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不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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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不留人-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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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背后传来那壮妇的声音道:“快到元江县去,我没空一直监视你们,可是我警告你们不得在此逗留,否则是自讨苦吃!”
  李平候心中暗惊,知道那壮妇真不简单,她一直跟在后面,自己竟一无所觉,看来花珍的警觉性比他还高!
  二人一直走出五六里,花珍才叹了一口气道:“那婆娘真不简单,这时候才回头!”
  李平候怔然道:“你怎么听得出来的?”
  花珍微笑道:“我在百花庄上养成的闻声测影功夫,一里路之内连一片树叶落下来都听得见,那婆娘的脚步可比树叶还轻,幸好她只在半里路附近缀着我们,否则我真还没办法听得到她……”
  李平候惭然低头,半晌才道:“现在怎么办?”
  花珍笑笑道:“从那个婆娘轻身工夫看来,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简单,现在回去难免打草惊蛇,还是等晚上吧!”
  李平候点点头,二人遂找了一个僻静的山洞,先把干粮装饱了肚子,然后各自闭目养神了!
  李平候因为心中有事,怎么样都睡不着,直到日影偏西的时候,才因为过度疲倦而朦胧入睡!
  正在好梦香甜之际,忽然被一声锵然惊醒,连忙睁开眼睛,却已不见花珍,中天皓月的明光透进洞口。
  月光中他的宝刀有一半出了鞘,森森发寒光:他心中一急连忙抢出洞口,却见花珍坐在一块石头上,手托香腮,默默地想着心事!
  他才放下了心,连忙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道:“珍姑娘,你醒来多久了?”
  花珍回头一笑道:“天一黑我就醒了,因为你刚睡着不久,我不敢惊动你,不过你再不醒,我也准备去叫你了……”
  李平候一怔道:“这么说我的刀不是你拔出来的?”
  花珍微异道:“你的宝刀在你的枕头下,我怎么会去动它!”
  李平候微微变色道:“那一定另外有人进洞了,我是被宝刀出鞘的声音惊醒的,宝刀出鞘了一半,要是没有人按那卡簧……”
  花珍想了一下道:“那个死洞,只有一头可通,假如有人进去,我一定会知道,看来今夜颇有凶险……”
  李平候诧然道:“这是怎么说呢?”
  花珍慌容道:“洞里没有人进去过,宝刀是自己跳出来的,像这种通灵的前古宝器,由于杀人过多,常与刀主人的声息相通,往往能预知凶危,宝刀示警,可能它又要大开一番杀戒了,到时候我希望你善自为谋……”
  李平候听得毛骨悚然,用手抚着刀鞘,宝刀在鞘中犹自铮铮作鸣,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催动它似的!
  花珍又轻叹道:“我没有说错吧!天心如此,人力何为,我希望你不要抗逆天意,自误误人,别忘了我的五个妹妹在人家手中。”
  李平候沉声道:“我晓得了!走吧!”
  花珍看他一眼,二人默然进发,六七里路程在他们脚下不过是片刻工夫的行程!一闪即至!
  来到村口时,只见屋舍中的灯光全熄了,然而皎洁的月光下,都了了在目,寂静中唯闻犬鸣幽咽!
  李平候附声道:“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嘛!”
  花珍却沉重地摇摇头道:“我认为不然,这里太静了,静得有点反常,苗人性情多疑,聚族而居,村中全是女人,怎会不设警卫,也许是人家早有防备了,等着我们送进埋伏!”
  李平候知道她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沉念片刻后突然下定决心道:“不管了,进去吧,往那间最大的屋子闯!”
  花珍没有表示,一人展开身形,像两头夜鸟似的直向那高大的茅舍飞去,身形乍落而四周响着一片螺号!
  接着是无数半裸的苗妇手挺武器,从暗处现身出来,将他们包围在中间,月光下可以看出她们的年纪都不太大,人人精壮异常,面貌也颇为秀丽,最前一圈持的是苗刀,第二层是长矛,最外围则是长箭强弓,如临大敌!
  当她们发现只有两个人时,立刻发出一阵哄笑,尤其到李平候是个俊伟而英武的青年男人,笑声更为兴奋!
  李平候按刀大叫道:“我们是来找金龙大王与他夫人的……”
  一言未毕,最前列接苗刀的壮妇立刻蜂涌上来,千刀尽举,却是攻向花珍,李平候深恐有失,连忙一摆宝刀,寒光过处,唯闻一片金铁交鸣,地下断刀如叶,那些苗妇惊叫着退开,李平候手下还是留情,并没有伤到她们!
  可是第二三圈持矛箭的壮妇,却都作了进攻的准备,花珍连忙凝神待敌,忽然草舍的门打开了,走出四个苗妇,白昼所见的那一个也在内,每人都持着一柄利器。
  李平候见了心中一阵猛烈跳动,那是为了她们手中的武器之故,其中一柄是菊人凤的黄英剑,另外三柄则是得自塞上三凶的碧蜈钩,日月杵与断魂血匕。
  那些原来都由他师父保管的,怎么会落到她们手中呢?
