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敢不敢偷看?”
“不敢了!”
“记住!要看就大大方方看,不能偷偷摸摸看。”
“你让我看吗?”
“你想看就看,老身不管你。”
“那我能学吗?”
“好呀!你要学,只管学去!以后你丢掉了性命,可别怨老身。”
“不,不!不会的!我会小心爬到树上,不会掉下来。”
“什么?你说什么?爬树?”
“折花,不爬树吗?姥姥,我可没办法像你们跳得那么高去折花。”
老妇的眼神不大好看了,小芹忙说:“少爷,折梅手不是折花,是去夺敌人的兵器。”
“夺敌人的兵器?那不更好吗?我学会了,也去夺敌人的兵器。”
老妇“哼”了一声:“那你准备一副棺木葬身好了!”
小芹说:“少爷,这不是闹着玩的,要身快、手快,要是少爷冒冒失失伸手去夺敌人的兵器,不危险吗?”
老妇说:“就怕敌人兵器没夺到,你的这颗小脑袋叫敌人夺了去。”
痴儿一下怔住:“那,那你们不危险吗?”
老妇又一下揪起他:“去去!去种你的菜去,别在这里打扰她们练功。”老妇揪着痴儿出了树林到山溪边去了。
小芹和莫纹相视一眼,不由笑了。小芹说:“少爷也真是。”莫纹说:“姥姥这样弄走他也好,不然,他真不知又弄出什么花样来,我们就别想练这门武功了。”
折梅手,像莫纹、小芹有这样深厚武功基础的人来说,也不难学,所以只用三天,她们便学上手,以后只有看看临阵时的运用。后来,老妇又传给了小芹分花拂柳掌法,传给了莫纹灵猴百变身法。
灵猴百变身法,对莫纹来说,并不陌生,在梵净山庄,她也学过。但梵净山庄的灵猴身法只有八十二招,也不是莫纹的主学武功,莫纹的主学武功是剑法和天殛掌法。可是老妇传给她的,是一百招。前面八十二招,与自己所学过的身法是大同小异,有十多招比梵净山庄的身法更为精湛超绝。但八十二招后的十八招身法,难度可大了,有的在凌空中连变两种不同的身法,有的宛如绝顶上乘轻功的凌空虚步,在空中变招换式,没有极为深厚的真气,这十八招真是可望而不可及,可想而不可学。前面的八十二招,莫纹不需要两天,便学会了。其实她只不过将梵净山庄的身法,略为改变,重复练习一次而已。但后面的十八招身法,足足花去了她一个多月的时间苦练,才练成功。
莫纹学会了这一套灵猴百变身法,再加上她从旁学到的迎风柳步,足可以令她闯入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要取任何人的脑袋,便垂手可得,没任何人可以阻拦她的行动。
不知不觉,山谷已是雪花纷飞的季节,山谷内外:银装素裹,一片白色。这幽静的山谷,虽然在岭南,却因是在高山之上,因而与江南气候一样,一到冬天,也是雪飞冰封的天地。就是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莫纹和小芹,也是一样的率领,差不多已席卷了中原半个武林。”
小芹问:“姥姥,那中原武林几大名门正派不管吗?”
老妇目露轻蔑之色:“管?他们不与阴掌门的人串通一气,来对付你已算好了。峨嵋、武当、崆峒三派,已暗中串同在一起,目的就是对付你;衡山派的掌门钱无璐,已公开站到阴掌门一边;华山、恒山两派是严守中立,声言不再卷入武林中的恩怨仇杀中去;点苍派是两边都不卖帐,既不容阴掌门人侵犯云南,也在寻找你,要讨回慕容家的武功绝学。几大名门正派中,只有昆仑、少林、丐帮才与阴掌门人为敌,站在你这一边。可惜他们相隔太远,分别败在法王、碧眼教主的手中,鬼影大侠乐正谷身负重伤而逃,少林寺和丐帮死了不少高手,全靠罗汉阵、打狗阵守住了少林寺和君山。现在他们是日夜提防阴掌门的侵犯。”
莫纹听了半晌不能出声。老妇又说:“丫头,还有湘西言家,为了你,已被冷血这批杀手血洗了浮坭山,言家父子三人惨死,只逃脱了言三少寨主和言四小姐,整个湘西,已落到了阴掌门人的手中。”
莫纹和小芹一听闻湘西言家为了自己而惨遭阴掌门人的血洗,顿时怒火冲天,心痛异常:“姥姥,看来我不出山不行了!”说时,不由看了痴儿一眼。
老妇已知心意:“丫头,你是不是不放心这个痴儿?”
