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神尼上前把爱徒抱入怀中,百感交集。
蒋碧欣等人见莺儿病愈了,也向她道贺。
莺儿羞怯怯地向众人施了一礼,又要向邱少清下拜。
邱少清摇手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谈不上功德。”
南海神尼问:“莺儿,你有何感觉?”
莺儿笑道:“刚开始,能听到极清极静的歌儿,但不知是什么词。后来在一种大力的控制下失去了感觉,什么也不知道啦。”
南海神尼微微点头。她毕竟是一代奇人,见识广博,知道莺儿刚才的所为是无意识的。
完全是内气的作用,莺儿刚才的舞动,和今人所练得“自发功”相似,一旦内气发动,人便不由自主地做一些高难动作。姿式美妙,事后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不同的是,“自发功”动,全是练功者自身内气时作用,而莺儿的动是在邱少清、潮声、自己体内真气三者的共同作用下完成的。自发功的动尚不能理解,因为,练功者只是发动了自己的“元神”参与其中,至高无上的“本神”还在一旁冷眼相观,根本不屑与之凑热闹。这样,这种修行便只能是低层次的,进入不了玄奇的神圣境界。
一种功夫是好是坏,主要看这种活动本身是否最大限度地调动了“本神”。“本神”不是神秘不可知的,它是可以为人们所感知的,不过难以理解罢了。它极像“老子”所说的“道”;又不完全一样,不确切地说,它是人的身心与宇宙浑成一体,无大无小,无内无外的契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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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诛恶除霸 死岛石龙
邱少清虽然已医好了莺儿的病,可直到现在他心里还一团迷惑,因为他虽然通过心感到莺儿的病情也找到医治之方,但他不知莺儿怎会得此怪病。一般情况,患这种病的人多是小孩子,如果小孩受到极度的惊吓便会惊魂出壳,似死却气息奄奄,其实心脉仍然很猖,只是已不是正常人那样有规律,由于过度惊吓,血脉瞬时过量,致使几处要穴被急冲而闭。如果没有自然界的灵气去加以感应和渲染那定死无疑。
但莺儿已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得此任“病”呢?是不是莺儿遭到强暴,或是夜间惊恐之事发生,以至她会如此虚弱。
他试探着问南海神尼道:“神尼前辈,不知莺儿如何会患此怪病?”
南海神尼见问,摇了摇头,叹口气说:“唉——,都怪我这当师傅的,我们居住南海几十年了,经常出海到邻岛或是上山集名贵药材,莺儿就是出海去无鸟岛采药时患得此病……”
“是不是什么东西惊吓或是碰上了恶人。”邱少清急忙插问道。
“是的,是被一个怪物惊吓成这样子。”南海神尼肯定地说。
“是什么样的怪兽如此可怕,居然把她吓成这个样子。”邱少清不由得好奇之心顿生。
南海神尼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只是估计而已,因为我师祖在世时曾说过无鸟岛可能有一种千年奇精,不但可入药,而且浑身是宝,样子和蜥蝎差不多,只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却无人知晓,就是莺儿亲自见过,她可能也描述不出那怪物的真实样子。”
邱少清奇怪地又问道:“既然是千年的宝物,为什么无人去收取它,可是宰杀掉以免为祸人类。”
“难哪,谁有此能耐呢,无鸟岛的名字可能是因为这只怪物而得名,因为鸟儿很难飞过此岛,传说那怪物行走如飞,眼明齿利,岛上的动物几乎都被它吃得干干净净。连鸟都难停留的地方纵然有再胆大的人,恐怕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噢——”邱少清顿时明白了,原来无鸟岛是这样一番情境。
他不由得有一种惩恶的念头,不由信口说道:“怪物再厉害,也不过传闻而已,没人去过怎么知道它到底有多厉害呢,我真想去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南海神尼惶急地道:“不行,千万使不得,少侠,以前从南海出发去了好几批武林侠士,可是他们都是一去不返,杳无踪影。我看少侠还是不必去冒这个险了。”
邱少清笑了笑道:“神尼,不必过虑,我不怕怪物,我连鬼都不怕还怕动物岂不成了笑话,我一定要制眼它,如果制服不了我宁愿杀了它,以免它再为祸人间。”
蒋碧欣此时也插嘴道:“对,我们要为人类除暴安良,应该去制服它。”
邱少清一见有人为欣然赞同,便下定了要去除此大恶的决心。
南海神尼见他们个个意志坚决,也不好勉强。再说她知道邱少清的能耐也绝非一般人可比,是以答应着说:“如果少侠们一定要去,我也不能坐视,为了南海众生,我也有责任一同去除此妖孽,少侠既已决定,那我就让手下去备点东西择日出发。”
“好!”邱少清畅然一笑,“神尼果然佛心慈悲,我们就此说定,你是我们最好的帮手,且对此地地理比较了解,这样是最合适不过了。
镇海是南海出航的主要码头之一,市面繁华,商店林立,各方客商云集,海滩上货物堆积如山。
邱少清和蒋碧欣、玉玲、南海神尼、莺儿和神尼的俗家弟子邹杰、齐昭、陆云凤、祁志娟等一千人马按照既定计划,到此选了一家僻静客栈住下来。
南海神尼道:“我们几人一起太起眼,若没个称呼也不方便,不如干脆这样吧,邱少快就是我们临时的掌门人,大家也好有人领导,向外面也好报个名万。”
“使不得吧。”邱少清觉得这样不好,因为他当宫主感到压抑,如果再当个掌门,会不会更弄得狼狈不堪。
“使得,使得!”蒋碧欣和莺儿等人也同声附和,弄得邱少清不知怎么办。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从今天起都得听邱少侠的领导,我也包括在内。”南海神尼郑重地说。邱少清在南海又多了一顶桂冠,是一代掌门。
玉玲几人一面在院中弹尘净面,一面向伺候的启伙问话。
莺儿首先沉声问:“小二哥……”
话刚开口,伺候的店伙已含笑恭声说:“不敢,小姐有事吩咐。
莺儿继续说:“海口码头上的主儿是谁?他叫什么?”
