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好!我是长生婆婆!”老婆子大方,先自我介绍一番。
龙大王、虎大王反而有点哑口,甚至手足无措。
长生婆婆主动问他们道:
“你们有没有弄什么兵器啊?”
恁地怪问题!
虎大王先回答长生婆婆的话:
“我们二人单用大刀!”
“大刀?取出来我瞧睫!”长生婆婆突作此奇怪的要求。
龙虎二王见其仅是名婆娘,没啥好怕的,就把自己的大刀拿给长生婆婆。
谁知晓,长生婆婆一手接过大刀,一手拿出一柄手掌大小之“玉火剪”。
“卡啷”只一声,大刀就被“玉火剪”剪成二段,非常快速。
龙虎二王吓得往后跌退,以为长生婆婆欲加害于他们。
但又不然,因为长生婆婆突地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
她自言自语地道:
“难道这世上真没有一把玉火剪剪不断的兵刃吗?”
龙虎二王虽不敢太靠近,却把长生婆婆的话听得一字不漏。
有个念头飞快闪过龙大王的脑海。
不一会儿,龙大王高兴得拉住虎大王的衣袖,说道:
“我知道怎么应付云长风了!”
虎大王很好奇地道:
“说来听听!”
“附耳过来!”
于是龙大王咕噜岵噜地讲了一堆。虎大王频频点首,越听越乐。
“真是个妙计!”虎大王亦拍手大叫。
长生婆婆看得有些迷糊。
龙大王摆了摆手,对虎大王道:
“虎弟!别高兴过头了!还看行通行不通。”
这时,长生婆婆终于按耐不住了,狐疑道:
“你二人在高兴什么?”
龙大王忙接着她话尾而道:
“我们是在为长生婆婆高兴哪!”
“这倒有趣!说来听听。”长生婆婆直盯着龙虎二王说。
龙大王凑近长生婆婆身边:
“长生婆婆!你不是愁着找不到一把能和你的‘玉火剪’“转魄神剑!真是个好名字,我一听就喜欢!”
虎大王试探的说:
“云长风向来剑不离手的,一定不会把剑给你的。”
嘻……嘻……
长生婆婆怪笑道;
“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即使比登天难上十倍,我也有法子取得。”
龙大王、虎大王阴谋得逞地相视而笑。
他们二人打算等着,等着长生婆婆如何用“玉火剪”剪断转魄神剑,更盼望鹬蚌相争,两败俱伤,至于他们二人。就可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云长风沿途明察暗访,却仍不见龙虎二王的行迹,心下正着急。
这时,有名老和尚盘坐在路边,动也不动。
云长风忖思:
“哪里来的和尚怎么在路旁打坐练禅?也不怕风吹雨淋吗?”
者和尚似乎是云长风肚里的蛔虫,竟能知会的说道:
“老衲不怕风吹雨淋,就怕云施主不来。”
云长风略惊,问道:
“我与老和尚素未谋面,老和尚怎知我的姓。”
老和尚睁开双眼,上下打量了云长风一番。
“云施主,有人逼迫我坐在这儿等你经过,转交给你一封信。”
老和尚取出信,递给了云长风。
云长风立即将信展开,里头单写二句话:
“留下神剑,
人快滚开,
长生婆婆”
云长风双眉紧皱地说:
“这长生婆婆是何来历?单要我的神剑做什么?”
老和尚口诵了一声佛,缓缓而言:
“这位长生婆婆今年一百八十岁,仍仅是二十出头姑娘的容貌。性情风风耍耍的,一点也不老成持重,犹是少年心性。”
“倒真是个奇人!”云长风细心的听。
老和尚仍又说:
“长生婆婆最贪玩,她有一柄:‘玉火剪’,能剪断各式兵刃,我猜想她一定是要拿你的神剑,用‘玉火剪’试剪看看。”
“竟有这等怪癣的人!”云长风啧啧称奇。
但心下又转疑,自语道:
“长生婆婆怎知我的转魄神剑呢?”
老和尚附言说:
“长生婆婆是从两名大汉那儿听来的。”
“两名大汉?”
云长风猜想:
“八九不离十,一定又是龙虎二王搞的鬼。”
继而又一思:
“也好!不如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届时再依机会行事,把个龙虎二王骗住,叫他们休想再耍把戏。”
云长风遂向老和尚:
“我该如何与长生婆婆联系呢?”
老和尚说:
“我帮称带口信即可!”
云长风思了一会儿,道:
“请你转告长生婆婆,过山时,我在峡谷里头等她来取剑!”