“不瞒姥姥说,小女子这次出山,难免有一连串腥风血雨的交锋,实在有点不放心。”
老妇沉思一下:“痴儿留在这里也可以,恐怕他不会愿意。”
果然痴儿叫起来:“我不留下,我要跟着姐姐。”
莫纹说:“兄弟,你听我……”
痴儿叫着:“我不听,我不听,我死也要跟姐姐在一起,姐姐就是现在不带我走,我也会跑出去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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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怎么不听话呵!”
“我不听!我不听,姐姐别的话我都听,就是不愿留下来。”
小芹心想:时家大院那么好的地方,都留不住痴儿,这荒僻无人的山谷,又怎能留住他的?便说:“姐姐,还是带少爷走吧,不然,他偷着跑出来,那就麻烦姥姥了。让他一个人乱闯,不更危险?”
老妇说:“莫丫头,老身看来,你还是带着他好,万一他跑了出去,老身可无法向你交代。再说,老身已暗传了他一层真气,也教了他三招防身的本领,他与人交锋固然不行,但是一旦情急,说不定也还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同时,老身还请了两位高人,在暗中护着你们,他更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芹不由问:“哪两位高人?”
“一个是那白衣书生。”
莫纹惊讶地问:“就是在长沙府出现的那位白衣书生?”
“不错,就是他。丫头,他武功可以过得去吧?”
“他就是姥姥派来暗中护着我的?”
老妇点点头:“他败在老身掌下,不能不听从老身的调遣。”
“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他别有用心跟着我,我时时防着他哩!有他暗中护着我兄弟,我放心了。”
小芹又问:“姥姥,第二个高人呢?”
“黑鹰!”
莫纹又惊讶了:“黑鹰?”
“老身在几天前,不是曾经出去过吗?想不到碰上了他。这个老头儿,他也在四处寻找你,关心你的安危。老身所知道最近武林中的几件大事,都是他告诉老身的,所以老身也请他暗中照顾你们。其实不用老身请,他也会暗中跟踪你们的。他是害怕慕容家的武功绝学,落到阴掌门和其他人的手中。丫头,怪不得江湖上有你出现,也就往往有他出现。想不到这个老头儿,为了想得到慕容家的绝学,反而成了你暗中的保护神。”
莫纹说:“姥姥,要是有他们两个,小女子更放心带我兄弟出山了。”
“丫头,你这次节山,老身没有别的东西交给你,却有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交给你。”
“宝剑!?”
“丫头,我知道你爱护芹丫头,将你手中的盘龙剑送给了小芹。而你,什么兵器也没有。”
小芹说:“姥姥,我想不要,姐姐说她学了折梅手后,便等于手中有了兵器,用不着随身再带什么兵器了。”
老妇说:“老身知道。的确,凭你姐姐这一身的真气,就是一枝枯枝,一条野草,到了她的手中,都可以变成一件可怕的杀人兵器,就是不学折梅手,也可以不用随身带任何兵器了。”老妇转问莫纹,“你知不知老身交给你的是一把什么宝剑?”
莫纹问:“什么宝剑?”
“腰形软剑。”
莫纹更是惊愕:“那不是慕容小燕老前辈家传的宝剑吗?”
“不错,正是她当年行走江湖的防身之物。”
“它怎么到了姥姥手中了?”
“慕容小燕自从引退山庄之后,这把家传的防身兵器便一直搁置不用,交给了老身。丫头,老身知道你已是慕容家的人,再将这剑交给了你,可谓物归原主,你不会不接受吧?”
莫纹听老妇这么一说,顿时面孔绯红,不由用眼角望了痴儿一下,却见痴儿惊讶地对老妇说:“是我奶奶的剑吗?那给我姐姐最好了!”
“痴儿!不是给,而是交。这是你奶奶生前的吩咐,说这把剑的新主,不单要成为慕容家的人,而且也要代她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杀尽一切为祸武林的魔头、枭雄及奸诈小人。莫丫头,现在你不接剑,还等何时?”老妇说完,已从黑袍之下解下了那把软形腰剑。
莫纹神色庄重,再拜而受:“多谢姥姥,也多谢慕容老前辈,小女子不敢辱命,必将尽力而为。”
老妇欣喜地说:“这把宝剑,终于有了新主。”
小芹也喜悦地说:“姐姐,我恭喜你啦!”
