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关于我面试时候的传奇经历早就在寝室传遍了。
“神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学校要处分你?”文兄关切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我不耐烦的说。
我爬上床,被窝还保持在我离开时候的形状,我正好可以躺进去。我脑子里面反复思考钟处这个人,怎么两天之内反复这么大,有点匪夷所思。
我正准备把电话关了,蒙头大睡,忽然想到还是先给老赵打个电话。
“喂,神童,什么事亚?”老赵也是迷迷糊糊的。
“上次的事,学生处说怎么处理?”
“那个钟处还不错,叫我写了个检查就算了,大概事考虑我快毕业了!唉,福大命大!”老赵有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没别的?”
“你不要吓我?”老赵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也是写了个检查!”我压低声音说,怕二胡他们听见。
过了一会儿,张妍也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安慰她说没事,可能事学校搞错了。然后又有几个同学发短信过来关心我,我索性把手机关了,扔在枕头下。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寝室里面空无一人,我一看表,晚饭时间到了,文兄他们肯定吃晚饭去了。
我摸了摸肚子,还不是很饿,也懒得去吃晚饭。我把电脑打开,上网去天涯看看小说,最近天涯上发掘了一部小说,是一个叫“粮食与思想”写的,情节还差强人意,不过就是作者太懒了,更新的速度很慢,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没更新一章,在天涯上都快写了一年了,还没写完,我算是服了这位仁兄了。
看完了小说,我回了一篇帖子把作者骂了一顿,幸亏他不是靠写书吃饭的,否则早就喝西北风去了,也不知道“粮食与思想”看了会不会发彪,呵呵。
我想起今天还没看email,赶紧打开雅虎的信箱。
又是一堆垃圾邮件,不是给你推荐黑马叫你去炒股,就是新楼盘开盘,升值潜力巨大,赶紧买了不吃亏……,虽然我不是搞经济的,但是我还是明白炒楼炒成房东,炒股炒成股东的道理。每次收信,我都有找金子的感觉,要在一堆垃圾邮件种找到一封真正有价值的邮件还颇费一些功夫。
“Sanuel Flum”这个名字好熟?我想了半天,哦,不是勃克利那个教授,上次我给他写信指出他那本书的问题,我还以为石沉大海,没想到他真的回信了。
我暗暗庆幸没把这封信误当垃圾邮件给删了。
我激动的打开邮件,但是看完信件,让我失望了好半天。原来是Sanuel Flum的秘书带他回的信,先是客套了半天,说感谢我的来信,然后有说Sanuel Flum在主持一个大的项目,目前还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过段时间再和我联系。
老外写信都是很客气,又冠冕堂皇的,说是过段时间和你联系,其实就是说懒的理你了,你也不要给我来信,再写,就当作垃圾邮件删掉。
我以前听一个师兄说过,他以前在网上好不容易找到美国总控布什的电子邮件地址,然后构思了一晚上,挑灯夜战给布什写了封信,从伊拉克战争,到“911”反恐,按他的说法就是他所知道的只有和布什有点沾边的东西,他都写上去了。师兄的英文不是很好,完全借助金山词霸艰难的把这封信写完了,而且中间不少地方还用了拼音。
把信发出去,师兄就一直很激动的等待回信,而且逢人就说,他和布什成网友了。没想到布什下午就回信,师兄激动的读到信尾,才发现是白宫的自动回信机,郁闷了半天。
坐在电脑面前,觉得肚子有点饿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了。看看寝室外面,夜幕降临,学校的食堂早就打烊了,只要去学校外面的卖快餐的小店来份“三素两荤”!
