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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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呤-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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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说完,柳羡香已指着桌上的龙凤花烛和她身上的鲜红锦衣,嗔声问:“这些你一些
也不觉得突然和不合情理?”
  黄剑云不能说不突然,因为方才他还令柳羡香命‘莹莹’将花烛取去呢,是以,肃容颔
首说:“普通晚餐燃龙凤花烛,当然不合情理,但是你换一套鲜红新衣,我确没有注意,因
为你原来就穿的是鲜红劲衣短剑氅!”
  柳羡香一听,不由慨然一叹说:“所幸你为人正直,心地坦诚,否则,此时此刻恐怕早
已命赴黄泉了!”
  黄剑云听得佯装一惊,不由急声问:“香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羡香黯然一叹说:“直到现在,你才算是我的真正丈夫!”
  黄剑云惊异的“噢”了一声,故作不解的摇着头说:“愚兄仍不懂你的意思!”
  柳羡香抬起头来,幽怨的望着黄剑云,机警的压低声音说:“傍晚时份‘天南神君’两
人的话,我的两位师父的确动了疑心,他们本来决定合力将你除去,但又舍不得令师留在清
修洞府中的秘笈,而且,也看出小妹已深深的喜欢你……”
  说至此处,娇靥突然一红,但仍郑重的继演说:“两位师父将小妹唤去,要小抹在他们
的两项计划中选择其一。”
  黄剑云佯装急切的问:“什么计划?”
  柳羡香见问,更加压低声音说:“一个计划是准许他们杀了你……”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觉得这正是将来向‘二怪’下手的好借口,因而震惊的“噢”了
一声,自语似的说:“我如此尊敬他们,而他们的心肠却如此狠毒!”
  柳羡香没有接话,继续说:“第二个计划便是答应我们的婚事,要小妹即时探出令师在
终南清修的洞府究竟在何处!”
  黄剑云一听,知道柳羡香救了他一条命,因为以‘二怪’的功力,在狙然不及防备的情
形下,定然是凶多于吉。
  因而,不自觉的握住柳羡香的一双柔荑,强自笑着说:“所以你选择了第二个计划!”
  说话之间,发现柳羡香的双手冰冷,而且微微颤抖,可见她这时的心情,是如何是紧张
激动。
  柳羡香点点头,但却正色说:“但这其中还有两个难题!”
  黄剑云佯装惊异的问:“还有什么难题?”
  柳羡香也显得有些忿忿的说:“一个是由金师父前来,强制我们先行完成夫妻程序,假
设你不应允,金师父立即将事先藏在指甲内的毒药放进你的酒杯里……”
  黄剑云听得浑身一战,佯装震惊的惶声说:“好狠毒的诡谋,所幸我早巳对你倾心,否
则,这时我早已作鬼了!”
  柳羡香一听,立即明目蕴泪说:“果真那样,小抹也会和你同归于尽,作一对鬼魂夫
妻!”
  黄剑云听得非常感动,但却佯装惊异的说:“你是说,二仙也会将你一并毒死!”
  柳羡香立即摇着头说:“不是,因为小妹的指甲里,也藏有毒粉!”
  说着,将右手织细如春葱似的小指举起来。
  黄剑云低头一看,发现柳羡香小指的指甲内,果然有一些白色粉末,因而望着柳羡香,
假装激动的问:“香妹,你的指甲内,为何也有毒粉?”
  柳羡香黯然一叹说:“这是当我怂恿你,我们夫妻两人趁机逃走,共同去研究令师秘笈
时,如果你答应了,使命我再放进你的酒杯里!”
  黄剑云一听,觉得不能不有所表示了,因而故意一拍桌面,怒声说:“愚兄如此以诚相
待,而他们竟处处企图加害,我在此地呆下去还有何兴致?倒不如即时下山……”
  话未说完,柳羡香已伸手将他的朱唇掩住,同时,委屈求全的说:“玉哥哥,快不要如
此说,现在他们已将令师清修洞府的位置听走了,再也不会来缠我们夫妻了!”
  黄剑云佯装大吃一惊,不由骇然急声问:“香妹你说什么?谁把洞府的位置听走了?”
  椰羡香一听,不由试探的问:“玉哥哥,以你的功力,天花板上隐个人,你当真的不
知?”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但他绝对不能说知道,因而,急忙抬头去看天花板,同时,连连
摇着头说:“愚兄自觉没有暗察房内是否隐人的必要,何况楼下尚有‘莹莹’她们来回走
动!”
  柳羡香听罢,突然投进黄剑云的怀里,喜极而泣的说:“感谢苍天,我柳羡香受尽师兄
姊妹们的讥笑讽刺,我终于找到我理想中的夫婿,武功高绝,人品正直,从不处处动用智
谋……”
  黄剑云听得发面一红,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愧意,觉得不该欺骗这位动了真情而又酷爱着
与她师父为敌的人。
  但是,他不能因惭愧不安便吐露实情,因而有意岔开话题,不解的问:“你方才说你还
有许多师兄师姊,愚兄怎的不知?”
