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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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离-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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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徐明阳那头一直关着机。安琪和亚力坤在兄弟省市的公安联网上查找信息,还真查到徐明阳说的那两宗人体带毒案。这说明,徐明阳没说假话,他的第三次冒险也是真的。两人真是兴奋极了。到下班时间了,按照惯例,他们得把“美丽”送回看守所。在出看守所门口时,安琪看到了阿迪力匆匆的身影。她倏地脸红了,连忙闪到他一棵大树底下。想到自己今天去白桦林赴约的事,就觉得对不起阿迪力的期望,欺骗了他对自己的信任。虽然她在私下也犯嘀咕:又不是我主动找艾山江的,是他主动约我,再说了,他把手机打到我办公室,我的手机上显示不出他的号码,阿迪力应该查不出来。但还是没有勇气面对阿迪力。正想着呢,阿迪力却在喊她,他开恢复了开玩笑的样子:“喂,丫头,站在树底下等我吗?我这会儿可没空陪你聊天,让我们的小帅哥好好陪你聊吧。亚力坤,别愣在那儿,晚上拉她跳舞去啊?”
  在阿迪力面前,安琪真是连藏身之处都没有,经他这么一调侃,她更窘了,只好也打哈哈说:“啊,啊阿局长忙呢?那我先走了。”
  安琪逃也似的离开了看守所,回到队里时,心还在咚咚咚地跳着。她想,这就是不听组织劝告的代价。这就是管不住自己做贼心虚的结果。
  安琪在食堂吃过晚饭,直接去了附近的商场。她精心选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握在手心里。然后把MP3挂在脖子上,听着一首苦情歌:《明明知道相思苦》,脚底下慢慢走回宿舍。
  明明知道相思苦,
  偏偏对你牵肠挂肚。
  经过几许细思量,
  宁愿承受这痛苦!
  …………
  这首歌很吻合她现在的心境。从这首歌中她悟出一个道理:无论哪个年代,无论哪种肤色,无论哪个民族,有一样是相通的,即:对爱情孜孜不倦的渴慕和追求。一批批人不远万里走到爱情的海边,有的人划着船成功地到达了爱情的彼岸;有的人被海浪吓住了,返回来时的路;更多的人淹没在爱情海里不能自拔,甚至为此沉浮终生。那么自己现在到什么地步了呢?安琪得出结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安琪洗漱完毕后,把宿舍的窗帘拉上,开始洗那只透明的玻璃杯。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认为洁净为止。然后,她小心地往玻璃杯里蓄满白开水,并端到写字台上凉着。做完这一切,她像是完成一件什么大事似地,轻松地躺到床上了。她戴上耳机,再次用心倾听黄安的那首《明明知道相思苦》。她想,她就是那个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人家牵肠挂肚的人。耳朵里听着歌,眼睛却紧盯着那杯水,她想:什么时候,他才能来喝下这杯水呢?那个日子肯定是她生命中最隆重的节日。然而,到现在自己还没见过他呢,就已经爱上了他。可是,万一他长得很丑怎么办?一想到这个问题,安琪也愣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想过他是个很丑陋的男人,怎么会呢?他一定是个英俊高大的帅哥,应该像在火车上见过的那个帅哥,她坚信这一点!许多人不是祝福我心想事成吗?我一定能心想事成!
  二
  晚饭前,艾山江给阿迪力发了一个加密的电子邮件,分析了他对金地公司与“蜘蛛侠”汽车修理部之间的关系,并担心这些人若勾联到一起,会弄出事来,催促他尽快查出这些修理工的身份背景。
  艾山江没有忘记对米吉提的承诺,他在“万家灯火”酒店预定了一个包间,两人约定8点到位。
  于是,艾山江的“保时捷”车又驶往市区的路上。这时,阿米娜却打来电话,不由分说就让他速赶到市文化宫,观看本市模特队的演出。
  艾山江推诿说,晚上要跟几个要好的朋友聚聚,因为是提前说好的事,所以,就不去了。
  半年前,吴向农就帮着阿米娜策划了这场模特表演。这是一场公益性质的表演,所挣的门票钱全部捐给JJ市的孤儿院。为了表示诚意,她将亲自上台表演。无疑,此举将在JJ市树立起金地公司和阿米娜本人的慈善的形象。现在,既然艾山江突然冒了出来,她对他又颇有好感,所以,她特别希望艾山江能来观摩,让他看看她和舞台上那些年轻女孩一样亮丽。她没有提前告诉艾山江,就是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从而引发他对她的好感。
  但艾山江非得说自己正在赴宴的路上,突然改变主意会在朋友面前失去信誉的。
  阿米娜冷冷地说:“实话相告,今晚进行的是公司的商业活动,我命令你9点之前必须到场,届时,还有公司其他管理者也参加此项活动。我已经告诉他们你要来,如果你不到场,恐怕不好吧?”
