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曾小姐还给我讲述了很多你以前的事情,你的确是个天才,所以我想邀请到UCLA,同时也邀请你到我们实验室来做研究!”sanuel很诚挚的对我说。
Sanuel诚恳的态度着实让我很感动,要知道sanuel是世界上极少数即获得诺贝尔奖又获得图灵奖的世界顶级科学家,能到他的实验室做研究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
“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优秀人才,我可以提供给你全额奖学金,从本科一直到你博士毕业!”sanuel继续向我抛出橄榄枝。
“神童,这个条件真是很诱人呀!让我非常极度!”夏天在我旁边小声的说,“我申请学校那会儿,拼命的向那些老外陶瓷,别人还爱理不理,后来还是沾了梁冬的光才勉强拿了个全奖,没想到你这么命好!”
我觉得出国是件大事,这一出去就得差不多十年呆在美国,再怎么说也要和我老爸老妈商量一下,要是我不声不响就过去了,我老妈肯定要发飙了。
“sanuel谢谢你,我还是想考虑一下!”我礼貌的对sanuel说。
Sanuel,stafenie和夏天都感到有点惊讶,像sanuel这种世界顶级的科学家招弟子,可能还从来没遇到像我这么“大谱”的。
“ok,吴先生你考虑一下吧!我等你答复!”sanuel友善的说。
和夏天刚走出房间,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夏天:“子墨呢?她现在在哪儿?”
夏天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封信递给我,“子墨给你的,你慢慢看吧!”
我接过信,洁白的信封上是子墨娟秀而又熟悉的字迹“神童亲启”。我迫不及待把信封打开,一张照片从信封里面滑落出来。
是子墨在港大的拍的照片,在灿烂的阳光下,子墨的盈盈的笑容也格外灿烂亲切。身后远远一片浅蓝的海洋仿佛把子墨簇拥在中间,如同簇拥着一位落入凡间的精灵。
我从信封中把信笺取出来,小心翼翼的展开。
神童:
见信好,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我从小就孤傲清高卓尔不群,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让我心悦诚服,也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让我怦然心动,但唯独你,却让我淋漓尽致的体会到了什么朝思暮想,什么是离愁别绪。
你说回到南京,会陪着我再去徒步长江大桥,实现小时候的梦想,我真很开心,也很感动,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神童,我那时候就想要一直陪着你走下去,无论是长江大桥还是天涯海角,即使是最简单的生活也能承载最完美的幸福,因为除此之外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神童,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即使现在却满怀伤感与不舍写信与你作别,我时不时的会担心没有足够的勇气能把信写完。但是,当我知道有人为了成全我们而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当我知道有的人更需要你的关怀和呵护,我不得不痛苦的选择离开。
送张妍离开香港的前一天,她一个人躲在寝室里面失声痛哭,不断的呼喊着你的名字。我才知道,张妍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她是为了成全我们俩才编了一个谎言说服你可以安心的和我在一起。而张妍一直是深爱着你的,放弃心爱的人对一个柔弱的女生来说,是一个多么残忍的决定。
现在家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张妍非常需要你的关心与呵护。我知道夹在两个女孩之间让你左右为难,也让你非常辛苦而又无从选择,偶尔看见你眼中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无奈和忧愁,我都很心疼你。神童,我不愿意见到你再这么辛苦和犹豫了,衷心的希望你能生活的开心快乐。
神童,我走了,我知道我的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神童,原谅我,我依旧爱着你,因为爱你,所以离开你。
神童,衷心的祝福你们,祝福你们天天开心,幸福快乐!
子墨
XXXX年X月X日
信笺中间有几处被浸湿过的痕迹,我眼前仿佛看到子墨泪流满面写信的情景,我忽然心痛的在一阵一阵的抽搐。
我拿着子墨的照片,不停的叨念着:“不可能,不可能,子墨,你答应要回南京和我一起去徒步长江大桥的,你亲口答应的,……”
我焦躁不安的在走廊上自言自语,非常伤心难受,顷刻间泪水就漫布了我的双眼。
夏天赶紧安慰我说:“神童,不要哭,子墨让我叮嘱你千万不要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夏天,子墨去哪儿了,去哪儿了,我要去把她找回来!”我歇斯底里的对夏天大声的说。
“神童,冷静一点,你们有机会再见面的,”夏天平静的说。
“子墨去哪儿了,她是不是去美国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她……”我说着说着就往宾馆外面冲。
夏天赶紧跑上来拉住我,“神童,你冷静一点,子墨也没告诉我她去哪儿了,你去哪儿找她!?”
