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霜的是,他们左右的亲人或朋友不知道怎样做才能真正的安慰他们,只知道一味地劝说他们尽量想开一些,忘掉过去,展望未来。
殊不知,这可能是最不入耳的话,而且可能在帮受害者的倒忙。因为安慰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他忘记过去,而应该帮助他学怎样正确地面对过去。如果一个人的心灵创伤没有得到及时的宣泄和舒解,可能会留下许多后患,精神抑郁就是其表现之一。
总之,人蒙受了某和精神刺激,一中气吐不出来,反而咽回肚子里去不但会使他对往事耿耿于怀,还会慢慢地侵蚀他的精神健康。这一现象,正应了中医之“通者不痛,痛者通”的辩证原理。可惜许多人不明白这一点,眼看着悲剧在发生,知所措。
本案中,佳莎之所以能康复情绪,本质上就是因为她得到了心灵上的彻底解脱。不然,什么熟人一出事,她就可能会自责一番,你信不信?这本质上就是因为她的心理“痛结”没有被疏通。其实,如果当初佳莎的表姐和室友的“痛结”也能有机会得到疏通的话(无论是对新环境的适应不良,还是不堪学习的压力),相信她们都会活下来的。
所以,我们有必要经常想一想:
通者不痛,痛者不通。
★心理咨询小知识:
弗洛伊德是怎样创立“精神分析”学说的?
弗洛伊德创立“精神分析”学说可说是历史的偶然。
弗洛伊德年轻时在维在纳大学医学院读书,曾一度对脑神经科发生过浓厚的兴趣。他当年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脑神经学家,专搞科学研究。可惜他要分担家里的经济负担,再加上他身为犹太人,很难打入知识界的上层社会,所以他不得不放弃这一梦想。
由此,他完成了在维也纳大学医学院的学业,成为一名开业医生。后来,他与一名叫布洛伊尔(J。Breuer;1842~1925)的奥地利医生合作,研究“催眠暗示”对歇斯底里患者康复的作肜,才逐渐创立了他的“精神分析”学说。在其正式命名之前,弗洛伊德曾将这种特殊的疗法称作“谈话疗法”(talking cure)。
人们都知道弗洛伊德是“精神分析”学说的开山鼻祖,但人们可能不知道的是,弗洛伊德在投入“谈话疗法”的研究之前,曾发表了10余篇有关脑神经的学术论文;而且弗洛伊德一生除了做精神分析之外,还要靠行医和写文章来补充家庭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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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手记7
心理咨询在于帮助人不断地认识自我,完善自我。而对来询者的自我思考和探索,心理咨询人员应该采取什么立场?作什么努力?这是每个心理咨询人员面临的挑战。在下面介绍的个案中,我试图为一个同性恋者咨询他所谓的“性取向”问题。在此当中,我不仅深入了解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也战胜了我对无知的畏惧。
——题记
我是同性恋吗?
姆是哈佛大学一年级的学生。
他得高大魁梧,满脸胡须,一副西片中牛仔的样子。他来找我咨询他的“性取问”问题,也就是说,他这一辈子是做一个同性恋好还是做一个异性恋好。
“你有过同性恋的经历吗?”汤姆上来就问我。
“没有,”我回答说,“不过让我试着为你咨询咨询,如果你感觉不好,你可以随时提出来换人。”
就这样,我开始了为汤姆的咨询。
没想到,此次咨询是我在哈佛大学做心理咨询以来,遇到的难度最大也是收获最大的一个个案。
男人们在一起也是很有味的
汤姆告诉我,他不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也就是说他对同性本没有生理上的兴趣与需求。但两年前,他开始介入同性恋,本来只想做个秘密的同性恋者。但近来他的“女友”麦克,突然提出要公开他们的关系,否则将与他断绝来往。
汤姆对此深感为难。他虽然有了这样一个固定的“女友,”却仍与女孩子们交往,现在要他公开同性恋关系,势必会使他失去那些女孩子。所以,汤姆感到十分犹豫,说他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就一定要成为一个同性恋者。
汤姆生长在一个军人家庭,是个独生子。
他的父母眼下正驻扎在欧洲某地。从小到大,父亲一直希望汤姆能像自己那样上西点军校,将来成为一个职业军人。为安排姆上西点,父亲早就请家乡的两位联邦议员给汤姆写好了推荐信。但汤姆不喜欢军旅生活,更不喜欢他父亲的家教方式,所以坚决反对。
由于他的坚持,也加上母亲的暗中支持,汤姆终于没有服从父亲的意志。汤姆强调说,在他的记忆中,他很少能抗拒父命,这回是一次少见的例外。
我闻到了他们父子间的火药味。
