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和气,风云会对他们无可奈何。
南门灵凤当然听说过这八位暗器高手。今天竟然无意中碰上了,心中虽然暗惊,但神色
上不敢暴露心虚。以一比八,而且处身在对方的神锥最具威力距离内,自己的内家气功,没
有把握抗拒八锥齐袭。
她在豪赌,把性命做赌注押上了。
如果事先她知道这八个人是神锥八杰,就不会有勇气把性命作赌注了。
八位老江湖,竟然被她的镇定神色唬住了。
“你有多少机会?”八杰的老大封一锥问。封一锥是八杰的老大兼发言人。
“有八成机会。”她不假思索地说。
有八成胜算,机会的比例不算太大,就因为不算太大,反而令人可信。
“咱们八位愿意赌这两成。”封一锥阴森森地说。
“悉从尊便。”她不为所动:“有时候,本姑娘一成也赌。闯荡江湖扬名立万,凭的就
是拚的勇气和信心,如果凡事谨慎畏首畏尾,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如乖乖安分地过日子,
安于现状或可死于床榻得享天年。”
风云会会主号称一代霸才,霸剑功曹南门于宇就凭一股震气统率群豪领袖江湖,他的女
儿居然也大有父风,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震气不让须眉。
“希望你不要赌,其实你不可能有八成机会。”封一锥反而色厉内荏。
“我说过,一成我也赌。我告诉你,任何一次搏斗,双方自以为有八成胜算的机会并不
多,绝大多数的人皆以一半对一半来估计。我有八成胜算,自然的有把握作这般乐观的估
计。”
她事先离开道路,已明白表示她事先已发觉对方的阴谋,却没有回避的打算,可知必有
所恃,不由八杰不相信,在气势上更是占了绝对上风。
“就算你自以为有八成胜算,须知胜算是靠不住的。以姑娘的身份说来,如无十成把
握,划得来吗?”封一锥改变策略:“咱们神锥八杰算不了什么……”
“你错了,阁下。”她抢着说:“人的命不论贵贱,只有一条,皇帝与乞丐都一视同
仁,如果你认为你八杰的命贱算不了什么,你们活着只能算是浪费。差遣你们来计算我的
人,一定没把你们当人看,他的看法真看对了。”
“这……”
“谁派诸位来的?”她针对封一锥的弱点探索。
“你不必知道,只要知道咱们是来活捉你的就够了,你居然事先警觉,在下深感惊讶,
你愿意与咱们去见想捉你的人吗?”
南门灵凤心中大定,要活捉,就不可能八个人同时用暗器袭击,这些家伙的神锥极为霸
道歹毒,击中要害非死不可,如要不死,就不能乱发。“本姑娘一点也不愿意,而且诸位必
须招供。”她的脸色一冷。语气一变。
“什么?你……”
这瞬间,她人化流光,疾退两丈,出其不意脱出暗器的威力圈。
“留活口!”她高叫,灵犀剑出鞘。
四侍女飞掠而至,中剑出鞘。
神锥八杰四面一分,每两人一组,迅速摆成四象阵,每一组皆可相互用神锥支缓,更可
向八方发射神锥攻击,反应十分灵活迅疾。
但他们心里明白,反而中了圈套,大事不妙。
四侍女也分为两人一组,结成两组鸳鸯阵。每组在左前方的侍女,迅速解下腰裙,信手
一挥,有如挥舞一面大旗,罡风虎虎劲道十足。
前后受敌,八杰暗暗心惊。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小魔神》——第十五章
云中岳《小魔神》 第十五章 南门灵凤重新欺近至两丈左右,灵犀剑开始幻发光华。
“本姑娘要知道谁派你们来的。”她沉声说:“本姑娘在镇上停留时间并不长,找船无
着便离开,没有人能预先估讣本姑娘走上这条路,可知东西两条路必定分别派有计算本姑娘
的人.谁有如此充足的人手,不难查明。现在,诸位愿意说吗?”
“你不必枉费心机。”封一锥咬牙说:“你还没占上风呢!”
“你心里明白大事去矣!”
