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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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江湖-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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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是想报此仇,也已极难做到了。 
  柯冬青冷冷地道:“我知道你会恨我,但你本应该感谢我才对,因为我给了你一条生路。” 
  他接着道:“如果不废了你的武功,那你还会继续为非作歹,那么你便终有一天,会死于正义之手。现在,只要你肯与我们合作,我可以饶你一死!” 
  杜三魂的脸色变了变。 
  柯冬青道:“另外的那一条路,便是死!” 
  他的短剑一闪,突然消失了,然后身形跨前两步,道:“要生,还是要死?” 
  杜三魂的脸上汗如雨下! 
  终于,他艰难地开口道:“你……你要我做什么事?” 
  柯冬青沉声道:“带我们去救秋千千秋姑娘!” 
  杜三魂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颓唐了。 
  是的,他本来就已经得手了,可以用秋千千为法码,将“欢乐小楼”的布署搅乱,谁知会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引狼入宅?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了。 
  但现在他已是别无选择了。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柯冬青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么轻轻的声音,却仿佛是一根鞭子抽在了他的身上。 
  他明白柯冬青的意思。柯冬青是不屑于他的贪生怕死。 
  也许,如果杜三魂骨头硬一点,反而可以赢得柯冬青的尊敬! 
  现在杜三魂的表现,已使柯冬青从骨子里看不起他。 
  柯冬青正眼也不看他,只挥了挥手。 
  一切,便立即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只见黑暗中突然闪现出十几条人影,他们中的几个人将祝大山的尸体挑到一个角落里,然后点起了一盏灯。 





  第十四章 共赴魔窟
  半刻钟后,那几人散开了。 
  游雪向那边望过去时,突然被一种情景吓了一大跳。 
  祝大山竟又活过来了。 
  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但很快她便明白过来了,一定是有人被易容成祝大山的模样了。 
  而祝大山的尸体,已被几个人做了妥善处理。 
  柯冬青则在审问杜三魂。 
  可惜,并不能问出多少东西,这倒不是因为杜三魂的骨头特别硬,不肯开口,而是因为杜三魂知道的东西实在有限。 
  他身后的人,一定是老奸巨滑的家伙,使得柯冬青揪住了杜三魂这只萝卜,却还是带不出什么泥来。 
  柯冬青不由恨得直咬牙。 
  游雪又开始眯着眼睛斜斜地靠着车厢,柯冬青、钱大串也坐在马车上。 
  而杜三魂也还是坐在车厢里“看守”着游雪。 
  当然,事实上还不如说是游雪看着杜三魂更确切些。 
  赶车的人自然不是真正的祝大山,祝大山早已躺在冰凉的土地里了。 
  这位赶车人孙不空,也是“欢乐小楼”中的“赵钱孙李”之一。 
  马车又上路了。 
  孙不空当然不识路,但后面有一个杜三魂在指点着。 
  杜三魂不敢说假话,因为只要到了一定的时候,马车不能到达可以使“欢乐小楼”几人满意的地方,那么杜三魂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杜三魂想象得出在这辆车的四周,一定有不少“欢乐小楼”的高手在暗暗跟随。 
  柯冬青的可怕,不仅仅在于他的武功,更在于他的冷静和极富有创造性的思考。 
  这样的人的攻击,总是极为凌厉,而且出奇不意的。 
  当然,还有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明明看到游雪把自己已放进迷药“香一点”的酒喝下了,为何她竟会安然无恙! 
  而且,她的表演水平,也太神奇了,连杜三魂这样的老江湖竟也走眼了。真所谓终于打雕,反被雕抓瞎了眼! 
