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玉女道:“看到什么?”
老头子道:“霸鸟金鸟!”
金不换跳起道:“是那种鸟在向古禽教怪鸟进攻!”
老头子道:“古禽教为了追查你们的下落,明知不能派怪鸟飞到鬼泽上空冒险,可是你们杀了他春鹏令主和南疆分教教主,因之引起古禽教主欣天大怒,不但把各种异禽全部派出追寻你们,甚至全教高手都出动了!”
丁一白骇然道:“还有瘟牛党呢?”
老头道:“瘟牛党死也不肯来鬼泽,连接近鬼泽边缘都不敢!”
金不换道:“我们交换买卖如何?”
老头道:“小子,你要知道瘟牛党为何不敢接沼泽?”金不换道:“这还要问?”
老头子道:“你先说我老人家的消息?”
金不换摇头道:“老头,你已上过我的当了,我如先说,你一定要报复!”
奸细冷笑道:“我如先说,八成又要被你小子再捣鬼!”
金不换哈哈笑道:“那就来次公平交易如何?”
奸细问道:“如何换公平?”
金不换道,“我们各把消息写在一张纸上,写好互相交换!”
老头子想了一想,点头道:“拿笔来!”
金不换道:“这里没有笔,只有炭,后面屋子里有。”
他转身到后面拿来两张白纸,找到两只木炭,每人分开,各自暗书。
二人写完后,又回转大家面前,虚无玉女也看到金不换面露神秘的微笑,居然觉得他一点不丑,忖道:“他又捣什么鬼了!”
奸细忽然伸手道:“交换!”
金不换把自己的交出,顺势接过他的,岂知老头猛一把又抢过去,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道:“小子,你的上面有字嘛?”
金不换哈哈笑道:“这次不再上你当了,老儿,你不知先看看!”
老头子见他说得,这才再把自己的交与金不换,交出后,他有急不可待之情,立即打开他要的那张纸,谁料竟面色大变,一言不出,转身大吼道:“谁,谁敢动老夫的脑筋。”
大家见他如疯一样,直向外面冲出,转眼连影子也不见了!”
紫阳剑客追出一看,发现老头子已冲进瘴气之中不见了,回来向金不换道:“金兄,你真有重要消息给他?”
金不换忽然大笑道:“那有什么真的消息,不过是明白他的弱点,写出他的唯一心病罢了呀。”
虚无玉女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金不换大乐,哈哈笑道:“写的是‘冒险犯难数十年,藏宝有人动脑筋!’想不到他真的急了,比我想象的还严重。”
虚无玉女愕然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与他何关?”
金不换笑道:“他一生要钱不要命,老光棍一条,所得金银珠宝那里去了?”
丁一白会意,大笑道:“数十年的所得,一定都藏起来了,八成已堆积如山呢!”
虚无玉女娇笑道:“原来你说有人要动他藏宝的脑筋,他竟信以为真!”
金不换道:“他这一去,必定会为藏宝另移地方了!”
文蒂蒂道:“金大哥,快把他写给你的看看。”
金不换打开手中纸条,只见上面写道:“金鸟东升瘟牛尽,玉兔西沉疯马魂!”
虚无玉女啊声道:“瘟牛党人怕金鸟,疯马党怕玉兔!”
金不换道:“这老头买旧消息,而且是我自己知道的!下次我不饶他!”
紫阳剑客问道:“何为消息?”
金不换道:“瘟牛党的邪功怕金鸟和金莲花香,但这不是瘟牛党不敢来捣鬼的真正原因,这老头把消息供给我了,现在不是卖第二次了。”
虚无玉女笑道:“他怕上你的当,所以把真的不写出来!”
金不换道:“我叫他再来求我,那时我叫他放声大哭!”
丁一白道:“他走了怎会回来?”
金不换道:“他的藏宝有三处,两处最大的早成空洞了,他岂有不来求我说了盗宝之人!”
大家闻言,齐声惊问道:“他的藏宝已两处被盗了!”
金不换笑道:“就是我动的手,不仅是他的,连私探的我也动了,这两个人的东西我还留了余地,另外三个的我全拿走了!”
虚无玉女惊问道:“还有谁?”
金不换道:“此三人更可恶,那是悼公秀士、公葬老人和算死相士!”
大家闻言一怔,同声道:“这三人也有藏宝?”
金不换道:“表面上看,他们没有,实际他们更多。”
金不换说出江湖五老怪的藏宝被他盗去的事,这真把紫阳剑客,丁一白,虚无玉女和文蒂蒂都给怔住了,良久才听虚无玉女道:“悼亡秀士,公葬老人和算死相士那来宝藏呢?”
