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板也好奇趋前抢着观望,忽然脱口道:“咦!左侧写个米粒大小的‘李’字,右侧写个同样大小的‘袁’字……让我猜一猜……哇!不得了了!这幅画的格式,我总觉得眼熟……说不定是中国历史五千年预言的‘推背图’遗图的其中之一,‘李’姓,不就是李淳风?‘袁’姓,不就是袁天罡?这两个人是历史上不得了的大人物,皆有通天遁地,预测未来的能力!”
李老板恍然大悟,兴奋地脱口说道:“真有你的臭道士!我还以为‘李’姓是我的祖先提字暗示些什么,‘袁’姓在家谱上曾是母系的姓氏,误导为祖先夫妇连名喽!”
张心宝一震,心头抨然却故意压低声调,语气平淡地道:“李淳风是六0二——六七0年代的人!也是中国唐代学者,‘岐州。雍’(陕西省)人。为太宗所赏识,历任将仕郎、太史丞、太史令等,其间曾改良黄道浑天仪等观察机械,撰述《晋书》的天文律历五行志,为后世代表的谶书,今称未来预言书《推背图》的作者。”
邱老板接口道:“袁天罡生卒年不详,是中国隋末唐初的预言家,‘益州。成都’(四川省)人。仕于隋朝,在预言方面的名声极高!到了唐代曾预言武则天皇后即帝位,并预言自己的死期。说不定这幅画就是两位通灵大师的杰作,给后人暗示些什么?”
怎料李老板不矜不躁道:“是的,‘李淳风’就是我的祖先之一。从我的父亲一直研究至今,才发现有可能是《推背图》所遗漏之一,或者根本就是单纯的家传之物!先祖的预言遗风实在叫后代子孙猜想不透!”
刻下,张心宝凝思沉吟暗忖着:这卷虎形“魔界宝典”,很有可能就是通往唐朝与明朝的“时空之门”,或者魔典会跟着时空转移,直到永远。两位灵念力超强的李淳风及袁天罡前辈,很有可能连袂往返过,才画出《推背图》,精准无比地预测未来五千年。
果真如此,那么就连今天的二十一世纪,一直到无穷无尽的未来,他们不就都有管道可通往预测?
确实十分厉害与可怕!如果让心性阴毒之人得知,不就可以穿梭前后时代,成了混世魔王转世?想到这里真叫人莫名颤悸!
李老板把图画收藏起来,拍一拍邱老板的肩头道:“臭道士!你难得来一趟,咱们就出去喝一杯吧!顺便也去探望一下你佛、道皆通的老师‘真提禅师’,听小宝说他住在辽宁六街附近。”
“好哇!看看老师本属应该,你可别对他老人家不敬,否则我就给你难看!”邱老板开玩笑道。
三个人离开别墅,正逢太阳西下,启开车辆大灯,驱车长扬下山。
…
第 三 章 投梭时空
精舍于台湾九二一大地震过后约有十个月,目前正在维修!“真提禅师”此时也正在监工,忙得不可开交。张心宝及邱、李两位老板三人忽然来造访,确实突然增添了许多不便。
邱老板对师父“真提禅师”孺慕依依地嘘寒问暖,如父如师的感情!确让张心宝感动;小时候曾见老爸出家前免费教导国术,广结善缘,令他十分尊敬。
在场除了李老板与真提禅师首次见面外,一个是徒弟,另一个是儿子,皆不是外人。于是一边闲聊,一边带着三个人去看看刚运到的建材。
张心宝背着背包走在最后面,耳鼓内传来“三寸精灵”晓仙霓早已等不耐烦密意传音,呼叫道:“大相公!不得了了!禅师公公与汉朝‘十常待’之首张让,竟然长得一模一样;轮回转世之说妾身信了!”
张心宝搓揉脸颊掩饰的喃喃小声回答道:“是的,就是这个骨肉血亲关系,叫穿梭汉朝天山‘蒲昌海’绿洲一战的我,眼见亲阿爹张让(绝尘和尚)大彻大悟‘虹化’而去的那一刹间,确实让我悲恸欲绝魔性大发,才让魔女貂婵有机可乘。唉,虽然往事已矣,却犹历历在目,令人不胜唏嘘!”
哀伤的口吻一落,一个大男人与小精灵皆默然不语。
此刻,真提师父忽尔回头看了一下低头不语的张心宝,双眼异采,展露会心微笑,让其心头微震,忐忑不安。
真提禅师对着邱老板与李老板若有所指的开释道:“台湾有所谓贪婪之岛的称呼,就是功利主义大过激进,科技发展突飞猛进,而却欠缺人文素养,没有自己的根。尤其抢劫杀人的罪孽最为深重,生生世世都要轮回受苦,永无出期。”
禅师突然这么一说,两位老板也真不知该如何回话。其实已过了晚餐时间,大家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真提禅师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交给张心宝道:“小宝!把这本子带到台北民生西路五号水门,一间挂有‘玉泉太极拳研习堂’的‘五府千岁庙’,庙内有个林德隆叔叔,交给他就知道了。”
张心宝大略翻了一下子,眼尖的邱老板在后面看见了,便兴奋大声道:“师父!你讲的可是当年的林大师兄?册子上图文并茂都是拳术的功夫架子,是否是您一生的武术精粹大成?可以送我一本吗?”
