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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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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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树上的在夕阳照映下闪光发亮的东西而遗憾起来。他接连不断地低声叹息道:“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呵!”
  他把希望寄托在今天,寄托在韩喜梅他们身上。
  天暗下来了。他望着临窗的暮霭,忽又想起一件心事。那天晚上向基地发出了第一份天气报告。基地当时未置可否。昨晚联络中也只字未提及此事。他认真仔细地推敲过,觉得那份天气报告是有根有据的。虽然写得简要,但对天黑前那一小时左右的云开雾散的规律却表述得十分明确、清楚。既有珊丹芝玛提供的现象,也有我们观察的结果和理论上的解释,完全是可以信得过的。基地为什么不表态呢?
  郝志宇又陷入了惆怅莫解的境地。他站起身,决意要去钟震山那儿看看,打听打听基地今天有没有个明确的答复。他不用担心会有谁来制止自己的行动,那个扣得紧的耿维民跟严军、周丽她们去珊丹芝玛家了;那个陆小明莫可奈何,对自己早放宽了尺度。于是,他试着一步一歪,一步一咬牙地朝门外慢慢腾腾地挪动着。
  那份天气报告基地没有做出答复,小分队的人们,没有一个不心焦的。
  在紧靠左边的那顶帐篷里,风雨灯的红光正照耀着坐在收发报机旁的钟震山。无论是从观测场回来的陆小明,还是拐着受伤的腿来到的郝志宇,向他打听关于基地有没有回电表态,他都一声不吭。看着这大冷天额上冒汗的钟震山,他们便知道他心里难受,也就不好再多问下去了。
  这时,风尘仆仆的韩喜梅、林青云、许峰从索南才旦山谷回来了。他们一进来,照例显得性急地问钟震山:
  “基地来电了吗?”
  钟震山摇摇头,再也憋不住地问韩喜梅:
  “队长,照这样,咱们的飞机什么时候才能飞过索南才旦山呀?”
  这正是韩喜梅的心病呵。这几天,没有得到基地的答复,她心里想法很多,以至有点怀疑掌握的这个天气规律对试飞到底有什么价值了。试想想,我们的空军刚刚组建,技术力量十分有限。高虹可以说是全基地出类拔萃的飞行员,但也只飞过昼简和昼复两种气象。天黑前那一个小时的云开雾散,简直是太不够用了。从基地起飞,不等飞到这儿,索南才旦山又该被云雾锁起来了;就算卡分卡秒飞到时刚好云开雾散,等飞过索南才旦山空投完再返航时,天也黑尽了。我们的技术力量还不胜任夜间飞行呵!但是,这儿特殊的地理结构所形成的这种特殊的气象结构有什么办法能改变得了呢。要想大白天有开晴的时候,按珊丹芝玛讲的,那就得等来年春天了。等,这可是叫人说不出口,想起来就揪心的字眼啊!也许,就在这个时候,地面向西行进的队伍里,有多少双战友急切渴望的眼睛在仰望着天空,在盼着自己的飞机飞来呵!她懂得钟震山的感情,但她无法回答钟震山的问题。她只能用连自己也觉得缺少力量的话安慰钟震山说:
  “别急,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韩喜梅话音刚落,从珊丹芝玛家刚刚回来的耿维民、严军和周丽也过来了。一进帐篷,他们就看见钟震山瞪着一双着火似的大眼,听见他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再等等,西藏什么时候才能和平解放呵?”
  韩喜梅接上钟震山的话说道:“我们空中这份力量要能使上,地面部队就会大踏步向西挺进。向拉萨逼近一步,对西藏地方政府中那些幻想独立的分裂主义分子的军事压力就会加大一分。”说到这里,她停了停,从挎包里取出两块巴掌大的带着斑斑锈点的铝片来,朝上举了举,“从这个意义上来一个全天候的飞行员,应飞四种气候,即昼间简单和昼间复杂,夜间简单和夜间复杂气象。
  说,我们的工作也是在创造世界纪录!”
  耿维民凑近一步问道:
  “小梅,你手上拿的是啥?”
  “飞机残骇!”
  大家感到意外地把惊奇的目光集中到了韩喜梅摊在手心的碎片上。
  耿维民又问道:
  “是今天进山捡到的吗?”
  “嗯。”韩喜梅点点头。
  陆小明为好奇心所驱使,上前抓过碎片,看了又看,突然有所发现地嚷叫起来:
  “这两个碎片上都有外国字呀!”
  郝志宇略显歪跛地走到陆小明面前,要过碎片,说:
  “给我看看。”
  陆小明问道:“都是哪个国家的字呀?曲里拐弯的!”
  郝志宇把碎片送到灯光亮处,用考究的眼神看了一阵,举起一个说:
  “这个碎片上刻的是U·S·A,它是美国飞机的残骇。”。
  人们面面相觑,轻声地议论着:
  “哦,是美国货!”
