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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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明史- 第5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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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王虽殁,而其将徐登华为守富宁,鲁王遣大学士刘中藻攻之。登华欲降,疑未决,曰:“海上岂有天子?舟中岂有国公?”肃乐致书:“将军独不闻南宋之末二帝并在舟中乎?”登华遂降。郑彩专柄,连杀熊汝霖、郑遵谦。肃乐忧愤卒于舟,故相叶向高曾孙进晟葬之福清黄檗山。
  刘中藻,福安人。由进士官行人。贼陷京师,薙发,被搒掠。贼败南还,事唐王。既事鲁王,攻降福宁守之,移驻福安。大清兵破城,冠带坐堂上,为文自祭,吞金屑死。
  郑遵谦,会稽人。为诸生。潞王以杭州降大清,遵谦倡众起兵,事鲁王,崎岖浙、闽间。从王航海,与汝霖并为彩害。
  沈宸荃,慈谿人。崇祯十三年进士。授行人,奉使旋里。福王立,复命。擢御史,疏陈五事,皆切时病。已,论群臣丑正党邪,请王卧薪尝胆,为雪耻报仇之计。寻荐词臣黄道周、刘同升、葛世俊、徐氵幵、吴伟业等。又言:“经略山东、河南者,王永吉、张缙彦也。永吉失机,先帝拔为总督,拥兵近甸,不救国危。缙彦官部曹,先帝骤擢典中枢,乃率先从贼。即加二人极刑,不为过。陛下屈法用之,而永吉观望逗遛,缙彦狼狈南窜。死何以对先帝,生何以对陛下。昌平巡抚何谦失陷诸陵,罪亦当按。都城既陷,守土臣宜皆厉兵秣马,以报国仇,乃贼尘未扬,辄先去以为民望。如河道总督黄希宪、山东巡抚丘祖德,尚可容偃卧家园乎!”疏入,谦、祖德等皆命逮治,永吉、缙彦不罪。时朝政大乱,宸荃独持正,要人多疾之。明年以年例出为苏松兵备佥事。未赴,南都破,宸荃举兵邑中。鲁王监国,擢右佥都御史。已而事败,宸荃弃家从王海外。王次长垣,连擢至大学士。从王于舟山,又从泛海抵厦门、金门。后舣舟南日山,遭风,没于海。
  其邑子沈履祥尝为知县,监国时,以御史督饷台州。城破,避山中,被获死之。
  赞曰:自甲申以后,明祚既终,不逾年而南都亦覆,势固无可为矣。硃大典、张国维等抱区区之义,徒假名号于海滨,以支旦夕。而上替下陵,事无统纪,欲以收偏安之效,何可得乎。
 
  
  




       
张廷玉》明史》列传第一百六十五




列传第一百六十五
  袁继咸(张亮)  金声(江天一)  丘祖德(温璜  吴应箕  尹民兴等)沈犹龙(李待问  章简)  陈子龙(夏允彝  徐孚远)   侯峒曾(阎应元等
  硃集璜等  杨文骢孙临等  陈潜夫陆培  沈廷扬   林汝翥林惣郑为虹黄大鹏 王士和  胡上琛  熊纬
