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事钱!你当初是怎么兴誓旦旦的向我保证的。没有那么高级的别墅,豪华的跑车和成群的佣人,你就活不了了吗?为什么你几不能为了悦欣姐放弃这些虚伪的东西。钱和名利地位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我揪起韩雨晨的衣领,给了他一拳。他不躲也不还手,直挺挺的有站在那里。
“我承认我过关了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可是我韩雨晨也不是那种哦过忘恩负义的杂种。没有钱,我一样可以爱悦欣一辈子,可是我爸怎么办?他是说过,只要我能快乐,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大不了和十几年前一样,我们白手起家,从头再来。白手起家,那时要时间的。”韩雨晨别我的话激怒了,“我可以等,可我爸怎么等,他已经五十几岁了,头发都白了。你要他每天过那种有一顿每一炖的日子吗?你能吗?我不能!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为了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他不敢去接受任何一段感情,他害怕我受到伤害。我可以容忍自己不学无术、一无是处,但我决不能容忍自己对他不管不顾。”韩雨晨的肩膀在颤抖,第一次我看到那个一直以来把自己当做男子汉的人,长大了,他懂得了责任。我知道许若雪并不是真的要嫁给韩雨晨,但她一定会毁了韩家,只要她得不到天依。也许我会有办法,只要我试一试。“你要去找刘志峰对不对?”我刚站起来就被韩雨晨拦住了。“不要去,我不想看到你对他们卑躬屈膝,为了你的那份自尊和骄傲不要去。就算刘志峰肯帮忙也没有用,他只有池滨百分之十五的经济操控权,儿许家有百分之二十。即便是我们家也占有百分之十五,但现在它也早已经是纸上谈兵,不起任何的作用。除了瑞晨集团,没有人可以救得了韩家。”
“占池滨百分之四十税收的瑞晨?”
“对,瑞晨。他虽然不是池滨的本土企业,可它的营运能力足可以控制池滨的经济命脉。但是没有一个企业会去做没有利益的投资。”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盯着韩雨晨,他朝我摇了摇头。
“刘敛男,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一直把你当作妹妹,也许我永远都无法替代你死去的哥哥,没有办法取代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但我可以尽自己所能避免你受到伤害。我知道许若雪不是真的想要嫁给我,我也知道她是为了楚天依。既然抓到了,就不要叫他逃走,不要放手。我不允许许若雪欺负到你,只要你记得,下次看到悦欣的时候替我说一声对不起。”
说完韩雨晨出去了,好想抱着果果大哭一场。天空淅淅沥沥的下棋了与,这个夏天真的很热,热的我想出去散步,和以前一样,混沌的时候淋淋雨,让雨水来梳理自己凌乱的思绪,或许它会给我答案,告诉我该怎么去做。一直没有答案,我就一直在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李子涵的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里。站在门外,除了屋子里的光亮,看不到其他的什么。我没有办法走进去,因为舒雅说过,不要他就别给他希望。她每天辛苦的阻止李子涵见我,我也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可是为什么我会走到这里?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我躲进了路口。
“哥,你疯了!这么大的雨跑出来干什么?”李子涵占在路口四处张望,舒雅跟在后面。
“我看到她了,她在我们家门口,她一定遇到麻烦了。她总是会在想不到办法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跑出来淋雨,舒雅,她有麻烦。”是啊,我有麻烦,可为什么你不是我身边的那只耗子,就算是淋雨都会陪着我。
“李子涵,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刘敛男一进不要你了,她现在和楚天依在一起。她不会再淋雨了,她没有麻烦,她高兴的很,有麻烦的事你!”舒雅拉着在路上的李子涵,“哥,别再想她了,我求你跟我进去,不要再作践自己了。”李子涵蹲在地上,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觉得舒雅拖他进去有些吃力,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李子涵病了吗?为什么他的腿好像都直不起来。我站在媚外看见舒雅很艰难的拖着他,想要去帮忙,可是我不能。明晃晃的灯光下李子涵痛苦的表情叫我心痛。
“舒雅,你让我去找她好不好,她一定来了这里,她一定遇到了麻烦,楚天依也解决不了的麻烦,也许她在一个人淋雨,我却没有陪着他……”
