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还未动,就见铁峰山的黑云压了过来,锅盖似的罩在头上。武思安问道:“云层多高。”参谋道:“云层高一千米,直升机可以前进。”武思安即令行动。两架直升机先往侦察。参水猿孙祥早在山上,见直升机到了银雀峰下,举起巨弩,先射中一架直升机。另一架见势不好,就想调头。孙祥现出原身,高有三丈的一只巨猿,手中钢索一甩,铁勾搭上了直升机,奋力一膀拉下,地上摔个纷碎。后面的攻击直升机见状,急攻银雀峰。孙详转身就撤。
这时,黑云之中,突然窜出百十只苍鹰,背负草头军,手抓烈性燃烧弹袭来。草头军手持弩枪,进攻直升机,苍鹰手抓烈性燃烧弹,攻击装甲部队。因直升机防护不佳,又不及苍鹰灵活。草头军贴近座仓,弩枪乱射之下,那有活路。烈性燃烧弹落在装甲车上,登时烈焰冲天。武思安的部队也开始还击,对空乱射。只是炮弹打苍蝇,收益不大。
朱金凤又令室火猪高震带着蚁兵,带着小钢炮,四处放起炮来。按着朱金凤的命令,星日马、房日兔吕、姚二人各带一军,绕至棋盘岭,将武安思的退路截断。更有井木犴沈庚,带兵袭击了火炮阵地,撤回到松子林,正遇武安思的军队,只在地下出没无常,攻其不备之处。武安思见坦克、战车都已起火,急叫弃车,呼道:“两军相遇,勇者胜。冲上铁峰山去。”郭详明劝道:“直升机、坦克、战车尽失,再战已无优势,宜退往棋盘岭。”武安思道:“三军不可夺其志。我令战机相助。”
稍时,战机才至,又见银雀峰上,跃出十只苍鹰,背负草头军,手舞钢绳,利箭般窜入高空。但见战机,迎头让过,将钢绳投往飞机的发动机内。若一击不成,则迎头撞向飞机。四架战机也难逃此劫,三架失控坠机,一架撞在山头上爆炸。失控的一架飞机,坠机后落在钱由基楼前不远处,掀起的热浪,将众人尽数推倒。
武安思见战机坠落,心中惊慌,又见铁峰山上,一队队草头军、一列列骷髅兵,手持弩枪、背负钢刀冲下山来,数员重甲的武土,押阵在后,人数在五千以上,这才传令退往棋盘岭。那知棋盘岭又叫吕能、姚公伯挡住,只得撤往西岭大道。走未多远,见前有大雾封道,十步之内,不能见人,遂心生犹豫,不敢前进。郭详明道:“我们在大雾中难行,他们大雾中也难行,不可再犹豫。”
此时,李曼儿也自绕了过来,护着众人,进入大雾之中。牛金牛李弘、张月鹿薛定,汇合沈庚,领着大军也冲了上来,跟入大雾之中。因大雾之中,枪不敢射击,李弘大军都将枪背起,手持钢刀、铁剑,近战肉博。武思安的部队只得将枪当兵器,又不曾十分训练,一时尽占下风,伤亡惨重。更有李弘、薛定,一个大锤沉重,一个盾牌、快刀迅猛,步入人海,无人能敌。杨信、朱招所属大军,也随后从两边掩杀过来,情形十分危急。
李曼儿带着众人,且战且走,未出大雾,薛定速度快,早已跟了上来,一手盾牌、一手快刀,朝李曼儿猛攻过来。李曼儿挥剑敌住,急叫郭详明等人速走。李曼儿与薛定未斗几合,见大雾之中窜出一巨汉,形似金刚,手持两柄大锤,正是李弘。李弘见薛定取李曼儿不下,大吼一声,左手锤先砸过来。李曼儿见其锤重力大,不敢用剑接,只得躲闪。身子还未落下,沈庚两爪又至。李曼儿不敢恋战,只得败走,寻着郭详明等众人,见武安思左腿带伤。
