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尚宛卿撩起袖子一路奔来,气喘吁吁地手抵在腰上,因过度运动表情难看。
「妳在说什么?妳脸色苍白的吓人,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见着尚宛卿脸上带着忍隐的神色,白景裕走上去,伸出手想扶住她,尚宛卿却扭身避开,他不由得征松,脸色一变,眼底有说不出的心痛。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尚宛卿望着眼前这个人,管不上白景裕神色变化,言语间充斥着焦急和不安。
「我没什么好说。」白景裕低着头,任由尚宛卿打量,强忍内心的酸涩。
「你这是承认做了不该做的事?」说着尚宛卿不禁握紧拳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栗。
「是。」白景裕微微抬头,一口气闷在心口,不顾尚宛卿肃杀的目光,咬牙沉声咆哮。
「白…景…裕。」被这一说,尚宛卿猛然似被冰冷的水浇下来,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妳后悔了?后悔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是不是?」白景裕忽然一笑,站定看着她,见她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是后悔了,我后悔的是,我若不曾学医就不会遇见你,也无会有今天的后悔,但是我没有后悔救你,毕竟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你却让这份职责,变成对我的谴责。」尚宛卿满是悲切地看他一眼,目光如炬地夹带谴责,她是那么努力维系这份情谊,为什么白景裕连点后路都不留,非逼大家反目,她颤抖地倚在停泊的轿车旁,若不是车子托住她身体的重量,她早就负荷不住白景裕给她得打击。
白景裕懊悔地想抓住尚宛卿,「宛卿,事情不该是这样。」
「那该怎样?你昨天那些话都是安抚我,还是再设计我?你说要当朋友,却反过来设计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她拨开这只肮脏的手,连连退步,兜出来的话,字字含泪带血,就像她的心一般血淋淋。
「我没有,我没有设计妳。」不是,不是这样,白景裕眉宇没一刻松开,反弹地大吼。
「若不是你设计,那几杯酒怎么可能灌醉我,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下药,我作梦也不会想到,我一直相信的人,会对我这么做。」尚宛卿一字一句指证历历,先不说昨夜点来的酒,酒精浓度成份有多高,单单那一两杯酒,想放倒她的可能性太低了,唯一疑点除了下药,再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白景裕狠了心,「对,我是下药,然后带妳回家脱妳衣服,在妳身上留下吻痕…」
「够了。」她忿忿大喊,冷而尖锐地眸光,眨也不眨刺入白景裕心坎上。
「才几个吻痕就让妳抓狂,我若在说下去,妳会不会杀了我。」白景裕愣愣看着她,语气异常的挑衅。
「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尚宛卿脸色骤变,眼睛焦距涣散,急欲想逃开,她步履蹒跚地转身,无力再听进这些秽言。
「对,妳不想见我,妳想见的一直都是秦抒,妳说妳不爱我,妳当我是兄长,那妳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妳对秦抒就是爱?」白景裕一改以往斯文爆发了。
「你怎么知道?」尚宛卿呆板的停下脚步,肢体僵硬扭过头,面色惨白的吓人。
「妳连否认都没有,宛卿妳是不是不正常疯了,伯母的死让妳连基本判断能力都丧失。」
凭什么,一个小ㄚ头能拥有她的心?
凭什么,她待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会抵不上一个女人?
是凭什么,他陪伴她这么多年后,输给一个女人,他输的不甘心。
打从她当起他主治医师开始,他就对尚宛卿一见倾心,可是在她眼底从来就只有那生病的母亲,他不介意亲人夺走她所有注意力,他可以等,他真的一直等,等到身子完全康复,像个正常人后,她却离开了医院离开了尚家走入演艺圈,他无力阻止这一切,只好默默支持着,可是当所有事情峰回路转,她又走到他的身边,在他以为她是垂手可得时,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最让他难受的是她爱上的是一个女人,这是为什么?他不服,真的好不服气。
尚宛卿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我不正常?你很正常?你若正常就不会学那些不入流的花招。」