汤姆生长在军人家庭,去过美国及世界上许多地方。这一方面使他阅历很广,见过不少世面;另一方面,也使他缺乏知心朋友,通常是刚结交了几个好朋友,就又要随父母开拔去其他地方。每次收拾行装时,他父母都很兴奋,可小汤姆却大多是一脸忧伤。因为这意味着他又要去适应新的环境,结交新的朋友。他不喜欢这种动荡不安的生活。
上中学以后,他主要留在美国,不再随父母远走他乡。由于他广泛的社会阅历及特殊的家庭背景,汤姆在校内颇受女孩子们的青睐,也交了不少女友。但令汤姆奇怪的是,竟也有一些男孩子对他感兴趣。
一天,一个男同学忽然劝告他,不要一天到晚跟女孩子泡在一起,男人们在一起也是很有味的。他还不断约汤姆体验一下男人们在一起的乐趣。出于好奇,汤姆真的跟那几个男孩约会了几次,并有了身体上的接触。汤姆说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那个男孩告诉汤姆,当今的年轻人应该同性恋、异性恋都尝试才好,这样才能确定一个人的“性取向”。
就这样,汤姆开始了他的同性恋活动。他始终说不清自己的“性取向”到底属于哪一边?他只知道同性恋与异性恋的体验都不错。
上子哈佛大学之后,汤姆又结交了几个新的同性恋朋友,但都未能持久下去。直到认识了现在的“女友”麦克,才获得了一定的满足。这主要是因为麦克对他十分顺从,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但近来麦克发现他居然还与女孩子有染,甚表不解,提出来要与他分手,除非他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
这使汤姆陷入了空前的苦恼当中,他下不了决心,不愿意舍弃麦克。令汤姆更加紧张的是,麦克近来似乎在与另一个同性恋者交往,所以汤姆要尽快作出抉择。
面对汤姆“性取向”的抉择,我也感到很困惑。因为在我的生活经历中,男女有别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性取向”的问题,我不明白为什么当今美国的一些青少年,会把对同性恋的尝试当作自我确认的一项任务来完成。难道一个人的“性取向”还是他成长道路中的一个谜吗?我无法理解汤姆讲的许多事情。
带着这些疑虑,我去请教督导,并提出是否换人为汤姆咨询更为合适。想不到督导对我说:“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还怎么能给别人做咨询呢?”
“这不是一个信心的问题,而是一个能力的问题。”我反驳道,“因为我确实对同性恋一无所知,缺乏与来询者产生思想共鸣的基础。怎么能够很好地理解同性恋者的内心世界呢?”
“你以为每一个给同性恋者做心理咨询的人必须要有同性恋的经历吗?”他反问我。
“那当然不必了,但我担心,我会对同性恋者有什么自觉不自觉的反移情意识。”我回答说。
“那你为什么不可以体验一下同性恋者的内心世界呢?你不觉得这次咨询对你来说,正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吗?看一看你究竟有没有能力去为那些你不了解的人做咨询。”
督导眨了眨左眼,笑着说:“怎么样?”
我无奈地点点头,心想这回可真要“赶鸭子上架”了。
督导建议我我去主动接触一些同性恋人士,了解他们的内心感受和情绪体验,并把它当做此次心理咨询的特殊作业来完成。
我说:“那我就去试一下吧,但是……。”
不料督导打断了我的话说:“别说但是了,你会成功的。”
同性恋是我个人的选择,
谁也管不了。
遵照督导的建议,我在给汤母咨询的同时,也接触了哈佛大学的同性恋协会的人士,提出想参观他们的一次聚会。说来都是同学,他们很痛快的答应了我,请我去参加他们下一周的聚会。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心理既好奇又紧张。那天的聚会有20多个人参加,有男有女大多都是哈佛大学的同学,有几个还是我认识的同学。他们当中有些人带着一个蓝色或粉色的三角形塑料徽章。男同性恋者们大多还在左耳上戴一个耳环。有了这些标志,大家一此就能看出对方的身份,而对于我这个什么都不戴的人,大家开始时多少有些警惕。
当他们得知了我的真实来意之后,都争先恐后地向我讲述他们是怎样走上同性恋道路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入道已久的基督徒给新入道的基督徒讲述自己的见证经历那般的迫切,那般的虔诚。
其中有个女孩子激动地给我讲述了她当初是怎样在异性恋当中得不到满足,后来又怎样在同性恋中得到了满足,好像她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出于职业的习惯,我连忙找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她擦了擦眼睛对我说:“当你抱着世俗的眼光去看待我们同性恋时,你永远不会理解我们的乐趣,同性恋真的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它完全是个人的生活选择,就相当于你完全有权利选择你的舞伴或生意伙伴一样。”