“想不到封某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被你一个黄毛丫头唬住了,你并没有八成制胜的把
握,刚才你利用机会撤退就是心虚的表现。事已至此,双方只有拼骨一条路好走。神锥八杰
与你们拚个生死存亡。”
“本姑娘成全你。”
一声娇叱,她挥剑猛扑最近的一组两个人。
四侍女两组人,分别冲向另两组四杰,四条腰裙风雷俱发,布成四道罡风劲气构成的裙
墙。
以腰裙来抵挡可破内家气功的神锥,有如螳臂当车,但如果能斜向拍击神锥,当然有成
功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可扰乱对方的视线。
叱喝声似沉雷,四杰双手齐扬,共有八枚神锥破空而飞,以雷霆万钧之威向四侍女分别
攒射,抢制机先袭击,希望先击毙一两名侍女以减少压力。
八杰义上当了,四侍女的腰裙本来是张开挥舞的。但突然收拢成束,人向左右下仆。
四枚钗形银针,已先一刹那从裙影的空隙中飞出。
四杰的注意力,全被腰裙和剑所吸引,做梦也没料到侍女们有第三只手发射暗器,神锥
刚发银针已快得几乎肉眼难辨,看到细小的淡影,针已入体。
四侍女双手一触地,便斜飞而退。八枚神锥全部落空,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人影倏止,地下却躺了五杰。封一锥右肩并被灵犀剑贯穿,痛倒了。另四杰银针入腹四
寸,痛得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呻吟不已。
三比五,南门灵凤五个人毛发未伤。
腰裙再次挥舞,再次逼进。
一声长啸,剩下的三杰用上了连环锥法,神锥八方呼啸而出。最令人防不胜防的旋风
锥,所发的厉啸最为摄人心魄,所走的孤形路线也神奇莫测。
四侍女的腰裙,其实是吸引对方乱对方心神的诱饵,并非用来拍打暗器的,所以在对方
发锥时伏地斜退闪避,而藉机发射银针取敌。
锥雨一发,四侍女立即飞退。
南门灵凤剑术与目力皆高人一等,但她也不敢毫先顾忌地冲进,定下马步剑拍掌挥,刹
那间击落拍偏了五把神锥险象横生。
人影飞射,三杰向北或树林如飞而遁,丢下五位同伴不管,自己逃命要紧,以进为退的
策略用得恰到好处,三两起落便已消失在树林内。
遇林莫人,谁敢人林穷追暗器名家?除非他不想活了,追必定枉送性命。
封一锥刚爬走了十余步,可能血已渗人胸腔,血从口鼻溢出,整个右半身麻木不仁,已
无法站起奔跑。
“我要口供。”南门灵凤拦住了他:“招,我叫侍女替你裹伤,不然……”
“你可以杀我,口……口供,没……没有……”他虚脱地咬牙说,向下一伏,猛烈地喘
息。
“我不杀你,我等你死。”南门灵凤冷酷地说:“等你的人来救你。”
“我……我宁可死……”
“好,这是你自找的。”
四侍女抓住另四杰,但也问不出口供。她们不能对受重伤的人用刑,真无可奈何。
南门灵凤不能向封一锥用刑逼供,她一打手势,五人钻入树林伏在草丛中,静观变化。
不久,东面大踏步来了两个人。
情势瞬息百变,谁也控制不了。
湖滨看不见任何船影,连打渔的小艇也失去踪迹。往来的小船只皆在湖心航行,以姥山
分界,上行(西航)自左面(南)扬帆疾驶。下航自北面向东南冉冉而去,任何船只也不会
理睬七八里外湖滨叫喊的人,在镇上候船的人白费工夫。
因此,到了镇中的各路英豪,只有耐下心等候,相戒停止在外走动,以免碰上仇家发生
意外。
事实上拚搏的事故仍然不断发生,风声鹤唳,只有各自留心,尽可能远离是非。
在镇上,已讨不到任何消息。离姥山英雄大会还有八天,不必操之过急。
会期的前三天,姥山方面会派船过来接人的。
姥山是江左群豪名列领袖人物、五湖水龙神毕至刚的也门所在地,在江湖道上,提起姥
山毕家大院几乎无人不晓,这位爷在巢湖众水贼的心目中,是值得尊敬、而且必须买账的难
惹人物。
毕老爷一句话,虽然比不上金科玉律,至少没有人敢说声不字,份量足以让群雄唯命是
从。
这次江左群豪大会,五湖水龙神是地主,也是公举江左司令人的最佳人选,当选的呼声
最高。
毕家大院有人派在湖滨各镇市任招待,但并不负责排难解纷,人手太过分散,想出面镇
压也力不从心,干脆不管,毕老爷哪有闲工夫管方圆四百里沿岸的事故?
姚文仲不再进镇找消息,知道镇里决难获得任何牛鬼蛇神的协助。
事先他并没和余豪约定,万一发生事故后,应在何处会合。他并没到过长河镇,约定也
无从约起,一进镇口便发生意外,连长河镇是大是小也弄不清呢!
他只好在镇郊打听消息,向一些散落的农舍渔户查问,自然毫无所获。
他深信余豪脱身之后,就不可能再上当了,如无意外,应该已经脱险,目下必定也在寻
找他的下落。
雨露观音对这一带不算熟悉,对余豪一无所知,因此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跟着姚文仲到
处乱闯。
最后,他们走上了西行的小径。
“姚爷,东面的水贼将你掳走,余公子必定也往东寻找,你往西走岂不南辕北辙?”雨
露观音一面走一面提出意见。
“余兄并不知道呀!”姚文仲另有见解:“他比我更缺乏经验,一定像盲人瞎马般四处
乱闯。我们已经找遍东与北两方,只剩下镇西一个方向啦!”
