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刚下班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他，回来了。我没有表现出有多高兴，我知道，哥哥还问了我，怎么了？不开心吗？我解释说没有，却还是匆匆挂了
电话。哥哥说定了位子，八点一起吃饭，还请了孟楚。
挂了哥哥的电话，就打给了祁晴，我甚至有些慌了，祁晴，难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再也不能。。。
“喂～”祁晴接了电话，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
“我哥他，回来了。”
“我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去上厕所了。”
“祁晴，我。。。”
“我知道你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强求什么。一会儿，别迟到，挂了。”
祁晴的平静让我很吃惊，后来问了她才知道，她当时只是不想让我难过，她如果哭哭啼啼，我恐怕就要心碎了。想想我当时真的很自私，自私的享受着
祁晴的包容，却一再的做着伤害她的事。
到了哥哥说的地方，看到了祁晴，坐在哥哥的身旁，仍然那么美，那么高贵，头发自然地卷在脑后，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两年，就这样过去了，
我得到了祁晴的爱，却丢失了自己的存在。
“哥，你怎么。。。”还没说完哥哥就把我抱住了，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哥，对不起！”我哭着说。
“怎么了？刚来就说对不起。”哥哥和你不解的问。
“我，我，我来晚了。”
“呵呵，傻妹妹，两年不见更傻了。”哥哥宠溺的摸摸我的头，“坐吧！”
“嗯，”我飞快的扫了一眼祁晴，她微笑着，那个笑，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伤的笑，笑的让人很疼。很想抱抱她，可是，我不能，
我再也没有资格了！
那天哥哥的几个好兄弟也去了，其中有一个叫陆晋的，是哥哥的大学同学，对我很好，人也不错，哥哥曾经撮合过我们，我没有同意，不过关系一直不错。
我就坐在他旁边，另一边是孟楚。那天我喝了不少酒，但还好，没有太失态，还有理智。孟楚拉着我不让我喝，我对她笑笑，“没事，我应该的。”我想，
坐上的人除了我和祁晴，只有她明白我的话的意思了，我难受，是应该的。
祁晴不时的朝我这边看，我知道她在担心我，‘真好，她还在关心我’我在心里想着。吃过饭，大家一起去唱歌，又点了酒，我又接着喝。大家起哄
要哥哥和祁晴一起唱《今天你要嫁给我》，祁晴开始说不要，可又不好太推脱，只好唱了。看着哥哥幸福的样子，再看看祁晴，我到底做没做错？
他们唱过了，大家又起哄让我和陆晋唱，我又带着醉意的声音说“不，我自己唱，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忘了是谁给我点的歌了，总之是很快，就响起了前奏，
还没到该唱的地方，我就随着前奏唱“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哥哥有摸摸我的头，我笑了笑，唱着“人群中哭着，你只想变成透明的颜色，你再也不会梦，或痛或心动了，你已经决定了，你已经决定了。”
唱给祁晴，也唱给自己听，当时的我，真的觉得再也不会快乐了。
15唱着唱着，哥哥的眼圈红了，后来竟抱着我哭了，这是爸妈去世后我第一次见到哥哥哭。
“小离，哥哥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会永远保护你。”就在前一秒还在大声喊着“你不是真正的快乐”的我，愣住了。哥，你要我如何是好，接受
你的宠爱，我再也不会心安理得了。
祁晴永远是最懂我的，她知道我又在自责了，于是过来拍拍哥哥的肩膀，“好啦，莫莫很会照顾自己的，她会找到她爱的人，并且也爱她。”后面半句
是说给我听的，又像是她在说给自己听。哥哥点点头，把我松开，祁晴又过来把手放在我的背上，“莫莫，别哭了。”她的手一接触到我，我就像受了什么
刺激一样，猛地躲开了，不敢看她的脸，因为我怕看到她的眼睛。突然想起一句话‘别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着我’，祁晴，我想说的是“我再也承受
不住你的难过，那会让我很痛很痛，所以我不敢看你，怕看到你眼睛里的哀伤和疼。。。”
整晚，祁晴都伪装的很好，除了那首歌，《安静了》，祁晴一直没有主动去点什么歌，除了这首。她的声音一想起，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就又出现了，
而且很强烈，强烈到让我喘不过起来。
“爱不是１加１，努力就有结局。”唱到这里，她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祁晴，你是在怨我吗，怨我没有与你一起努力。还是，还觉得我不爱你？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起身去了卫生间，把冷水一股脑儿的往脸上扬，想把自己的泪流满面隐藏。祁晴，我欠你的比欠哥哥的还要多，起码我把他最爱的人