恰在此时,乌巨灵收了大雾,转回小金山。李曼儿见大雾渐消,稍感安慰,环视四周,所剩军队不过一百余人,人人带伤,个个流血。李弘等身着护身软甲,又赶了上来。李曼儿往西岭大道方向一看,见童语荷带着属下六、七人及十八风云骑,正守在大道上。
原来,童语荷闻知进兵铁峰山,也拟从西岭大道进兵,直取铁峰山,生擒潘金龙,报仇雪恨。到山口,见有大雾阻挡,只得驻马观望。李曼儿见了,高呼道:“童姑娘,快帮帮我。”童语荷见是先前使锤之人,不由大怒,提马上前,历声道:“使大锤的,还认不认得童语荷了。”手中大枪一挥,带着属下及十八风云骑,冲杀过来,迎着两个骷髅兵,枪一甩,打个头骨稀烂。
李弘见童语荷一身软甲,大红征袍,跨下枣红马,掌中钢枪,也有茶杯口粗细,知道也是有力气的,笑道:“正愁无人能战。”丢开大步,奔向马头,迎面一锤。童语荷纵是力大,也不敢硬应,将枪一斜,把铁锤挂出去。李弘高声道:“好力气。”一个马上,一个步下,战有十余合。不料沈庚地下钻出,双爪奔向马腹,一爪将马腹抓破。枣红马哀鸣一声,仆倒在地。童语荷纵身跳下马来,见对面骷髅兵、草头军无数,及令众人速撤,自己断后。
稍时,薛定也到,三人围攻童语荷,下手不留分毫。童语荷苦战多时,无法退身。幸有李曼儿返身杀回,二人并肩杀出一条血路,双双退回山口,撤入西岭大道。童语荷清点人数,见催命鬼费详、混江龙司定江双双战死,不觉惆怅,带着众人撤回城去。
李曼儿见了郭详明,问起直升机空降部队。参谋道:“联系不上。”李曼儿料已凶多吉少,仍请令前往。郭详明道:“小曼,你去后,不可恋战,速去速回。”郭详明见李曼儿去了,复问武思安道:“请武将军集结部队,暂时撤回城区。”武思安叹道:“我未料有此一战。”才欲动身,却见黑云滚滚而至。
黑云之中,朱金凤足踏现了原身的侯太乙,高声道:“我乃朱金凤也。你等仗着雕虫小枝,阴险用兵,岂能瞒过我去。”武思安见朱金凤立于苍鹰背上,凤目樱唇,身着护体软甲,着黄色征袍,威风凛凛,不知如何作答。郭详明道:“这次进兵,皆我与武将军之策,与中州百姓无关。朱首领如欲加阴险用兵之罪,我愿一人承担。”朱金凤道:“你非正帅,错不在你,姑且再给你一次机会。”手一扬,一把没羽飞刀早至,正中武思安伤腿,喝道:“身为军人,不知军贵军魂、将重将德,枉谈兵书,岂不遗笑天下。下次再犯,我必攻入中州城,屠城三天。”郭详明道:“朱首领可容我半月练兵。半月后,我与朱首领亮兵于白龙河前,冷兵器相见,决一胜负,不知朱首领敢应否?”朱金凤笑道:“我刚才说过,再给你一次机会。那就半月后,白龙河前见。”退入黑云之中。
众人回到城中,晚上李曼儿也回,报道:“铁峰山后,尽是直升机残骸,士兵尸体遍地皆是,无一人生还。”武思安闻听,更是羞愧难当,于当晚开枪自杀。郭详明带报告报到省里,高省长闻听大惊,连夜召开会议,欲再择将前往中州。郭详明当场请命,愿立下军令状,平息铁峰山之乱。高省长虽知郭详明是文职人员,因知其谨慎,主政中州以来,奇案屡有侦破,当即同意,即令郭详明重督三军,再战铁峰山。
郭详明临行前,高省长又道:“郭市长此行,只许胜,不许败,责任重大,任重而道远。”问道:“还需多少军队?”郭详明道:“只需一个步兵师,驻防中州。”高省长又道:“也好,若需增兵,可随时来报。”又度郭详明进兵铁峰山,不知几时胜负,中州无人主持工作,即召有关人员商议。都道:“方冠中虽有前次之失,因其是文职人员,不懂军情所致。但考虑到其能力、为人,可以暂时代郭详明主持中州政务。”高省长道:“我再与郭市长商议。”