店伙听得神色一变,赶紧恭声说:“您问的是楚六爷呀?”
玉玲两眼一瞪,立即叱声说:“什么楚六爷楚七爷?我们问你,他叫什么?”
店伙面带难色,畏畏缩缩,期期艾艾,吞吐了半天也没敢说出一个名字来。
莺儿一见,心头甚急,不由望着玉玲,讥声说:“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姓楚的,把地盘弄得这么扎实!”
恰在这时,邹杰已由厅阶走过来,望着莺儿一笑,问:“啥事生气?”
玉玲一笑说:“此地码头上的主儿不准叫名字,只准喊爷爷?”
店伙一听,心知不妙,赶紧躬身哈腰陪笑道:“还请您包涵。”
邹杰一见店伙的可怜相,突然回场说:“难为他干啥,叫他们掌柜的去把姓楚的找来答话不就结了吗……?”
店伙一听,突然愁眉苦脸的说:“爷,没有拜贴敞掌柜的也不敢去呀!”
莺儿一瞪眼,正待说什么,玉玲已抢先说了:“你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叫他马上去找姓楚的,就说的邱掌门要找他,叫他马上来答话……”
店伙不由愁眉苦脸的说:“要是六爷不来呢?”
莺儿立即沉声说:“那就叫他当心他的脑袋搬家!”
说话之间,一群店伙已浩浩荡荡的将三桌酒菜送来。
玉玲一见酒菜送来,立即望着店伙催促说:“快去吧,你告诉你们掌柜的说,照着我们的话传,包你姓楚的来得比你们掌柜的还快。”
店伙一听,哪里敢再说什么,恭声应了个是,急步走了出去。
莺儿几人走进厅内,三桌酒菜已经摆好了。
众人依序入座,由四个侍候的丫头满酒。
饮了几杯酒后,邱少清首先问:“此地码头上的领导人是谁?打听过了没有?”
邹杰立即恭声说:“已经问过了,听说是个姓楚的。”
南海神厄立即慎重地说:“饭后派个人立即去请他……”
莺儿立即说:“属下已告诉店家去通知他了!”
邱少清一听,立即迟疑地说:“这样不太好吧!”
莺儿立即解释说:“按照江湖规矩,一方领袖或一派之尊到了某地,某地的负责人接到报告后,应该自动的前来打招呼……”
蒋碧欣突然不解地问:“若是对方不知道呢?”
莺儿风趣地道:“那还称什么地头蛇嘛!”
蒋碧欣立即正色说:“可是也有人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有事求人家,不派个人去总不太好吧!”
齐昭立即解释说:“酒楼客栈的掌柜的,大都是地头蛇的义务眼线,由客栈掌柜的送个讯号,也无不可!”
众人一面进食,一面谈渡海顾船事宜。
刚刚饮罢撒去残肴,一名店伙神情紧张的捧着一张大红拜贴由院门外奔了进来。
邱少清一见,知道那位姓楚的来了。
只见店伙走至厅阶前,双手举贴过顶,恭谨朗声道:“南海帮第六分舵主楚天彪,特来拜候”!
齐昭一听,立即望着邱少清,压低声音说:“掌门,属下认识此人!”
邱少清立即含笑说:“那就请你代我出去迎他进来吧!”
齐昭立即起身,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出厅外,匆匆向院外走去。
这时,邱少清才望着店伙,谦和的说:“有请——”店伙一听,立即直身望着院门迎壁处,朗声高唱道:“有请——”也就在店伙朗声高唱的同时,院门外已响起一个兴奋粗犷的声音,嚷着道:“哈哈,原来是齐老弟呀!”
