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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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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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路飞掠,转眼工夫,便巳奔到花径尽头,这里已有一道粉墙挡住去路,墙上本来有一个圆洞门,可以通行,但两扇朱漆门紧闭,铁门上还锁着一把大铁锁。
  敢情是这里划为贵宾区之后,才把这道门关闭的。
  绝情仙子连看都没看,脚下一停,回头道:“妹子一切看我手势行事。”
  冰儿点点头道:“我知道。”
  绝情仙子没再多说,双肩一晃,就翻上墙头,她不是整个人跃上去的,而是跃到墙头之际,右手一按,一个人就横了过来。
  轻巧的翻上墙头,足尖点地,横卧在墙头之上,昂起头,举目一阵打量,然后伸手朝墙下的冰儿招招手,身形上滚,翻了下去。
  冰儿看她这般小心,也不敢怠慢,纵身越过围墙,飘落地面。
  只见绝情仙子站在数丈外一座亭子的暗影之处,朝自己打着手势,急忙闪身奔了过去。
  这座花园,似是比划为贵宾区的东园,大了不知多少!
  这里的花树之间,虽然没有点缀灯火,但朦胧夜雾中,到处都是亭台楼阁,长廊缦遇;隐隐可见。
  正因为没有灯光,夜雾下,树影迷离,黑幢幢的,非到近前,无法看得清楚,也给了两人不少方便。
  绝情仙子是远远跟踪着那老者几人身后来的,但进入这座大花园之后,因心存戒意,处处小心,这一转眼,就失去了几人的踪影。
  心中暗自一急,她知道这是夜雾太浓,妨碍了视线,同时前面几人又奔行极快,自己稍一分神,就失去了他们影子。
  一时来不及跟冰儿招呼,身形急掠而起朝北追去。
  这一路上,都是浓密的花林,和幽暗的楼宇,不虑被人发觉,奔行较快,不多一回,已经追上前面的人影。
  绝情仙子回头看去,只见冰儿悄无声息的跟在自己身后,心头不觉暗暗惊异,付思道:“她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居然会一无所觉,还当她没有跟来呢!”
  心中虽感惊奇,但也放宽了心。再凝目朝前看去,心头又是一惊!
  原来她追是追上了,但前面五人,如今已只有两人。
  那是抬着女子尸体的两个劲装汉子,老者和其余的人,都已不见,敢情是半路上分开的。
  绝情仙子感到震惊的,是那老者是否发现了自己两人跟踪,故意隐了起来?还是夜色已深,他吩咐两人把女子尸体送到某处去,自己业已回转?
  这老者如果真的是洞里赤练贺锦肪的话,那么此人是邪道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今晚只怕不好对付!心中想着,但自己两人既然跟了下来,也就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索性跟了下去。
  这一阵工夫,由北而西,前面两人,抬着女子尸体,已经行到了一座高大的假山前面,正朝九曲桥上行去。
  这里是十亩方塘,中间有一座水榭,可以通向假山。
  绝情仙子因再过去,就是九曲桥,没有掩蔽的地方,这就朝身后冰儿暗暗打了个手势,在转角阴暗之处,蹲下身子。
  等冰儿蹲下身来,暗以“传音入密”说道:“妹子,你替我注意身后,有没有人跟踪,莫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被人所乘。”
  冰儿点点头道: “我会留心的。”
  说话之际,那两个汉子已经穿行了九曲桥,朝假山洞走了进去。
  冰儿奇道:“他们不把她掩埋,抬到假山洞去作甚?难道不怕尸体腐臭?”
  绝情仙乎觉得她这话甚是有理,假山洞再曲折,也只是一个假山洞,这里地势纵然偏僻,但尸体一旦腐烂起来,臭气岂不四溢,何如立时把她埋了的好?这样足足过了约盏茶工夫,才见那两个汉子从假山洞中钻了出来,穿过九曲桥,循着花径中走去。

  绝情仙子心中暗暗计较:“这座假山,虽然筑的甚是高大,但假山山腹,最多也不过留出一小间暖阁,不消几步就可走到,他们只是把尸体抬进去,何用盏茶工夫?”想到这里,不由的疑窦丛生,很快站起身子,说道:“冰儿,咱们过去瞧瞧。”

  冰儿道:“我们要到假山洞里去么?”
  绝情仙子点点头,举步朝前走去。
  两人飞快的穿过九曲桥,这里已有一片阴影,可以掩蔽
  身形,绝情仙子闪到阴暗处,迅快转过身去,仔细察看了一阵。觉得身后确实没有人跟踪,才朝冰儿打了个手势,当先低下头,往黝黑的假山洞中钻了进去。
  假山洞,自然是曲折的,但两人只弯弯曲曲的在甬道中走了十来步路,就进入一条走廊。
  廊外正好是假山的一个窟窿,像小月洞窗,可以看到九曲桥和莲花盛开时的一槛方塘。走廊里面,果然是一间相当宽敞的暖阁,只是十分黝黑,伸手不见五指。
  绝情仙子要冰儿站到走廊上,用身子挡住了那个月洞窗,以防灯光外泄,然后探怀取出火熠子,轻轻晃亮。
  只见这间假山山腹中的暖阁,雕梁画栋,丹碧相映,布置堂皇,中间放一张大八仙桌,两旁是八把椅几。
  显系主人宴客之所,哪有女子的尸体?