高省长因请来郭详明,问之代市长人选一事。郭详明道:“我进兵铁峰山,肖铁龙可代理市长。”高省长道:“肖铁龙帮派思想严重,恐不能顾及大局。”郭详明道:“肖铁龙虽有帮派之嫌,据我所知,于公未偿有私,危难之中,常有舍身之举。上能顾及国家之重,下能体谅一方百姓之苦,代理中州市长,理应胜任。”高省长道:“有你一言,我知其能够胜任了。此事我也不再行文,由常部长陪你同去,由你择时宣布。”郭详明应下,当晚同常部长回到中州。
中部 第一零八回下 田园
却说钱由基在楼上观战,不料飞机从空坠下,吓了一下,当晚见了李曼儿就抱怨道:“早知飞机要坠落,我就跟你去了。”李曼儿笑道:“你站得太朝后了,该往前再站五十米。”钱由基道:“那飞机岂不是正好落在我头上?”李曼儿道:“你是福将,福大命大。你往前站了,飞机就不往那儿落了。”钱由基笑道:“这么说,我周围五十米内的人,都得了我的济了。你是警察,当与我邀功请赏。”李曼儿道:“我请你喝茶。”钱由基笑道:“多天未犒赏三军,士气早下降了,今晚不能免了。”不要说,二人喝了茶,同到江城花园亲妮一阵,到子夜方散。
又因柳月眉下丧之事,肖铁龙不肯认儿媳妇,只得扶灵回老家。老家也是议论不下,骨灰停放数天,不得安葬。黄婉玲只得出面,花大钱请人单看林地,将柳月眉安葬,又将苏元衣冠坟安葬一旁。李曼儿知道了,也急赶了过去。钱由基这晚一别,见李曼儿约束自己松了,又旧习复发,夜夜到汉唐大酒店饮酒调笑,夜里也不回去,照旧由白灵陪着吃睡行乐。
李曼儿劝黄婉玲回来不成,中间又去见了李有才一回。李有才正和胡梦蝶赤着身子喝酒行乐,见李曼儿敲门进来,就低着头不说话。胡梦蝶生恐李曼儿责怪她,也躲进内室不敢出来。李曼儿站在室内一闻,隐约闻着一股大烟的味道,坐在李有才面前,见其脸色黑中带灰,柔声问道:“爸爸,大烟是害人的东西,您怎么能碰那个东西那?”李有才还不说话。李曼儿起身到内室叫出胡梦蝶来,让着坐下道:“我知道你和我爸爸在一起,并非是为了钱。”胡梦蝶生恐李曼儿再出手打她出气,忙道:“有一半是为了钱。”李曼儿道:“爸爸对我虽无生育之恩,却有养育之义,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的父亲。爸爸和母亲彼此伤害太大,再走到一起很难。我希望你能给我爸爸一个象样的家。”
李有才一旁听着,竟嘤嘤哭了起来,哽咽道:“我没有家了。夫人走了,闺女也不和我住了,心里空荡荡的,我真难受呀。”胡梦蝶一撇嘴道:“以前也没见你回过几次家。”李有才道:“我以前虽说不回家却有家,现在想回家却没家了,那能一样?”胡梦蝶道:“那我们就结婚好了。”李有才哭道:“不结婚还好,结了婚离小曼又远一层了。不结、不结。”胡梦蝶道:“他好认死理,也不是我能说动的。”李曼儿道:“爸爸,您就再成个家吧,每逢星期六,我就来陪您过两天,好不好?”李有才还是哭。
