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把正事都耽误了。”
“唷!你知道得不少呢!”
“所以,我是有样学样呀!如果你怕天下大乱,早就远走高飞逃出千里以外了,是
吗?”
“这……”
“不要固执好不好?我打听过了,有好多好多的人为你喝采。他们暗地拦截什么秘密钦
差,官府知道有许多无辜的人被他们杀掉了,怎能让他们如此横行?多一个人和他们捣蛋,
闹起来也热闹些,是吗?”
“你是哪一家的俏皮捣蛋的丫头?你敢和龙子龙女作对玩命?”
“你说什么……什么……”公子爷脸色一变,“什么丫头?”
“你……你看你这鬼样子,不男不女,瞒得了我的法眼?要不要剥掉你这袭青衫……”
天涯孤萍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虎胆雄风》——第十四章 杜琴公子
云中岳《虎胆雄风》 第十四章 杜琴公子 不等他恶作剧伸手剥衣,公子爷已一跳后退三尺,脸红到脖子上了,几乎踢翻了长凳。
“我姓杜,小名……小名……”
“不许说谎。”曹世奇忍住笑,绷着脸叱喝。
“你凶什么?小名叫琴。”公子爷狠瞪了他一眼,“河南光州人,我要到京师游玩,听
说新建的皇宫,比南京的旧宫雄伟瑰丽十倍……”
“且慢!”
“你怎么啦?” “姓杜,河南光州……州西二十余里,有座浦口冈,是州城的右
翼,势如卧龙。”
“咦!你知道浦口冈?”杜琴一怔。
“那位吟风园主就姓杜,早年绰号叫三界至尊杜一元,嫉恶如仇,也脾气古怪,人见人
厌。”
“去你的!那是我爷爷。”
“妙哉,我正要找你们家算账,老的不在找小的,打!”
说打就打,隔桌虚空吐出一掌。
杜琴疾退八尺,明亮的凤目怒瞪。
“到外面去,打就打,谁怕谁呀?你以为你是谁?敢向我杜家挑战算账?要你好看,出
来。”
再一跳,便倒飞出店外。
店伙起初叫苦连天,又要打听啦!桌椅铁定要遭殃,到门外打,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曹世奇大踏步出店,哈哈一笑,冲上来就是一掌,鬼五拨扇拍耳门。
杜琴身材矮,向下挫腰高不及三尺,从下盘切入,还以颜色,掌出似闪电,手挥五弦攻
胁肋,小鬼搏金刚直向怀中闯。
双方抢攻,接触奇快绝伦,完全以神意主宰攻击的技巧,并没投注入内力拼斗,看谁能
先击中对方的重要部位。
技巧与经验决定所发的如发的招式,是否能有效地切入对方的防卫空隙,收发的速度令
人目眩神移,连旁观的高手名家,也看不清他两人攻防的实际变化。
曹世奇抢攻的本意,是把假公子逼退,岂知估计错误,反而被对方乘机贴身切入攻击,
女人怎能贴身与高大的男人缠斗?
难怪他估计错误,立即失去主攻权,只能提高警觉,采取绵密的防卫技巧,阻挡假公子
势如狂风暴雨似的连续攻击,很少能抓住机会回敬。
激烈的缠斗在三丈方圆内,如火如荼进行,人影移动之快速,令旁观的人也看不清实
影。
手脚摩擦接触与拳掌击中人体的声响,一阵紧似一阵。
贴身缠斗,一定会发生紧密接触。
贴身搏击距离不远,而且闪动的速度快,出招的速度也快,也就无法快速连续用劲,打
击力有限,如果击不中要害,被击中的人也承受得了。
片刻的快速缠斗,突然在连续打击的声浪中,人影倏然中分,结束第一次狂野的接触。
“你这小鬼手脚还真快,我警告你,不许用爪子乱掏。”曹世奇左手揉动着右肋,衣衫
有一道断线的裂缝,“你那猫爪子又尖又利,我哪有时间找穷缝补破绽?”
杜琴大概也挨了好几下,不住活动右肩臂。
不论男女,攻击时用爪,最容易造成伤害。
练了爪功伤害更严重,很可能抓出眼珠,或者抓掉一块肉,把肚皮抓破流出内脏并非奇
事,抓破衣裤更是平常,被女人抓破脸的男人多的是。
“可恶!你敢警告我?”杜琴向前逼进,“相打无好手,你管我用手或用爪?”
“我也用爪,哼!”
“谁禁止你啦?”
“撕破你遮羞青衫,那就会让大家好看。”
“啐!你……”杜琴脸红耳赤冲上,“那就用拳脚,放手一拼……”
放手一拼,表示要用真才实学狠拼了。
急冲中,她的双手攻的目标,是曹世奇的中宫偏右,攻肋取腋极为泼野,就在行将接触
的瞬间,猛然仆倒双手着地,右腿飞扫下盘胫骨,快如电光一闪。
曹世奇本来想大笑,小盘手防卫得像铜墙铁壁,怎么可能切入击中肋腋?