“李子涵你知不知道你腿受过伤,你知不知道这种天气淋了雨你会有多疼,刘敛男她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她不在乎,可是我会心疼,你知道吗?”舒雅摇晃着李子涵的肩膀,她在哭,“哥,我心疼,你知道吗……不管你有多么努力,可她爱的从头到尾都只有楚天依一个人而已,”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我不清楚,淋了这么久的雨,仍然不清楚,耗子,每次陪我淋雨你都走在我后面,是怕我看到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吗?你不是因为不喜欢陪着我而故意走的很慢,对不对?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舒雅,对不起,不要哭!哥不疼了,”李子涵抱住了舒雅,“我知道从小到大只有舒雅最疼哥哥!舒雅你记得吗?那个你最喜欢的总是穿着白色裙子的姐姐吗?”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刚刚到东区,奶奶带着我们很辛苦,我们没有钱,住的房子比现在小好多,穿的衣服也是旧旧的,在学校里,没有人和我们玩,他们说我们好脏,可是,哥,我们真的一点儿都不脏,对不对?我们每天都会洗澡,只是衣服旧旧的,让人看上去很脏,那个姐姐不会嫌你脏,班里没人理你的时候,她会去和你玩,她也不会嫌我脏,总是和你一起去班上找我玩,怕我无聊,她还拿糖给我吃,很好吃,奶奶从来都舍不得买给我们,她还朝我们笑,很漂亮,只有她会对我们俩个笑,其它人都不会。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时间,也许他们根本就不屑于把笑容施舍给两个脏孩子。我喜欢她穿白色的裙子,像天使一样。她还有个很帅气的哥哥,很疼她,也很疼我,他送我回家买好多吃的给我,帮我做家务,我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和你一样,哥,我们还能找得到他们吗?我们已经找了这么久。”
“舒雅,她哥哥死了,她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她再也不吃糖,不穿白色裙子,再也不会挽着高高的辫子天真无邪的笑了。她现在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她不再是城堡里快乐的公主,而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世上飘荡。”
12岁之后,我真的在没吃过糖,因为我吃不出甜的味道;再也没穿过白色裙子,因为那时很容易被弄脏的颜色。
“刘敛男、刘敛男……敛慈,你叫那个姐姐敛慈,那……”
“对,是她。她叫刘敛慈,刘敛男就是那个比我们大的那个哥哥。所以舒雅,不要再阻拦我了好吗?我找了她这么多年,12岁,我喜欢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像个公主,而我却一无所有。三年前我找到她,她总是一个人喝酒到胃痛,把所有痛苦都隐藏在心里不叫人知道,也没有人分担。我宁可在她身边做只怕死的耗子默默地守着她保护她,让她快乐。现在我仍然喜欢她,可我却什么都给不了她。我知道她想要一个家,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到。除了静静地守候我什么都不能做。喜欢她却什么都不能说,我不能让她进入我们污浊的世界,虽然她不再穿白色裙子,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干净,我不允许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舒雅你知道,哥从来都不怕死的,可是找到她以后我怕了。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悲伤,可银浩会代替我来照顾你,但如果我死了,敛慈就又会是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下去。我从来没有怕过,可敛慈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怕了,真的怕了,我害怕她一个人承受痛苦,怕她一个人感到孤单,更怕她会离开我,所以我才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如果没有楚天依也许我就会这样守着她一辈子。我给不了她的天依可以给,所以我告诉了她敛慈的所有故事,我以为我会很潇洒的离开,可是我失败了。看着他们手牵手的走在街上,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背影,我输给了自己的心。舒雅……你可以了解吗?那种痛,就像有人操刀把我所有伤口都硬生生的豁开了一样,那些伤口都在心上……”
喝完手里的最后一罐啤酒,我把自己锁在黑洞洞的电梯里。看不到这个世界,也看不到自己。任凭手机在口袋里不停的震,我静静的躺在里面不必去想任何的事、任何的人。在这个只属于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和我的心跳、我的脉搏和我的呼吸。地板是凉凉的,四壁是凉凉的,心是凉凉的。真想就这样的一直睡下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了太久我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但我可以 感觉到阳光、空气和喧嚣;也可以感觉到耗子抱着我在不停的奔跑;还有一路的按喇叭的声音;可以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双氧水的味道;感觉到软软的枕头和果果炽热的泪。他们说我只是发高烧,也许吧!我也可以感觉到听到、嗅到甚至我想我可以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切,但我不想,我太累了,我一个人的肩膀再也承受不起那么多的伤和痛,我也有脆弱和无助的时候,我也学要一个肩膀让自己依靠。可是,上天却只是让我遇见而没给我选择的权利。我知道,我必须接受这样的结果,但并不是现在。我想我选择了逃避,我需要一点时间去调整、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觉。当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我,不会被谁左右的刘敛男 。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12岁,12岁那个纯真的年代听起来那么遥远,可一个男孩清秀而真挚的脸,一句简单的“我喜欢你”却又像是在昨天,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遥不可及。自己从来都没有刻意的记起,是因为不曾忘记,原来我也曾那么接近幸福 。
