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途眨眨眼,无事道:“因为我太老实了,所以总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别人是否愿意被扇动.那是他们自由的意愿,实在与我无关呀!”
小千哈哈大笑:“你好阴险哦!”
小桂嘿嘿怪笑道:“我个人决定被扇动了!小辣子,你最好解释一下,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否则……”他“喀啦”有声的扳响指关节,威胁道:“别怪我手下无情!”
小辣子摆摆手,嗤声笑道:“少来这一套,少爷如果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不过……”
随即,他表情一变,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用一种含有阴谋的口气道:“既然要干坏事,大家可得同流合污,才不会泄底。你们更不能出卖我哦!”
三人被他逗得好奇心起,满口答应,直道:“没问题!”
于是,小辣子探头探脑看着贾太平,确定贾太平睡得挺实,方始小心翼翼提过那个黑沉沉的铁葫芦,交给三人,笑道:“喝喝看,让你们明白一下,什么样的酒,才是上等人喝的!”
小桂接过葫芦,在手中掂了掂,咋舌道:“乖乖!这铁葫芦好重,少说三、四十斤。”
他拨开铁葫芦的塞口,顿时,一阵浓郁的酒香立即飘散开来。
小千忍不住赞声:“好酒!光闻着香味,就知道这酒有多醇。”
小桂抓着葫芦,仰吸一口,登时,砸嘴连赞好酒,醇香浓郁,清凉甘爽,回味悠长,果然是一等好酒。”
小辣子嘿笑道:“老实告诉你们吧!我师公这葫芦里装的,还是天下有名的沪州老窖特曲,也就是酒中珍品沪香是也!”
小千和客途见了小桂那谗相,早也迫不及待的接过葫芦,仔细品味。
小千回味无穷道:“妙呀!早就听说壶中仙非但善饮,更重好酒。今日一尝,果不其然。”
客途仔细品尝道:“的确是好酒,这酒饮后回味尤香,有一种类似苹果的香气,令人喝过更觉心旷神怡。”
小辣子接过葫芦,大吸一口,哈着酒气陶醉道:“浓香、醇和、味甜、回味长,正是此酒的四大特色。现在你们没话说了吧!”
三人直叫没话说,小辣子却已将葫芦塞妥,放回贾太平身边。
小桂意犹未尽道:“小辣子.先别急着收嘛!好酒理当好好分享才对呀!
”
“不行!”小辣子皱着鼻子道:“这面是师公特地跑到沙州城治来的,他自己都宝贝得不得了,喝得极省,咱们若是偷喝大多,让他察觉到了,他可是会揍烂我的屁股。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小桂啧弄道:“不过就是酒嘛!酒就是拿来喝的嘛!哪值得把它当世宝一样?等你师公醒了,我倒要想个法子.让他心甘情愿把那壶酒送给我才行。”
小辣子咯咯笑道:“我先预祝你成功,到时候你可别合不得分我一杯饮。
”
“没问题。”小桂打著包票:“这事包在我身上,你们等着喝酒就成了!
”
隔天,小桂等人利用枯藤软枝,编就一张软兜雪撬,将依然昏睡中的贾太平,安稳的置于其上,用马拖着,送往九岭山下的百荣镇。
百荣镇,地方不大,却因位于山脚要地,往来人潮不断,是以小镇甚是兴隆。镇上,三街六市俱全,茶楼酒肆齐备,朴实中略带点浮华的气息。
丐帮在此,应其所需,设有一处不算太大的堂口。
堂口所在,座落于历历的南大街尾,是一幢老旧宽敞的砖瓦房舍。
小桂等人抵达这处堂口时,已是掌灯时分。
小镇上的人家,屋顶已历出缕缕炊烟,昏黄的灯火逐一点亮了起来,酒楼茶馆又是上市的热闹时分。因此,丐帮弟子除了少数几人留守堂口之外,该要饭的都已经出去要饭。
当这些留守堂口的丐帮弟子,乍见日前方才巡视过该地的少帮主去而复返,正感惊讶!忽又瞧见,帮中地位仅次于帮主的重要长老人物,竟是被摆平着送回来,当下鸡飞狗跳的差人前去通知此堂口舵主。
一方面,小辣子镇定又老练的指挥人手,将贾太平小心翼翼的移往堂内静室休息。
待此堂舵主陆上一龙洗振纲得讯,匆匆赶回时。小桂早已差人到酒楼叫来满桌盛宴,和小辣子等人以及留守的丐帮弟子,高高兴兴的吃喝起来。
小辣子为洗振纲和小桂等人引见,并说明他们三人解救自己和贾太平的经过之后,洗振纲满面恭谨的称谢不已。
小桂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却满心好奇的反问:“洗舵主,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道方不方便?”
