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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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神-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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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摄魂神君身形飘落,感到真力将竭,想控制身躯已力不从心,砰一声摔落在地。
  右大腿外侧,钉着一把八寸长的光亮匕首。
  “百步飞虹姓金的。”摄魂神君向已经远出四五步的三个人背影大声咒骂:“下次被我
碰上,我要活剥了你,我要……”
  三位同伴抢到,两个人扶起了他。
  “尚兄,你要的是治伤郎中。”一位同伴苦笑:“百步飞虹的飞虹匕从没落空,你今天
可算是命大。下次碰上他,最好在百步外把他摆平,不然你剥不了他。”
  笑夫子拉了姚文仲,匆匆离开现场,觅路重返官道至界首集投宿。
  两人越野而走,西方地平线红日即将沉落。
  “伏龙太岁其实支撑得下百十招,短期间抗拒得了八音摄魂箫的魔音。”笑夫子一面走
一面说:“定是摄魂神君弄了手脚,把伏龙太岁镇住了。”
  “不见得吧?师父。”姚文仲不同意,他主观地认为伏龙太岁并没给摄魂神君使用八音
摄魂箫的机会,与偷袭并无两样。
  “摄魂神君在撤箫出囊时,便已全力发出魔音了。”笑夫子加以解释:“只是他工于心
计,掩饰得不着痕迹。伏龙太岁不察,上了大当,误以为箫出囊便已具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攻击时岂不更为可怕?因此急切中下手毁箫,毁箫失败便只好撤走了。
  “唔!箫音真的有鬼。”姚文仲恍然:“按理,拔箫出囊应该不会有魔音发出的,出囊
声便可令人脑门如受重击,气逆心沉,真正以内力驭箫攻击,岂不威力百倍?难怪伏龙太岁
沉不住气,急于抢制机先毁箫了。他这种举动,其实笨拙已极。”
  “怎么说?”
  “毁人不比毁箫容易?”姚文仲说。
  “你是说………”
  “如果他不毁萧,以他的索招神乎其神,一击便中的造诣,不以箫为目标,而向神君的
身躯各部招呼,成功的机率可望有八成以上,伤了人,箫何足虑哉?”
  “有是有道理,可是,你别忘了,当局者迷。”笑夫子笑笑摇摇头:“你我是旁观者
清,而且在事后才想出原因所在,伏龙太岁在那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哪能想到应该采取的
正确行动?你明白经验与正确判断力的重要吗?”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姚文仲慨然地说:“两个家伙都是江湖道上,与师父齐名的
高手名宿,交起手来居然各展诡谋你虞我诈,难怪许多年轻武林新秀,真正能跻身风云人物
之林者几稀,都被这些阴险狡诈的前辈们打下十八层地狱了。”
  “你最好小心充实自己,不要被他们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要一鸣惊人取代他们的武林
地位。现实是残酷的,我希望你做一个活的好汉,不要做一个死了让人凭吊的英雄。正确的
说,江湖道上没有英雄,只有活人和死人。英雄决不是从江湖道产生的,那些立功立言立德
的人才是英雄。如果你自命英雄,就是对英雄的大不敬,除非你丢下武功做一个规规矩矩的
人。”
  “师父是不是扯得太远了?”
  “不错,是扯得太远了。”笑夫子苦笑:“为师自幼读了不少圣贤书,也曾在本籍考中
了秀才,本来想做圣贤,却发现满腹才华抵不上送主考官一箱银子。后来弃文习武,却发现
做武官必须做磕头虫。因此……因此……”
  “因此狷狂于世,做一个活得写意的亡命。”
  “对,亡命两个字十分切题。哈哈!小子,你还年轻。你还有机会选择你的道路。”
  “人总该有个目标,是不是?”
  “对呀!”
  “要想成为活得写意的亡命,同样需要过人的才华。”
  “也对。”
  “才华固然可贵,还得后天的努力。”
  “一点不错。”
  “徒儿正在努力。”
  “为师想起一个人,他可以把你锻炼成高手中的高手。”笑夫子的语气充满自信。
  “谁?”
  “武林至尊,少林最出色的俗家得意门人,乾坤一剑公孙浩。咱们到了开封往西走,到
河南府五虎岭仰云庄去找他。当然,我不能出面,我是邪道的名人,与他的白道英雄身份格
格不入,必须由你设法接近他。当然,你不能把你的身世暴露,你爹是魔道的风云人物,道
不同不相为谋,所以……”
  “抱歉,徒儿不会在乾坤一剑身上浪费工夫。”姚文仲断然拒绝:“天快黑了,再晚就
赶不及落店啦!”