我忽然愣住了,转头看着夏天:“难道子墨不是去美国?”
夏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到香港的时候,子墨已经走了,她stafenie把这封信转交给我的。子墨说安定下来后再和我们联系的!”
阳光从门外斜射过来,在宾馆的大厅光滑的地面为我上拉出了一条孤单的影子,我伫立在原地泪流成河。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寝室,三石和文兄就迫不及待围上来问我今天和钟国强面对面PK的战果如何。我没有言语,只是呆呆的走进寝室。
“怎么了,神童,难道……?”三石焦急不安的问我。
“别问了,”文兄小声的对三石说,“肯定是钟国强这小子又用什么诡计了,所以……”
“不会吧,这次证据确凿他还能怎么狡辩!”三石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在他看来我这次是稳操胜券。
我躺在床上,眼前不断的闪现都是子墨的影子。我从枕头下拿出子墨送我的那块手表,心里面又是一阵难受,眼泪又夺眶而出。
我如同休眠一样,睡了几天几夜,或许只有休眠才能让我暂时的从子墨离去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然而一旦清醒过来,心里面很快又会难受的抽搐。
文兄,三石,二胡终于知道我是因为子墨的离开而整天魂不守舍,轮流过来做我的思想工作,不停的开导我。
“神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文兄从外面回来,还没进寝室门就大呼小叫的说。
“什么消息?”我精神为之一振,赶紧从穿上坐起身来,“是不是找到子墨了?”
文兄尴尬的摇摇头,“不是关于子墨的,是关于钟处的!”
我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立刻又萎靡不振。
“听说,钟国强的老舅被停职检查了!”文兄把门关上,压低声音说。
“真的?”三石凑过来问文兄,“为什么呀?”
“听说是有人匿名举报钟处,学校好像查出钟处的确有一些问题!”文兄说。
“嗯,”三石转过头来看着我,试探性的问:“神童,难道是你去揭发的?”
“肯定不是神童,” 文兄接着说,“这次好像是有人举报钟处在高考招生中拿了别人的好处,把原本该上线的考生给挤掉了,所以别人告到学校来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来坏事干多了,也有原形毕露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呀!”三石开心的说。
我对钟处的消息充耳不闻,心里面还是惦记着子墨。今天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我起身准备上网给子墨发封电子邮件。
我坐到电脑面前,才发现手机安静的躺在电脑显示器旁边已经没电关机了。
我插上电源刚把手机打开,手机就“吱吱”的响个不停,收到了十几条短信。
我漫不经心的浏览了一下手机,好几条诈骗短信,不是说中了大奖叫你赶紧去领奖,就是说你的信用卡昨天在沃尔马消费了几千元,如有问题请致电核实。
“丫的,我还没见过信用卡长什么样呢!”我骂了一句,心情非常消沉。
“神童,走,去唐老鸭,我请客!”文兄慷慨的说。
“哦,是呀,文兄在珠江路贩卖了一个暑假的盗版光盘,虽然被城管工商扫荡了几次,但一直没被逮,今天终于熬出头发工资了,好好宰他一顿!”三石兴致很浓的说。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神童,你都几天没吃饭……”文兄关切的问。
“没事,你们去吧,我出去还有点事!”我勉强的笑了笑,算是感谢文兄的好意。
文兄和三石未能说服我一起去唐老鸭,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出去。
我孤零零的坐在寝室里面,黄昏的阳光谢谢穿过寝室楼中间的空隙,透过玻璃窗印寝室的地上,我看见在光束中凌乱飞舞的尘埃,曾经与子墨的点点滴滴也如尘埃一般在我的思绪中不停的飞舞旋转,一切都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在兀自沉浸的当下,却又清晰的感觉到在渐渐的逝去;一切都仿佛触手可及,但伸出手握紧的一瞬间,所有的过往却又从指间悄悄的滑走,无处寻觅。
我拿着子墨给我的信,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心里面还是无法接受子墨一声不响离开的事实,我喃喃自语的念着子墨的名字,但是知道子墨不会回来了。
我信步走出寝室,操场上一片热闹喧嚣,每个人都在拼命释放运动活力。篮球场边几个男生轮番表演上篮绝技,旁边几个女生正不遗余力的给他们加油助威,而那几个男生也表现的更加卖力。
走到校门口,对子墨的怀念又不知不觉的泛滥起来。在最失意的那个冬天的晚上,我就是在这里碰见子墨。在寒冷中,我们相伴而行,肆意的放歌,从学校走到车站,子墨故意错过了最后一般公交车,我们又一起徒步过了长江大桥。
我漫步走到当日送行那个车站。空荡荡的车站没有一个人,偶尔一辆公交车驶过,司机见我也没有上车的意图,踩足油门头也不回的飞驰而过,扬起满天的灰尘。等尘埃落定,对面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朝我来。
“请问,你是S大的吗?”一个女生问我。
我沉默的点点头。
“我们是S大今年的新生,师兄好!”那个男生大方的对我说,“请问S大是不是顺着这条路过去?”。
“嗯,顺着这条路往前,校门在左边!你们这么早就开学了?”我奇怪的问,现在才八月初新生怎么就来报道了,况且学校也没有仍何要欢迎新生入学的迹象。
“不是,”女生上前来对我说:“我们都是南京人,今年都考上S大了,所以提前过来看看!”