  □□    □□    □□    □□那手持黄英剑的苗妇对李平候手中的宝刀看了一眼,突然撮口发出一声长啸,啸声过后,包围在他们四周的苗妇都纷纷地退走,回到各自的茅屋中去了,只有其他三名持利器的苗妇仍是守在原位不动!
  李平候与花珍都莫明其妙,不知道她们在捣什么鬼,但是对方的态度敌友未明,他们也不敢放松戒备!
  那持剑的苗妇好像是一群人中的首领,她用苗语对其余三人低嘱片刻,然后用剑一指花珍道:“你先走开!”
  花珍自是不愿意,鼓起怒目正待反对,李平候却道:“珍姑娘!你走开也好,她们手中都是知名天下的利器,万一动起手来,你赤手空拳甚难应付……”
  花珍仍是不服气道:“我不相信,武器虽好,还要看使用的人如何……”
  李平候一皱眉道:“假如她们不行,我根本无须你帮助对付,假如她们很厉害,则你在这儿反而会影响我……”
  花珍一听这倒是真话,假如这四个苗妇果真很厉害的话,李平候还得用他的宝刀来保护自己!
  因此她立刻移到一边,双目却紧盯着那几个苗妇,心中在盘算着用什么方法从她们手中夺过一件利器来。
  那苗妇又用剑指指李平候道:“你可是人称宝刀李平候的?”
  李平候颇感愕然,但仍是镇静地道:“不错!你问我这些干吗?”
  那苗妇仍是不太相信地道:“李平候是孤身一人,并无兄弟姊妹,你若是真的李平候,早上那几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呢?”
  李平候深觉奇怪,这个苗妇到现在还不表示态度,只是絮絮叨叨地问这些不相干的问题,不知是何用意。
  那苗妇见他不回答,又催促道:“你快说!这几个女孩子是不是你的姊妹?”
  李平候冷哼一声道:“这些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苗妇笑笑道:“关系太大了,我要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李平候!”
  李平候怒道:“李某生不改名,死不改姓,还会假的不成?”
  那苗妇庄容道:“你少发横,先把那几个女孩子的问题说清楚,这件事不但关系着我,关系着她们,更关系着你……”
  李平候连忙问道:“她们怎么样了?”
  那苗妇冷冷地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平候迫于无奈,只得道:“她们是我的同伴,为了要帮助我探查一个人,才冒认为我的妹妹,现在你可以告诉她们怎么样了……”
  那苗妇笑笑道:“这就对了,她们一口咬定说你是她们的嫡亲兄弟,几乎害了她们自己的性命,现在你想法子证明你自己是李平候吧!虽然你的宝刀可以作证,但是我还不能相信,谁叫你早上先骗人的……”
  李平候气愤愤地道:“我没有精神跟你说废话,快说我那几个同伴怎么样了?她们现在那里?我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那苗妇笑笑道:“我把她们送到金龙夫人那里,其中有一个女子身上穿的衣服出了问题,被夫人关了起来。”
  李平候失声问道:“衣服出了问题?是那一个?”
  苗妇笑道:“自然是那个最大的,她穿着我们苗疆特有的金缕衣!夫人问她话时,她又胡说八道……”
  李平候大感奇怪,心想那金龙夫人若是自己的母亲,花珠见了她一定会说实话,假如不是自己的母亲,则怎么会认出那件金缕金呢?
  苗妇又笑笑道:“现在只有一个方法能救她们,那就是你必须证明自己是李平候,否则连你带她们一个都活不了……”
  李平候怒声道:“你随便找谁去问了,就知道我是不是了……”
  苗妇一笑道:“我们跟外面从不来往,一个人都不认识……”
  李平候诧然道:“那你怎么知道李平候这个名字的?”
  苗妇立刻道:“这个你就不必问了,等我确知你是真正的李平候以后,我才会告诉你,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李平候……”
  李平候怒声道:“你说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呢?”
  苗妇一笑道:“宝刀不足为证,姓名可以假冒,只有刀法假不了,你能用宝刀胜过我们四人,才可以使我们相信……”
  李平候一摆宝刀叫道:“你早说不就完了,何必扯那么多的废话呢?”
  说完挥刀挺进,直劈向那苗妇的正面,她手挥黄英剑朝上一架,劲力大得出奇,居然把李平候格退两三步!
  李平候只不过心中微惊。
  那苗妇却怒容满面地叫道:“据说宝刀李平候侠名满天下,你这般稀松,一定是假冒的,你从实说出来,这把宝刀是不是偷来的?”
  一面说话,一面却用眼睛示意,好像是叫他承认!