第二十七章 怎么舍得丢你一个人在风里
“敛男,院长办公室有人找你。和你长的好像,不会是你妈妈吧!”果果走进教室小声对我说。
“开玩笑,我妈都死了8年了,难不成诈尸啊!”我仍然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没有开玩笑,真的有人找你,就在院长室,不信你去看。”我将信将疑的瞅着果果。
“撒谎是孙子。”我起身走进了院长室,果果说的没错,她的确和我长的和我一模一样。不对,是我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确定妈妈已经死了8年,我猜自己肯定会扑过去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喊一声妈,“你是……”
“你是敛慈?”女人走到我跟前仔细的打量着我,“长的真像你妈妈!高院长,我想你得把她借我一天。”
“没问题!只要你开口不要说一天一个月都成。”不是吧,长的漂亮也不至于这样啊!女人把我带上了车。一路上她没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我也没有说话,我不善于说话尤其是和陌生人。虽然并不知道她是谁,要带我去哪儿,但我知道她一定不会伤害我。就凭她那张和妈妈一模一样的脸,她不会!
她把我带到了瑞晨集团,她有一个超级大超级豪华的办公室,她请出了所有的人,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瑞晨吗?”我疑惑的摇了摇头,“因为你妈妈叫范熙瑞,我叫范熙晨。没错,我就是你小姨。”她打断了刚要说话的我,“就算你从没见过你妈妈的双胞胎妹妹,也总该听你妈妈提起过我吧!”
“小的时候妈妈是和我们提起过你和外公。她说她很想念你们,可她从不告诉我们你们在哪儿,为什么会分开。我更没想到我会有这么有派头的一个小姨。”她把我搂在怀里,有种被呵护的感觉。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你妈妈是为了刘志峰才放弃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放弃了你外公,也放弃了我。离开家以后我们花了好多时间才知道她和刘志峰来了池滨,你外公虽然嘴上说不要她这个女儿,但心里还是舍不得,怕他们在池滨混不下去,才在这里启动了瑞晨,瑞晨本来是要留给你妈妈的。谁知道瑞晨才刚刚起步我们就得到了你妈妈和哥哥出车祸的消息,不久你外公也去世了。我那个时候几乎接近了崩溃的边缘,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上次我从伤害会池滨来处理业务在电视上看到你,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还以为是几年前的消息出了问题,以为敛男还活着。直到调查了这么久,我才知道原来姐姐在世上给我留下了这么珍贵的礼物。”
“小姨。”我抱着她,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有兴奋所有悲伤顷刻间都化成了泪水流出眼角。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说不着,韩雨晨的问题可以解决了,我也不必把天依让给许若雪了。可我心里却并不觉得踏实,没有我预想的兴奋。
“敛男,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想要和你说。”我拿起手中的电话,天依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像是经过了很久的旅途劳顿。
“好!”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都刻意的躲着天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我看到他在楼下等我,我就会一直呆在楼上,他上来找我,我就会从另一边逃跑。看到他在家门口等我,我就会在街上游荡到晚上再回去。
“我在市中心的桥上等你。”
我赶过去的时候天依一个人站在桥上吹着冷风,看到我他脱下了外衣,披在我身上,因为我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T恤。
“我正好也有事要告诉你,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敛男,每次我都让着你,这次你可不可以让我先说。”
“好!”
“我妈前几天从家乡回来了。”
“你外婆怎么了?”
“不是我外婆,是……我爸爸,敛男,我姓韩,韩光略就是我爸爸。韩雨晨不是我妈生的,我妈妈为了韩光略的前途离开了他。因为他的家族不允许像我们这样的人介入。韩光略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我妈知道韩家将要破产的消息特地赶回来的,她要我帮他们。她很难过,不像看到爸爸的事业就这样垮下来……所以,韩雨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