“镇西一带没有水贼活动,全被一群群不明来历的人将水贼赶走了,可得千万小心。”
“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据水贼的眼线所知,很可能有风云会的人。风云会想插足江左,十年前就有
了举动,后来由在南京任职的廖家子侄出面,以官方的压力向风云会提出严厉警告,这才打
消向江左发展的计划。据说,从中牵线的人有两个。”
“谁?”
“湖西的水贼首领神鳌廖志雄,姥山以西都是他的猎食场。他不是巢湖人,他的廖与巢
湖廖是两码子事,只是本家好说话而已。另一个是伏龙太岁杨彪,这家伙后前是西厂十大杀
手之一,名列京师四太岁,与一些官宦人家多少有些门路,搭上南京廖家子侄的线不足为
奇。”
“这个人我见过,六年前他还是一个恶名昭彰的江湖浪人。”
“目下他是姥山五湖水龙神的食客。”
“我不想管这些人的闲事。”
“但不戒禅师去投奔神鳌,你又想到姥山,必将与江左群豪的首脑人物直接冲突。”
“你怕吗?”姚文仲笑问。
“姚爷,别忘了,我这条命是你替我抢回来的。我愿意追随你,水里火里我决不皱眉,
决不会害怕。你再说这种话,我可要恼了。”
“恼了就打我一扁针,再用移经改脉阴功制我?”姚文仲大笑:“哈哈!再制我两次,
我的内功就可以到达三花聚项境界成地行仙啦!”
“你这个坏主人可恶!”雨露观音脸一红:“你可要有做主人的风度哦!”
“见了鬼啦!我甚么时候居然做起主人来了?你可不要……”
“咦!那几个家伙在做甚么?”雨露观音讶然轻呼,手向前一指。
前面三十余步外路旁的林前草坡中,五个人正在吃力地互相裹伤。
“唔!好像是受了伤。”姚文仲说,脚下一紧。
雨露观音急步跟在后面,真像个尽责的保镖,任何人想从姚文仲身后偷袭暗算,那是不
可能的事。
内心中,她对姚文仲又增多了几分敬意。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把背部暴露在劲敌面前,
即使这位劲敌已经心诚悦服表示效忠。
距五人还有十步左右,她突然眼中冷电四射。
“小心!”她向姚文仲发出警告:“我看到他们衣尾下露出的革囊,他们是暗器名家。
五个人也看清了他俩,伤势沉重的封一锥眼中,涌起希望之光。
“请救救我们!”封一锥虚弱地求救。
姚文仲不假思索地走近,戒意徐消。他看到封一锥右肩井的创伤,看到另两人替同伴吃
力地从腹部拔出银针,五个人的伤势都十分危急。
“你们有保命止内血的丹丸吗?”他蹲下急问,替封一锥撕破外裳察看创口:“你们必
须在短期间获得高手郎中的救治,不然……”
他听雨露观音冷哼一声,听到雨露观音拔出腿旁暗藏匕首出鞘的轻响,抬头一看,便看
到林缘掠出五个影,快速地接近。
“不要过来!”雨露观音迎面拦胁人沉声冷叱:“站住!”
他心中一跳,暗叫不妙。
五女一字排开,南门灵凤用怪怪的眼神盯视着他。
“原来是你策划的阴谋诡计!”南门灵凤恨恨地说,眼神百变令人难以捉摸她的内心变
化。
“你说甚么?”他听得一头雾水,反问的口气自然不够友好。
“我让你先善后。”南门灵风向后退,四侍女也逐步后撤。
“怎么一回事?”雨露观音也退回,在旁戒备低声问,目光紧盯着远在三四丈外的五
女。
“先救人。”他低声说。
“这几个家伙不值得救。”雨露观音踢开一具解卸在一旁的排形革裹,里面还有四枚旋
风锥露出锥尾:“我认出他们的身份了,他们是作恶多端、令人害怕的神锥八杰中的两个你
目前替他裹创的人,正是他们的老大封一锥。这家伙比我坏一百倍。”
“目下他们是命危的人,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他固执地说:“至少,得替他们先止住
血。”
雨露观音默然,最后像无限委屈地替一个人取针服药并裹伤。
“我们得尽快地脱身。”他低声说。
“为何?”雨露观音惑然问。
“那几个女人……”
“我知道,风云会会主的女儿南门灵凤。消息已传遍江左,我猜得不错吧?”
“是的,我与她结了怨。”
“你没有理由怕她……”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