  艾山江仍拒绝:“我又不是公司的主要管理者,去不去无所谓吧?”
  阿米娜抱定了信心,一定让他来看表演,所以,她笑笑说,这样吧:“市里来了一些领导捧场,我先应付他们。过会儿再给你打过去,你还是按时赶过来吧。”
  米吉提拥着三个娇小的南方女孩早早就来到“万家灯火”,他对抢着看菜单的女孩们说:“今天我朋友请客,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给我点300块钱以下的菜,要吃出档次来,要吃品味。”女孩们欢呼着,龙虾鱼翅地乱点一气。米吉提惬意地给艾山江打手机,说他先点菜了,并问他到哪儿了?
  说话间,艾山江已经哈哈笑着来到包间。女孩们一看艾山江比米吉提帅气,也有老板派头,一看打扮就知道是有钱的主儿,便都往他身上扑。艾山江嘻笑着让她们下楼点海鲜。等她们一走,艾山江便愁眉苦脸地说:“董事长刚才打电话,非叫我去观看什么模特表演,让我9点前必须赶到。”
  米吉提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她都叫了,呸,就是不叫我去。我知道,就是怕我和那些小模特们纠缠呗。不过,你这个级别也不够参加她的活动啊?看来她挺重视你,你行啊,她叫你去,就说明把你放在眼里了。”
  艾山江征求米吉提的意见,说:“要不,你跟她打电话解释一下,说咱俩在一起,我就别过去了?”
  米吉提痛快地答应了,刚想打手机,又改变了主意,摆摆手说:“算了,你还是去吧,我可惹不起她,最近好像是更年期提前了,事儿特别多。我要是给她打电话,非骂死我不可,嗨,今天我倒霉,还是我买单吧。”
  艾山江笑笑,掏出钱夹大方地取出厚厚一沓钱扔到他手上,说:“估计是够了。少了你添点,多了你留着吧。”
  艾山江这一沓钱足够买两次单了,米吉提顿时很感动,他说:“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小弟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
  艾山江拍拍他的肩,关切地问:“怎么弄了仨妞儿?你这副身子板,能吃得消吗?”
  米吉提吹嘘道:“两斤羊肉下去,别说一石玩三鸟,就算再飞来几只小鸟,我那根树枝也照样竖得直直的。”
  艾山江颇有意味地劝他:“玩归玩,千万别惹出事。”
  米吉提毫不在乎地说:“放心吧,弄到我自己房间里玩,安全着呢,别人管得着吗?”
  这时,阿米娜的电话又追过来了,问艾山江在什么位置?模特表演马上开始了。并说吴向农问起他了。
  艾山江知道,无论怎么推辞,只要被阿米娜缠上,她就有韧劲把他磨过去,她把吴向农这块牌子都扛出来了,看来不去也不行了。
  艾山江赶到时,模特表演刚开始,门口有人把艾山江直接带到前排最中心的位置,那是阿米娜特意交待留下的坐位。艾山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与吴向农之间隔着三个人,俩人的目光相撞,都连忙抱拳问候。阿不杜西克也来了,他与吴向农紧挨着。艾山江也向他点头示意。
  台上的阿米娜看到艾山江落座了,她会心一笑,精神气儿顿时被提起来。她信心十足地混杂在年轻女模特们之中,发挥得甚至比她们都好,因为她比她们多了一份成熟女性的妩媚。今晚只要她走台时,人群中定发出阵阵欢呼,还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做出痴迷状。
  模特表演结束了,下面的节目是一位当地歌星为此次活动助兴。借这工夫,阿米娜从舞台后面直接绕到艾山江身边,坐在他的身旁。她的手悄悄搭在艾山江的腰后背,用力捏了他一把。艾山江示意她放手,她却像个孩子般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并且小声说:“我偏不。”帷幕很快拉起了,灯光顿时大亮,在这样公开场合,她不得不放开了艾山江。她用艾山江才能听到的声音撒着娇说:“我现在不敢看你,你太坏了,你背上都出汗了,是不是想我了?”艾山江也用她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我出汗,正是我对你不满的表示。”阿米娜悄悄问:“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你会怎么表示?”艾山江回答:“我会比较含蓄,心里有就行。”阿米娜歪着头问:“那你心里有我吗?”艾山江如实回答:“没有。”