洗振纲正色道:“三位小兄弟既是本帮少帮主及贾长老的救命恩人,亦就是丐帮的恩人。君小兄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直言便是.本舵主定然知无本言,言无不尽。”
小桂呵呵直笑:“我的问题没那么严肃啦!我只是发现,你身上也背着一个蓝色的包袱,式样和小辣子还有贾长老身上所背包袱完全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花巧名堂?”
“你是问这个?”显然,这个问题不是洗振纲所意料的。
客途却哈哈一笑:“我才在猜,你这小鬼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问起?我以为你还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呢!”
小千嘻嘻一笑:“这个小细节,却也算是探人海底的大事哩!小鬼,你知不知道,这种问题问的不妥时,可是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小桂嗤笑道:“我君小桂是何等人物,所问问题岂有不妥之时?洗舵主,你说是不是?”
洗振纲莞尔道:“若是他人如此刺探本帮的由来与接承,或可说别有用心,但既是三位小兄弟提及,老夫理当详细奉告。”
小辣子随声道:“亏你们三人也都在江湖上混出了点名头。居然对江湖第一大帮的品级职别之分,毫不清楚,真是孤陋寡闻得令本少帮主失望!”
小千嘿笑道:“请你将本小天师自孤陋寡闻的队伍中剔除。有关丐帮的这些小细节,我可都是耳熟能详呐!”
小桂白眼道:“既然你都耳熟能详,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害我们被指称为孤因寡闻,你这个当兄弟的还有什么面皮可言?”
小千一愕,随即,笑得甚贼:“真是对不起,不回若是事先知道,丐帮的少帮主会在山中落难.等咱们去救,我一定将有关丐帮的大小细节,详详细细、清清楚楚的预报给你们知道。免得害你们被糗,连带我也觉得没面子。”
他三言两语,已将偌大的矛头转向小辣子。
小辣子吃瘪道:“你们三个臭皮匠,全是一个鼻孔出气,我若理你们,就是笨蛋!”
他还真的是嘟起嘴来,转眼视天,不说话了。
小桂吃吃一笑:“说不过人家就委赖,唯小孩与女子难照也!”
洗振纲深知自家少帮主不服输的个性,唯恐再斗下去场面会弄僵,于是哈哈一笑,导入正题道:“君小兄弟不是想了解有关本帮这包袱的涵意吗?老夫这就仔细为你解释。”
小桂当然明白对方用心,心里暗自好笑,这洗振纲倒是颇为忠心护主。
他不为然的呵笑道:“洗舵主,请说!”
洗振纲仔细道:“本帮弟子所背包袱,基本上分为黄、红、蓝、绿、白五色,各自代表不同的身份地位,黄包袱和红包袱均为本帮长老之表征,黄包袱长老乡是本帮耆老,于帮中劳苦功高,身份地位仅次于帮主之下。
本帮长老,本有七人,但近半年来无端遭人暗杀,已有三人殉难,本帮虽全力加以侦察,却一直苦无线索。
如今,贾长老和少帮主迎巴彤教袭击,或者与其他三位长老丧命之事有所关连。我已派遣堂中精干弟兄,尽速回山向帮主禀报此事,想来本帮帮主自有定夺。”
他微顿之后,接道:“至于本帮红包袱长老,乃由帮中功力卓绝,表现优良的弟兄出任。此级长老,通常由各地分支堂口的舵主中提升,或者经由帮主与黄包袱长者们议同后、直接任命。目前,本带红包袱长老共有九人。”
小辣子合言道:“洗舵主马上也要升任红包袱长老了,前阵子师公和我来此,就是来宣布此一任命,只等接任此地新舵主一来,经过十五天的交接期之后,洗舵主便得回总坛报到,正式出任长者之职。”
小桂他们三人连忙向他道喜,洗振纲善于颜表,却直客谦是帮主抬爱。
客途问道:“这丐帮的总坛又在哪里?”
小千呵笑吟道:“名山出十派,洪湖一大帮,同心撑联盟,九官武孟尝。
这四句歌诀,指的就是组成当今武林联盟的十二大势力。
名山十派,乃是武当、少林、青城、崆峒、华山、终南、天山、五台、泰山等十大门派。洪湖一大帮,理所当然指的是丐帮。”
小桂老大不爽的,哼道;“那个九官武盂尝,就是九宫山上号称武林盟主的孟尝山庄庄主,圣手武靖扬!我记得你提过,不过,我就是不喜欢这家伙。
咱们还是继续谈谈丐帮的事,比较有趣。”
其他人当然明白,小桂不喜欢这位武林盟主自有其因,这个中恩怨又如何扯得清?
因此,洗振纲接续先前的话题道:“本帮凡属舵主之职的弟兄,一律都背蓝色包袱。”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包袱,又道:“在这包袱里面,有一方任命牌,是为名分支堂回舵主们的掌职证明。另外绿包袱的弟兄通称为头儿也就是协助舵主带领一般弟兄的硬把子所属。丐帮中的头儿,差不多就是外面一般帮会中所谓的香主。至于本帮之中,其余一干兄弟,均为白包袱之属,将近有近万人之谱。”
小桂指着小辣子背上的麻布包袱,问道:“这个麻袋制的包袱,又是哪一级?”