“唉!纷纷扰扰何时了!”老和尚嘴里嘀咕着,然后迳自离开。
路分两头之后,云长风又有了一天多的路,远远望见一座好山,十分秀美。
云长风入了山,也无心观赏,直到峡谷.等着见长生婆婆。
峡谷中,久不见长生婆婆的人影,云长风小心翼翼地观察,恐内有埋伏,便缓缓而行。
正狐疑间,忽听山中有锣鼓之声。
云长风不解地想:
“这老婆婆先写那封气势凌人之信,又不依约前来,反而锣鼓喧天,大动人员,又是什么花样呢?”
正想着,只见一捧旌旗展开,金鼓齐鸣,前头是一排男兵打前锋。
继而又涌出一列女兵,都是衣裤装束。
女兵列阵中,簇拥着一名银丝老婆篓,手还提着一柄“玉火剪”。
老婆婆高声叫:
“来者可是转魄神剑的主人‘云长风’?”
云长风口里答的是,心里却想另一回事,这老婆婆特别提到神剑,她—定很想得到,我不如吊吊她的胄口,等龙虎二王出现再说。
龙虎二王会出现在峡谷,是云长风早就料定的事。
他们可将云长风恨得咬牙切齿,一定会赶来看好戏,瞧云长风的下场。
云长风沉沉稳稳地,丝毫不惧那一堆男男女女的兵阵。
老婆婆又道:
“云长风,快将你的神剑交给我,可免一条死路。”
云长风不疾不徐地道:
“但见眼前条条生路,没一个死路。”
老婆婆又自恃其高地道:
“你的转魄神剑敢和我的玉火剪作对吗?”
“我也不知怎么作对!我只知我的剑一出鞘,便能断金切玉!”
云长风也摆高了姿态。
“我不信你的剑能断我的玉火剪!”老婆婆十分自信地道。
一面说,老婆婆将“玉火剪”往空中一举,就似一条浪里白龙,直奔云长风。
云长风没有拔出“转魄神剑”,先好好瞧清那柄可剪断甚多兵刃的“玉火剪”。
只见“玉火剪”是一条,到了人面前,忽变成两片,似一张大口,照着人头上,要硬生生的吞下去。
云长风不还手,先将身子轻轻一闪躲过,又一闪躲过。
连闪三次,才躲过“玉火剪”。
不期在云长风闪避之际,一株大树被剪得断成二截,数次,那石头也被剪得泥碎。
“果然名不虚传。”即使是云长风也不得不佩服那“玉火剪”。
老婆婆却急得大喊:
“快拔出你的转魄神剑啊!让我看着那神剑如何神奇。”
但云长风偏不展示转魄神剑,只一招又一招地虚幌着。
长生婆婆急得很,飞上飞下,就如游龙一般,且大怒地道:
“好不知死活的云长风,我偏要取得你的转魄神剑不可!”
“我向来剑不离手的!”云长风仍是洒脱,丝毫不在意,宛若游仙。
“看你没事样儿!嘿!嘿!”
长生婆婆怪笑二声,说道:
“我就剪断你的双手,让你成了没臂儿!”
“好恶狠的婆娘!”云长风在心里暗想。
长生婆婆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就是要逼迫云长风用剑。
云长风全然不理不睬,急得她没法子,长生婆婆又狂放地打了三五合,将个“玉火剪”
使得叱咤风云,便就无法让云长风拔剑!
这下老婆婆开始生疑了,
“莫非这龙虎二王哄我?这柄转魄神剑根本没什么了不起之处?”
此…番寻思,老婆婆反而放慢了“玉火剪”的攻势,不似方才那般急躁。
另…方面,云长风也在打量法子。
“奇怪!这一大对男女兵阵呆若木鸡,不知出手相应,稳是假人。”
“原来老太婆恶人没胆,根本虚张声势,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云长风更加放心了,也更加不理会老婆婆的叫嚣和对打。
反正云长风以退为守。暗暗布局。
是时,云长风却欲看那柄“玉火剪”的前身转世,就暗念:
天苍苍,地苍苍,
先尊圣神,为失发毫光,
发起毫光,炎炎炎,
发起毫光照五方。
顿时,咒语生力,云长风身形灵活地闪避那“玉火剪”,一面以法眼透视。
在法眼之中,云长风见到“玉火剪”的前身是一头有血盆大口,尖牙利齿的大怪兽,凶猛非常,害过无数的活口。
“既知道你的来龙去脉,我就有法儿对付了!”云长风非常有自信。
不过,在长生婆婆方面,她是越来越怀疑龙虎二王在诓她。
“云长风根本不敢拔出转魄神剑,想来该剑仅空有虚名。”
如此料想后,长生婆婆愈发嗔怪那龙大王和虎大王二人。
长生婆婆眼珠子一转瞬,就瞧见峡谷一石堆后面正躲藏着龙虎二王。
“竟敢诓我?我要你们尝尝后果!”