  袁继咸,字季通,宜春人。天启五年进士。授行人。崇祯三年冬,擢御史,监临会试,坐纵怀挟举子,谪南京行人司副,迁主客员外郎。七年春,擢山西提学佥事。未行,总理户、工二部中官张彝宪有朝觐官赍册之奏。继咸疏论之,谓:“此令行,上自籓臬,下至守令,莫不次第参谒,屏息低眉,跪拜于中官之座,率天下为无耻事,大不便。”彝宪大恚,与继咸互讦奏。帝不听,乃孑身赴任。久之,巡抚吴銎淞堋6舶从氛潘镎褚郧胧舨挥Γ栉芗滔淘嗨绞隆5叟滔蹋甬‘回奏。图滔蹋馑镎瘛V钌嬷炼迹谒咴滔桃嗔猩纤镎袂胧糇醇捌湓呋呤隆Z镎瘢厥患滔痰酶垂佟J辏悴我椋质匚洳R员方舫残斯⒋笠鄙街校茉羰茁朗葑樱灯涞呈嗳恕Z尜菔拢盅参洳⒒浦荨;魍嗽衾匣鼗亍⒏锢镅鄣绕叽蟛炕期椤⒒瓢玻聘猿橇в嗾伞
  十二年,移淮阳,忤中官杨显名,奏镌二秩调用。督师杨嗣昌以其知兵,引参军事。明年四月擢右佥都御史,抚治郧阳。未一年,襄阳陷,被逮,戍贵州。十五年,廷臣交荐,起故官,总理河北屯政。未赴,贼逼江西。廷议设重臣总督江西、湖广、应天、安庆军务,驻九江。擢继咸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以行。贼已陷武昌,左良玉拥兵东下。继咸遇良玉于芜湖,激以忠义。良玉即还,恢复武昌。廷议吕大器来代,继咸仍督屯政。大器、良玉不协,长沙、袁州俱陷,仍推继咸代之。甫抵镇而京师陷。
  福王立南都,颁诏武昌,良玉不拜诏。继咸致书言伦序正,良玉乃拜受诏。继咸入朝,高杰新封兴平伯。继咸曰:“封爵以劝有功。无功而封,有功者不劝。跋扈而封,跋扈愈多。”王曰:“事已行,奈何?”继咸曰:“马士英引杰渡江,宜令往辑。”王曰:“彼不欲往,辅臣史可法愿往。”继咸曰:“陛下嗣位,固以恩泽收人心,尤宜以纪纲肃众志。乞振精神,申法纪。冬春间,淮上未必无事。臣虽驽,愿奉六龙为澶渊之举。”王有难色。因诣榻前密奏曰:“左良玉虽无异图,然所部多降将,非孝子顺孙。陛下初登大宝,人心危疑,意外不可不虑,臣当星驰回镇。”许之。因赴阁责可法不当封杰,士英嗛之。俄陈致治守邦大计,引宋高宗用黄潜善、汪伯彦事,语复侵士英。会湖广巡按御史黄澍劾奏士英十大罪,士英拟旨逮治。澍与良玉谋,阴讽将士大哗,欲下南京索饷,保救澍。继咸为留江漕十万石、饷十三万金给之,且代澍申理,以良玉依仗澍为言。士英不得已,免逮澍。继咸既与士英隙,所奏悉停寝。
  明年正月,继咸言:“元朔者,人臣拜手称觞之日,陛下尝胆卧薪之时。念大耻未雪,宜以周宣之未央问夜为可法,以晚近长夜之饮、角牴之戏为可戒。省土木之功,节浮淫之费。戒谕臣工,后私斗而急公仇。臣每叹三十年来,徒以三案葛藤血战不已。若《要典》一书,已经先帝焚毁,何必复理其说。书苟未进,宜寝之;即已进,宜毁之。至王者代兴,从古亦多异同。平、勃迎立汉文,不闻穷治硃虚之过;房、杜决策秦邸,不闻力究魏征之非。固其君豁达大度,亦其大臣公忠善谋,翊赞其美。请再下宽大之诏,解圜扉疑入之囚,断草野株连之案。”王降旨俞其言。
  群小皆不喜继咸,汰其军饷六万,军中有怨言,继咸疏争不得。又以江上兵寡,郑鸿逵战舰不还,议更造,檄九江佥事叶士彦于江流截买材木。士彦家芜湖,与诸商昵,封还其檄。继咸以令不行,疏劾士彦。士彦同年御史黄耳鼎亦劾继咸,言继咸有心腹将校劝左良玉立他宗,良玉不从云。良玉尝不拜监国诏,闻之益疑惧,上疏明与继咸无隙,耳鼎受指使而言,《要典》宜再焚。江东人乃由是交口言继咸、良玉倡和,胁制朝廷矣。会都下又有伪太子之事,良玉争不得,遂与士英辈有隙。继咸疏言:“太子真伪,非臣所能悬揣。真则望行良玉言,伪则不妨从容审处,多召东宫旧臣辨识,以解中外之疑。”疏未达,良玉已反。