洗振纲笑道:“君小兄弟果然细心,这个麻袋包袱;乃是本帮之特别,扛此包袱者,乃表示此人有特殊功劳于帮中,正值评估其他各方面表现的阶段,等候任命之意。”
小桂斜眼瞄道:“小辣子,你有什么特殊功?竟然背得起这种特别?该不会是靠着你爹的关系,蒙来的吧?”
小辣子嗤鼻嘲讪道:“让我仔细告诉你这个无知的小鬼,本少帮主身上的麻袋,是凭本事卖命挣来的!我打十岁开始,即参加本是大小战役数十回,虽不能说功勋过人,但至少善尽护帮之职。只是因为我年纪还小,不宜任职,所以长老会才决议,赏我这个麻袋以资鼓励。懂了没有?”
“其的?”小桂故意表示怀疑。
洗振纲颔首证明道:“正是。少帮主之战功,尤以二年前对洞庭湖铁浆门一役,最受推崇。那年,本帮与铁桨门因为洞庭湖附近利益冲突,双方日有争执,后来越演越烈,即将成为二帮火拼之大战。
那时,少帮主正随同贾长老驻守洞庭分舵,以免铁桨门偷袭。岂料,少帮主胆子忒大,不待对方来袭,即带领少数弟子易装游入铁桨门地盘,趁夜理炸药,将对方百艘铁般,一举炸毁。后来,又在撤时,无意中巧救铁桨门少主,方始揭露彼此双方之冲突,竟是同为洞庭地区之临波楼恶意挑起之阴谋。
结果化解本帮与铁浆门之恩怨,免去双方人写无谓之伤亡,功非寻比。因此,本帮长老会方决议物予少帮主此一麻袋。
客途好奇问:“那个临波楼,后来怎么样?”
小辣子得意道:“他们既敢阴谋设计我们双方,当然丐帮和铁浆门自然不客气的联手,将他们彻底摧毁、瓦解。”
小桂稀奇道:“你才小小年纪,就会玩炸药?”
小千有趣笑道:“不然,你以为人象火爆辣子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他就是因为那一炸,才炸出这个火辣辣的外号呐!”
小桂呵呵直笑:“我还以为,他是因为那个脾气火爆,才有如此雅号。”
小辣子不服气的瞪起眼,做势要捶小桂,却被客途从中拦住。
小千僵笑道:“小鬼,你别小看了咱们这位冷若冰少帮主……”
小辣子打岔道:“我的名字叫冷若冰,是为了纪念我娘才取的,你别给我乱改。”
小千没理她,接着道:“他的名字虽然冷,家传的独门练学可是火辣得不得了!”
“真的?”小桂和客途同感兴趣道:“他有什么独门绝学?说来听听!”
小辣子嗔叫道:“你们别当没有我这个人在场似的,随便谈论我,这是非常没礼貌的事,你们懂不懂?”
小桂他们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
小千好整以暇道:“人家的爹,巧得前代火药圣手炎帝雷鸣子这位隐世奇人传授绝艺,因而精擅各类火器、炸药的制造和使用,也藉此为丐帮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而且得了烈火神君的封号。冷帮主膝下只得咱们这位少帮立一子,所以他理所当然,得天独厚,顺理成章,继承了他爹这门打狗之外的绝活,同样擅用火药弹丸,所以才能在二年前一口气炸掉人家铁浆门的百艘铁船.得到个火爆辣子的外号。”
他微歇口气,接又道:“据我所知,他最擅用的火药,是一种大小如鹅卵,可做暗器使用,名为馅子的烈火弹。昨天,被炸死的二名杀手,应该就是那烈火弹的杰作,对不对?”
他用向小辣子,却见这位火爆辣子正扳着一张和自己的姓一样的脸,冷板板道:“说完了没有?”
“噫?”小桂等人诧然道:“真的生气了?”
岂料,小辣子脸色一翻,立刻嘻笑颜开,鼓掌道:“哦……好棒!能够知还自己的事迹,如此受人注目和崇拜,实在是一件大快吾心之事!”
“哈!”小桂三人对望一番,促狭直笑:“这小子皮很厚哦!”
洗振纲在旁看得会心而笑,心里暗忖道:“早就听说。少帮主来有贾长老那种诙谐狭谑,游戏人间的个性、如今一见果不其然。难得是,他与眼前这三位新近名震江湖的少年奇葩颇为投缘。丐帮若将与巴彤教对阵,得此三少援助,胜算必增。”
这时有一位丐帮弟子入内院通报,洗振纲正好籍此告退。顺便前去探望重伤的贾太平。
他一走,四小更有话聊。
小辣子摆出架式道:“喂!君小鬼,听过这么多的故事,增广如许的见闻之后,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
小桂懒散一笑:“大概没有了吧!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