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李曼儿、石正带着特警也赶来接应,分二队就地为营,先将王蛟、高丙射住。李曼儿、石正让过童语荷等众人,截住杨信厮杀起来。童语荷见了,也高呼众人,回马相助。两下乱战一阵,互有伤亡,杨信等又起风沙,遁入沙墙而去。
中部 第一一二回中 训犬
众人撤出风阵,清点人员,李曼儿所带特警死伤十余人,童语荷队中,高大贵、马炮也战死阵中。李曼儿、石正、童语荷三人席地而坐,一旁有丐帮弟子献上茶和水果。李曼儿道:“童帮主,这风阵之中有什么奇妙之处?”童语荷道:“这风阵不过有风沙障目,十步之内不能互视,对方人马皆藏在风头之后。风头过后,两军相距不过一、二十米,无异于肉搏。其它并无奇妙之处。”说了一阵话,童语荷言乏,自回军帐冲洗休息。
李曼儿叹道:“我来时,爹爹曾叮嘱爱护士兵的生命,头一阵,就死伤十余人。风阵里虽无白撼岳,也不会是浪得虚名,冒然进去,必然不妥。”石正道:“我可再进阵一战,看看此阵中还有什么玄机。”李曼儿道:“你一个人去,杨信不会尽全力,未必就能探清风阵的虚实。”石正道:“你有何计?”李曼儿道:“你注意看了没有。人员虽然伤亡惨重,四条大狗却一条没失。可见狗不同于人,能识别幻想,对攻打风阵大有帮助。”
石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当年曾有个火牛阵,必需以假兵喂牛,才能见功。若叫狗能见功,必定要以骷髅兵、草头军训练方可。不难,我进阵抓两个出来。”李曼儿道:“你一人去不方便,我陪你去。”是夜,二人进阵,石正在前,李曼儿在后,不知在阵中转了多少圈,即未遇有风沙,也未见有人来攻,二人只得抽身暂回。
第二天一早,二人又进风阵,走了多时还是一无所获。石正着急道:“他们即不肯相见,不如往花阵一观,花阵再无人,我们就上银雀峰。”李曼儿笑道:“好呀。”二人一前一后,直朝正北跑去,又走五、六里,突见风沙又起。李曼儿道:“客人到了。”石正道:“我准备好茶了。”石正不等敌人到,显了火形之身,闯过沙墙,却见姚公伯引着一百余人马,正赶过来。
姚公伯见石正周身烈陷腾腾,急令用水枪射击。后头跟进的李曼儿,手持金弓,先射倒数人。石正也收了元神,借机冲进姚公伯人马中,左手抓一个骷髅兵,右手抓一个草头军,拎着往回就跑。李曼儿复掏出双枪,一阵乱射,也跟着撤出阵来。
二人回来,石正将骷髅兵、草头军绑在木桩之上,引的众人都围观争看。入夜,骷髅兵、草头军却自毙于木桩之上。石正见了笑道:“不妨,我再进阵抓两个出来。”李曼儿暗笑道:“不必了,不过要个样子罢了。”当下请来中州的能工巧匠,仿制骷髅兵、草头军。别外又请来警犬中心的有关负责人,说了训犬之事。
文件报到郭详明处,郭详明致电方冠中,请务必给警犬中心追加经费,购置警犬。方冠中因有常部长在侧,也不好反对,只得同意。李曼儿又将西岭大道原地貌图画了出来,将树木、石头、山体一一标出,印制给每人一张,都叫熟记默记心中。过了几天,童语荷又要进阵,李曼儿劝道:“警犬尚未练成,军队还需训练,可再缓几天。”
李曼儿又将自己反复推敲的几种阵法拿给童语荷看。第一种叫工字阵,用于行军,前横队后视,后横队前行,交差行进,以防前后夹击。第二种叫双环阵,外环防御,内环射击,主要用于防守。第三种叫蛇形阵,有甩尾、横曲、竖拐,数种变化,用于进攻,以便减少伤亡。
童语荷看了大喜,托着李曼儿的下巴笑道:“贾礼是小诸葛,你当是女诸葛了。”李曼儿也不以为然,笑道:“我巧思不如古人,童帮主过誉了。”童语荷笑道:“我一向喜欢你,要是别人说了,我也不听。”二人即着手训练部队。不知不觉过了十余天,警犬中心先送来六只警犬。众人见了,都围过来观看训练成效。
石正将死骷髅兵的一块腿骨放在假人中,由李曼儿拎着,先在树林中穿行。石正则拎一个未放腿骨的假人,在树后闪躲,然后放开警犬。六只警犬一经放开,都朝李曼儿猛扑过去,并不注意石正手中的假人。李曼儿或纵或跃,警犬紧追不舍,就是李曼儿上了树,犹在树下乱叫不止。石正又拎假人来诱,也不为所动。众人见了大喜,李曼儿将手中的假人一丢,六只警犬扑了上去,将假人咬个稀烂。