金不换道:“公葬老人表面是专埋死人,实际上他是盗古墓的专家,古人埋葬,习惯以其一生最珍贵的东西陪葬,公葬老人在年轻时就是盗墓贼,到老不改其性。”
第二十九章 钩大鱼
丁一白问道:“悼亡秀士是一介武林奇士,但不知金兄又如何知道他有藏宝?”
金不换道:“悼亡秀士之号是近十年才有的,十年前,他是一个独脚大盗,抢官府劫豪富,夺镖局,都是独来独往,不但从不失手,甚至不知其真面目,他的财宝属五怪之首。”
文蒂蒂道:“算死相士又从那里来的财宝呢?”
金不换道,“这老人简直是个敲诈大王,仗着相面高人一等,凡是有钱的,没有不怕死的,因此之故,他就趁机开口,有些根本无险,因为有钱而上其大当。”
虚无玉女轻笑道:“你这番话,从前根本没人说过,可见他们守密之紧了!”
金不换道:“现他们逃不过我的手掌!”
时已到了中午,他们仍以干粮充饥,吃完后,金不换向大家提议,准备探测沼泽,第一要查出金莲花的所在地,第二希望能得到那支金鸟。
虚无玉女道:“八百里沼泽,谁知金鸟落在什么地方?”
金不换道:“我只说希望而已,大家不去寻,永远无希望,住在这里不能过一辈子,出去会被瘟牛党捉去。”
丁一白道:“那大家带足干粮,各人自备,当心失散!”
众人闻言有理,各自带足十日干粮,待一切准备完成,金不换即领先动身。
出了那片奇特之地,五个又进入五色瘴气的黑泽之内,他们踏着芦草与灌木,仅能估计大概的方向往前扑索,处境是非常危险的,既要足足踏实,又要提防毒物和泥潭。
五个人可说是没有一定去向的胡纵了一天一晚,也没有休息之处,但也会不到一个人影,大约估计奔跃了几百里远,甚至连方向都不清楚了。
虚无玉女追上金不换道:“我们走的是什么方向你可知道?”
金不换抬头看看,只知道是早晨,既不是天空气层,也看不到白色的阳光,答道:“瘴气仍奶浓,阳光当顶,这时难察方向。”
虚无玉女道:“离沼泽边缘多远?”
金不换笑道:“能知沼泽边缘多远,那我就知道方向了。”
虚无玉女道:“似这般乱跃,简直成了疯子啦!”
金不换道:“我在找寻沼泽中另外两处神秘之地,并非没有目的啊!”
紫阳剑客问道:“另外两处何名?”
金不换道:“一名黑泽‘神窟’,一名‘泽岛’,这两处据赛老君前辈说,虽然无人到处,但在老人家一本异境录中有记载。”
虚无玉女道:“家师秘书都不敢确定是真的啊!”
金不换道:“浊中清那地方本来也不敢确定,可是他老人家找出来了,既有一处证实,其他两处就绝不虚。”
虚无玉女道:“找到这两处有什么意思?”
金不换道:“令师说过,金芝花和金鸟必定是落在这两处神秘之地。”
文蒂蒂道:“方圆百里沼泽,我们这样盲目乱闯,那能找得到呢?”
金不换道:“找不到金莲花,出去又会被瘟牛党人提去,在这沼泽中总比落入敌人手中好呢。”
正在这时,忽听上空中发出一声惊悸的大叫,其音如泄,一直落了下来!
金不换闻音骇然道:“这是什么人由空中坠下来了?”
虚无玉女道:“音落之处,似在我右前面不远?”
金不换急急道:“我们快向右奔,查查看?”
五人循音跃起,踏着灌木速寻,及至到了落音之处,五人又展开搜寻,可是瘴气氤氲,数尺之外看不到东西。
五个人又怕失去联络,边寻边出声招呼,人人都不敢离得太远,不久,忽听丁一白在大声叫道:“大家快来,这儿树上有个小老人!”
他的叫声离文蒂蒂不远,文蒂蒂一跃而进,问道:“在哪甲?”
丁一白道:“在这里,他穿着幅衣,他被怪鸟打下来的!”
文蒂蒂奔进一看,惊叫道:“他是高扬大哥!”
树人一见文蒂蒂,“高大哥,你伤得怎样?”
高扬道:“不要紧,我被一只青鸾,一只九头怪鸟围攻,身上只挨了几下重的,伤势却不要紧!”
文蒂蒂道:“高大哥,你为什么一人在空中。”
高扬叹声道:“铁奇士失踪不少时日了,大家都分头出寻!”
文蒂蒂道:“出来的有几个?”
高扬道:“凤凰神把我们带到玉兔谷,玉兔谷没有找到,但铁兄弟又不见,因此人人都非常焦急,凤凰神于是派我和高式、白慈三人出来寻找,因为我们都有飞衣之故。”
文蒂蒂道:“还有我琪瑶姐姐呢?”