「妳宁愿给一个女人碰也不愿让我碰。」白景裕几乎要抓狂了。
「你说的对极了,这答案你还满意吗?你要不要现在马上去告诉尚俊,或是尚烨,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你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我能给你的除了命以外,什么都不会有。」尚宛卿”不在乎”了好多句,自我放弃的意味浓厚,吓得白景裕脸一阵青,急忙拉住她,「宛卿,妳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妳别做傻事。」
「还能怎样?该丢的都丢了,好在我喝醉了,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是不是该偷笑啊,景裕。」尚宛卿整个身子随他拉扯,笑得那么无力那么心碎。
「宛卿,除了那些吻痕…」这一刻白景裕怕了。
一进停车场,秦抒眼尖就瞧见在收费处不远的尚宛卿,她正以一种无助又莫可奈何表情,面对着白景裕,两人不知在争执什么,森冷的侧脸越发难看,一双炯炯有神的美瞳,似被掏空两眼无神,那沉静的气质,完全变了样,流露出一股颓废的味道。
叭!叭!!叭!!这荡气回肠的喇叭声,引来白景裕和尚宛卿注意,白景裕反应过来时,人是挡在尚宛卿面前,他下意识将她揽到身后,有身先士卒的意味,随之,刹车声、撞击声接二传来,车子在撞击后,安全气囊弹了出来,梁上芸一鼻子撞上去,流了一脸泪水,秦抒更惨没系安全带,整个贴在挡风玻璃上,好在她够机灵一手托住车顶上把手,降低了冲击力。
「我擦,妳会不会开车,我叫妳拦下他们,不是叫妳撞他们。」秦抒缓过劲来,揉着被挤歪的小脸,满脸是泪一副恶狠狠的对梁上芸咆哮。
「妳说话就说话,拍我胸部做什么,我何至于踩错油门。」说着梁上芸恨不得暴栗赏给她几记,若不是脸上烧来的一股疼痛传遍全身,她真的想跟秦抒拼命了。
「我这不是急。」梁上芸这一顶,秦抒缩了缩脖子,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还拍的特用力,不知道有没有凹下去。
「妳急去投胎也别拖着我。」梁上芸气得小脸通红,幸好有安全气囊挡住没破了相,不然她找谁哭去,一双怒目看的秦抒不敢造次,立马下车察看,两台车警报器响个不停,若干人等都围了上来,好在只是撞击到停泊一旁的轿车,并没有人员受伤。
这么突如其来的闹剧,把尚宛卿跟白景裕都给吓出一身汗,尚宛卿回了神推开了白景裕,眼神复杂睨着他,他的一连串举动是那么自然,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这时候秦抒跑了过来,拉着她到一旁。
「尚宛卿,妳有没有怎么样?」秦抒紧张兮兮地拉着尚宛卿,上看下看就怕错过每一个小地方,等确认没任何擦伤,她才注意起一尺远的白景裕。
「你们在谈什么,脸色这么差。」秦抒瞪着白景裕,她想起撞车前一秒,白景裕扯着尚宛卿不放。
「妳开着车撞上来,谁能好脸色。」尚宛卿这句话呛的秦抒好尴尬,虽说开车不是她,始作俑者却是她,她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车内那个正上火惹不得,车外这个像掉入冰窖似,冷得她直打哆嗦。
白景裕欲言又止唤声,「宛卿…」
「不要说了,我先走了。」尚宛卿在禁不起折腾,拉过秦抒往停车场外走,秦抒不忘嚷嚷梁上芸留下来处理现场,梁上芸腾不出身来抽她,只好咬牙直跳脚,白景裕在尚宛卿离开视线中,大喊,「宛卿,什么都没发生,妳要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σ 一。一)σ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后妈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御姐都是坑爹的货
一天下来情绪高低起伏,她有太多的茫然,无目标地一直往前走,医院市区临近街道车水马龙,林立两旁的店面,行人行色匆匆,午后少了灼烈的紫外线,风清气爽习习吹来,尚宛卿一直在想白景裕那一句话,却无从分辨是真是假,至今仍无法想像白景裕会对她用药。
六年前她还是个实习医师,初识了医学界鼎鼎有名白泰东,亲眼目睹这位医术卓越的男子,创造出每一次的奇迹,也因为这样尚宛卿既而认识了白景裕,接触了他的病例,两人年龄相仿共同话题多,他有别于其他病人的乐观,温和笑脸诸不知温暖了多少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用了心,认为有责任照顾她,那几年他们关系密切,密切到连尚绮都吃了醋。