第二天天明,众人又商议破阵之事,一时议定。李曼儿将六条警犬身上都装上跟踪器,后颈系上红灯,以便风沙之中识别,一一分配到各队中。等一切就绪,李曼儿、石正、童语荷、西门谷、南宫剑各带二队,每队六十人,扇形展开。韦、严等丐帮弟子都夹在中间,各队以工字形前进。前进了约有十余里,突见狂风大作,黄沙肆掠,卷起数座沙墙,横在面前。童语荷道:“风沙起未必就有兵到。”李曼儿见警犬不惊,也信其言,依旧前进。几次风沙过后,就见风头之后,四周零零散散,都是敌兵,或三两成群,或四五一组,或持弩枪、钢刀,行进射击,或组装钢炮,就地开火。
李曼儿见警犬并不狂叫,也不敢断定来的都是幻化之兵,即立小队变大队,十队组成大环,四下射击。众人连射击加喷火,猛打了一阵,见四周敌兵依旧我行我素,浑然不觉,都心里吃惊,拼命再打。李曼儿担心子弹有限,急令停止射击,自己先越过人墙,直扑过去,挥剑连斩数人,见四周敌兵皆是幻化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信接到小蝙蝠的报信,笑对王蛟、高丙道:“我再发二万假兵,看他们子弹还能坚持多久。”王蛟道:“虚中可稍实,差三、五十人混于其中最好。”高丙道:“我们兄弟二人再绕道其后,断其归路。”杨信大喜,即令启动风阵,着几十个骷髅兵、草头军混在其中。一时间,但见杨信阵中,一个化十个,十个化百个,刹时列出数万余幻化人马,一队队,一排排朝前冲去。
李曼儿见风沙暂息,幻化人马都退,即令部队前进。又行不远,见风沙又起,警犬冲着远方狂叫。李曼儿道:“怕是真兵到了。”即将部队改成蛇形,屈拐在原地设防。稍时,风头过后,众人一看大惊,见上万敌兵如潮水般攻来。没等命令,丐帮弟子先乱起来,原地乱射起来。李曼儿见了,只得令众人射击。一阵枪过,也度不出真假,先有几个人受了伤。这一队人马对面冲了过去,跟着风头又起,又涌来万余人,李曼儿即令放出警犬,将混在其中的真兵咬死。
又是一阵乱枪过后,李曼儿度弹药不足再战,后无补济,只得令后撤。后撤途中,又遇王蛟、高丙率领的真兵堵截,双方混战一场。幸好李曼儿队伍整齐,阵形不乱,损失不大,伤亡十余人,撤出风阵。杨信在阵中,见李曼儿、石正、童语荷三人不顾生死拼杀,也度不能就时得手,也撤军不追,再等机会。
两次进阵无功而返,童语荷恼道:“要是这么耗下去,别说三月,就是三千年也杀不尽这些小鬼们。依着我,就穿过风阵,直扑花阵,擒着朱金凤,战事自然平息。”李曼儿道:“白撼岳不在风阵中,朱金凤也未必就在花阵中。要是花阵攻不下来,退路又被风阵截断,岂不要全军覆没?”童语荷道:“即然如此,破阵先破胆。曼儿,你可知道风阵阵胆在那里?”李曼儿道:“不知道。”童语荷道:“可叫石正进阵打探阵胆的位置。要是找到阵胆,就可一鼓作气拿下风阵。”李曼儿道:“我来想办法吧。”童语荷道:“那好,找到阵胆再来通知我。”自回军帐休息去了。
李曼儿又找石正商议,说起阵胆之事,问道:“要是阵中果有阵胆,也必在风沙之内。我们二人目不能过沙墙,难以寻找,请木姑娘相助如何?”石正道:“这个木慧仍是金雕所化,在风沙之中寻找阵胆不难。”李曼儿即打电话给郭详明。郭详明就请木慧前往西岭大道支援。木慧即从栖凤坡起飞,绕过棋盘岭,在风阵中盘旋一阵,才到西岭大道大营中落下。
李曼儿、石正二人迎出来,笑着让到军帐之内。木慧看着石正笑道:“我要是早知道你认识了李姑娘,就把我忘了,当初该把你卖到南洋去。”石正见说,不便搭言,紧闭双唇不语。李曼儿笑道:“我们两次入阵,不见风阵机关在那里,都无功而返,不知木姑娘进阵有什么发现?”木慧笑道:“你们人好用目视,目视之物有真有假。为什么不动动鼻子,多闻一闻那?”李曼儿笑道:“我们虽说也有嗅觉,只是不太敏感,吃饭还可以,辩别是非就不行了。”木慧笑道:“我说也是。钱由基常与白灵同宿,虽然冲了澡,身上胭脂气却去不净,那有闻不出来的道理?你偏偏就不知道。”李曼儿听了,不由燥的脸色飞红。
石正道:“李姑娘和他不过是朋友,为什么要管他的事那。”木慧听了笑道:“你这笨嘴,也替她说话。我问你,他们是朋友,那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石正性本呆直,答道:“也是朋友。”木慧笑道:“你也是朋友?钱由基曾与李姑娘搓背,难道你也替她搓过背不成?”说了哈哈大笑。
中部 第一一二回下 尖塔