还给了他，可是你的，我还不起！
孟楚可能是怕我有事，跟着我出来了，手放在我的肩上，那份重量，让我觉得，我还活着。整理好自己，对她笑笑，我知道我笑的一定很难看。从洗手间
回去后，我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喝酒。虽然意识很清楚，但走起路却左摇右晃的。等到大家散场，说，回家了，想到回家，回哪里呢？自己租的房子虽然
没退，但也很久没人住了，不打扫根本没法住，况且我的东西还都在祁晴那里，正想着，祁晴就走过来小声说，“今天跟我回去吧，明天再搬也不迟。”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祁晴让孟楚扶着我，然后过去跟哥哥说了些什么就和哥哥一起走过来了。哥哥嘱咐了我几句，我敷衍的应着，然后被祁晴塞进车里，
车开了，又剩下，我们两个。
车窗开着，慢慢地，我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把歪着的身子正了正，看看窗外，那么熟悉的城市，这里有我和祁晴的曾经，月光，灯光，这个城市
很美，看的我出神了。
“以后别再喝那么多了。”祁晴向后偏了偏头问我。
“嗯。”
这一路便再也没说话。
回到祁晴家，看着熟悉的一切，不禁又有些难受，不过我不要再哭了。这些日子已经哭得太多了，看看表已经一点多了，洗洗澡，就躺下，准备睡了。
背靠背躺在床上，感觉她离我很远。没过几分钟，祁晴就冲进厕所吐了起来。她并没有喝多少酒，应该不是因为这个才吐。我心里想着，跟过去为她拍着背。
“有没有好受点？”
“没事。。。”话还没说完就又开始吐。
我知道，她只是因为晚上吃了比较多的东西，人家给她夹菜，她就不好拒绝。祁晴多吃些东西就会吐，这半年一直这样，有时候吃的很少但有些油腻的
，也会吐。看她受这样的罪，真的很心疼，恨不得替她难受。让她去看，医生只说胃肠不是很好，还有些营养不良，调养调养就好。
把她扶回床上，盖好被子，背对着她躺下，她从后面抱住我，透过衣服还能感觉到她的手很凉。握住她的手，转过身，但没有让她再抱着我，“睡吧。”
她把手抽出，又环住我，紧紧地，“莫莫，让我再抱抱你，就这一晚。”
心抽痛了一下，反手把她搂在怀里，“祁晴。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第一次觉得，祁晴像个受伤的孩子，
小心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那一夜就那样过去了，天快亮的时候我才慢慢地睡着，第二天，祁晴帮我收拾着东西，一件一件的，她都很认真的摸过，然后放进行李箱里。那天，走出
祁晴家的那一刻，第一次觉得阳光是那么刺眼，那么陌生，那么让我想哭。。。
16 过了十多天，哥哥给我电话说要我回姨妈那一趟，我想是有事通知我吧，他们，是不是要结婚了？想到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反而有些轻松。
我要把自己最爱的人嫁出去了，嫁给最疼我的哥哥。接了电话，嘱咐梁荫，如果队里有事马上告诉我，语气轻松地让自己都吃惊。也许是我最近都很低沉，
梁荫笑着说“乔队，有什么好事啊？好久没看你不皱眉头了。”我笑笑，“嫁嫂子。”
“啊？”她显然是觉得自己听错或是我说错了。
“呵呵～”拍怕她的肩膀，好好干吧，我调走之后就靠你们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的眼睛湿湿的。
到了姨妈那儿，笑嘻嘻的走进去，大家都在等我吃饭。
饭桌上，哥哥显得很高兴，祁晴坐在我对面，还是不怎么吃饭。她，又瘦了。
“莫莫，我和晴儿要订婚了，大约就下个星期。”哥哥有些兴奋地说。
“本来是要结婚的，但是祁晴说事业要紧，你哥刚回来，应该先稳定个半年一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是姨妈向我说这些，也是因为这一天，我很肯定，
姨妈知道我和祁晴是相爱的。
“哦，好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对于哥哥说的关于他的喜事，只用‘好事’两字来回应。
我看了眼祁晴，她没什么反应，其实那时我是希望哥哥和祁晴结婚的，我就要去边境当缉毒警了，我希望看到祁晴有个依靠。或许我的眼神中流露
出了这些，又或许是我极力隐藏还是没有逃过祁晴的眼睛，她看着我，仅仅几秒钟而以，我读到了质问“你真的那么希望我结婚吗？真的那么希望了无牵挂？”
我低下头，扒着碗里的白饭，没有滋味的吃着哥哥夹过来的菜。
我知道我又让祁晴难过了，难过，我只能这样说了，因为心，已经伤透了吧！
姨妈看看我，突然说“小离，去边境做缉毒警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话，我的第一个感觉是，祁晴会怎样，接下来是姨妈是怎么知道的，最后是，该怎么办。
祁晴转身去了卫生间；姨妈是听她的‘挚友’，也就是我们的‘女’局长说的；该怎么办？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起码应该跟我和你哥商量商量吧？”姨妈开始发火了。