  陆小明指着另一个碎片,问道:
  “那是哪个国家的呢?”
  郝志宇把两个碎片举起来,碰了碰,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它俩是一对双!England,这是英国飞机的残骇。”立时,帐篷里爆发出一阵揶揄的笑声,十分开心地嚷嚷起来:
  “哈哈,一对双,一样的下场!’
  “一对难兄难弟,都碰到索南才旦山了!”
  韩喜梅很快想起肖政委给自己看过的那份中美航空公司的可悲的记录,说道:
  “难怪他们惊呼西藏高原是空中禁区!”
  钟震山大气磅礴地说:
  “禁得了它们,禁不了我们。我们就是要争这口气,非创这个世界记录不可!”
  郝志宇瞅着托在自己手里的美英两个帝国主义的飞机碎片,听着人们这铿锵有力的声音,他的情绪也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他神情庄重,语气坚定地说:
  “这个世界记录,我们一定能创造!”
  耿维民说:“突破空中禁区,创造世界记录,关键在我们这里,看我们提供的气象情况准确不准确。”
  郝志宇说:“没有走过的路,咱不敢说它有弯没弯;没来索南才旦之前,咱不敢对这儿的天气妄加评说。前几天发到基地的第一份气象报告,我可以担保是准确的。”随即,郝志宇又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问着自己,“可基地为什么不答复我们呢?”
  韩喜梅说道:
  “基地不表态,可这儿的怪事倒不少!”
  人们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耿维民问道    “出什么事了?”
  韩喜梅对站在林青云身边的许峰说:
  “许峰,快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许峰把一个黑乎乎的、乍看象显微镜一样的物体交给韩喜梅。韩喜梅指点着说道:
  “这上面也有外国字。”
  人们伸头探脑地挤到韩喜梅身边,想要看看她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货色。韩喜梅将这个显微镜似的物体递给郝志宇,请他鉴别。
  宇细细地端详着。当目光移到那排外国字上时,他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很快又闭土眼睛,象是沉入一种耗神费心的回忆中一样。他的身子也象有些站不住似的,歪了歪,忙扶住钟震山装电台的木箱。
  陆小明忙关心地问道:
  “老郝,是腿站不住了吧?”
  郝志宇仍然闭着双目,轻轻地摇了摇头。
  人们无不惊讶,弄不清郝志宇的情绪为什么变得这样快。刚才还谈吐风趣,怎么一接过这个显微镜似的物体就突然哑口无言,陷入沉思了呢?
  耿维民也感到茫然莫解地问道:
  “老郝,是哪里不舒服吗?”
  郝志宇慢慢睁开眼,但仍然用无声的摇头代替他的回答。
  郝志宇从眼睛闭上到睁开,这只不过是分把钟的短暂时光,但他却象经历了一场噩梦似的。就是这排外国字,搅乱了他的思想,使他的感情变得复杂起来。他的心被一种莫名的痛楚折磨着,他的背脊骨上也嗖嗖地冒出一层冷汗。他指点着手中的物体问韩喜梅道:
  “这玩艺儿是从哪儿弄来的?”
  韩喜梅介绍道:“就在云开雾散那阵,索南、才旦二峰间飘来一个气球。许峰开枪把它打爆炸了。这玩艺儿就是吊在气球下面的。”
  “卑鄙!”郝志宇用劲地攥住手中的物体,好象要把它捏碎才解恨似的。他愤愤然地骂道,“真卑鄙呀!”
  “这到底是啥?”陆小明问道。
  郝志宇说:“这玩艺儿是侦察天气的仪器。它可以通过无线电把接受到的天气实况,随时发回去。”
  耿维民费思费解地自语着:
  “这个气球是从哪儿飘来的呢?”
  郝志宇气得颤微微的,用手连连点着那上面的外国字,一字一顿地说:
  “这个气球是PB气象公司的!”
  “PB气象公司?”
  耿维民、韩喜梅、严军都同时惊奇地问着。他们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到过。沉默片刻,韩喜梅最先从自己的记忆中理出了头绪,说道:
  “PB,老郝,这不正是去年国民党特务要把你绑架去的那个PB气象公司吗?”
  “是的,正是那个PB气象公司。”郝志宇心有余悸地说:“一年前,国民党特务用金钱和美女引诱我到这个外国的PB气象公司去做气象研究。我不愿离开自己的祖国。他们就朝我鼻孔喷雾状麻醉剂,使我昏死过去,强行把我塞进麻袋,装上飞机。”说到这里,他又用庆幸的目光注视着曾经救过他的钟震山、耿维民、严军和韩喜梅,“幸亏你们赶来挽救了我,否则,我就不会象今天这样在自己祖国的大地上工作了。”
  钟震山说:“PB原来干的是这个买卖!”