接着是齐昭压低声音说:“楚老哥你好!”
被称为楚老弟的楚天彪,依然毫无忌惮的大声说:“齐老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当了掌门了呀!”
话未说完,齐昭已“嘘”了一声,低声说:“楚老哥千万不要胡说,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分子而已……”
话未说完,楚天彪已惊异地说:“凭你老弟的声望和本事还给人家跨刀,不知贵掌门是哪位老爷了?”
只听齐昭一笑,压低声音道:“老哥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南海神尼和蒋碧欣听了,相视一笑,知道这位楚天彪是个毫放粗犷的汉子。
大家知道楚天彪就要进来了,目光一致望着院门内的迎壁。
莺儿、邹杰以及玉玲几人,由于楚天彪和齐昭称兄道弟,也都摆了一幅和善面孔等待着他进来。
只见院门迎壁处,人影一闪,齐昭已陪着楚天彪走了进来。
大家一看,楚天彪竟是一个年约四十余岁,五短矮胖身材的中年人,腹大如鼓,浑身的虬筋栗肉,满脸的落腮胡须,漆黑油光的皮肤,浓眉,大眼,狮鼾,海口,头上梳了个发貂,穿了一身灰绿色的衣裤,打着绑腿,穿了一双抓地虎,十足的江湖混混儿。
但是,楚天彪看了小厅上的情形,心头一震,神色一惊,也禁不住有些两眼发愣!
因为江湖上著名人物几乎都到齐了,尤出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中央上座的竟是一位年约二十岁的非常平凡少年。
连南海神尼和天虚山的蒋碧欣,都坐在少年的下首椅上。
打量间,楚天彪已登阶走至厅上。
邱少清和南海神尼一见,立即含笑起身。其他人也纷纷离位示迎。
齐昭立即肃手一指邱少清,望着楚天彪,谦和地说:“这位就是本门的邱掌门!”
楚天彪一听,立即急上两步,抱拳躬身道:“南海帮第六分舵主楚天彪,特来参见邱掌门即诸位大侠。”
说罢,以参见一派之尊的大礼,深深一躬到地。
邱少清拱手还礼,谦和的含笑道:“楚舵主太客气了,请坐!”
一旁站立的丫头,立即移过一张漆椅来。
楚天彪一见,立即谦逊说:“邱掌门即诸位大侠面前,那有在下的座位?”
邱少清一笑,正待说什么,南海神尼已含笑道:“楚舵主不要客气,坐下来大家好谈话!”
于是,众人重新落坐。
楚天彪首先欠身问:“请问邱掌门和神尼,不知将在下召来有何吩咐?”
邱少清谦和的一笑说:“哪里,言重了,本门因事前去无鸟岛……”
楚天彪听得神色一惊,不由脱口说:“要去无鸟岛?无鸟岛上有海怪吃人呀!据老一辈的人说,三十年前曾来了四男一女五位老人……根据前一辈的人说,五位老人武功高绝,没有受到伤害,他们的众弟子则都被海怪吃掉了!”
说话之间,想是发现周围的人的神色逐渐深沉,突然又强自一笑,支吾地说:“人们到现在还在传说,不过在下那时还小,是真是假,在下也不十分清楚!”
邱少清语气平和地说:“我们不是来找怪探宝的,我们是前来降服海怪,好为东海渔民害,希望楚舵主告诉我们一些岛上的情形!”
楚天彪一听,立即面现难色,有些迟疑。
话刚开口,邱少清似有所悟的望着齐昭吩咐道:“稍时送一百两银子到码头上给南海帮的弟兄们买茶吃!”
齐昭立即在旁圆场说:“楚老哥,我们的掌门赏给了贵舵上弟兄的银子,回头让店伙马上送去,有关无鸟岛上海怪的事,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如有碍难的地方,你不说我们也不会怪你……”
楚天彪一听,赶紧谦和的笑着说:“齐老弟放心,我知道多少一定报告多少。”
齐昭赞许地一笑说:“是那样再好不过了,其次,请老哥派一艘老练的大海船,送我们过海……”
楚天彪欣然答应道:“老弟请放心,我一定照掌门的意思去办。”
邱少清立即关切地问:“由海口到无鸟岛一共需要多少时间?”
楚天彪转首看了一眼院中的阳光,说:“现在上船,到达那边恐怕也得二更过后了。”
南海神尼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问:“楚舵主可知岛上的海怪都是什么时候出现?
是白天,还是夜间?”
楚天彪为难的摇头一笑道:“非常抱歉,这里没人知道海怪什么时间出现,也没人知道海怪是什么样子,甚至无鸟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