真提师父笑说道:“这是我遍历大陆佛教名山的成果,尤其是‘少林寺’的长老们互相切磋武艺集之大成,再加上为师的心得恭录下来,只此一本而己。但是你可以拿去复印,也无伤大雅。”
张心宝把册子放进背包,趁机说道:“邱叔叔等吃过饭后,再到附近的影印店复印一遍。但是这个年头再厉害的武术也抵不过一颗小小的子弹,练武又苦又累,一般年轻人怎么受得了?”
真提禅师一时突然脸红,尴尬地说道:“出家人五点左右就开始用餐了,我一时忙碌,却也忘记招呼你们用‘药食’(晚餐),真是不好意思。”
张心宝微笑道:“师父啊!吃饭就吃饭喽!讲‘药食’一般人哪听得懂?出家人的禁忌真多,还有一些戒条已经不合时宜了!”
真提禅师脸色一沉,斥道:“小宝!你轻佻的毛病又犯了,佛陀制定的戒律岂能随意更改?你说话可得小心,要不然死后必下金刚无间地狱,永远不得超生!”
突如其来一阵喝骂,使张心宝顿时脸红,也使得邱、李两位老板尴尬,觉得出家人确实守戒严谨。
“师父教训得是!小宝知错……”张心实诚心地忏悔道。
“抢劫啦!”
忽然一位小姐的呼叫声从街头转角处远远传至,随后就看见一辆重型摩托车带着吵杂的引擎声刺耳地呼啸而来。
重型摩托车上坐着两名头戴全罩型安全帽的人,后座那人手中居然持着一把锋利的西瓜刀,肆无忌惮地挥舞着,路人见状纷纷躲避危恐不及。
正当抢匪骑机车蛇形穿过路旁真提师父身边之际——
真提师父撩开僧袍起脚!掠至一旁建材处,轻点一把足下的五尺长木棍。棍子刹时旋地而起,离地约有盈尺,只见其足踝一踢!
五尺来长的木棍即刻细射而出!
精准无比地撞上抢匪中的驾驶,这一撞击使得细急而至的机车,顿时间失去了重心,整辆车子摔得翻滚旋迭,力道即强又猛!
“小宝,上!”真提师父嫉恶如仇地说道。
张心宝一个箭步窜去,邱、李两位老板尾随跟上。
两名抢匪正摔得惨叫。后座持西瓜刀的抢匪摔得最为惨重,连到手的女用皮包及刀子,也都脱手甩了出去;前座的抢匪手脚俐落,在马路上翻了几个身子,立刻又站起身来。
当他起来的时候,即见张心宝跳跃而起,掼直了右腿成七十五度角,便一个大脚板锅盖下压雄姿,撞击在抢匪的安全帽顶上,使得驾驶摩托车的抢匪,一头又撞在地面上。
撞击力道很大,连惨叫都来不及便昏死过去。要是他头上没戴安全帽的话,必然会擦得一脸血肉模糊,更加惨不忍睹。
另一名抢匪虽摔得狼狈,仍不忘刚才抢夺到的皮包,挟在腋下想即时逃离现场。
但哪有这么简单的道理?魁梧的邱老板用美式橄获球的俯冲达阵方法从右侧方俯冲而来,撞得他惨叫弹跳而起;李老板也采同样以拚命三郎的方式,从左侧包抄而至,撞得他衷嚎惨叫,颠倒右曳而去。
邱、李两位老板默契十足,联手将这名抢匪连续冲撞几次,直到他动弹不得为止。
真提师父在一旁轻松地打行动电话报警。
围观的群众最恨这种飙车族抢匪,见况即刻蜂涌而上,猛打这两条落水狗。警察如果还不来,恐怕真的会闹出人命。
张心宝竖起大拇指夸赞两位老板的见义勇为,他们俩也乐得互击手掌,表示达阵成功。
张心宝与两位老板向真提师父告辞后,便驱车离去。这下子不喝酒庆祝一番,岂能对得起自己?
飞往中国北京的早晨第一班飞机头等舱内。
张心宝依然一身轻便的绵质运动上衣,配着深蓝色牛仔裤,下穿运动球鞋,显现卓荦不羁的俊挺潇洒风度,连空中小姐也对他特别青睐,而大献殷勤过了头。
东方芙略施脂粉,一袭上好的鹅黄西式礼服,显得容光焕发典雅高贵。就连在一旁服务的空中小姐,也用羡慕及嫉妒的眼神偷瞄一番。
张心宝的律师叔叔秃头十分光亮,一身西装笔挺,神色却略带紧张,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道:“小宝……你就这么一身牛仔裤便服……去见那位大人物?不会觉得太寒酸了点吗……”
张心宝舒服地躺在软椅上,习惯性地搓揉脸颊道:“这有什么不好?就是去见皇帝也是这身打扮!这个民主年头,还怕他把我抓去砍了不成?”
