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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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清白-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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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仁嘉一愣,身旁的平冲连忙介绍道,“这位是舒纳,堂主身边的舒总管。”
  
  舒纳点头,对着陆仁嘉做了个请的姿势,态度谦和开口道,“舒某奉堂主之命在此接见两位,两位一路颠簸赶路想必疲惫之极,舒某已经吩咐下人,将陆三席在西苑的小楼清扫干净,准备好了热水洗浴,今夜休息一番。堂主明日自会传唤你二人。”
  
  “多谢舒总管打点。那我二人便退下了。”平冲对着舒纳行一礼。
  
  领着陆仁嘉穿过一道长廊,进了一个圆拱门,一路直走,耳听远处有潺潺流水声,叮叮咚咚甚是好听,一路进去,视野渐渐开阔,里头似别有洞天大片的绿树乔木,鼻尖仿佛又嗅到山林的清新的气息。没想到这宅院当中竟藏着这样一处靠山而筑的小楼,白墙青瓦小巧别致,莫名觉得熟悉。是了,将军府里的昭华最是喜欢这样清幽雅静的地方了。当下望着这小楼更是满意,笑问道,“你我二人可是住在此处?”
  
  “正是,陆爷莫非记得这地方?”平冲喜出望外,想着对方莫非触景生情,想起什么了。
  
  陆仁嘉摇摇头,无奈的耸肩。
  
  两人进了小楼,平冲见屋内果真收拾的一尘不染,家具摆件也如同当初毫无丝毫变动。仿佛屋中的主人从不曾离开。陆仁嘉随意的走动,也不急着去洗浴休息,顺着楼梯往上爬,毕竟山林潮湿,寝室书屋均设二楼。推开书房的门,房中虽是经过一番打扫整顿,但毕竟两年不曾有人来过,乍一开门,扑鼻的霉味让陆仁嘉忍不住皱了眉头。走进屋子,见墙壁之上挂的全是兵器,惟独书案对面的壁上挂着一副狂草,下笔如龙飞蛇走,干湿相应,大小对比,他虽不会评析,但看着也挺美。
  
  跟在身后的平冲见他在看字画,站在身后道,“这幅墨宝是出自陆爷之手,是您最喜爱的作品,堂主当日看见,还夸奖了。您看着可有印象?”
  
  陆仁嘉忍不住又看了两眼,真没想到这个陆寒声还写着一手好字,开口道,“这些我已全没映像。”听他提起朱雀堂堂主,又问,“堂主叫什么名字?脾性为人怎样?我脑内空空却想知道他的事情,你告诉我吧,明日他召唤去了,我也好应对。”
  
  平冲听去眉头一皱,两年前亲如父子的师徒二人已不复存在。心里不免同情朱雀堂堂主谢吉天,他老人家若见得陆寒声用路人一般陌生的眼神望着他,心里又会是做何感想,“陆爷,堂主单姓谢名吉天,您是堂主老人家唯一的入室弟子,堂主为人虽严厉不苟言笑,但极为器重的人便是你。他老人家听闻您失忆了,广招医士要为您看诊医病。他待您极好的。”
  
  听着平冲声情并茂的解说,再看他脸上全无遮掩的真诚坦然。陆仁嘉微笑不做言语,心里却在计较,这个谢吉天态度真叫人捉摸不定,倘若真如平冲所言那么在意器重陆寒声这个唯一的入室弟子。得知弟子死而复生回到朱雀堂,难道不应该激动喜悦?为何不见他第一时间前来一睹徒弟状况,却又模棱两可派了个舒纳接见。陆仁嘉叹口气,恐怕这个谢吉天与陆寒声的关系远不是面上看得那般友爱和睦。想到此处心里对谢吉天自然而然存着一丝道不明说不清的戒备。
  
  陆仁嘉打发了平冲,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寝房内干净整洁,床铺上的被褥晒过太阳松软温暖,他和衣躺下,两只眼空洞的望着半开的窗子,目光描绘着窗户上那精雕细琢的花纹,面对此刻的安定平静竟然有种幻如隔世的错觉。
  
  日暮西辞大地青黑,小楼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夜间只闻虫鸣鸟叫,半点人声也无。
  
  平冲做好饭菜,擦干净手,往二楼唤陆仁嘉用饭。
  
  大厅内点着两盏油灯,两人对坐一张小桌前,陆仁嘉本就不饿,随意的扒了两口饭便停下,平冲见他不吃,指着桌上的饭菜问,“可是不合胃口?”
  