高扬道:“琪瑶姐姐一进玉兔谷就失踪了,不过凤凰神他老人家说不要紧,那是误闯玉兔洞之故,她迷失了路了!”
这时所有的人都找来了,文蒂蒂知道高扬一个都不识,于是一一介绍,同时把高扬在玉兔谷的事也说一遍。
很奇怪,金不换听了显得非常急躁,只见他沉声道:“玉兔谷就不应人出来,高大哥幸好遇到我们,否则非死在黑沼泽不可,同时另外两人亦必落敌手!”
文蒂蒂道:“那怎么办?”
金不换道:“怎么办,只有听天由命了!”
高扬道:“玉兔谷四周也有幻海门的人,不过他们不敢进去。”
金不换道:“不敢进去的只有疯马党人,幻海门中没有不敢的。”
虚无玉女道:“目前我们无法兼顾,看来只有找到金莲花不可了!”
高扬道:“金莲花在什么地方?”
金不换道:“估计落在这黑沼泽中两个神秘地方,高兄可会到这沼泽有座海岛一样的石山和山谷一样的深谷?”
高扬道:“在空中看下面,全是氤氲蒸腾,连树都不见,不过在我刚飞临沼泽上空时,竟有一支金色怪鸟在我头顶飞翻不停。”
金不换道:“那就是金鸟神鸟了,但它没有向你进攻已幸亏了!”
高扬道,“它追我不久就不见了。”
文蒂蒂向金不换问道:“金大哥,黑泽神窟和泽岛也被瘴气笼罩不能见,而是该两地的神奇,听说到了里面,如其在山谷和海岛一样,有阳光,有鸟兽,可是在空中向下望,就不能看到!”
虚无玉女道:“这里除了金莲花和金鸟之外,只怕另外没有神奇之处。”
金不换道:“这是谁都不能清楚的问题,只有身临其境才可发现。”
丁一白道:“那我们是乱寻几天看看,除非我们没有缘,否则总有踏上该地之时。”
现在是六个人了,他们分成两行跃进,虽然距离近,但前后之人仍只有看到一点淡影。
估计之下,他们又把时间拖过了一天,然而无所见,及至瘴气消失,又是黑夜来临时,光面忽然现出一座高岗,讵料沼泽也走完了,丁一白见了大叫道:“我们走出沼泽了!?”
金不换道:“当前之岗名大龙岗,落西方,岗那面是班公湖,属异域,岗的北端属天然,我们去的这面有汉人数百户,不知是哪年代移居来的,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语言风俗似云南四川,可是他们在记忆中说又不是这两省人。”
虚无玉女道:“有汉人在此,那真是稀奇,我们可以寄宿了!”
金不换道:“这几百户人中有十姓,每姓是一个团体,可惜他们都不和睦,我走过一次,他们之间有冲突。”
紫阳剑客叹声道:“离乡背井,移来到这样的边荒蛮地,他们还有什么冲突,这真是我们中原人的大毛病!”
金不换道:“外人去了不可能轻视之,他们男女老幼都有非常高的武功,其武功的路子可真不得了,不但综合了中原各大门派的绝学,而且有异域的精华,每一姓里都有一个神秘人物为主。”
虚无玉女道:“他们对外怎么样?”
金不换道:“你是说对那方面。他们对中原人,不管汉满蒙藏苗,却很客气,连黑道人物也一样招待,但只不在里面动脑筋就行,然而他们对异域人却查得紧,不过也不忌视,听说有一年里,由异域来了一批高手要想动他们,就全被消灭得一个不留。”
说着已走到岗下,一看竟是十个隔离的大村落,每一村这间都有高墙间断,这时已到了上灯时间,只见十个村中已是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丁一白道:“我们这时去行嘛?”
金不换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是光明的行进,到了某村外面,必有守望之人发现,他就会迎来动问。”
虚无玉女道:“我们正面这一村姓什么?”
金不换道:“姓刘,人口有七百多,属下中等村,最高的首长名刘云老人,是个老十几岁的人物了。”
近村时,忽一个黑影如电冲出,只听他大声问道:“客人何来?”
金不换迎上拱手道:“刘兄别来无恙?”
来的是个青年,他一见金不换,立即笑道:“原来是金兄?”
金不换笑道:“在下这次带几个朋友前来,只怕又要打贵村了。”
青年笑道:“那里话,快请进村,上次太公还说金兄去得太快呢!”
金不换立将大家介绍一番,接着就领先进村,通过围墙随即走进一家大门,青年摆手道:“各位请坐,在下吩咐里面准备吃的。”
金不换道:“刘兄别客气,时间不早了,在下只求借宿一晚就行了。”
青年道:“那里话,这正是晚餐时,大公还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