的松、榆、杨、槐等树木,无所不有,间杂青草野花,一道羊径,由林中盘绕而入。
  傅玉琪顺着羊径深入有百丈之后,景物忽然一变。
  触目缤纷山花,低头短草如茵,眼前已不见那种杂生林木。
  一片绿篁,环绕着一座茅舍,数支小鹿,往来驰骋在青草地上,那高大的黑毛猩猩,却站在翠林作成篱门旁边,望着傅玉琪,裂着阔嘴,露出满口森森白牙。
  忽听它吱的一声怪叫,飞身疾跃,迎着傅玉琪奔去。
  傅玉琪目睹它奇猛的来势,只停步戒备,潜运功力,蓄劲双掌。
  哪知黑毛猩猩在距离傅玉琪三尺左右时,忽的收住了急冲之势,裂开大嘴,吱吱怪笑,手舞足蹈,形状十分快乐。
  傅玉琪散去运蓄在双掌的劲力,暗道:“原来它是来迎接我。”
  心念未息,突见黑毛猩猩裂开的大嘴倏然一合,手足也同时停了下来,双睛圆睁,不停向四周张望,忽听它长啸一声,疾向正南方向奔去。
  傅玉琪虽然看得有些奇怪,但因心中惦念师父安危,无暇深思,直对那翠竹环绕茅舍走去。
  忽听那依依绿篁环抱的茅舍中,飘传出两声悠悠钟响。
  那钟声并不很大,但却声声扣人心弦,只听得傅玉琪心头一震,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紧接那钟声之后,杂林外响起龙吟般的长啸之声,划空而来,绕耳不绝。
  傅玉琪回头望去,但见那黑毛猩猩只余一点黑影,闪了一闪,隐入林中不见。
  他已警觉到事非寻常“白象崖”如非来了强敌,亦必到了武林高人。
  果然那长啸之声甫落,翠竹篱门内首先跃出来劲装佩剑的贞儿。
  她一见傅玉琪,似乎微感一怔,但随即恢复了镇静之色,两个急跃,已到了傅玉琪身侧,微微一笑,道:“你跑来干什么?”
  傅玉琪道:“我要晋谒静心师叔,有要事请示!”
  贞儿道:“师父早课未完,你先到我的房中小坐片刻,待师父早课完毕,我再带你去晋谒她老人家。”
  傅玉琪心中惦念师父出走之事,恨不得立刻见到静心。
  听完话不禁一皱眉头,但他又不敢勉强贞儿,只好长长叹一口气,道:“师叔既然在静坐用功,我自然不敢勉强求见他老人家,不过……”
  贞儿盈盈一笑,道:“什么事把你急得这般模样,是不是罗师伯差遣你来的?”
  傅玉琪道:“正是为师父之事,我才来求见师叔!”
  贞儿微感心头一震,道:“怎么?罗师伯出了什么事啦?”
  傅玉琪道:“我今晨去师父静室请安之时,见到了师父留下了一纸白笺……”
  贞儿惊震的啊了一声,道:“不错,留笺之上,又未说明他行?何处?为何而去,大师兄和我都很焦急,因而才冒昧求见静心师叔,想从她老人家口中,探听一些消息。”
  贞儿道:“师父自‘红花潭’归来之后,就未离开这养心庐一步,罗师伯亦未来过!”
  她微一沉吟又道:“你可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的吗?”
  傅玉琪还未答话,忽听静心的声音,自两人身侧响起道:“你师父暗追‘东岳散人’和‘玉蜂娘子’的女儿去了!”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静心道袍飘风,停身在三尺左右之处,两人只管说话,竟不知静心何时到了身旁?
  傅玉琪急急的拜伏地上,道:“这么说来,家师行?,早已告诉师叔了?”
  静心微微一笑,道:“你师父做事,一向独来独往,从不肯和人结伴相商,我说他去追‘东岳散人’和‘玉蜂娘子’的女儿,只是猜想之词罢了……”话至此处,笑容突然一敛,脸泛怒色厉声喝道:“什么人敢来我养心庐前撒野?再不现身相见,贫道可要……”
  一语未毕,突闻大笑震耳,遥遥传来一个洪亮之声,接道:“形将就木之人,还有这样大的火气,我偏不现身相见,看你能把我生吞下去不成?”
  静心似已听出来人是谁,脸上怒容顿消,道:“饿不死的穷秀才,你跑到我养心庐来干什么?”
  但闻来人大声叫道:“不得了!你这穷凶极恶的毛猴子,看我穿的衣服破是不是?惹得我动了火,拔光你一身猴毛……”
  静心微微一笑,道:“贞儿,快把大黑唤回来!”
  贞儿笑道:“大黑绝不会真的拦阻他,一定他自己在逗着大黑玩呢!”说完话,捏唇一声清啸。
  只听吱吱几声怪叫过后,那黑毛猩猩应声而返。
  回奔之势,迅快异常,眨眼之间,已到了贞儿身侧,双手各举一个大桃子,不停的跳来蹦去,沉沈怪笑。
  傅玉琪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百绽蓝衫,头戴方巾的中年文士,缓步而来,看上去他举步十分缓慢,但来势却迅快至极,转瞬之间已到了数尺之内。
  静心立掌当胸,笑道:“难得!难得!你这馋嘴的穷秀才,竟肯光顾我这山野茅庐,不过,我这洗心庐,可没有美酒好菜招待你。”
  那中年文士哈哈一笑,道:“讨饭的进了姑姑庙,在门外我已经折叠起肚肠了……。”
  贞儿忽然盈盈一笑,接道:“要是穷师叔肯把你那独步江湖的‘伏龙八掌’传我,我就替你做几样可口的海鲜,再到‘白象崖’罗师伯处,替你要一罈杏花酿来,让你好好的吃上一顿。”
  静心侧脸望了贞儿一眼叱道:“你高师叔的‘伏龙八掌’和二十四式‘天星笔法’乃江湖不传之秘,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要人传你?”