  “没有,菜做的很好。是我自己不想吃。”
  
  眼看着他站起身似要出门,平冲脱口而出问道,“陆爷,你去哪?”
  
  陆仁嘉本性放'荡不喜拘束,在将军府里被囚禁着委委屈屈过了两年,如今这个男人也要来管,当下反感的冷了脸,嗤笑一声,“我要去哪?可还要向你禀告?”
  
  平冲也未料到自己一句话竟然会引得他发怒,当下识相的闭了嘴,弯腰收拾碗筷,在不敢多说。
  
  陆仁嘉见他沉默,也后悔自己方才发话重了,但要自己开口向对方道歉,他又拉不下那脸,且觉得没有必要。转身去屋内找了灯笼,自己点上,掌了灯火便推门出去。
  
  平冲见他一个人真出去了,想着他失忆根本不熟悉院内的路线,朱雀堂虽不大,但布局精巧,屋宇之间的构造大都相同,生人入内很容易迷失走丢。且建筑与四面群山隐隐相连,若是往后山方向行去,堂主在那处设有暗牢,圈养有饿狼猛虎。他若无意进入,又不会武,如何是好?
  
  平冲想到此处,心脏收紧只觉得后背发麻。丢了手中的碗筷,立刻尾追而去。
  
  陆寒声的轻功在血盟数一数二,那也是他武功没废时的事,哪里知道不过片刻功夫,平冲追出来四周空空哪里还是人影,入目的道路东西南北各通一方。他会去哪?
  
  正当疑惑之际,忽见前方树林若隐若现一点豆大的晕黄。平冲眼前一亮,就说他不会武能走多远,欣喜之余急忙提足往那处奔去。仅是到了林间已不见了灯火的影子,心里迷糊纳闷,眼前黑影如鬼魅一晃即逝,耳边快速刮过一阵疾速风声,声音再熟悉不过是轻功,脚步轻稳落地的风声。多年从事隐秘工作的平冲登时全身警戒,刺客的直觉隐隐让他察觉,今夜许是要发生点什么。
  
  刺客的本能使得平冲被那股淡淡的诡异杀气与血腥吸引着,毫不犹豫的迈开脚步隐秘的跟了过去。他做的就是调查跟踪的行当,自有不被对手察觉的看家本事。那黑衣人及是熟悉朱雀堂的地形,绕出树林不过瞬间又迅捷无声息的潜入了堂主的内院。看来这人是血盟中人,熟悉的阴谋的味道。
  
  平冲有片刻犹豫再跨一步进了谢吉天的领地其中的秘密不是他能听得的,也不是他能承受的。他脑子虽清醒知道后果,身体却不被控制仿佛被施蛊惑般,猫儿般翻过了城墙,鬼使神差的进了内院。
  
  见那人敏捷技巧的避开守卫巡逻的侍卫,贴身的夜行衣与黑暗混在一处,下一步黑衣人一跃上了屋顶,疾步飞走。平冲躲藏于假山砌石,一双眼是夜里的侦查猎物的猫头鹰般时刻注意着猎物的动向,见那人飞身向下一跃,落入堂主内院女眷居住的院落。
  
  瞬间如同天雷轰顶,惊天的秘密在脑内炸开。身体似兴奋又似震惊猛的一颤,后背隐隐冒出汗濡湿衣服,在进入堂主院子之时他已经意识到问题不简单,但也未料到如此棘手严重。是进?是退?也许再前进一步便是禁忌,便是杀身之祸,万劫不复。但刺客训练有素的身体和本能让他兴奋,他想知道这个惊天秘密。
  