  初,继咸闻李自成兵败南下,命部将郝效忠、陈麟、邓林奇守九江,自统副将汪硕画、李士元等援袁州,防贼由岳州、长沙入江西境。既已登舟,闻良玉反,复还九江。良玉舟在北岸,贻书继咸,愿握手一别,为皇太子死。九江士民泣请继咸往,纾一方难。继咸会良玉于舟中,良玉语及太子下狱事,大哭。次日,舟移南岸,良玉袖出皇太子密谕,劫诸将盟。继咸正色曰:“密谕何从来?先帝旧德不可忘,今上新恩亦不可负,密谕何从来?”良玉色变,良久乃曰:“吾约不破城,改檄为疏,驻军侯旨。”继咸归,集诸将于城楼而洒泣曰:“兵谏非正。晋阳之甲,《春秋》恶之,可同乱乎?”遂约与俱拒守。而效忠及部将张世勋等则已出与良玉合兵,入城杀掠。继咸闻之,欲自尽。黄澍入署拜泣曰:“宁南无异图。公以死激成之,大事去矣。”副将李士春亦密白继咸隐忍,至前途,王文成之事可图也。继咸以为然,遂出责良玉。良玉已疾笃,夜望见城中火起,大哭曰:“予负临侯!”临侯,继咸别号也。呕血数升,遂死。其子梦庚秘不发丧,诸将推为帅,移舟东。中朝皆疑继咸、良玉同反。而南都时已破,诸镇多纳款。继咸劝梦庚旋师,不听。遣人语林奇、硕画、士元毋为不忠事,林奇、硕画、士元避皖湖中,遣人阴逆继咸。继咸已为效忠绐赴其军。将及湖口,而梦庚、效忠降于我大清,遂执继咸北去,馆内院。至明年三月,终不屈,乃杀之。
  有张亮者,四川人。举于乡。崇祯时,历榆林兵备参议,用荐改安庐兵备,监禁军讨贼,频有功。十七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其地。福王既立,亮闻李自成兵败西奔,奏言贼势可乘,请解职视贼所向,督兵进讨,从之。寻召入京议事,复遣还任。明年四月,左梦庚陷安庆,亮被执。梦庚北行,挟亮与俱,乘间赴河死。
  金声字正希,休宁人。好学,工举子业,名倾一时。崇祯元年成进士,授庶吉士。明年十一月,大清兵逼都城,声慷慨乞面陈急务,帝即召对平台。退具疏言:“臣书生素矢忠义,遭遇圣明,日夜为陛下忧念天下事。今兵逼京畿,不得不急为君父用。夫通州、昌平,都城左右翼,宜戍以重兵。而天津漕艘所聚,尤宜亟防。今天下草泽之雄,欲效用国家者不少,在破格用之耳。臣所知申甫有将才。臣愿仗圣天子威灵,与练敢战士,为国家捍强敌,惟陛下立赐裁许。”
  申甫者,僧也,好谈兵,方私制战车火器。帝纳声言,取其车入览,授都司佥书。即日召见,奏对称旨,超擢副总兵,敕募新军,便宜从事。改声御史,参其军。甫仓猝募数千人,皆市井游手,所需军装戎器又不时给。而是时大清兵在郊圻久,势当速战,急出营柳林。总理满桂节制诸军,甫不肯为下。桂卒掠民间,甫军捕之,桂辄索去。声以两军不和闻,帝即命声调护。亡何,桂殁,甫连败于柳林、大井,乃结车营卢沟桥。大清兵绕出其后,御车者惶惧不能转,歼戮殆尽,甫亦阵亡。声痛伤之,言甫受事日浅,直前冲锋,遗骸矢刃殆遍,非喋血力战不至此。帝亦伤之,命予恤典。
  声耻无功,请率参将董大胜兵七百人,甫遗将古壁兵百人,及豪杰义从数百人,练成一旅,为刘之纶奇兵,收桑榆之效,不许。俄以清核军需告竣,奏缴关防,请按律定罪,再疏请罢斥,皆不许。东江自毛文龙被杀,兵力弱,势孤。声因东宫册立,自请颁诏朝鲜,俾联络东江,张海外形势。帝虽嘉其意,亦不果用。