刚走出寝室楼,我差点就和王老师迎面撞上。
“咦?王老师,你怎么来了?”我定了定神问。
“还不是找你来了!这次事情大了!我们边走边说!”王老师一边焦急的说,一边拉着我往外走。
从王老师的表情,我觉得这次事情肯定比较严重,不然今天不会这么晚来找我。不用想,都是关于学校处分我的事情。
“怎么了?”我问。
“还不是为为了上学期考试的事情?”王老师说。
“都过了这么久了,学校怎么还要秋后算帐!”我大吃一惊,原来真的是为了这事,真是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而且这次是学校几个主要领导,还有我们系的系主任今天下午专门在讨论这个事!现在系主任还没回来!”王老师严肃的说。
为了这事居然惊动了学校的几个主要领导和系主任,看来真的非同小可。开学的时候开除那几个学生,也就是学生处认定考试作弊的事实无误就上报校领导,校领导签发就完事,也没有想这次这样慎重其事。
我也不明白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一开始我莫名其妙的幸免于难,到后来钟处意味深长的给我说那一番话,到今天又突然宣布要处分我,我觉得我始终置身于漩涡中,但是又一无所知,不知所从。
“下午面试完了以后,系主任就接到校长的电话,说马上去校长办公室开会讨论关于你处分决定的事。系主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打电话来问我,我说我也不清楚……”王老师说。
“我,我……,我前几天……”我把前几天和老赵在寝室喝酒,然后被宿管科的人抓,第二天到学生处见钟处的事情原原本本给王老师说了一遍。
王老师责备了我几句,也没有多说。王老师也想不透其中的奥妙,只觉得这是特别蹊跷,而且也觉得钟处这人真的很奇怪。
虽然我很想告诉王老师肯能是钟国强这小子捣鬼,但是转念一想,这些私人恩怨还是不要让老师知道的好。
“你要有心理准备,等系主任开完会,我再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先回办公室!”王老师拍拍我的肩膀说。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了,只是机械的拖着双腿走到学校门口的快餐店。
老板问我打什么菜,我说随便,老板说我是老顾客,今天生意不好剩的菜比较多,给我多打几个菜,我漠然的表示感谢。
我拎着盒饭忘回走,刚走到回寝室区的天桥下,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背后叫了我一声。我慢悠悠的回头一看,是文夏曦,旁边还有一个很帅的男生,我觉得这个男生有点面熟,想了一半秒钟,原来是上次在小店里面碰见和文夏曦一起吃饭的那个男生,当时文兄给我说是叶校长的儿子叶茂。
“好久不见,”我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然后又礼貌的说:“这位是……?”
“哦,叶茂,我的男朋友!”文夏曦落落大方的给我介绍,不像有些女生和男朋友一起被人撞见了,又是害羞又是紧张,环顾四下而言它。没想到文夏曦还是被叶茂给追到手了,美女难过英雄关!
“这位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神童!”文夏曦又给叶茂介绍。
“你好,你好,我们上次在‘唐老鸭’见过!”叶茂很有礼貌的主动给我打招呼。
“你好,你好……”我也很有礼貌的回敬。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有点事要给神童说!”文夏曦对叶茂说。
“好的,”叶茂点点头说。
文夏曦把我拉到旁边,问:“今天下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学校要处分你?”
“唉,我也不清楚!”我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还没有最终定论前,我也不想说,况且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放心吧,没事的,我呆会儿叫叶茂去帮你问问!”文夏曦安慰我说。
“嗯,谢谢你!”我点点头说,虽然我知道文夏曦只是安慰我,但是叶茂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倒是真的。
回到寝室,屋子里面还是空无一人,他们三个都还没回来。今天是周日,文兄和二胡大概都要去陪女朋友,而三石因为上学期考试考的不好,这学期也变得勤奋了很多,几乎天天晚上都是自习到快熄灯才回来。
关于学校处分的事,越想越让我心神不宁,反正想了也没什么结果,索性抛掷脑后。看会儿书,修身养性,韬光养晦。我觉得这半年来,我变得浮躁了,书也看的越来越少了。
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管锥编》第一卷。自从我有了两套《管锥编》,我却从来没看过,“书非借不能读!”我暗暗感叹到。
翻开封面,是曾子墨熟悉娟秀的字迹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
子墨赠神童
200X年……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在我认识曾子墨之前,我只知道是复旦大学创始人马相伯给复旦莘莘学子定下的校训,后来曾子墨告诉我,出自《论语》,原文是“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曾子墨常说这句话特别适合我。我又联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我是不是对子墨太过分了?想着想着,我心里面隐隐约约觉得有点愧疚,我根本就配不上是‘仁在其中矣’。
我给子墨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赔礼道歉。
半天没有收到子墨的回信。难道她真的生我气,不理我了?我想是不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诚挚的表示我的歉意。我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我很少给别人道歉认错,除了张妍。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一下子墨的手机。