  界首集有五家客栈,接待走长途的旅客。至于四乡的人,即使是二五八集期,也不会前
来落店,来回方便,不在集中过夜。
  两人在街尾的悦来老店投宿,店在巡检司衙门的西首不迭处,闹中有静,店的规模不
大,旅客也不多,因此天一黑,喧闹声便逐渐沉寂。
  在这种平凡的旅客中,按理不会发生任何意外,除非旅客本身在有意无意地制造意外。
  师徒俩早早安顿,不在外面走动招惹是非,不与店伙以外的人接触,怎么可能发生意
外?如果一个人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处处警觉提防意外,这人未免活得太辛苦了,早晚会发
疯的。
  两人住的是最好的上房,有内外间。洗漱毕,已是掌灯时分,店伙送来酒菜,摆在外间
进食。店伙礼貌地请教客人是否还有吩咐,这才掩上门走了。
  酒是徐沛的名酒高粱,姚文仲一如往常地替师父斟上一碗酒,他自己也倒了小半碗。
  “这几天在这条路上,咱们先后发现了不少武林高手与江湖名人。”笑夫子喝了一口
酒:“的确透着邪门。这条路因为是往来南京河南的要道,平时绝对不可能有这许多高手名
宿往来。”
  “哦!师父的意思……”
  “我想,这条路的某一段、某一外地方,一定发生了可以招引高手名宿前来的事故。”
  “师父是不是多虑了?我们仅是途经此地走开封的旅客,并不是被甚么事故招引来的,
对不对?”
  “总之,我总有点不放心,直觉地感到定然有某些事故要发生,感觉出某些不祥的预
兆。不管怎样,今后咱们必须特加小心,你一定要收起好奇的不怕事念头。象傍晚时咱们坐
山观虎斗,就犯了江湖的禁忌。有些性情难测或者骄傲自负的人。是不愿有不相干的人在旁
看热闹的。”
  “师父怕他们两方面的人迁怒?”
  “很难说。不过,这两方面的人,除了摄魂神君的八音摄魂箫厉害之外,其他的人你我
师徒还可以应付。同时,他们双方各有顾忌,不可能入镇投宿,所以至少今天晚上,咱们不
会碰上他们……唔,有点不对。”
  笑夫子重重地放下酒碗,用力揉擦太阳穴。
  “怎么象……象是中暑……”他自言自语。
  房中门窄窗小,天气炎热,房中的气温甚至比外面还要高。但不管怎样高,决不可能中
暑。
  师徒俩久走江湖,数历寒暑,练武甚勤,不畏寒暑,当然不可能中暑。
  “哎呀……迷……迷魂药……物……”笑夫子惊叫,拍案而起:“门……缝……”
  话未完,仰面便倒。
  姚文仲则向桌上一仆,趴伏在桌上失去知觉。

  年轻人身体的功能禁受得起侵袭,复原也很快。姚文仲正是乳虎似的年龄,所以他最先
苏醒。
  一灯如豆,他首先嗅到霉味,和人的排泄物臭味,片刻便神智一清。
  他看清了四周的景况,心中一凉。
  这是一座地窖,一座大户人家窖藏过冬农产品的窖,上面仅有一座门上下,这座小门似
乎已经换新,象压板而不再象门。近阶级的基部,另设了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小洞,上面另
用闸板封闭。闸板有两排径寸的通风孔,可知容下臭气蒸人不足为奇了,人一多,通风不
够,夏天怎受得了?
  丈余宽两丈长的窖底,共摆放了六个男人,三个女人。男人剥得只剩下一条掩住下体的
犊鼻裤,女人略为优待些,有亵衣裤和鞋袜。
  这是说,所有的人,皆经过彻底的检查,身上再也没有任何物品了,更不用说可用来做
兵刃暗器的物件啦!
  除了他之外,其他五男三女仍然昏沉如死。
  笑夫子被摆放在角落里,真像个死人。
  他认识另一个人:梳道髻相貌阴沉的摄魂神君尚君山,右大腿的划伤总算裹有伤巾,仅
穿了犊鼻裤,情况比笑夫子更糟,一代黑道巨擘成了这鬼样子,哪还能不可一世号令江湖?
武林宝刃八音摄魂萧,当然不在身上了,易了主啦!
  凭他历练三年的经验,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悄然运气行功,发觉经脉与穴道皆不会受到禁制,心中略宽。也许,对方认为他年纪
小,不足为害吧?
  他爬近笑夫子身边,默默地检查察看。迷香药力仍在,他无法将人弄醒,绝望地叹息一
声,在师父身畔席地躺下,暗中盘算该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危难。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种变故,怎知道该如何应付?真令他心中焦虑不安。
  壁间搁了一盏菜油灯,光线朦胧,但在练武人来说,已经够亮了。
  他的目光,开始审视难友的相貌。
  三个女人,一是年届花甲的老妇,两个中年妇人,看不出异处。
  人是衣装,一个光赤的人,还能看出什么异于常人的气概风标?何况他根本不认识这些
男女。
  地窖中不知昼夜,不知时辰。不久他终于感到困倦袭来,便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响声惊醒了他,看到门下的小方格拉开了,有人塞人一托盘馒头,一碗咸菜,接着小方
格又盖上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肚中叫,饿得发慌,真可一口吃下一头牛。
  他一跃而起,发现所有的人仍然昏睡不醒。
  终于,第一个醒来的是老太婆,然后是笑夫子,然后………所有的人都醒了,少不了有
人大声咒骂,骂得最凶的是摄魂神君尚君山,和另一个雄壮如熊的中年人。
  第一个填饱肚子的人是姚文仲,他替师父留下两个大馒头充饥。
  “咱们在阴沟里翻了船。”笑夫子吃掉馒头,拍拍肚子苦笑:“果然不幸而料中,这条
路上真有祸事,咱们落在人家的掌心中,只好认命啦!”
