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值美国南北战争刚刚结束,陶克将军在这场战争中功勋卓著,而且已任过两届国会议员。面对这样一位有影响、有功劳、有资格的对手,约翰·爱伦简直可以说必败无疑了,但是他并没有丧失信心,静静等待着命运赐予他的良机。
陶克将军的演说开始了,他抓住战争刚刚胜利,人们还崇拜战争中英雄的心理,一开口就气势不凡。陶克将军说:
“诸位同胞们,记得就在数年前的那天晚上,我曾带兵在茶座山与敌人激战,经过激烈的血战后,我在山上的树丛里睡了一个晚上。如果大家没有忘记那次艰苦卓绝的战斗,请在选举中,支持那吃尽苦头、风餐露宿而屡建战功的人。”
陶克将军的演说,获得了原想的成功,选民们对这位功臣报以热烈的掌声。
轮到约翰·爱伦演说了,他已在刚才将军的演说中,找到了自己略占优势的地方,他胸有成竹,平静中略带一种激动地开了口:“同胞们,陶克将军说得不错,他确实在那次战争中立了奇功。我当时是他手下的一个无名小卒,替他出生入死、冲锋陷阵,这还不算,当他在树丛中安睡时,我还携带了武器,站在荒野上,饱尝了寒风冷露的滋味儿,来保护他。”
应该说,爱伦是极其聪明的。论功绩,他当然比不上将军。如果他罗列自己哪次战争中歼灭几名敌人,曾经几次负伤,那都不能压倒将军。他巧妙地避开将军以功绩所构成论辩的前锋话题,却截住对方的“后路”,只就战后在山上露宿这一点来讲。将军虽然辛苦,毕竟还可以在树丛中安睡;而战士,则还要站岗来保卫他。对于这一个晚上来说,爱伦的辛劳和功绩,就要大于将军了。他正是机警地抓住了这小小的一点,爱伦获得了选民的信任和同情。他的获胜当选,可以说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
断言
1859年,达尔文出版了他的《物种起源》一书。从此,进化论就传播开来。英国教会感到这种科学知识对宗教的教义是极大的威胁,便于1860年6月在牛津召开会议,企图一举驳倒进化论。当时站在保卫达尔文学说最前列的是30岁的年轻教授赫胥黎。会议快结束时,大主教威尔勃福斯赤膊上阵,作了长篇演说,其实他对达尔文的学说还茫然无知,完全是胡乱指责,说到后来,他竟然撇开了科学的论据,展开了浅薄的人身攻击。他说:“赫胥黎教授就坐在我的旁边,他是想等我一坐下就把我撕成碎片,因为照他的信仰,人是由猴子变来的嘛!不过,我倒要问问:他这个猴子子孙的资格,到底是从他的祖母那里继承来的呢,还是从他的祖父那里继承来的?”
听罢大主教的演说,赫胥黎紧接着站了起来。他冷静、坚定、严峻地宣称:达尔文学说是对自然史现象的科学解释,达尔文的书中有着大量可以证明生物进化的事实,没有别的学说比达尔文的解释更合理的了。最后,为了科学的尊严,他对威尔勃福斯的人身攻击做了必要的回击!“我断言——我重复地断言,要说我起源于弯腰走路和智力不发达的可怜动物,我并不觉得羞耻;而要说我起源于那些自称很有才华、社会地位很高,却胡乱干涉自己所茫然无知的事情、任意抹煞真理的人,那才真正可耻!”赫胥黎的几句话,像一颗炸弹震动了全场,拥护达尔文学说的大学生报以暴风雨般的掌声,威尔勃福斯大主教哑口无言,狼狈不堪。经过这一场论战,达尔文主义反倒站稳了脚跟。
寡不敌众
英国作家萧伯纳的剧本《武器与人》,被搬上舞台后,首演就获得了很大成功。演出中,观众不断鼓掌喝彩。剧终时,许多人不肯离去,纷纷要求剧作家与大家见面。
萧伯纳为了不辜负观众的热情,只得走上舞台,同演员一起向观众谢幕。不料,萧伯纳刚刚来到台上,突然有个人怪喊起来:
“萧伯纳,你的剧本糟透了,谁也不要看!收回去吧,停演吧!”虽然这喊声与整个演出过程中的气氛极不协调,但它出现的太突然了,许多人一时怔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而更多的人则为萧伯纳捏了一把汗,想看看他如何处理这种局面。
谁知萧伯纳听到喊声,脸上笑容依旧,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向那个人深深鞠了一躬,彬彬有礼地说:
“我的朋友,你说得好,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遗憾的是,我们两个人反对这么多的观众,是不是有点儿寡不敌众?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让我们一起来禁止这个剧本的演出呢?”