  柳羡香仰起挂着泪珠的娇靥,哭着说:“他们早已离开了蓬莱仙岛,所以没有被两位师
父收服……”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惊异的问:“你说什么?难道‘二仙’不是你的授业恩师?”
  话声甫落,空隙已来二怪的‘蚁语传音’问:“香兄,为何还不快来!”
  柳羡香一听,倏然离开黄剑云,同时压低声音说:“这件往事,以后有时间再与你述
说。”
  黄剑云不知怎的,身不由己的举起衫袖,轻轻为柳羡香拭着泪痕说:“你快去吧,最好
在外面让风吹干了泪痕再进去!”
  柳羡香静静的让黄剑云拭着眼泪,心中右说不出的幸福甜蜜,一挨黄剑云拭毕,立即深
情的睇了剑云一眼,妩媚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最多情最体贴的丈夫!”
  说罢,立即以‘蚁语传音’朗声说:“香儿来了!”
  说话之间,闪身席侧,向着剑云深情的一挥手,飞身已至楼外,接着一式‘巧燕穿云’,
红影一闪,顿时不见。
  黄剑云一俟柳羡香倩影消失,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就在这时,‘莹莹’已率领着其余三名侍女,上来收拾残席!
  黄剑云一见,立即由怅然若失中跌同现实,在有些郁闷焦燥的心情下,举起面前的一杯
酒,仰头一饮而尽。
  于是,向着‘莹莹’四人挥了一个“撤去”的手势,迳自走出楼门来。
  这时夜空高远,小星点点,明月已升上云海,虽已近三更,但整个‘二仙会’的总坛,
依然是灯光如昼,到处有人走动。
  黄剑云经过夜风一吹,头脑顿时清醒,这时才惊觉到他的处境,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
必须尽快进行。
  当然,第一件事是会见小师妹田玉芝,因为情况随时可能恶化,万一与蓝海宝动了手,
虽然不杀这个叛徒,至少也要废去他的一身武功。但是,动手之际,生死瞬间,谁又敢说不
会失手杀人?因而,他必须问问田玉芝,他不能让可怜的小师扶这么年青就守寡,让未出世
的小生命没有父亲,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心念间,转首一看,纪晓燕的楼房,仅隔着两道红墙,而她的卧室,又靠近这一面,两
楼距离,最多七八丈。
  于是心中一动,决定让纪晓燕设法将蓝海宝诱至‘人文堂’,他再冒险去会小师株田玉
芝。
  心念已定,立即走进楼来,‘莹莹’等人正端着残看走下楼去。
  游目一看,左间前窗下的书桌上,正摆着文房四宝,立即走了过去。
  取了一张四寸见方的白纸,提笔匆匆写了八个小字——速将蓝海宝引出来。
  匆匆将笔放好,用口吹干字迹,立即走了出来。
  到达栏台一看,对面楼窗上,恰巧现出晓燕的身影。
  于是,迅即将纸条揉成一个小团,暗运指力,运劲一弹,一道白线,越过两墙通道的上
方,遥向对楼花窗上的身影射去——
  “嘟”的一声轻响,纸团穿破窗纸而过!
  只见晓燕的身影一闪,纤手一绕,接着低头望着搓动的两手,显然已接住纸团后,正在
察看上面写些什么!
  紧接着,晓燕的身影一闪不见了,黄剑云断定晓燕已经看完!
  举目再看,晓燕已走到栏台上来,正在向他颔首示意,并望着楼下院中,镇定而自然的
呼唤李嫂到她的楼上去。
  黄剑云看罢,断定晓燕必是命李嫂去引蓝海宝去了,为了争取较多的时间,转身迳向楼
下走去。
  因为蓝海宝对纪晓燕久怀染指之意,听说纪晓燕请他去,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走下楼来,恰巧遇见莹莹,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和声说:“稍时姑娘回来,请她不要离
开,我去工地看看就回!”
  ‘莹莹’含着神秘的微笑,桃腮不由一红,恭谨的应了声是。
  黄剑云看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断定莹莹这个俏丽丫头,必是想到她们姑娘今夜将和他同
宿楼上的事。
  走出‘天圣堂’的大门,不便立即踅身绕向‘地贤堂’的院后,只得缓步向‘二仙厅’
前的广场上走去。
  前进中,不时觑目看一眼‘地贤堂’的门口,注意蓝海宝是否已经离去。
  这时广场的右端,与昨夜所见情形毫无两样,灯笼火把,人声吆喝,搬石运土,架梁送
木,正忙个不停。
  黄剑云不敢过份向前,以免引人注意,反而不便脱身,是以,就立在靠近松林的暗影处,
佯装观察工程。
  转首觑目再看,蓝海宝和李嫂,已到了‘人文堂’的门前!