“话虽不是这么说……但是西装毕挺也是一种国际礼仪……你这样穿会让人家瞧不起的!”叔叔紧张道。
东方芙蓉迷人的梨涡浅笑道:“阿叔!宝哥就是这副德性,对方若以外貌取人,咱们就不予理会,掉头就走。反正是人家来求咱们帮忙的!”
张心宝慵懒地伸个懒腰道:“叔叔,还有三个小时才到北京,何不先睡个觉,待养足了精神,到了地头再做打算。太过紧张也是帮不了忙的!”
话毕,张心宝眨一眨眼帘,嘟一嘟嘴,朝前方一名服务过头的空中小姐背影瞧。
东方芙蓉及叔叔也讶异了一下,立即有所警觉。的确,自从上了飞机开始,他们的一举一动已被人注意很久了。
叔叔便取出一份英文报阅读,不再多讲话。
东方芙蓉轻捏一下张心宝的手掌道:“宝哥真的不紧张吗?这位领导人承袭邓小平的开放路线,又是中国第一位出访美国的大人物呢!”
张心宝搓揉一下脸颊,贴在她的耳边温柔轻声道:“怕……怕得要命!真怕他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安抚台湾民心后,就以迅雷不及的手段统一台湾!”
东方芙蓉抿嘴吃吃地微笑,又捏其手掌表示胡说八道。因为张心宝曾说《推背图》的卦象,显示近年来两岸经济蓬勃发展互动频繁,不会发生战事。
话一说完,便从系在腰间的霹雳袋中,取出一份复印约二十来张的装钉册来,翻开仔细阅读。
东方芙蓉眼睛一亮道:“宝哥!这图文并茂的武术手册从那来的?”
说着便抢过去翻开第一页写道:
元末明初的大环境因素,使当时武术的拳脚功夫,处于历史上的高峰。尤以少林“伏虎金刚拳”刚中带柔,武当“太极拳”却柔中带刚,最具代表性。以下乃集余一生之心得,略载于后。
东方芙蓉再继续翻阅,整个人已被图文并茂的拳脚武术深深吸引。
片刻后,用惊叹的语气道:“咦,想不到你爸爸的国术底子高明如斯,但是那句‘大时代环境’与武术又有什么牵连?”
张心宝微笑道:“史载至元三年(公元一三三七年)广州朱光卿反,称‘大金国’。平乱之后,元顺帝于四月间,下诏书禁令不得执持军器,凡民间马匹都拘收入官。过二年后,丞相子脱脱又重申汉人执持军器的禁令,还规定一条法令:被蒙古、色目人殴打时,汉人只许挨打,不许还手。接着又提出要杀张、王、刘、李、赵五姓的汉人,因为这五姓都是大族,人数众多,如果杀了大半,自然不能造反,结果反而更促使元朝短寿。”
东方芙蓉轻叹道:“喔,难怪当时的民间拳脚功夫如此盛行!这么说,自汉、唐以来用刀剑保卫疆土的武术,岂不是失传了?”
张心宝抚腮微笑道:“那也不尽然!将刀剑的招式融入棍棒之中!反而造就另一种层次。练武保卫家国顿时蔚为风尚,一扫宋代百年来重文轻武的局面。元末抗暴的义军突起,人材济济群雄割据,把武学又再推至另一颠峰时代。”
东方芙蓉兴致勃勃地微笑道:“元朝成吉思汗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曾经横扫欧洲,被当代的欧洲人称为‘黄祸’。而到了明朝则是平民皇帝朱元璋统一天下,关于他的神异传奇,在民间流传特别多!”
张心宝微笑答道:“元朝皇帝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囊括了天下财物,所谓富塞北而荒江南,百年来子孙享用不尽,还有谁愿意去拚命打战?于是便把在草原上的蒙古包生活,那套游牧民族的精湛骑射武术给抛之脑后了。”
话锋一转又道:“朱元璋的一生十分精彩,有关他的传奇说之不尽,但却是历代皇帝中最残酷的一位。他在位期间诛杀功臣,发明多种酷刑,历史上无人能出其右。明人李默在所著的《孤树裒》中,便作了相当深刻地描述:
国朝初年喜用重刑,凌迟处死之外,有‘洗刷’即将裸体置于铁床之上,绕以沸水;有‘铁扫’,以铁制扫帚扫去皮肉;有‘枭令’,以铁钩钩住犯人背脊悬吊;有‘称竿’,即把犯人缚在竿梢之上,似半悬而称之,有‘抽肠’,也是把挂在架上,以钩钩入谷道钩肠而出;有‘剥皮’剥赃官贪吏之皮,置公座之侧,令代者见而知儆惩之意。
种种刑罚无奇不有,惨无人道,令人发指。《大明律》明确废除了历代相承的黥、刺、劓、阉等酷刑,不过朱元璋发明的酷刑,都比这些刑罚要残虐百倍。大讲礼法为国之纲纪的他,却常常率先破坏了国家的法律。他也是历史上最残暴、最集权,并且将之发挥得淋漓尽致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