正思着,长生婆婆迅速地跳出和云长风的缠斗、厮打。
三步并做两步的,长生婆婆自石堆后头揪出龙虎二王他们。
“哎呀!长生婆婆,你这是什么意思!”龙虎二王双双痛得大叫。
原因是长生婆婆指力甚深,揪得他们二人颈间各有一道红爪之痕。
“好家伙!竟敢诓我!”长生婆婆大声地破口而叫骂。
龙大王满脸迷糊道:
“我们没诓你什么呀!”
长生婆婆怒道:
“你们不是说转魄神剑很厉害吗?为何云长风迟迟不肯出剑!”
龙大王叫苦道:
“那是因为云长风在耍你!故意不肯拔出剑来。”
“是吗?”
长生婆婆冷笑一声道:
“那你二人过去和他打,一定要叫他拔出转魄神剑!”
虎大王怕得紧,抖声道:
“叫我们与云长风打,不如您一剪剪断我们的头。”
“哈!哈!好!成全你们二人寻死之心!”
龙虎二主不及辩解,长生婆婆手中那把“玉火剪”立刻剪断了龙首和虎头。
取了龙虎二王的首级,长生婆婆再回到云长风的面前。
“再不拔出你的转魄神剑!我就让你同这二人同归于尽。”
边说者,长生婆婆将血淋漓的龙首、虎头丢掷到云长风面前。
云长风早巳念了“净身咒”,因此那恶血半滴也未溅在云长风身上。
长生婆婆最后道:
“云长风,你一日不拔转魄神剑,我就一日不让你通行。”
“要看你是否能奈我!”云长风玉树临风,威武不屈。
看看云长风那潇洒之状,长生婆婆动了杂念:
“这云长风倒挺有气慨,若得夫婿如此,也不枉我活了一百八十载。”
于是长生婆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从刚才的咄咄逼人,变成了娇痴女儿态。
“云郎!我看你好生威武,一定身强力壮的!”长生婆婆娇声说。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云长风甚感啼笑皆非。其于心头思忖:
“活了一百八十岁,竟还想搔首弄姿,卖弄风骚,诚乃古今一大奇谭。”
眼见那长生婆婆流盼媚人,多带三分勾人魔力。
可惜云长风不是贪色之徒,无法以此勾魂圈套诱住他。
“长生婆婆!我绝不可能将转魄神剑交给你的!”云长风再度强调。
但长生婆婆却一时色迷心窍,风流姿态地,一步又一步接近云长风。
“云郎我不管什么神剑不神剑的!只管你我的风流韵事”
长生婆婆色胆包天,满口恶心之词,完全口无遮拦地。
云长风只当是耳边风,完全不理会。
但那长生婆婆愈来愈露骨,又说了:
“云郎!你的名字里有个‘长’字,我的名字里头也有个‘长’字,足见我们可长长久久的恩爱一块儿!”
这一大段恶心之词又令云长风想捧腹大笑,直称:真是个疯疯颠颠的老婆子。
就这样,长生婆婆对云长风纠缠不清,竟比十二十岁小姑娘还难应付。
“唉!我可没闲功夫听这疯颠之词!”云长风据实的说。
无奈长生婆婆陷入情迷之中,仍未清醒,其言:
“云郎!我是为你疯,为你颠,你还不了解我的真心真意吗?”
“越说越离谱了!”
云长风决计不再同长生婆婆谈下去,一转身,就想走。
但长生婆婆一个箭步,“玉火剪”再一挡,云长风不得不停止。
“施媚不成!又要耍你的利剪了!”云长风一怒,跳开去。
但同时,云长风击出一掌。
“云郎!我好言劝你不醒?只好以‘玉火剪’迫你留在我的身伴!”
长生婆婆仍然是痴痴迷迷。
“听你的混帐话!”
云长风吆喝一声,再劈一掌,不想长生婆婆故意一个没立稳,倒栽在云长风的怀里。
“退开!”
云长风立即将长生婆婆推开,但长生婆婆却酥软软地道:
“云朗!你的胸膛好结实,好温暖!真想每天依偎在你身旁。”
云长风已渐渐失去耐心,右手紧握剑鞘,随时欲拔出“转魄神剑”。
长生婆婆直朝他勾魂摄魄,妖冶非常。
终于,云长风拔出“转魄神剑”,一时光芒耀人夺目。
这么慑人的剑之气魄,长生婆婆还是头一次遇见,她整个人愕楞住了。
就趁这时候,云长风乘机离开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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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走了数里,云长风一心一意要摆脱那烦人的长生婆婆。
柳暗花明处,走出来一位老和尚。
“你不就是在路边打坐的老和尚吗?”云长风又惊又喜地问。
老和尚问他道:
“你是不是在躲避长生婆婆呢?”
“没错!老和尚怎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