  像她这样的人,如果想让别人以为她是秋千千,就一定会让任何人都相信她才是真正的秋千千。 
  如此一来,即使是自己同伙们灾难开始的时候了。 
  他越想越心寒。 
  但他就像一根已上了滑道的毛竹一样,除了“轰轰”地越来越快地下滑之外,已是别无选择了。 
  自己的老巢越来越近。 
  他额头上的汗便越来越多,身上更是冷汗直流。 
  如果自己的人识破了,倒霉的一定是他。如果自己的同伙未识破,倒霉的也一定是他。 
  杜三魂已成了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 
  游雪忽然睁开眼睛,冷冷地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喝了你放的迷药酒后,却未被迷住吗?” 
  杜三魂摇了摇头。 
  他甚至不敢正视游雪,他想到了自己曾对游雪轻薄过的事。 
  而自己现在已是身无缚鸡之力了! 
  游雪道:“因为我会‘逆食大法’!” 
  杜三魂一下子愣在那儿了。 
  “逆食大法”,他听说过,但也仅仅是听说过而已。 
  这是一种运用内力,控制自己的食道在短时间内,将食物阻挡在食道中,而不会落进胃里的方法。 
  没想到游雪竟会这种“逆食大法”。 
  游雪又冷冷地道:“你无需后悔不堪,其实即使你没有用迷药这一手,而用别的方法来对付我,也一样是白费心机的,你信不信?” 
  杜三魂大窘,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游雪的声音突然冷得像一块冰:“你应该庆幸自己的狗爪子没有做出太多的龌龊之事!否则,即使拼着这个计划无法实施,我也要砍下你的手!” 
  杜三魂不由轻轻地抖了一下,他相信游雪说的是真话。 
  这时,马车缓缓停下了。 
  两人的神色都一紧!甚至杜三魂比游雪的神色更为紧张。 
  外面响起了“叽叽咕咕”的说话声,接着有几声干笑声。 
  然后便有一个声音道:“老杜,你还赖在上面不肯下来吗?是不是沉醉于温柔之乡中了?” 
  游雪使了一个眼色。 
  杜三魂便按柯冬青吩咐过的话道:“这丫头已被我点了穴道,来两个人帮忙抬下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哈哈,这可是个美差。” 
  少顷,便有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立即,他的“人迎穴”一麻,然后便有一只有力的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往里面提。 
  这是柯冬青的手。 
  他摆平了一个人之后,立即手一挥,便有一把短剑搁在杜三魂的脖子上。 
  这意思很明显,是要杜三魂按计划办事。 
  杜三魂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孟高,别这么粗手粗脚!下边再上来一个,这丫头个头不大,倒是沉得很。” 
  下边便有人骂骂咧咧地道:“你两个小子的力气都丢在女人身上了吗?” 
  又有一个人的脑袋伸了进来,也被柯冬青如法炮制,一下子便制住了。 
  钱大串与柯冬青两人迅速换上那两个人的衣服,然后抬着游雪下来了,下车时顺手点了杜三魂的穴道。 
  马车立刻又开走了。 
  车上的杜三魂脑中一片空白,充满恐惧感,他不知道马车会把他拉到什么地方去。 
  哪怕马车所去的地方是地狱,他也别无选择。 
  柯冬青、钱大串、游雪三人一落地,便见地上还站着一个人,黑夜中当然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人有点惊讶地道:“刘科安他们四个人没有来吗?” 
  柯冬青淡淡地道:“他们已死了。” 
  那人便像被人砍了一刀般怔在那儿,还未反应过来,一把短短的剑便已如梦般向他袭来,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片冰凉! 
  他便无声无息地倒下了,倒下的时候喉管已被切断! 
  柯冬青的右手轻轻一招,立即从四周如幽灵般闪现出了三十几个人! 