“多谢芹妹。”
老妇又说:“芹丫头,你要多协助你姐姐,不但慕容家的人不敢忘你,就是武林中人,也将感激你。丫头!你们现在出山吧,老身不送你们了!”
莫纹和小芹、痴儿拜别老妇,走出秘密的岩洞,也走出了这高山群峰中的山谷口,不禁回首再望,只见谷口乱石仍旧,野草没径。而山谷中,白云浮动,四周山峰如林,莫纹想起自己为老妇所救,在这短短的七个多月当中苦练内外功的情景,不甚心情激动,不知何时何年,自己能再来这山谷,拜见这位神秘不可测的老妇。痴儿说:“姐姐,我们走吧!”
“是!我们也该走了。”
小芹问:“姐姐,我们先去哪里?”
莫纹—咬牙:“回湘西,寻找我们的言大姐去!我首先要在湘西,将阴掌门的人闹得人马朝天,为言家父子三人雪恨!”
小芹说:“好呀!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到湘西去。”
“芹妹,我们这次去,恐怕比虎岭岗那一场交锋更为凶险,望你多看顾我兄弟。”
痴儿说:“不!我不用你看顾,我自己会看顾我自己,姐姐、小芹,你们用心为言姐姐报仇吧!”
这个痴儿,大概听闻言家为阴掌门人惨遭血洗,仿佛一下成熟起来了,脸上的痴劲减少了,换来是成年人般的愤恨神色。
小芹首先感到惊讶:“少爷,你不用我们看顾?”
“你没听姥姥说教了我防身的三招吗?”
莫纹说:“对了,姥姥教你那防身的三招,能不能抖给我们看看?”
“这里没人要捉我和要杀我的,我怎抖出来?”
小芹问:“要有人捉你和杀你,才能抖出来吗?”
“是呀!要不怎么说是防身的三招?”
“少爷!那我来捉你吧。”
“不行,不行,你捉我,我也抖不出来。”
“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知道你不是真的要捉我杀我的。”
莫纹问:“兄弟,你是不是将那防身的三招忘记了?”
“姐姐,我没有忘呵!”
“那怎么抖不出来的?”
“姥姥叫我千万别乱抖出来,不然就不灵了!”
莫纹心想:这是什么防身三招的?怎么不能乱抖出来?乱抖出来就不灵了?有这样的三招吗?看来姥姥一定是哄这痴儿,胡乱教了他三招,这痴儿忘记了,没法抖出来。便说:“既然这样,那兄弟等有人来捉你杀你时,再抖出来给我们瞧瞧。”
“一定,一定,姐姐,到时我一定抖出来,让你们看看。”
事情也就那么的巧,他们刚走下山岭,朝北走了一段路时,忽然从树林中闪出两条汉子来,一个持刀,一个提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莫纹略略打量一下这两条汉子,看来这是一般拦路抢劫的毛贼,武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便向小芹打了一个眼色,对痴儿说:“兄弟,有人来捉我们了!怎么好?”
小芹会意说:“少爷,你可要保护我们呀!”
这两个汉子,真的是一般拦路打劫的毛贼,专门劫过往的单身行人和小商贩,人多了他们就不敢露面。现在见两位少女随着一个青年走过来,身上没有任何兵器,一位少女身上还背了一个颇为沉重的包袱,不由大喜,感到今天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不但能劫钱财,还可以将两名少女掳回家里享受。所以他们一闪出林子,便喝着:“不准动!”
痴儿愣了愣:“你,你,你们要干什么?”
提棍的汉子对持刀的汉子说:“去!将这小子砍了!”又对莫纹、小芹说,“你们两位姐儿别害怕,我不会杀害你们,只要你们跟着我们,有你们享受的。”’痴儿问:“你们要杀我?”
持刀的汉子狞笑着:“小子,你去重新投胎做人吧!”便举刀向痴儿凶狠地劈来。
痴儿不由慌了手脚,双脚一错开,侧身一闪,不知怎样,竟然闪开了这贼人的一刀,小芹正想出手,谁知痴儿一拳胡乱挥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贼人的腰,竟然将贼人打到一边去,叫声“哎哟”,刀也掉了,人也翻倒,怎么也爬不起来。
莫纹看得不由惊讶起来,痴儿虽然笨手笨脚,不成什么招式,可是这双脚错开,一拳挥出,恰到好处,暗含某种玄机,心想:莫非这就是姥姥教会他的防身三招?
提棍的贼人吃了一惊,急问:“老二,你怎样了?”
“大、大、大哥,我,我叫这小子打、打、打坏腰了!”
“什么!?他打坏了你的腰?”
“是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