  平冲旋身飞上屋顶,小心翼翼的掀开屋顶的青瓦,屋内明烛如炬。屏风后头那黑衣人快速的解衣宽带,露出玉白的肌肤。平冲见此幕两颊如同火烧,非礼勿视。虽然别扭,但偷窥到这样香艳的一幕心间隐隐又升起一股诡异的满足,巴不得对方脱。光才好。但那女子穿戴整齐,回转身体的刹那,平冲心脏猛地一窒,竟然是绿蔓。堂主最宠爱的小妾!
  
  不待他从这震惊的一幕醒悟,房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绿蔓才刚回来,惊闻敲门声眉头一蹙大声叫道,“谁呀?”
  
  “是我。”低沉的男音,绿蔓如闻鬼泣般惊恐。当下急忙弯腰将夜行衣藏匿于房中的红漆木箱中。慌忙解开胸前两粒衣扣,不忙不忙的去开门。
  
  平冲往下看,来人年纪近半百,双鬓有几丝霜白,长须垂胸。这不是谢吉天又是哪个!
  
  绿蔓咯咯娇笑着伸手搂上谢吉天的脖子,偎依进他的胸怀,嗔道,“堂主几日都不曾来看望妾身,好生想念呢!”
  
  谢吉天冰霜似的脸,嘴角裂出一道诡异的弧度,一点一点将她推开自己的身体,寒声问道,“我问你的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如若不然……”
  
  话毕谢吉天一掌震碎身边桌子一角,毫无预兆的暴怒,让绿蔓不由害怕的一缩身子。登时双目溢满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谢吉天,喏喏道,“堂主您吓到妾身了。”
  
  谢吉天冷笑着勾起她削尖的下巴,望着那艳丽的红唇,是沾了剧毒的蜂蜜,“今夜三更你去哪里了?都听见什么了?”
  
  “妾身不懂堂主这话什么意思?今日傍晚妾身微觉头昏,哪也没去就在屋中小睡,这点我的贴身婢女可以作证。”
  
  谢吉天眼眸微微眯起,眼角闪过一丝阴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撕裂对方的拽地裙摆。绿蔓惊叫一声,谢吉天望着对方还来不及更换的黑靴,面上瞬间黑成锅底。那刺眼的黑色似一个侮辱的巴掌对着自己的脸面左右开弓扇了耳光。这个女人,原来是藏在身边的奸细,毒蛇!谢吉天咬牙冷叱一声,“贱人!”
  
  绿蔓眼见已被识破,知今日必死无疑。虽闪开谢吉天一掌,衣袍却让掌风震裂几道。垂死犹做困兽之争,拔。出藏匿在黑靴中的匕首,奋不顾身的对着谢吉天的胸口狠刺过去。
  
  刀尖还未碰到谢吉天的发梢,手腕“咔嚓”一声生生给他拗断,兵刃落在地板的声音格外冰冷。对方下手老辣,最是懂得如何折磨别人,点了绿蔓身体几处大穴,登时见她凄惨的尖叫一身,全身瘫软地上不断痉挛,抽搐。谢吉天冷眼瞪着这个罪该万死的奸细,一脚踩在绿蔓的胸膛,轻一下重一下的辗碾。厉声道“说,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绿蔓望着谢吉天暴怒发红的眼睛,有种痛快酣畅的快。感。她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又怎肯说出幕后主使,出言更是肆无忌惮的痛击谢吉天,嘲讽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你聪明一世,怎不知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你与陆寒声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能瞒得了几时?”
  