  绝情仙子手中拿着火熠子,仔细一照,发现六扇屏风门后,似有一间小房,伸手一推,两扇朱红屏风门,应手推开,里面果然另有一间狭长的小屋。
  那是主人宴客时,厨子热菜的地方,除了靠壁处有两张长案,就别无他物,北首还有二道小门,两个小窗。从窗口望去,外面是一片小小的草地,和一道荫丈高的围墙,已是假山后面了。
  小门上,还锁着一把铁锁,而且这向狭长的小屋中,积尘甚厚,显然已有很久没人过来了。
  绝情仙子略为打量了一阵,看看并无可疑之处,正待退出!
  忽然目光一瞥,看到右首一条长案底下,放着一堆盘碟海碗之类的东西,这原是主人宴客时用的,并无什么奇特之处。
  但绝情仙子是个江湖经验极深的女子,心细如发,看到这堆东西,不觉脚下一停,弯下腰去,举起火熠子,仔细照着瞧去。
  这一瞧,果然给她瞧出破绽来了!
  这一堆碗盘,放的并不整齐,有几只瓷碗,都是覆在地上,积尘甚厚,但其中一只颜色较深的海碗,积尘虽厚,却有两个极浅的指印。
  绝情仙子看的心中一动,左手伸出两个指头,朝碗上轻轻推去,手指碰上海碗,她已发觉到这是一只铁碗,而且好像生了根一般,一动没动。
  绝情仙子是何等人物,铁碗既然推不动,自然另有巧妙,她立即再放下拇指,三个指头撮着碗底,轻轻一旋,这一旋,海碗果然顺着她手势,朝左旋转,但仍然没有移开。她朝左旋转了几下,又朝右旋转,耳中但听“答”的一声轻响,海碗居然自动往右移开。

  海碗自动移开之后,石板上露出两个比手指略粗的小孔。
  绝情仙子毫不犹豫的伸出两个玉葱似的手指,朝小孔中探去。手指轻轻一勾,好像勾到了一件什么东西似的,石板底下,登时传来“答”的一声轻响。
  这自然是勾到了活动的机钮,绝情仙子迅快的把手指退出,不过眨眼之间,但见地下这方两尺见方的石板,随着缓缓移开,露出一道黑黝黝的暗门。
  这时火熠子已经燃尽,火光逐渐暗了下来,绝情仙子一下闪到门口,低声叫道:“冰妹,快进来。”
  这时火熠子的火花,已极微弱,冰儿听到绝情仙子的招呼,慌忙奔了进来,火熠子已然熄灭,黑暗之中,但见冰儿眨动两点寒星般的目光,口中咦了一声,说道:“管大姐,你找到了地道么?”
  绝情仙子从身边又摸出一支火熠子,随手晃亮,一面笑道:“冰妹,你真了不起,已经练成‘天眼通’了。”
  冰儿摇摇头道:“没有啊!‘天眼通’?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绝情仙子道:“天眼通,就是内功练到最上乘的时候,一种练目力的功夫,据说练成‘天眼通’的人,可以透视云雾,最黑暗的地方,都能看得到东西。”
  冰儿道:“管大姐知道的事情真是不少,我住在庐山的时候,早晨时常有雾,但谷外的景物,我确是看的清清楚楚,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这叫‘天眼通’呢!”
  绝情仙子真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小妹子,居然会练成“天眼通”一类的神功。但冰儿的武功,自己亲眼目睹,确是已臻上乘境界,接着笑道:“这是妹子机缘好,得遇名师。”
  冰儿望望地窟,问道:“管大姐,你怎么找到的?”
  绝情仙子一手已经摘下玉箫,一手执着火熠子,缓缓踏着石圾,朝地窟中走去,一面说道:“冰妹,你替我守在这里,我下去瞧瞧,没有我出声招呼,千万不可下来。”
  冰儿道:“你一个人下去,不是很危险么?”
  绝情仙子道:“但咱们出路若是被人封闭,不是更危险么?”