人影猛然下沉,他吃了一惊,这小丫头真用腿呢!用的是伏追风腿,腿不但可以将对手
扫倒,肩也可以将前冲的对手绊翻。
如果一扫落空,扭转身影随即可用虎尾脚蹬对手的下裆。
他反应超人,向上跳。不能退,退将受到一连串的快速追击。
半空中前空翻两翻腾,远出三丈外。
很不妙,小丫头的反应也快得惊人,一扫落空头部便向后转,双手一撑,足尖齐蹬,身
形似离弦的箭,陡然弹起头前脚后飞出,在地上自然顺势转向,灵活快速妙到颠毫,紧蹑在
目标后如影附形。
曹世奇在半空翻腾时,已发现难以摆脱追蹑,一声低啸,双足不下伸,反而向上缩,双
手一张一振,侧空翻斜降丈外。
杜琴没料到他在势尽力竭翻落时,竟然能突然缩成一团,改变落点折向翻降,那是不可
能的事,脚如果不沾地重新发力,决不可能折向的。
势在必得的一扑落空,小丫头刹不住脚步,更来不及折向,冲出丈外方能转过身来。
化不可能为可能,双方都大感惊讶意外。
“老天爷!你简直就是修练有成,变化灵活成了精的妖豹,被你缠上了,有九条命也难
保。”曹世奇向杜琴竖起大拇指称赞,“只是,在地上滚转弹出,比懒驴打滚强不了多少,
你应该像豹一样上升半空扭转,那就更漂亮美妙了。”
“那是因为右脚收势时迟一刹那,双脚发动不平衡,不得不采用的反应呀!”杜琴得意
地说,“我的轻功提纵术与搏击技巧,就是模拟豹的搏猎术参研的,你也不错呀!打!”
左掌右爪一引,猛地斜蹿而上。
这时,围观的旅客正陆续散去。有些旅客必须赶路,也怕遭了池鱼之灾。
有些旅客认为两个大小书生型的人,打架似乎不怎么当真,既没横眉竖目咬牙切齿,也
没叫吼连天头破血流,没有什么好看的,也就不再理会动身离去。
再次缠在一起,更为快速,更为激烈,拳来掌往指爪齐施。
杜琴攻击气势这猛,比男人更豪勇剽悍,像一头冲入狼群的怒豹,似乎全身都是可以伤
人的武器,连背部也具有将人撞扁的威力。
如雷蹄声来自府城方向,尘埃滚滚,地面也呈现撼动现象,大群快马绝尘而来,道上旅
客纷纷走避。
这就是分置在各地,候命出动的主力打击群,接到信号便快速出动,每一匹坐骑皆来自
卫城的良驹,可以用全速冲刺十里。
曹世奇听到如雷的蹄声,猛然飞退两丈外,看到滚滚尘埃,难免有些心惊。
“老天爷!怎么有这许多人!”他高叫,意在向杜琴示警,“好手也怕人多,猛虎也怕
狼群,快走,混蛋把老本都掏出来孤注一掷了。”
他向民宅飞奔,先避避风头再说。
这些人是不能原地久留的,也缺乏遍搜乡野与村落的能力。
远在里外,十里亭歇脚的旅客,便看出这一大群来势汹汹的人马不寻常,纷纷走避以免
受到波及。
杜琴本来不想走避,最后仍然溜之大吉。
有几个旅客不够机伶,被集中看管在小店前,由四十余名打扮得不三不四的男女骑士,
逐一盘问所发生的事故经过。
三名店伙也成了盘问的对象,店堂成了讯问处。
四十余名男女骑士中,有姜成梁三个人,曹世奇的去向,是盘问的重点。
主事的人终于相信,曹世奇的确仍在人间。
正要下令搜查附近的三十余户民宅,官道北面骑影出现,军旗飘扬,五十余位穿了甲的
正式骑军,分两路以不徐不疾的速度,接近十里亭。
青天白日在大官道上,没有人敢向正式的整队官兵对抗。
真定以北直至京师,经常有成队的官兵往来,军需车队往来,甚至会暂时封锁道路。
曹世奇上次在榆沟集发生意外事故,就是受到了军需车队的影响而离开大道,想抄小径
避免被车队误了行程,没料到反倒成了欲速则不达,出了意外,几乎丢命。
这一队五十余名骑兵,似乎知道十里亭有意外的事故发生,在百步外便人马间隔缩小,
然后成四路纵队接近,在亭北官道两旁列阵。
这期间,四十余名男女骑士,先后分为三批,循原路向府城方向退走,避免与官兵接
触。
官兵列妥阵势,最后一批骑士已先一步离去。
领队官是罗百户,并没下令追赶拦截,对方见机撤走,官兵也没有任何理由干预。
官兵没有留下的必要,在最后一批男女骑士后面跟进。
最后距城不足五里,这批男女骑士,消失在向西岔出的小径远处。而先走的两批骑士,
早就走了个无影无踪。
十里亭恢复宁静,似乎并没发生任何事故,官道上依然旅客往为不绝,歇脚的人你来我
住。
曹世奇重新出现在小食客中,他的坐骑并没被没收带走。
出了事必须远走高飞,这是江湖朋友的金科玉律,他不但不远走高飞,反而大摇大摆回
到现场。
他一点也不介意对方是否留下人,留下人追寻线索是必然的事。
小食店的三个店伙见到他,真有见到瘟神的感觉。
“你怎么又来了?”那位替他备酒菜的店伙,苦着脸叫起来。
“我还没吃饱,更没会账,不来行吗?我可不想欠你的酒菜钱,小本生意赚不了几个,
一走了之我能心安理得?”他笑吟吟据桌高坐,“替我重整杯盘,准备酒菜,我付你钱文,
保证不会钱钞,该放心了吧?”