“那你怎样看待家庭和繁衍子女后代呢?”我十分谨慎地问。
“那也完全是我个人的选择。如果我与我的同性恋伙伴一致认为我们想要有一个孩子,做一回父母,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她回答说。
“如果有朝一日你们俩个人决定分手,那你们会怎样对待这个孩子?”我又问。
“那我们也会事先商量好彼此的责任后再分手。必要的话,我们还会签暑一份法律文件,以确保彼此对孩子的义务。这就跟一般的家庭办理离婚手续是一样的呀。同性恋是我们的选择,除此之外,我们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她干脆地回答说。
“那你成了同性恋,你的家人又怎么看你呢?”我接着问。
“这是我的选择,他们怎么看没有关系。当然,我还是希望他们能理解我,支持我。其实,我的家人起初还想管我,但现在他们也管不了我了。他们自己的事情还管不过来呢,省省心吧”
说到这里,我们都笑了。
参加这次活动,我感到了极大的震动。
虽然就我个人来说,我仍然不能接受同性恋的生活方式,但对于同性恋者的内心世界,我愿意做深入的了解。我试着将同性恋看作是一种人生的选择,而不是一种人性的变态。当我从这一角度看问题时,我就可以感受到同性恋对某些人的巨大吸引力。特别是在美国这样一个崇尚自我和标新立异的社会里,再也没有比搞同性恋更能表现一个人的个性与反叛精神的了。
同是,我还开始明白,并不一定每个参与同性恋活动的人最终都能成为同性恋者,也并不是每个同性恋者的形成都必然要受到某种生理或遗传因素的影响。事实上,许多人参与同性恋的活动,可能正是为了寻求某种自我意识的觉醒,其实真目的并非一定要成为一个同性恋者。
这就是为什么“性取向”的选择会成为美国年轻人的时髦追求。他们什么都想试一试,一如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年轻人那样,不抽一回大麻,就枉为青少年一场。所以,同性恋可能仅是人们自我尝试的手段,而并非其目的。
这些认识是我此次“作业”的可贵收获。
真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呐。
你知道“怨”字是什么意思吗?
有了这样一份理解,我再与汤姆探讨其“性取向”时,就不再拘泥于同性恋与异性恋之感觉的比较,而是围绕着同性恋的象征意义及汤姆在什么条件下接触同性恋的问题,展开积极的讨论,结果挖掘出大量的重要信息。
原来,汤姆开始接触到同性恋是在他独立生活后不久。此时。他首次感到拥有了自己,而不再受父亲的奴役。他为自己不再跟随父母飘游四方,过着孤独而不安定的日子而感到欢欣不已。
虽然他父亲的职位在步步高长,并日益受到其时美国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鲍威尔将军的器重,但汤姆认为他们的父子关系是彻底的失败。他们之间缺少有心灵的沟通,有的只是意见的冲突。就连汤姆与父亲讲话,也都是张口闭口“是的,长官。”
汤在说到他们父子的冲突时,忽然问我:“你知道怨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我没有出声,双眼望着他,等待他答复我。
“是恨与爱的交织,”他自言道。
“嗯哼,”我点一点头,示意他讲下去。'
顿了一下,汤姆接着说:“我爱我爸爸,因为他生育了我,并在我身上有许多的期望;我恨我爸爸,因为他对我从来就像个长官,不像个父亲。他只知道命令我做这做那,却从不问我自己有什么想法。我多么渴望他能以一个朋友的口吻跟我讲话。可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所以,我总想对他大声说一个不字,或与他大吵一架。可每次看到他那副严厉的样子,我又什么都做不出来。我恨自己,也恨他!”
说到这里,汤姆用一只手托住头,沉默起来。等了几秒种,我开口说:“你很遗憾你爸爸不能尊重你。”
“是呵,”汤经抬起头说,“当着他的面,我像他的卫兵那样顺从他;但背着他,我也像他们一样诅咒他。他肩章上的星星每多一颗,他说话中训斥的成分也增添一分。他真是他妈的狗娘养的。”
说完,汤姆把头埋进双手中。
我凑过身去,用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沉静了一会儿,我轻声问汤姆:“你觉得你现在参与同性恋的活动是否与此有关?”
汤姆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我说:“我说不清楚,但我知道父亲是坚决反对在军中搞同性恋的。上次国会就此问题举行听证会时,父亲还代表他所属的驻军发了言,再次表明他的坚定立场。”
“这么说,你是在做你父亲坚决反对的事情,你不觉得这事情很蹊跷吗?”我接着问。
汤姆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