  冰儿点点头道:“好吧,我守在这里,但大姐一定要把下面看到的事情告诉我。”
  绝情仙子笑了笑道:“这个自然。”
  很快从石级下去。走完石级,略向右弯,是一间宽敞的石屋,左右各有一间耳房。
  火光照处,就可看出这座地道修筑得十分坚固,四壁都是用大石块砌成。
  绝情仙子目光转动,略作沉吟,便向左边门户走去。她不知地底是否有人?因此走的十分小心,玉箫横胸,功聚全身,耳目并用,丝毫不敢大意。
  这几丈路,她步步为营,走到一道铁门前面,举火一瞧,铁门并未下锁,她用手轻轻推启,里面并无半点声息,只是黑沉沉的,阴森得怕人,绝情仙子徐徐吁了一口气,一手提着玉箫,缓步走入。
  这间石室,略呈长方,极像是一间厢房,中间赫然放着一具黑漆棺木。
  每一个人,看到棺木,不论你是否怕鬼,都会从心里升起一缕寒意。
  何况时当深夜,身在幽暗的地窟之中,而且绝情仙子不论她平日如何心狠手辣,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位姑娘家。
  她看到这口黑漆棺木,不由自己的微微却步,正待退出,心头忽然想道:“这具棺木,要放到地底石室中来,莫非有什么隐秘不成?”
  心念一动,不觉站定脚步,反而朝棺木走了过去。火熠子照处,只见棺木头上,还有一行金字,赫然写着:“显考赵公槐府林君之灵柩。”
  这棺木会是好好先生的?绝情仙子看的不禁一怔!
  再过三天,不是好好先生赵槐林的七十晋五寿诞?
  赵府上上下下,不是正为寿诞忙碌,大大的铺张?
  赣州城里,不是正有从各地赶来拜寿的贺客?
  好好先生怎么会死了呢?
  有钱人家——老太爷、老太太上了年纪,都有先制好寿衣寿材的习惯,莫非这棺木是好好先生的寿材?但这也不对,如是寿材,上面就不会有“显考”的字样。
  绝情仙子心中疑念未消,举步走到棺木横头,仔细察看了一阵,棺木已经盖上,不但钉了钉,而且还用生漆没了口,由此可见,不是空棺。
  难道好好先生已经死了?
  人已死了,赵府何用广发寿帖替好好先生做寿?
  绝情仙子愈想愈觉此事大有蹊跷,暗暗忖道:“莫非这次祝寿另有什么阴谋不成?”
  她纵然江湖阅历极深,但也想不出无肠公子替他老子做寿,除了打秋风之外,还会有什么阴谋,但赵家富甲一方,根本用不着用做寿来打秋风。
  绝情仙子原是找峨嵋门下那女弟子的尸体来的,这里只有好好先生一具棺木,别无他物,这就退了出去,依然带上了铁门,然后迅快的朝右首那间石室奔去。
  右首石室,也有一道铁门,但铁门上,却锁着一把铁锁。
   铁锁对绝情仙子来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她只须轻轻一扭,就可把锁扭断,但她不愿让他们知道,这间地室里有外人进来过,因此就不能破坏这把锁,她从头上拔下一支银针,细心的在锁孔中拨弄了一阵,但听“嗒”的一声,铁锁应手而启。

  绝情仙子微微一笑,举手捅好银针,推门而入,铁门乍启,登时有一股强烈的硝碱气味和另一种咸渴渴的怪味,直冲鼻子。
  绝情仙子江湖上的勾当,看的多了,心头立时有了警觉:“这间石室,分明有着古怪!”
  这时火熠子已经熄灭,绝情仙子取出第三个火熠子,接着又取出一块手绢,把火熠子灰一起包起,不使地上留一点纸灰,然后一手执着火熠于,朝石室中走去。
  这间石室,和左首那一间差不多大小,略呈长方,中间放着一张长条桌,桌上直挺挺的躺着一具尸体,赫然正是峨嵋门下的那个女弟子姚翠玲。
  案上还放着许多大小不同的刀剪,桌面上血污狼籍,还沾着不少毛发和细碎的皮肉。
  绝情仙子机伶的打了一个冷噤,心中暗想:“看情形,这间石室果然是剥人皮的作场了。”
  她终究是个女子,目睹这阴森黝黑的地窖之中,荧荧火光,照着这些惨无人道的工具。
  此情此景,就叫人毛发悚然。
  沿着长案过去,靠右首壁间,还有一道门户,却并未设门,望去黑沉沉好像还有一间石室。
  绝情仙子艺高胆大,心想:“既然到了这里,自得进去瞧瞧。”
  她举着火熠子,举步走入。这间石室,比外面一间略小,靠壁处也有一张长案,壁间木架上,放着许多药瓶,案上,也零乱的放着刀剪之类的用具。
  左首壁上,还张挂着两张还未完全制成的人皮面具。
  石室中弥漫着呛喉的硝味,这不用说,外面石室是专剥人皮,到里面来精工细制的了。
  绝情仙子平日纵然胆大,但这回也看的从心底直冒寒气,连十个指尖,都有些凉了。她不敢再耽下去,急急退出石室,依然锁上铁锁,拾级而上。
  冰儿看到她走出,立即低声问道:“管大姐,底下是什么地方,你看到了什么吗?”
  绝情仙子跨出地窟,很快把石板恢复原状,口中说道:“我们回去再说。”
  冰儿望望她,口中咦了一声道:“管大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对。”
  绝情仙子朝她笑了笑道: “没有什么,咱们快些走吧。”
  冰儿道:“大姐,你究竟在底下看到了什么?我看你身子好像还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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