“客官……”
“你如果想赶我走,我一定拆了你这家店。”他笑容满脸一团和气,语气却霸道,“我
不会为难你,不会向你打听那些人盘问你的经过,反正我心里有数,他们所盘问的事我一清
二楚,不问你就不会连累你。我这个人办事相当讲理,不做连累无辜,良心有愧的事。小二
哥,你不打算替我准备酒菜吗?”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哪敢不听你的?”店伙无可奈何地说,哭丧着脸替
他准备酒菜,显得心不甘情不愿,认了命。
左面食桌先后来了四位旅客,各吃各的。右首那一桌也先后来了三个人。
后面那一桌的三名旅客,是比他先到的,像是赶车的车夫,埋头进食不理会旁人,看不
出练武人的迹象。
他不介意对方的眼线,反而担心对方不派眼线。他公然现身,是策略运用成功的证明。
他人孤势单追踪三郡主,被牵着鼻子走,奔东逐北有如夸父追日,永远落在后面,再追
下去,早晚会日落崦嵫老命告终。
他一定要让那些人来找他,早晚会制造逐一歼灭他们的好时机。
人多则走,少则分而歼之;这就是他的打算,所以刚才暂避以免受到围攻。
这些人不可能永远聚集大批人马,向他行狂风暴雨似的雷霆急袭。一次成功的引蛇出穴
行动,达到保持接触的目的。
人算虎,虎亦算人,他要与对方保持接触,对方与他保持接触的打算更为积极,决不会
急急撤走了之,一定会派人盯牢他的。
蛇已经引出穴,就等机会打蛇了。
稍远处近店门的一桌,是两个中年旅客,一穿黑长衫,一穿青直裰像仆从,主人佩剑,
仆从佩刀,主仆二人都生了一以三角眼,不时有凶光闪烁不定。
“阁下,你居然敢仍在此地逗留,不赶快远走高飞,是不是另有打算?”穿黑长衫的中
年人,隔了两张食桌向他打招呼,“你认为他们不会转来找你?” “我已经有既定的打
算,他们是否不死心转回来,谁也无法逆料。”他泰然自若,脸上有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
“他们如果真的转回来,我仍有足够的时间离开,他们来我走,没有什么好怕的,老兄。”
听口气,便知道这位中年人,曾经目击事故发生的经过,如果是普通的旅客,逗留歇息
未免耽误得太久了吧!应该早就溜之大吉了。
“你真能如意地离开?”
“那是一定的。”他语气肯定,“他们一来就是一大群,坐骑都是良驹,远在里外便可
发现,我有兖裕的时间走避。”
“原来你打的是这种如意算盘,那太危险。”
“什么危险?”
“他们改用其他方式,比方说,声东击西,不用坐骑,或者……”
“或者将人分成两批,或者三五批,有明有暗,先布网罗。”他打断对方的话,“目下
我四周,最少也有十个暗的人。问题是,他们能否有把握对付得了我,不要冒险逞能,你们
十几个人,绝对奈何不了我。
赶快传信给三郡主,只有她才有对付我的能耐,我等她,我不想在差劲的对手身上浪费
精力。”
“昨晚冯家大院那些人,真是你废了他们的?”
“如假包换,信誉保证,是我、没错。”他拍拍胸膛。
两旅客倏然而起,怒形于色。
“不要做蠢事。”他放下碗箸,虎目冷电湛湛,“把命留作日后打江山之用吧!我的事
与你们打江山封王晋候毫不相关,为不相关的事而枉送性命,何苦来哉?这时死了或者残
废,拜将成空封王无望,何不放聪明些,等你们的主王赶来再说?”
店门闯入假公子杜琴,一照面便将目光紧盯着他。
“好哇!你果然在。”杜琴一面兴高采烈大叫,一面神气地走近,“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