  陆小明说:“目标也是对着咱们西藏的呀!”
  “这是盗窃我国西藏地区气象情报的间谍活动!”郝志宇气愤地咬紧了牙关  “没想到,PB气象公司也是枉费心机,气球的命运也不比当年美英帝国主义飞机的命运强多少!”陆小明打趣地说道。
  韩喜梅对钟震山说:
  “钟震山,立即把PB的阴谋活动报告基地!”
  “是!”钟震山象接到了庄严的命令一样,立即戴上耳机。
  钟震山敲动电键,把今天发现的这个异乎寻常的新情况,向基地做了报告。很快,基地也向小分队发来了一份情况通报。钟震山马上把电码译出来,交给了韩喜梅。
  韩喜梅接过电报,通阅一遍后,对耿维民说到:
  “现在,不光PB暗里下手放气球过来侦察西藏的天气,而且PB的政府也不再装人了,就西藏问题接连三次跳出来说话,照会咱们政府。”
  “三次照会!”耿维民竖起一根指头问道,“第一次照会是什么时候?”
  “十月二十一日。”
  “十月二十一日,这不是我军取得昌都战役胜利后的第三天嘛。看来PB的政府心慌了!”耿维民又竖起一根指头,“第二次呢?”
  “十月二十八日。”
  “挺勤的呵,一个星期一个照会。咱们向西藏进军,看把PB的政府急成啥样子了。”耿维民三根指头并在一起,“第三次呢?”
  “十一月一日。”
  耿维民沉吟片刻,说道:
  “看吧,十来天的时间,PB的政府就向咱们政府发了三次照会,这说明我们进军西藏的行动戳到了他们的疼处。
  快念给大家听听,看看它们的照会都胡诌了些啥?”
  郝志宇对PB的间谍行为本来就十分气愤,现在,一听说它的政府又通过外交途径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来照会,就更加义愤填膺了。他言词辛辣地说:
  “PB小偷小摸的手叫咱们逮住了,咱们再看看它的政府是如何登台表演的吧!”
  韩喜梅念着情况通报:
  “这个国家的政府照会中国政府说:‘中国政府之侵入西藏,不得不被认为是可悲叹的,’‘是没有理由’的。”
  韩喜梅念到这里,人们的情绪被激怒了。
  钟震山说:“我们解放自己的领土西藏叫入侵,是没有理由的,真他妈的混帐。它也不撒泡尿照照,害臊不害臊!”
  “他害个屁的臊!”陆小明说,“它还悲叹呢。”“哼!”钟震山嗤之以鼻地说,“背炭(悲叹)便宜了它龟儿子的,叫它背火玩吧,总有一天会自焚的。”
  帐篷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下面还有呢。”韩喜梅压压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接着往下听。
  陆小明有些不耐烦地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说它也没个正经词儿。”
  周丽头一回经遇这种满天风雨似的复杂斗争。她的思想感情随着人们激昂愤怒的情绪,如同大海的波涛一样,在起伏翻腾着。想起这些日子为自己苦苦思索和耗费心血的情景,实在寡味极了。她那颗成天为自己忧患不宁的心,开始为国家和民族的命运担忧起来。在这场保卫祖国领土完整和国家主权的斗争面前,她怀着卷入斗争激流和经受严峻考验的决心,终于从近日来的沉默中冲出来,无比严肃激动地大声疾呼道:
  “实在是太气人了,我们不能容忍这种无耻的诽谤和污蔑!”
  “听着吧,气人的还在后面呢。”韩喜梅接着往下念道:
  “还说我们进军西藏‘是最为惊异和遗憾的,。”
  “遗憾?”陆小明嘲讽道,“让它流汗去吧!”
  “对,让它流汗去吧!”人们也笑嚷不绝地说。
  等人们笑够了,韩喜梅瞟一眼电报稿,又说道:
  “PB的政府还有话哩。说我们进驻自己的领土西藏,‘将使对中国不友好的那些国家在这一国际事务紧急和微妙的关头,有借口来进行反华宣传,;在联合国恢复中国代表权的问题上‘将会引起严重后果,并将使那些反对人民政府参加联合国和安全理事会的国家获得有力的支持’;‘会使中国的地位在全世界人士心目中产生偏见’;会使中央人民政府同西藏地方政府的‘和平谈判就难于与此同时进行’;将不‘符合中国或和平的利益;已经大大地增加了世界的紧张形势和导向大战的趋势,。”
  耿维民愤慨地说:
  “不让参加联合国又能把我们咋样呢?我们照样解放西藏,照样建设新中国!”
  “帽子不小呀,说咱们解放西藏大大地增加了世界的紧张形势和导致大战的趋势。”陆小明比划了个戴帽子的手势。
  说,“可惜呀,咱们没有这么大的福气戴这么大的帽子。”
  “这种大帽子只能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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