  “贱人!”谢吉天恼羞成怒,提足对准绿蔓的头部发狠的一踢。
  
  绿蔓只觉得耳鸣目黑,脸颊边满满都是潮湿的腥气,她似感觉不到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讥刺道,“你师徒面上慈爱和睦,背地里却做着下流肮脏的勾当!二人费尽心机,板架胁迫王庄主一家老小让他交出《破穹心经》……岂料经书到手……你要独占心经杀陆寒声灭口……苦心到手的秘籍在杀死对方以后才发现是残本……可笑啊!哈哈哈……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原来他也留了一手……如今他死而复生,你猜他会做点什么来报答你呢?”
  
  谢吉天浑身的骨头气得“咯咯”作响,怒极反笑。双眼似的毒蛇般在夜里泛着森森的绿光,他弯腰安静的望着绿蔓,嘴角微微翘起,淡淡道,“你既已知道如此透彻,我不如让你见识见识《破穹心经》的威力!”
  
  屋顶上暗中偷窥的平冲,见谢吉天那一掌拍在绿蔓头颅上,霎那见只听得骨头碎裂的闷声,颅内的脑浆血水竟生生被挤出,血淋淋的恐怖……平冲惊吓过度害怕的往后一缩,手指却无意间触碰移动了屋顶上的瓦砾,发出一声细细的微响。
  
  谢吉天顿时警觉的扬起脸,见屋顶无端被揭开一片瓦,露出一片黑暗的天空,似一张嘲笑的脸。
  
  




68

68、第 68 章 。。。 
 
 
  第六十八章
  
  陆仁嘉不识路本也只是想要随便走走,越走越不对劲,这才发现迷路了。想着要往来时的路走回去,但哪里还能认出来,索性闭上眼乱走一气,指不定能遇上个下人侍卫的,问下路也好。他心里想得美好殊不知脚步却一步一步无知迈向平冲最担心的去处——后山。
  
  陆仁嘉也不知走了多久,身边刮来的夜风湿且阴,他身上衣物并不厚实这样一吹,难免瑟缩。望着前方一片黑漆漆的林子,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灯笼,握在手里如同他的心脏一般不安宁。衣服擦着路旁的茂密植物沙沙作响的声音在死寂的林子里格外清晰,传达到耳畔身体的不禁炸起一层鸡皮。还是不要往前走了,前头看上去好阴森。脚步正抬起想要往回走,却听见几声脚步声,和压低的抱怨之声,隐约感觉那些人是往自己这边靠近的。陆仁嘉赶紧吹了灯笼,蹑手蹑脚躲到一颗大树后头,伸长脖子去看。
  
  见四个黑衣大汉,两人一组各抬着一个麻袋,看样子挺有分量。看着他们马上要走过来,陆仁嘉屏住呼吸僵直身体,恨不得让自己的身体与树木合为一体。见四人没有发现自己,笔直的往林子深处去了,他才缓缓松了口气。眉峰拢到一处,好重的血腥味!一双眼望着那四人离去的方向,他又不傻夜深人静四个汉子抬两个充满血腥味的麻袋往深山老林鲜为人知的地方去,麻袋里是什么东西他自然知道。他不是仵作对尸体不感兴趣,且自己初来乍到,何必去寻那晦气。
  
  陆仁嘉摸索着下山,心里直抱怨倒霉,刚来血盟就见毁尸灭迹,真不是个好彩头。
  
  折腾了好一阵子,天际隐隐都见着鱼肚白了。陆仁嘉总算见着那和蔼可亲的小屋子了,见屋内还有莹莹灯火,想是平冲担心自己还在苦等。陆仁嘉心里有些小感动,平冲是血盟中他唯一可以感觉到真心的人,虽然有些呆头呆脑但对自己却是很上心的。这样想着便决定以后再不对他乱发脾气。撒丫子一路奔过去,兴高采烈的推开房门。脸上愉悦的表情来不及落下,僵硬的卡在脸上,瞬间粉碎。
  
  屋内为首的是一名年纪近半百,双鬓有几丝霜白,长须垂胸,一双眼细长眼角上挑,似饿狼般精光迸射。那中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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