  哪知中年文士忽然一整喜笑脸色,道:“你不用激我穷秀才,我这‘伏龙八掌’和二十四式‘天星’笔法,虽不及你那扬誉武林数十年的‘流云剑法’但也算是江湖上小有声誉的武学,虽然说不上是独步武林的不传之秘,可是也不肯轻易传人,如今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一古脑儿传给贞儿如何?”
  静心听得怔了一怔,道:“什么?”她虽字字入耳,但仍然不敢相信。
  贞儿却早已听得雀跃三尺,扑身拜倒,道:“谢谢你啦!高师叔,你可是成名武林的一代大侠,说了话可不能不算。”
  中年文士摇摇头,笑道:“你这女娃儿少给我灌迷汤,醉师叔不吃这个,只要你师父点头应允,醉师叔绝不反悔。”
  静心一皱眉头,道:“我倒忘了‘江南酸儒’高镜光生平不做吃亏之事,你先把交换条件说出来,让贫道斟酌斟酌再说。”
  “江南醉儒”高镜光微微一笑,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肯答应再多收个弟子!醉秀才就算不虚这黄山一行。”
  静心冷笑一声,道:“穷秀才想得不错,是不是想以‘伏龙八掌’和二十四式‘天星笔法’换学我一套‘流云剑法’?”
  “江南醉儒”高镜光摇摇头笑道:“你说我想骗学你的‘流云剑法’用不着这等转弯抹角,在南海弥陀山相处的数月时日之中,我尽有偷窥‘流云剑法’奥秘的机会。”
  静心道:“幸而当时你没有偷窥!”
  高镜光道:“我要偷看了又怎么样?”
  静心道:“偷看了你就别想好好的离开弥陀山。”
  “江南醉儒”微微一笑,道:“咱们还是少作这等无用争论,你究竟是答不答应收徒之事?”
  静心道:“如真是资质难寻的上驷之才,那你为什么自己不要?”
  高镜光笑道:“因为她是个女孩子,穷秀才不便带着她遨游江湖,再说她资质太好,跟我这等没出息的师父,实在有些可惜,何况我眼下还有几桩大事要办,生死很难预料,带着她也不方便,你如能大发慈悲把她收留门下,不但我穷秀才感激不尽,且将为武林中造就一株奇葩……”
  静心沉吟良久,道:“我不能太使你‘江南醉儒’难看,但也不能答应你收归门下……”
  高镜光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要先观察她一番,才能决定了?”
  静心道:“我答允,暂让她留住在养心庐,观察半年,半年后再决定我是否收她。”
  高镜光道:“好!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只要你暂允她留在身侧,穷秀才就把‘伏龙八掌’传给贞儿,至于那二十四式‘天星笔法’我已先传于她,她在拜师之后,绝不敢隐技自珍,如果我穷秀才在这半年内不幸死掉,也不会让我那点微末之技失传。”
  要知“江南醉儒”高镜光乃驰名江湖的一代大侠,虽不及“瞎仙铁笛”罗乙真和静心道姑在江湖上声誉隆重,但其在江湖上受到的尊重,却较两人更有过之。
  因为“江南醉儒”经常在江湖上走动,行?所到之处,难免插手管些不平之事,凭仗“伏龙八掌”和“天星笔法”走遍了江南江北,数十年未遇过敌手。
  但他半生岁月,大都在江南数省中渡过,生平无他嗜好,只爱杯中物,有千杯不醉之量。
  一年四季都是穿着一袭蓝衫,除了一身惊人的武功之外,还有一肚子博古通今的文才,故有“江南醉儒”之称。
  傅玉琪自被师父救上黄山之后,一直在苦练武功。
  除了这次奉师谕,拦取灵蛇宝箓之外,从未再下山一步,故而不知“江南醉儒”之名,亦不知那“伏龙八掌”和“天星笔法”是震荡江湖的绝学。
  是以他对静心和高镜光对答之言,不但听得索然无味,而且还大感不耐。
  可是静心却听得神色十分庄严的问道:“当今江湖之上,谁人不知你‘江南醉儒’大名,我不信有人敢轻捋虎须,自取灭亡?”
  “江南醉儒”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数十年来,江湖上虽迭有风波,但闹得最厉害首推蛇、蜂二毒,这两个美、丑大相迳庭,但却是各极其毒的怪女人,闹翻了半边天,整个江湖之上,被她们两个人,搅个一塌糊涂,幸得令师兄‘瞎仙铁笛’罗大侠,仗义出山,柬邀‘九阴蛇母’莫幽香比武始信峰上,替武林除一大害。‘玉蜂娘子’也随之敛迹江湖,不知下落?依据江湖上的传说‘玉蜂娘子’是伤在‘东岳散人’手中,亦有说伤在‘虬髯神判’龚奇手中……。总之,此事传说纷纭,莫衷一是,迄今为止,尚未闻得定论……”
  忽然他把目光投注在傅玉琪脸上。
  一整脸色,望着静心道姑问道:“这孩子是哪位门下?天生异禀,骨秀神清,十年内必有大成!”
  静心微微一笑,道:“正经事还未谈完,怎么又扯到人家孩子身上?”
  静站一侧的贞儿,听到“江南醉儒”称机傅玉琪,不禁芳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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