“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子墨已经关机了,我好打消这个念头。
上午没课,全寝室的人,除了三石去图书馆上自习以外,二胡,文兄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虽然寝室的电话响了很多次,但是依然没有人理会。我有点失眠了,现在虽然很困但是闭上眼睛又睡不着,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神经衰弱真是意见很痛苦的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终于让我们忍无可忍了,文兄,二胡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就开骂了。
我赶紧跳下床,穿了两只全是左脚的拖鞋,跑过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楼管那张硕大令我厌恶的脸,楼管很不爽的说:“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你,赶紧去学生处!”楼管指了指我说。
看来最终的判决终于下来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没什么好多想的。“上苍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我出门的时候默默为自己祈祷。
我到学生处办公室,刚一进门就被里面的架势给镇住了,除了钟处,王老师,系副主任金老师,还有分管校风校纪的副校长:叶茂的老爸,看来给我的礼遇还挺高的,从下到上的官员全来齐了。
王老师脸色严峻,示意我在旁边的座位坐下。
“好,吴神同学,今天叫你来,主要是要给你谈谈关于你上学期考试作弊,以及最近在寝室酗酒滋事的处罚决定!”钟处郑重的说,好像他来做这个恶人很为难一样。我心想被你开除的学生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无须惺惺作态,转念一想大概是他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说话。
我没有作声,继续听他继续说。
“根据上学期考试监考老师的描述,以及后来一些调查,确认你考试作弊的事实,按照学校去年关于严厉整顿考风考纪通知,学校领导经过协商决定,给予你……,勒令退学的处罚!”
钟处“勒令退学!”这四个字闪出的一刹那,我脑子一面突然一片空白,虽然我对这个最坏的结果有过心里准备,但是真的面对它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接受。
我呆坐在一旁,半天说部出一句话来,作弊虽然是性质很严重,但是我觉得还没有严重到其罪当诛的地步,况且,我还是“替人受过”,虽然除了王老师,其他人都不知道。
“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钟处好像在可怜我一样。
我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吴神同学,你要好好吸取教训,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希望你能尽快从挫折中走出来,我也期待你改过自新以后,重新回到我们学校,学校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副校长语气和缓了一点。
我知道这句话意思是告诉我,现在你已经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不过学校还是欢迎你重新考回来。
接着每个领导都说了几句,有安慰的,有责备的,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这个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我该如何给我爸妈交代,我就这样灰溜溜的跑回去?我没办法回去。
“吴神,系里面已经进了最大努力了,但是……,唉,我已经给学校说了,等你办完离校手续,再宣布你的处罚决定。”金老师拍拍我的肩膀,无可奈何的说,王老师站在旁边,心痛的看着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这个只比我大几岁的辅导员,有时候像个大姐姐,但有时候还是像个小女生。
离开了学生处办公室,我信步走出了校门,天空一片阴沉沉,虽然是春天,但是我看不到一点生机盎然,也许我来这个城市的第一个春天来的比较晚。
学校不能呆了,家也不能回,我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我该怎么给我爸妈讲,又该如何给张妍说?大脑里面一片混乱。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自行车铃声,如同两把利剑双风灌耳,我没有理会,继续我行我素。
“哥们,怎么了?这么失魂落魄!我在后面使劲的按铃你都充耳不闻,想啥呢?”老赵推着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转头看了一眼老赵,没有说话继续前行。
“你没事把?上次我们俩都喝高了,老何提醒我有人来检查,还是被逮了!哎呀,我觉得挺对不起老何的,不光这个月季度奖没了,连年底评选先进的资格也被取消了,这几天一个劲的埋怨我呢!”我没有理老赵,但是他还是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
“对了,忘告诉你了,我现在没有住学校了。那件事我次被宿管科赶出来了,我想想反正要找工作了,索性搬出去住算了。我在前面租了个屋子,要不要我现在带你过去看看?”老赵继续喋喋不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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