  黄剑云那敢怠慢,身形一闪,已经进入林内。
  紧接着,机警的游目一看林内,发现确无可疑之处,始展开灵巧功夫,迳向‘地贤堂’
的院后侧欺去。
  由于‘二怪’就在数十丈外的松林内,黄剑云不敢过份绕至‘地贤堂’的院后,但是,
他也担心师妹“田玉芝”是住在后院的高楼上。
  因为,由院外直飞楼上,以院后最为接近,否则,便必须经过长阁,但根据傍晚与蓝海
宝饮酒时,因师妹是由阁外进来,显然她也住的是楼。
  心念已定,摒息移至院后,决心冒险一试,假设这时‘二怪’正和柳羡香商议事情,也
许不会向外注意。
  于是,觑准楼上拦台位置,一长身形,凌空而超,飘然落在栏台上,声息毫无,轻如柳
絮!
  黄剑云这时功力惊人,十数丈内飞花落叶,可辨可闻,是以,他不需接近灯光暗淡的窗
下,即可听出室内是否有人。
  于是凝神一听,室内静悄悄的,只有极微弱而均匀的鼻息,显然已经入睡,但是,室内
是不是“
  田玉芝”,他毫无把握。
  这时楼下院中,灯火明亮,而且仍有侍女小僮和仆妇走动,黄剑云不敢大意,万一惊动
了楼下人,发出吆喝惊呼,在如此明亮的灯光下,他绝对无法隐蔽身形。
  心念之间,发现栏台楼门大开,决心进内察看,只要不将楼内的人惊醒,自然不会被发
现。
  于是,趁院中无人之际,闪身进入楼内,转首一看,发现左间深深的悬着一道绒幕,其
余两间,俱是陈设什物。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幕后睡着的必定是“田玉芝”。
  于是,摒息走至幕前,有心伸手掀开绒幕看看,又怕造成失礼后的尴尬场面和内心的不
安。
  如果轻轻呼唤,睡梦中的“田师妹”,被唤声惊醒,同样的会惊问的谁,万一将楼下的
侍女引上来,反而误事。
  但是,时间短暂,又不容他迟疑不进,最后,毅然悄悄去揪绒幕。
  随着绒幕的缝隙增大,他首先看见一座妆台,在妆台前面的锦墩上,放着一袭绿缎锦衣,
正是“田玉芝”的!
  黄剑云心中一阵悲痛,想到小师妹如此小小年纪,便遭到如此不幸的命运,大师伯尚以
为她仍安然的住在玉女峰上呢!
  心念间,不觉已看到“田玉芝”的广床,而她仍穿着一袭宽大孕装,拥着丝被,倚枕而
睡。
  黄剑云心情一阵戚然激动,立即涌出两滴热泪,他摒息走至床前,俯身凑近师抹耳畔,
暗凝功力,轻轻低呼:“师妹醒一醒,我是你黄师哥黄剑云……”
  话未说完,“田玉芝”已惊得睁开了睡后惺忪的凤目!
  当她看见床前站着的是‘天圣堂’堂主时,娇靥一变,脱口就要娇呼!
  但是,就在她娇靥倏变的同时,黄剑云已流泪悄声说:“师妹不要出声,我戴着天蚕丝
面具,不能以真目见你,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是黄剑云吗?”
  “田玉芝”楞楞的望着黄剑云,微张着樱口,瞪大了凤目,久久才流着泪颤声问:“你
你……你真是黄剑云?”
  黄剑云含泪点点头,痛楚的说:“那天愚兄离开玉女峰,再没有回去看你和师伯,没想
到师妹竟被蓝海宝……”
  话未说完,“田玉芝”已痛苦的掩面哭声说:“不要说了黄师哥!”
  黄剑云觉得时间宝贵,只得开门见山的问:“师妹,蓝海宝待你如何?”
  “田玉芝”掩面哭泣着说:“自从小妹有了喜,他总是和侍女们鬼混,从不到我楼上
来……”
  黄剑云一听,气得浑身颤抖,不由切齿恨声说:“看他在席上,对你十分体贴……”
  话未说完,“田玉芝”已放下一双玉手,噙泪忿声说:“那是他事先就逼我设好的圈套,
要我见搬拜你做干哥哥……所以才作出一幅体贴像……”
  黄剑云立即似有所悟的忿声说:“这么说你的芳名也是他临时为你改的了?”
  “田玉芝”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你真的不知小诀的名字叫罗秀玲?”
  黄剑云俊面微微一红,惭愧的点点头,尚未发话,罗秀玲的热泪已夺眶丽出,悲痛的戚
声说:“难怪那天你对我那样无动于中……”
  话未说完,七八丈外的‘天圣堂’楼上,已傅来莹莹的声音:“玫萍,快去请堂主回
来!”
  黄剑云一听,大吃一惊,知道柳羡香已回来了,因而望着罗秀玲无声说:“师妹请安歇,
明晚我再来!”
  说罢就待离去。
  罗秀玲一听,伸手将黄剑云拉住,这时她想到黄剑云的处境,因而流着泪说:“黄师哥,
你的处境太危险了,赶快离开点苍山吧!”
  黄剑云无暇向她解释,只得宽声说:“师妹放心,我会照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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