  摄魂神君却不是甘于认命的人,抱着伤腿跳来跳去找出路。
  “那些天杀的贼种,甩迷药暗算老夫?”摄魂神君对着窖门破口大骂:“是不是伏龙太
岁的卑鄙手段?给我滚下来说个明白,你算什么玩意?”
  “伏龙太岁已经连夜往太和走了,不是他。”老太婆阴森森地说:“老身落店之前,亲
眼见他带了两名同伴走的,其中有百步飞虹金定山。尚君山,咱们落在一些实力雄厚的阴谋
分子手中了,栽得好惨。”
  “你……哦!原来是活阎婆阎夫人。”摄魂神君终于看清老太婆是谁:“你地狱谷的人
行走江湖,鬼王判官成群结队江湖好汉闻风远避,怎么你竟然落了单,真是栽惨了。”
  “老身于开封来,到凤阳探望老朋友,怎料到在这不起眼的小市集中,有人在客店中玩
弄阴谋诡计?”
  “我江湖浪子朱英,自问平生甚少得罪人。”一位三十余岁颇为俊伟的大汉亮声说:
“自信还没有过不去的仇家,不知他们把在下弄来有何用意?”
  上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窖门拉开了,出现几个人影,也看到兵刃的闪光。
  “听着。”上面有人大叫:“不许胡乱走动,更不要妄想冲上逞匹夫之勇。点到名的人
乖乖地上来。”
  就有人不信邪,那位站在江湖浪子身侧的中年大汉突然飞跃而起,手中暗藏的盛咸菜海
碗,化为百十块锋利的碎瓷片,先一刹那象暴雨般打出开路。轰隆大震声中,窖门盖上了,
瓷片—一嵌入门中,却无法射透三寸厚的坚木板。大汉颓然收手向下飘落,劳而无功。
  门下的小格子飘落一阵淡雾,距地还有五六尺,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迷药洒下了。”笑夫子急叫。
  起初,有一半的人不相信,当第一个人倒下时,再相信已来不及啦!
  不管信与不信,反正谁也无法抗拒,片刻,所有的人全倒了。
  当姚文被一盆冷水泼醒时,方发觉双手被牛筋索反绑得结结实实,人躺在堂下的水渍
中。
  这是一座倒也宽阔的庭堂,有不少古老的家具陈设。堂上高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留了大
八字胡,虎目炯炯极具威严,女的徐娘半老,隆胸细腰美艳绝俗,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媚
目,简直是可以勾魂的媚力十足桃花眼。
  所有的难友,皆被捆得结结实实,包括他的师父笑夫子在内,有一半的人依然昏迷不
醒。
  两侧,排列着十六名佩了刀剑,握了刑具的大汉,一个个像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六支
火把照得厅堂明亮如昼。
  “你叫姚文仲?”男的问,声如洪钟。
  “是的。”他挣扎着站起答。光棍不吃眼前亏,经验告诉他,这时不是逞强的时候。
  “你练了几年武功?”
  “六年!”
  “你师父姓甚名谁?”
  “姓罗,绰号叫摘星手。”他将早已编就的家世师承,坦然地说出。
  “胡说!你不希望皮肉受苦吧?”
  “在下没有胡说的必要。”他大声答。
  “你与笑夫子沈老怪走在一起,他不是你的师父?”
  “在下从南京到庐州途中,才认识沈老伯的。在此之前,在下跟随闹海蛟涂豪手下的一
群好汉,自杭州私运一批干海味到南京,自己更私带了一些,共卖了三百六十两银子,风声
紧急,在下洗手不干,这才远走高飞避风头。笑夫子各列宇内六怪,位高辈尊威震江湖,怎
会收我这江湖小浪人做门人?何况在下已经有师父了。”他侃侃而谈,毫无怯容,稚容犹在
的脸庞本来就给人相当好感,没流露丝毫说谎的表情。
  “你的身份和行踪,以后会逐一查证。”男的一面说,一面察看由随从送呈的杂物,其
中有姚文仲的路引和行李各物的清单。
  “现在,我指给你一条明路。”男的挥手命随从将杂物拿走:“我代表江湖上一股实力
非常雄厚的会社,在天下各地招纳同道参加,对某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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