萧伯纳这样的知名作家,面对一个无名观众的当面污辱,既保持了沉着冷静、不失风度,又没有一味退让,使其得逞,而是以有礼貌的外在表现,和幽默辛辣的语言,给予巧妙的回击。这一来,观众的情绪被萧伯纳巧妙的回答感染,又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掌声,使那个恶语伤人的家伙显出了无比的狼狈。
试验费
萧伯纳是英国有名的大文豪。一次,他的脊椎骨患病,伦敦的一个医生检查以后,认为非动手术不可。
这个医生知道萧伯纳著书收入可观,便想乘机敲敲竹杠。他装做若有所思的样子说:“这可是一次我从未做过的最新手术!”那意思就是暗示说,既然手术是“最新”的,那么,手术费当然也应该是“最高”的。对医生的这个把戏,萧伯纳一眼就看穿了,他马上接着说:“好啊!那么你打算付给我多少试验费呢?”
萧伯纳同样抓住“从未做过的手术”,把他引向“拿病人当试验品”,回将一军,医生自知弄巧成拙,一时无言以对。
正相反
有一次,德国著名诗人歌德在公园里散步。在一个仅能通过一个人的小道上,他迎面遇到了一位曾经尖锐地批评他作品的人,两个人越走越近了。还没等歌德开口打招呼,那个批评家就傲慢地用身体挡住了整个通路,并且恶声恶气地说道:
“我是从来不给蠢货让路的。”
面对这种人格的侮辱,歌德并不想跟他吵闹,但也决定巧妙地回敬一下。“我却正好相反。”
哥德说完,就笑着退到了路旁。哥德的回答看起来谦恭礼让,但说白了却是:我从来都是给蠢货让路的。委婉而含蓄地进行了还击,对方却再也无言可辩。
大独裁者
1938年10月,幽默大师卓别林写成了以讽刺、揭露希特勒为主题的电影脚本《独裁者》,第二年春天,影片开拍时,派拉蒙电影公司说,理查德、哈定、戴维斯曾用“独裁者”写过一出闹剧,所以这名字是他们的“财产”。卓别林派人跟他们谈判没有结果,又亲自找上门来商谈解决办法。派拉蒙公司态度强硬,他们坚持说,如果卓别林一定要“借用”《独裁者》这个名字,必须付出两万五千美元的转让费,否则就要诉诸法律。卓别林眼看谈判不成,忽然来了灵感,他说:“好吧,你们保护着你们的《独裁者》这个财产吧,我的剧本从现在起,改名为《大独裁者》。你们写的是一般的独裁者,我写的是大独裁者,这两者之间风马牛不相及。”说完扬长而去。
派拉蒙公司的老板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敲诈美梦变成泡影。事后卓别林幽默地对朋友说:“我多用了一个‘大’字,省下了两万五千美元,可谓一字万金啊!”
害怕被杀
意大利著名女记者奥林埃娜·法拉奇采访利比亚国家领导人卡扎菲,是在激烈的辩论中进行的。试看论辩片断:
法拉奇:“你是怎样理解革命的?我不会忘记,希腊独裁者帕帕多波勤斯也谈革命,而皮诺切特和墨索里尼也讲革命。”
卡扎菲:“如果革命是由群众进行的,那么,它就是人民的革命。甚至,革命是以群众的名义而由别人主使的,这仍然是革命。”法拉奇:“1969年9月在利比亚发生的事情不是革命,而是一次政变。”卡扎菲:“对!可是,以后它转变成了革命……今天,在利比亚实际上只有人民当家做主。”
法拉奇:“是这佯吗?那怎样解释人们到处只能看到你的照片?甚至在过去的天主教堂、现在作为货栈的房屋下面也布置着你穿军装的巨幅照片?在我们的旅馆里甚至出售绘着你肖像的银盘子?”
卡扎菲:“我有什么办法?人民愿意这样做。我应该做什么?阻止他们?我能够禁止他们吗?”
法拉奇:“呵,可以的!你可以的。你禁止过许多事情。除了禁止,你没有做其他事情。因为你喜欢这件事,就不想阻止人们对你的个人崇拜。为什么电视中不停地唱赞美你的歌曲?你见过那些举起他们的拳头,高喊‘卡扎菲、卡扎菲’,而且发出尖叫和狂吼的群众吗?”
卡扎菲:“我能够做什么?”
法拉奇:“在童年,我经历了对墨索里尼的同样场面。”卡扎菲:“……人民爱戴我……”
法拉奇:“既然人民这样爱戴你,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护卫呢?在到达这里以前,我曾三次被武装的士兵截住进行盘查,好像我是一个罪犯。在进门的地方甚至还有一辆炮口对准大街的装甲车。”
卡扎菲:“请不要忘记,这里是兵营。”
法拉奇:“对,可是你为什么住在兵营呢?”
卡扎菲:“我大部分的时间根本不是在这里度过的。可是,在你看来,这些防御措施是为了什么呢?”
法拉奇:“因为你害怕被杀。的确有些人曾多次企图谋杀你。”可以看出这次采访充分显示了法拉奇的意志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