  李平候被她的诡异态底弄得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可是他经历的怪事太多了,因此也懒得多化脑筋思索。
  再者他急于见到花珠等人,也不想多作料缠,乃一言不发,挺刀再底进攻,这次出招较为谨慎。
  刀光挥洒,劲力却集中于一点,那苗妇一心只想格飞他手中的宝刀,并无取他性命之意!
  因此见到刀影斜掠,奋臂一剑,又往刀上撞去,李平候手腕一翻,刀势突变,翩然避过剑刃,划向她的头颈!
  铮然轻响中,刀刃捞断了她项链的穿丝,滴溜溜的明珠滚满了一地,苗妇愕然退步,李平候却一笑道:“假如我是冒名的李平候,这一刀就不可能将力量拿得那么准,你所断者也不会仅仅是一串珠链了!”
  那苗妇微微色喜,却冷笑一声道:“光是一两招好刀法,还不够在此地撒野,姊妹们,大家一起上,把这冒名的小子擒下来……”
  那其余三名苗妇一哄而上,四般兵器同时围攻,但见宝刀闪闪,劈风的刃声飒飒,声势极为惊人!
  李平候见这四名苗妇都很了得,倒也不敢怠慢,抖擞精神,展开刀法,与她们战成一片!
  四人中仍以那使黄英剑的苗妇功力最高,可是她始终心存礼让,出招平和,所攻的也都是不重要的位置!
  只有那手持断玉匕首的苗妇出招最毒,每一次所攻的位置都是心腹等要害,都因为武器太短,往往无法到达!
  有几次甚至是被她的同伴在半途格开的,因此斗了片刻,那持匕首的苗妇已有所觉,厉声的道:“月桂姊姊!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手持黄英剑的苗妇叫道:“没什么意思,夫人不是交代过要生擒这个小子!”
  那持匕首的苗妇叫道:“可是金龙大王交代过,凡是发现使用宝刀的人,一律格杀不论,你难道没有听见……”
  那苗妇笑笑道:“我自然听见了,可是这小子刀法太差,分明不是传闻中的人,万一将他杀死了,岂不是一点消息都问不出来了!”
  那持匕首的苗妇叫道:“金龙大王只是命令我们杀死持有宝刀的人,并没有叫你多管闲事,你若是再阻止我……”
  那苗妇脸色一沉道:“谁阻止你了,有本事你一个人去杀他好了!金兰、银菊,你们都退下去,让她一个人去建功!”
  另两个苗妇应声而退,那名叫月桂,手持黄英剑的苗妇更是退得远远的,只剩下一个持匕首的苗妇留在当场!
  她呆了一呆,随即怒声叫道:“你们的意思我很明白……”
  月桂怒声道:“玉梅!你明白什么?”
  这手持匕首的苗妇可能是叫玉梅,她冷笑一声道:“等我杀了这小子,再跟你们到金龙大王那儿算帐去!”
  说完运匕如风,紧紧地逼向李平候,不仅出招狠毒,用力也十分沉稳,李平候虽然不致为为她所伤,应付起来,却颇感吃力,交手十几个照面后,名叫月桂的苗妇看来十分着急,大声叫道:“喂!小伙子,假如你要证明自己是李平候,就一刀杀了她,别拖时间,否则对你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
  李平候倒不怎样,那对手的玉梅却愕然道:“月桂!你……”
  话还没有说完,斜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影,直向她的面前掠去,她连忙举起匕首一划,裂帛有声!
  原来是花珍久候不耐,突然欺身进击,展开罗袖玄功,袖刃虽利,不敌断玉匕首之坚,划然中断!
  李平候大是着急,连忙叫道:“珍姑娘!快退出去!”
  花珍不加理会,举起另一只手,长袖再拂,向玉梅攻过去,玉梅轻挥匕首,又将长袖割断了。她虽失两袖,攻势更猛,空着双手直扑过去,李平候见状大惊,却又无法阻拦,只得平刀击向玉梅的匕首上!
  玉梅一匕首削断花珍的罗袖后,正想回击花珍,忽然眼前一花,却是那方被削断的衣袖飘过来挡住了眼睛。
  但是她还能感觉到花珍向前进扑,正待横匕截击,李平候的宝刀此时攻到,当的一声,挡住了匕首的进路。
  花珍毫不怠慢,双手齐施,一掌击向她的前胸,另一手却去擒夺她的匕首,动作快逾闪电!
  那一掌将玉梅打得一个踉跄,退后五六步,攫夺匕首的手却未能如愿,玉梅不但握得紧而且还弯过刃尖,向她的腕上挑去,要不是她缩手得快,差一点连手腕都被匕刃削断下来!
  玉梅腾出一只手,扯下脸上的断袖,疯狂一般地扑过来要找花珍拚命,李平候心恐花珍有失,连忙横刀架住!
  玉梅不管三七二十一,舞动匕首乱搠,竟是一种不顾性命的打法,李平候挺刀相抗,竟有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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