童语荷这时大步走进帐中喝道:“叫你来是查阵胆的,不是来取笑人的。”木慧怒道:“我爱闹就闹,爱笑就笑,和你有什么关系。”童语荷将桌子砰的一声拍碎,道:“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叫你借来的这颗脑袋就地开花。”李曼儿见二人横眉冷目,再有两句就要动手,忙强忍泪水笑道:“都是以前的事了,木姑娘不过是说笑而已,童帮主不必当真。”劝了童语荷暂回军帐休息。
木慧还恼道:“要不是看郭市长以礼相待,不便推辞,要和这种野货共事,我早罢手不干了。”石正一旁道:“要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何必旧事重提那?”木慧白了他一眼笑道:“李姑娘都不当一回事,你操的什么心那?”问李曼儿道:“要是阵胆在朱金凤手中,当如何?”李曼儿道:“不知道。”木慧笑道:“幸好,风阵机关还在阵中。我在西北风沙之中,见有四个蚁兵抬着一个状如尖塔似的机关,沙阵一动,里头白光闪烁。四周有百十个人守着。除此之外,再无可疑之物。”
石正道:“你即然发现了,何不顺便摧毁它?”木慧道:“你说的倒是容易。高丙一箭,差点射中我,迟一迟我命就掉在风阵里了。”李曼儿道:“能不能请木姑娘前头引路,我们先击破尖塔那?”木慧道:“我要是引路,必需飞在前头,人单势孤,凶多吉少,不行。”西门谷一旁听不下去,冷笑道:“即然怕死,何必前来。”木慧将眼一竖,恼道:“我来是为了破阵,不是为了送死。你个三岁娃娃,懂得什么,也敢多嘴多舌。”说罢,出了军帐,振翅回了栖凤坡。
李曼儿独自从军帐中出来,走到无人之处,不由落下泪来。童语荷悄悄走到她身后,揽着道:“委屈是吗?男人大都不知好歹,钱由基也在其中。他这次出逃,必死无疑,忘了他吧。”李曼儿道:“我何尝不想忘了他那。只是每晚做梦,梦见他趴在悬崖边上,向我招手,叫我救他。”童语荷道:“日有所思,夜里才有所梦。你即然怕梦,晚上过来和我一起睡好了。”李曼儿道:“谢谢你了,军营之中,多有不便。忙一忙,累了或许就过去了。”
李曼儿晚上又找来石正、西门谷、南宫剑三人道:“木姑娘即然不肯引路,我们还需要借助警犬,快速找到蚁兵的位置才好。”石正道:“那我再进阵看看。”李曼儿道:“警犬数目不够,我们又不能久拖在风阵中。”叫西门谷前去催促警犬一事,南宫剑操练部队,自己再和石正进阵。
二人进阵一阵,并不见有人马来攻。李曼儿叹道:“不带部队,敌人不攻,要是带部队,徒增伤亡。”二人撤出风阵,回到军营。李曼儿见一旁有假人,灵机一动,连夜叫多备一些。又请示郭详明,调来履带式挖掘机二十部,将手臂卸掉,四周用支架钢板焊起,将假特警、士兵扎在周围,做成环形阵的样子,内设狙击手两名。
童语荷见了问道:“这有什么用?”李曼儿道:“以虚攻虚,以实攻实。”童语荷道:“此计虽好,可惜只能夜战里使用,白天要用,效果不好。”李曼儿道:“我就是想着夜里攻进风阵里去。”童语荷道:“夜里进攻也有不便处。特警、士兵虽有红外线夜视器,人体带有温度,容易被察觉。骷髅兵、草头军都无体温,弩枪又无光,打起来无声无息。夜战明显吃亏。”李曼儿道:“童帮主说是有道理。那就在天没明时进阵,多带灯火,到天明交战。交战之时,再以烟雾弹降低可见度。这样,假兵在前,真兵在后,根据对方人马动静,判断其真假。”童语荷道:“即然如此,不必再等,一早就攻阵。”李曼儿劝道:“警犬还未到。等一切就绪,我再请木姑娘随队前往,务必一战全胜。”二人商议完,李曼儿回到自己军帐中
临近晚饭,南宫剑就带着伙食班的几个人到了,进帐道:“市里怎么搞的,伙食一天不如一天了。”李曼儿忙道:“怎么回事?”伙食班的人道:“我们在栖凤坡时,每天三餐,都是熟食热饭,有荤有素。到了这边,不知怎么回事,一天差似一天了。起初几天还生熟各半,这一阵子都是生米生面,白菜土豆,肉一点没有。几千人吃饭,不过十几个锅灶,就是一天忙到晚也做不出来。”
李曼儿即同众人出来,路过石正帐中,见石正显了木形之身,正在吸取地下营养,就叫回石正道:“怎么,你也不够吃吗?”石正道:“虽然够吃,就是太过素了,吃了不顶事,两三个小时就饿。”李曼儿听了,忙进了伙房,见果然半点荤腥也无,就问送菜的道:“为什么不送熟食了那?”那人道:“方市长恐怕熟食不卫生,故此不叫送了,只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