“姨妈，我。。。”这时候祁晴从洗手间出来有坐在我对面了，她眼睛红红的，哭过了，想到这，话说不出来了，有的只有心在抽痛着。
“我告诉你，缉毒警是不可能让你做的！我已经告诉你们局长了，你不能去了。”姨妈是在通知我，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姨妈，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去就不去！要受处分的！”
“那你为什么要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走就走？”这是祁晴今天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她的责备总是让我感觉到她很疼。
“小离，听哥的话，很危险的。”哥哥啊，我想走，其实都是为了你们啊！
“好了，不用跟她商量，小离，处分是有，我知道如果你不去应该也没那个脸面再当刑警了，干脆就别干了，我Ｄ城有分公司，你去当经理吧！我知道你的
能力，别说干不好。”
当姨妈说出这些时，我终于明白，姨妈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的。我很感激她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虽然不舍得放弃做警察，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在
在这个城市徘徊了。
有时候人会认为自己做一件事是正确不过的了，但是，如果我能预见一些事，我一定不会走。
“姨妈，我去。”我想她们三个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答应吧，可是只有哥哥表现得很高兴，因为只有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走。
17 那天是我送祁晴回的家，她坐在我旁边，但却一直连余光都没扫过我一下。虽然当时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她很失望。也许是想把事情说清楚
又也许是想再单独和她多呆一会，我把车停到路边，点了支烟，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停车，只是淡淡的说，“给我一支。”
“你身体不好，还是。。。”
“死不了。”这句谁听都觉得是闹别扭的气话，被祁晴说出了安慰的味道。
“祁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的似笑非笑，很怕很怕。因为无论怎么看都有种释然和解脱的感觉。
“好了，别在这别扭了，我知道你有话要说。”她的语气里少了温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离开这是因为。。。”
“莫莫，我说过，不要骗我。”她很平静，让我觉得我们是在说一件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
我不再说话，等着祁晴要说的话，我知道当祁晴一再拆穿我的心思的时候，就是她有话要说的时候。
“莫莫，我爱你，我不后悔，我要的也不多，只有一句你也爱我，可是我等了两年，等来的却是你的迫不及待，迫不及待让我嫁给你哥，迫不及待，
离开我。”
“不是的！”我急忙否定着。即使决定离开，我也不希望祁晴觉得我不爱她。
“那是什么？莫莫，你是想要让我理解成是你忍痛割爱还是完璧归赵？”她蹙眉，看着我。
“我自私，我混蛋，但我。。。” ‘是爱你的啊！’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喊着。
“莫莫，你根本就不懂爱。”
“我不懂？呵呵，祁晴，我只知道，我不可以那么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我要把你还给哥哥。”
“所以，我说你不懂爱，你一直说要把我还给乔愈，可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我的感受在你那就那么无足轻重，是吗？”她的话真的击中了我最不愿
碰触的地方，同时也让我害怕，她会不会离开哥哥，那样不仅哥哥会难受，我也断了和她的唯一联系了。
“祁晴，我哥他。。。”
“呵～”祁晴无奈又自嘲的笑了一声，“莫莫，我同意和乔愈订婚，全都是为了你。”她轻摇着头，表情很难过。
“祁晴。。。”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当你听到我的话后第一反应仍然是‘我哥’怎样，我就彻底明白，在你心里，我的位置。”我正要说些什么，她摆摆手，示意
我什么也别说，她吸了吸鼻子，“莫莫，你－让－我－很－难－过。”她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一字一字说的都那么颤抖，我就那么看着她说完，推开
车门，下车，，抱着自己在冷风中走着。我反应过来下车追她，抱住，又被她挣开，然后大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