小男生小女生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憧憬,在他们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自己刚入校那会儿我的影子。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而其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唏嘘不已。
“你们是什么专业?”我问那个男生。
“我是计算机系的,她是建筑系的!”
男生不假思索的回答,却让我浑身猛的一振,觉得有点巧合。
女生敏锐的注意到我脸上有点吃惊的表情,不解的问:“嗯?师兄,有什么问题?”
我赶紧回过神来,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都是很好的专业!”
小男生和小女生相视一笑,说不出的开心甚至是甜蜜。我立刻查觉出,原来他们俩是一对小情侣。
“师兄,我们先走了,谢谢你!”小男生礼貌的对我说。
小男生和小女生朝我挥了挥手,然后手牵着手朝S大走去。我点了点头,朝他们挥了挥手。
我对他们俩有说不出的羡慕。
走到长江大桥的南堡,我停下来,回忆着那个冬夜的子墨,回忆着那个小女孩的故事。那个冬夜没有看见流星滑过,而子墨小时候的梦想也未能实现,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擦肩而过或许就是终身的遗憾。
错过了子墨,我心里面默默的痛,刻骨铭心,痛彻体肤。
黄昏的阳光,直刺我的双眼,让我有点头晕目眩。我努力的睁开双眼,周遭仿佛变的朦胧,在阳光中我竟然看见子墨亲切的笑靥。
“子墨,子墨,你回来了?”我用颤抖的声音兴奋的说。
子墨没有说话,只是笑的更灿烂了。
“子墨,我知道你不会走的,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走的……”我激动的走过去。
阳光被南堡高高的雕塑挡住了,我走进了雕塑的阴影,子墨的笑靥也随着阳光消失了。我失落的回过神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子墨还是走了。
我在长江大桥上徘徊不定,一厢情愿的期望能在大桥上邂逅子墨,虽然我也知道这只是一个美丽的白日梦。
回到学校,我在校门口的小餐馆要了一份盖浇饭。
餐馆的服务员刚把盖浇饭端上来,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懒洋洋的从兜里面掏出手机,秦霈回来了!
“回来了!?”我对秦霈打了招呼。
“到上海了,刚下飞机,后天回南京!”秦霈在电话里面兴奋的说,“神童,想我了没,快说!”
我笑了笑,说:“好像没有……”
“神童,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亏我还花了一个上午时间帮你挑礼物,哼,不给了!”秦霈在电话里面生气的说。
我没有吭声。
“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了!”秦霈没有得到她期待的反应,缓和了一下气氛说,“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好的!”我平静的说。
“神童,你怎么了,生病了?”秦霈关切的问我。
“没有,挺好的!”
“哦!……,神童,子墨姐姐,张妍姐姐还好吧?我也给她们带了礼物,等我回来带我认认她们,好不好?”
一提到子墨的名字,我心里面又是一阵心痛,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回来再说吧!”
秦霈从美国回来,刚一下飞机本来想开开心心跟我聊一会儿,没想到我情绪却如此低落,觉得很是没趣。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上的垃圾短信都调出来删掉。
删到最后,一条未读的短信却让我又如同掉入了冰窟一般。
“神童,你的手机一直关机,看来注定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再见了,马上就要登机去澳洲了,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祝福你和子墨开心幸福!”张妍的发来的短信在手机上短短几行字,却让我在南京的盛夏感到格外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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