  寻上疏言:“陛下晓夜焦劳,日亲天下之事,实未尝日习天下之人。必使天下才不才,及才长短,一一程量不爽,方可斟酌位置。往者,陛下数召对群臣,问无所得,鲜当圣心,遂厌薄之。臣愚妄谓陛下泰交尚未殷,顾问尚未数,不得谓召对无益也。愿自今间日御文华,令京卿、翰林、台谏及中行、评博等官,轮番入直,博咨广询。而内外有职业者,亦得不时进见。政事得失,军民利病,庙堂举错,边塞情形,皆与臣工考究于燕闲之间。岁月既久,品量毕呈。诸臣才不才,及才长短,岂得逃圣鉴。”帝未及报,声再疏恳言之,终不用,遂屡疏乞归。
  后大学士徐光启荐声同修历书,辞不就。以御史召,亦不赴。八年春,起山东佥事,复两疏力辞。乡郡多盗,声团练义勇,为捍御。十六年,风阳总督马士英遣使者李章玉征贵州兵讨贼,迂道掠江西,为乐平吏民所拒击。比抵徽州境,吏民以为贼,率众破走之。章玉讳激变,谓声及徽州推官吴翔风主使。士英以闻,声两疏陈辨。帝察其无罪,不问。其年冬,廷臣交荐,即命召用,促入都陛见,未赴而京师陷。
  福王立于南京,超擢声左佥都御史,声坚不起。大清兵破南京,列郡望风迎降。声纠集士民保绩溪、黄山,分兵扼六岭。宁国丘祖德、徽州温璜、贵池吴应箕等多应之。乃遣使通表唐王,授声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总督诸道军。拔旌德、宁国诸县。九月下旬,徽故御史黄澍降于大清,王师间道袭破之。
  声被执至江宁,语门入江天一日:“子有老母,不可死。”对曰:“天一同公起兵,可不同公殉义乎!”遂偕死。唐王赠声礼部尚书,谥文毅。天一,歙诸生。
  丘祖德,字念修,成都人。崇祯十年进士。授宁国推官,以才调济南。用荐超擢佥事,分巡东昌。山东土寇猖獗,帝因给事中张元始言,令祖德及东兗道李恪专任招抚,寇多解散。十五年调官沂州。其冬用兵部尚书张国维荐,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十六年罣察典,解职侯勘。事白,以故官代王永吉抚山东。京师覆,贼遣使招降。祖德斩之,谋发兵拒守。会中军梅应元叛,率部卒索印,祖德乃南奔。
  福王时,御史沈宸荃劾祖德及河南总督黄希宪轻弃封疆,诏削籍提讯,久之获释。而成都亦陷,无家可归,流寓宁国。金声起兵绩溪,祖德与宁国举人钱文龙,诸生麻三衡、沈寿荛等各举兵应之。时郡城已失,祖德驻华阳,三衡驻稽亭,他蜂起者又十余部,约共攻郡城。不克,寿荛阵殁,祖德退还山中。大清兵攻拔其寨,被获,磔死,其子亦死。越四日,三衡军败,亦死。寿荛,都督有容子。三衡,布政使溶孙也。三衡兵既起,旁近吴太平、阮恒、阮善长、刘鼎甲、胡天球、冯百家与俱起,号七家军,皆诸生也。三衡既败,太平等亦死。
  温璜,初名以介,字于石,乌程人。大学士体仁再从弟也。母陆守节被旌。璜久为诸生,有学行。崇祯十六年秋举进士。授徽州推官。甫莅任,闻京师陷,亟练民兵,为保障计。明年,南京亦覆。知府秦祖襄及诸僚属皆遁,璜乃尽摄其印,召士民慰谕之。金声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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