  阿米娜又掐了他一把,说:“你气死我了。”这时,她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因为吴向农总是隔着三个人向她这边张望,阿不杜西克也往她这边探询。还因为,一会儿,她将上台代表金地公司把演出费捐助给孤儿院院长。她小声警告艾山江:“在活动结束之前不许离开,今晚你还有事。”艾山江催促:“如果你再不走,咱俩这个位置就是今晚的舞台中心了,你没看到那么多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咱们吗?”阿米娜不管不顾地说:“我愿意,我高兴。”说着,她得意地起身离开了座位,晃到吴向农跟前去了。
  慈善捐助活动一开始,艾山江趁乱离开了座位。
  他估计这个时间,米吉提也该搂着三个舞女回房间了。于是,他给阿迪力发出信号:可以动手了。
  赶回牧野小区时,已是夜里12点。一路上艾山江留心身后,发现还是有辆车忽隐忽现地跟踪他。这是谁呢?为什么跟着他,弄得他心很乱,躺到床上很久,也睡不着。如果米吉提那边被抓,他今夜肯定是无法睡觉了。他干脆打开电视,随便翻看了几个台,也没什么意思。就让电视开着,也显得这屋里不孤寂。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想了许多事,最多地是想起前段时间安琪总是打电话,怎么这段时间又消停了?今天本来约她喝咖啡的,结果又泡了汤,真是对不起人家。想到这儿,他打算给她打个电话试试,如果她还没睡的话,就跟她道个歉。他拨通了安琪的宿舍电话,可是足足响了九下,对方没人接听,他想了想算了,暗想,她可能还在外面。
  约一个小时后,就在他要迷迷糊糊地睡着时,安琪却突然来电话了,她上来就没头没脑地问:“请问,你房间里有电视吗?”艾山江说:“有啊。”
  安琪欢快地说:“太好了。你赶紧打开电视,快看,我上了今天的专题新闻。”她丝毫未提今天中午艾山江违约的事。
  艾山江立即拿起摇控器,找到她说的那个台:原来是在报道省公安厅组织的反恐斗争图片展览。其中有两个男警察、三个女警察在接受记者的采访。他一眼认出站在最后面的那个束马尾巴的女孩是安琪。采访镜头总共不到2分钟,就结束了。
  电话那头安琪紧张地问:“你猜猜,三个女警察当中,哪个是我?答对了有奖。”
  艾山江调侃道:“那个站在最后面的,只看见半张脸一条膀子的那个丫头呗。这只是我的感觉吧。”
  安琪欣喜若狂地说:“就是我,那就是我。看来真是心有灵犀啊,一眼就能认出我。可是那个摄影师太差劲儿了,怎么只拍出我的一条膀子呢?”
  艾山江笑着说:“你已经不错了,我都快成老头了,却连膀子都没被人拍过呢。”
  安琪得意地说:“怎么着,忌妒了,怕我一不留神就成名人了?”
  艾山江被她逗乐了,说:“有这种嫌疑。唉哎,真让我忌妒啊。”
  突然,艾山江决定印证一下自己的第六感觉。他下赌注似地对安琪说:“喂,警官同志,你信不信,我会算命。”
  “算命?算什么命?给谁算命?”艾山江的话听起来很离谱,安琪却兴趣大增,她抢着说:“你已经见过我长什么样了,那你能不能算出,我没告诉你的一些事情?你猜对了,我才能确定你是哪个级别的骗子。呵呵呵。”安琪快乐得摇头摆尾。
  艾山江自信地说:“小菜一碟。你好好听着。你的左手腕上呢,曾经系过一根细细的红丝绳—”
  他的话音末落,安琪就喊起来了:“这太神了,你怎么知道的?”因为母亲系在她手腕上的红丝绳,她只在火车上戴过。一到大西北,她就收藏了起来。难道?难道他曾经在火车上见过我手腕上的红丝绳?不会有这么巧吧?也许他是乱猜的。
  仅凭安琪的那句“你怎么知道的”,艾山江就已预感到自己的第六感觉是正确的。他进一步确证道:“这么说,我算对了,你手腕上真的系着一根红丝绳?”
  安琪纳闷地问:“没错。可你怎么确定我的手腕上系着红丝绳呢?”
  确信无疑了。艾山江反而开始淡化真相。他说:“噢,是这样,我在内地经常看到一些女孩或男孩,他们手腕上系着红丝绳,据说是避邪用的,所以我就猜你也脱不了这个俗,对不对?巧得是,几个月前,我在火车上还真见过了一个腕上系红丝绳,年龄与你相仿的女孩。”
  听艾山江这么一说,安琪的心扑通扑通排山倒海般地跳起来。这太不可能,也太不可思议了,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她大声嚷嚷着:“不会吧,我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帅哥该不会是你吧?”
  “什么帅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艾山江立刻有了躲闪不及的感觉。就像一个人面对着大海,正在出神地向往着远处的浪花时,那浪花猛然间劈头盖脸地扑过来了,倒是令向往浪花的人猝不及防。安琪当然也有同感,俩人同时陷入了片刻的静默。静默过后,还是安琪先开口说话了,此刻她强烈地想知道艾山江是不是火车上遇到的那个人。她故意回敬道:“我也会算命,让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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