李曼儿安慰了一阵,把胡梦蝶叫到卧室道:“我问你,大烟是从那儿弄来的?”胡梦蝶道:“我也是见他烦恼,托朋友弄点给他提神。”李曼儿道:“大烟害人,不可再抽。我爸爸喜玩,你可以多陪他出去走一走,打打牌,劝他多将精力放在公司上,这样对他会好一点。”胡梦蝶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李曼儿道:“等我铁峰上的事忙完了,会来多陪陪爸爸的。这其间,就有劳你多费心了。”胡梦蝶道:“你不打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尽这点人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李曼儿回到家中,见郭详明知承命以来,心事重重,就问道:“爹爹,是在为与朱金凤的半月之约担心吗?”郭详明道:“朱金凤可谓是神通广大、用兵得法,半月之约,尚无一丝胜算,岂能不忧?”李曼儿道:“爹爹若请得三路兵至,会兵白龙河,不能说即获全胜,假若调用得当,假以时日,胜朱金凤也不无可能。”郭详明大喜,问道:“小曼,你说说,当请那三路兵至?”李曼儿道:“头一路请石正。第二路请童语荷。第三路,请南洋的木慧木姑娘相助。石正、童语荷都是善战之士,能力都在我之上。木慧乃是金雕所化,可补我空战力量不足。有了这三人,不愁不胜朱金凤。”
郭详明道:“石正是在逃之人,现在尚未归案。又有人报童语荷曾劫过郝昆,手中有大量金库金砖。向局长正为此准备立案侦破。木慧为人太傲,喜怒无常,请动不易。”李曼儿道:“爹爹不是常言,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石正误伤警察,是警察误会他在前。童语荷不收黑钱,做事公道,中州治安太平,功不可没。再说她所劫郝昆的金砖本是不义之财,江湖人士认为理应该取为已用。陶局长生前,也曾有言,法不却情,情在法中,故此事也不能说她就有罪。木慧虽然心傲,暗中也曾屡屡相助,晓之道理,必然相助。”
郭详明道:“童语荷、木慧,我当亲自去请。只是石正常在深山丛林之中,怎么找他?”李曼儿道:“爹爹可张贴告示,发放传单,说大战在即、用人之时,诚招四方英雄,有罪者,可暂免其罪,带罪立功。石正是直爽汉子,得知此事必定来投。”郭详明点头道:“事不宜迟,今晚就办。小曼,你明天一早,可往报名处看一看,凡有志人员,一律厚待。组织好人员,勤加练习武艺,战场之上,尽量少伤亡。”李曼儿道:“若童语荷能早到,可请她为三军总教头。”
郭详明叫李曼儿先睡,自己又回了办公室。时张光北也已出院。即叫张光北请魏金水、肖铁龙到会议室议事。
肖铁龙自柳月眉出事,肖勇生病,心情十分低落。虽有儿女外地归来探望,终觉不好见人。大会小会极少参加,每天只在家中批阅文件,布置工作。见郭详明来请开会,不好不去,叫老伴拿身新西装换上。老伴道:“不年不节的,换的什么新衣服。”肖铁龙叹道:“再不穿就没机会穿了。这还是黄婉玲头年里送给我的那。这才几天那,亲家就成了仇家了。”老伴叹道:“柳月眉死了,我们还活着。衣照穿,饭照吃。”肖铁龙道:“虽说如此,这衣服也没几天穿头了。郭详明早想叫我退下来,这还不正是机会?退了后,一个普通糟老头子,还穿它干什么。”叫了司机和秘书,到了会议室。
郭详明将当前情况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