当年她心力灌注在医术上,放任自己投身医疗,对白景裕的感情是左耳进右耳出,随心所欲充足知识,享受着它人给予的关怀,忘怀了这份深刻的爱,是会摧毁一个人的性格,今日的对错她何尝没有责任,尚宛卿在痛苦自责中不能自拔,不知不觉情况下,她走了一段路,离医院越来越远,当回过神时,站在一家百货公司前,拾眼往前望去,百货在做周年庆活动,广场上若干桌椅,人群围在桌前,主持人口甜舌滑妙语如珠逗着群众,尚宛卿一停下脚步,迟疑回了头看到秦抒,惊诧地溢于言表,「我不是说让我一人静静。」
秦抒立即啊一声,撒ㄚ子站定,乌溜大眼转啊转,堆起自认最无害的微笑,「有,我都没说话。」
尚宛卿眯着眼说道,「那妳还跟着我。」
「走同方向就跟着妳,那这一路同方向的人,是不是都跟着妳。」秦抒忍不住咂了咂嘴,「喂喂,妳那什么眼神,路就是给人走的,怎么只准妳走不准别人走,等…等等,妳别过来。」御姐表情好阴霾,她缩着脑袋招架不住往后退。
看着这厮说话没个正经,尚宛卿一脸森寒,神色像川剧般反覆变化,心里打了个突,呼出一口气,没准这泼皮猴知道白景裕这事,后面还不知要闹出什么蛾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脚步犹豫迟疑的停下,拧了拧眉,像在想什么神游太空。
秦抒瞪鼻子上脸,头一歪笑得很欠揍,「姐姐啊,做啥摆出个屎脸,是肉毒杆菌打太多,面部肌肉无力。」
尚宛卿终是忍不住,往前,暴走,揪住她抬起手手起刀落,秦抒一阵催命的嚎叫,在这巨大阴影笼罩下,得瑟劲消失个无影无踪,「形象形象,妳想明天头条上,某某医师有暴力倾向,妳让医院怎么活,谁还上门看诊。」顺着这道眼神,尚宛卿才发现她一身白。色。医袍,放过了秦抒脱下外袍,人被一股力道拉着跑。
「我知道你们医生心理压力大,长期累积负面情绪,产生埋怨心理,稍有疏失就要面对病人或家属指责,人格扭曲是常有,妳不要不好意思,我带妳去抒压。」
秦抒一股脑往百货里乱窜,尚宛卿被她拉着四处钻空子,脑门一黑,怎么医生在她口中,像得了精神分裂症,待秦抒九弯十八拐到达目的地,尚宛卿在这急煞下撞进秦抒怀里,她完全体验了什么叫苦不堪言,她真没试过穿高跟鞋跑百米,一双腿跑得快折了,这一停下脸都歪曲了,汗水淋漓沾湿了衣襟。
「妳有毛病,我穿高跟妳还拉着我跑,是不知道有种建筑叫电梯。」
「嘿嘿,妳就当作是运动。」
秦抒露出无辜的表情,尚宛卿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她目光落在她身后设施,敢请这家伙千里迢迢就是要带她来游乐场,她又不十来岁娃,还玩什么游戏机,没好气的说道,「妳自己去别带上我。」
「我说妳怎么就这么别扭,御姐怎么就不能玩游戏,我还见过阿婆玩跳舞机,人妖上厕所,御姐怎么着…」
「行,行,行…」什么乱七八糟比喻都出炉,尚宛卿挫败的服了软。
秦抒拉起她按在游戏区内的板凳上,然后一溜烟跑去换代币,尚宛卿挪了脚换个坐姿,舒服的她这会都不想动,秦抒换完代币回来,拉上她穷折腾,她目瞪口呆站在打地鼠机台前。
「知道怎么玩?代币投进去,拿着这个槌子,敲打这些升起的地鼠。」
尚宛卿黑着一张脸,这人是当她弱智还是三岁娃,一开口喋喋不休,手接过秦抒递来的槌子,她很想把这槌子往秦抒头上招呼,秦抒似比他人多一条神经,机警跳开一大步,「姐姐啊,这敲下去会见血。」
比起这些硬梆梆的地鼠,她更想敲这只不靠普的娃,尚宛卿无视转回头投入代币,一个个地鼠冒出头,尚宛卿意兴阑珊有一下没一下槌来槌去,随着音乐跟速度,冒出来地鼠越来越多,揣在手里的槌子,ㄚ低一个用力,啪啪啪,再多地鼠都给消灭,然后尚宛卿眼光咻咻扫来,不满地一巴掌拍过去,秦抒冷不防挨了一掌,差点头撞在地鼠上,「干嘛。」
「妳干嘛抢我的地鼠。」
「我看妳打不完帮妳。」秦抒扁了扁嘴,赤手空拳仗义相助,还平白捞来一掌,窦娥都没她来的冤。
「妳都打完了我打什么。」一句话将秦抒噎个半死。
「刚是谁爱玩不玩。」
「嘀咕什么。」尚宛卿挑了眉看去,揣着凶器在手,一旁的秦抒缩了缩肩膀。
「没,哪敢,妳继续继续…」心中腹诽:ㄚ的,这么一个美丽的头颅,妳也巴的下手,没人性,没人性!!
尚宛卿玩了几次失了兴趣,秦抒拉着她转移阵地,玩起格斗游戏,飞快,咻咻一道死光来了,秦抒抽着嘴少按一颗钮,没三秒,咻地还来,秦抒脸上挂着黑线,又少按一颗,还让不让人玩啊?不用手已经很够义气,还不准人家用脚,手脚不能用玩个P,秦抒抓着摇杆前进又后退,萤幕上很快显示KO,尚宛卿甩给她美美笑容,又来一场,这样玩有什么意思,说妳腹黑妳还不承认,秦抒的脸黑的彻底,御姐都是坑爹的货,她以后打死都不跟她玩游戏。
甭管游戏如何一面倒,尚宛卿是玩的津津有味,秦抒杵在一旁,任尚宛卿拳打脚踢,游戏里的人物,在她蹂躏下KO好几场,到底是达到目的,秦抒知道尚宛卿心里不快活,打从出了停车场,她打发她走了一路,心情低迷到路人都退避三分,她不气馁不近不远跟着,等她停下来,也不见心情好转,她只好耍宝、卖萌啥花招都使出来,为得只是想博得她一笑。
发泄了一肚子怒气,尚宛卿脸上转阴为晴,笑笑问:「还有什么好玩?玩什么好。」
「投篮机?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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