  一个走路有些瘸的人走了过来,低声道:“全部解决了,共有十一个暗哨。” 
  柯冬青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留守外面,逃出来的人见一个杀一个,不准让任何人溜了。” 
  那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他及其他三十几个人便如幽灵般隐去。 
  柯冬青这才与钱大串一道抬着游雪进了一间并不起眼的屋里。 
  不起眼的只是屋子的外观。 
  一进屋子,便可以发觉这间屋子绝对的不简单。 
  至少,普通的屋子里不会有这么多身着黑色劲装的人,不过,他们并没有蒙面。 
  共有七人。 
  七个人并不好对付,难对付的并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担心他们会突然叫唤起来。 
  七个人只要有一个发出一声叫唤,便有可能使已被关住的秋千千伤亡。 
  但要在瞬息之间,同时制住七个人,又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容易的事,并不等于做不到。 
  至少,柯冬青与钱大串、游雪三人可以做到。 
  三人一进屋子,便已迅速看清屋内的情形。 
  钱大串立即以极快的速度,以一抹轻烟般向西侧飘去。 
  西侧有一扇小门,也是屋中除进来的那扇门之外,惟一使对方可以逃脱的通道。 
  钱大串飞掠而出的同时,柯冬青已大叫一声:“小心有诈!他是假的!” 
  而游雪却已在这时候,向一扇窗子疾奔而去。 
  她算准一定会有人来阻拦她的,而这也是她所希望的。 
  钱大串窜至门前,却未闯入,而是疾然一抡手中的铁索鞭! 
  铁索鞭以惊人之速、惊人之力飞抡而出,击中了那扇门的一根门槌! 
  那扇门便已“轰”地一声,垮了。 
  门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便在此时,他的双脚已向后飞速踢出十一脚! 
  立即响起一声骨头暴裂之声,一个黑衣汉子的下巴已被一脚踢碎! 
  他当然想发出一声惨叫,但下巴碎了之后,他却是已无法发出这种声音了。 
  此时,从那扇门后面开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显然,里边有人!已经应声而出了。 
  此时,已有二人向游雪那边飞扑而去,身手竟是不弱。 
  其中一个,使的兵器是一根烟杆。 
  这根烟杆并不很粗,大概只有大拇指光景粗细,但极长。 
  杆身初看像是由一根老藤掏空而成的,但细细一看,便可知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烟杆身上隐然有一股幽淡的金属光泽,竟是用赤铜打制。 
  烟杆上,有一节一节突兀着的骨节,显然这儿刚好可以让他的手握着。 
  很顺手的一根烟杆。 
  另一个人手中是一把刀。 
  刀很厚、很重,而且毫无光泽。 
  这种刀,用来干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比如铡草,比如劈柴,因为它的分量重。 
  而杀人对它来说,也是很合适的,尽管它不锋利。 
  再不锋利的刀,也是刀。 
  至少,这世上还没有哪一个人的皮肉比刀还硬的。 
  而像游雪这样的姑娘,更是如此了。 
  一把刀,一根烟杆,便同时以凌厉之势向游雪急袭而去! 
  招势极为霸道凌厉! 
  但他们的武功在此时,却已有了一个致命的缺陷——他们不想杀了游雪! 
  一种不想杀人的武功,再怎么的高明,也是会大打折扣的,更何况,他们所需要对付的是游雪。 
  烟杆不愿指向致命之处,大刀更是有点小心翼翼,缩手缩脚! 
  他们以为游雪就是秋千千。而秋千千对他们来说,只有活着的,才有作用。 
  这种顾虑带给了他们一场悲剧,一种致命的悲剧。 
  游雪是何等的聪明!一看对手出招,她便已猜出了他们的心思。甚至,在他们还未出招时,游雪便已料到他们会有如此顾虑的。 
  她的身形便已诡异地一个踉跄。 
  这么一踉跄,她的前胸突然暴露在那把又重又厚的大刀之前。 
  大刀再递进半尺,游雪便要倒下了。 
  但大刀却没有乘势递进。 
  不但没有递进,相反,他还如同被火烫着了一般,大刀疾然向后一撤。 
  这便是他的恶梦开始的时候! 
  游雪轻轻地叫了一声:“狂——” 
  “怒火狂天”中的第三式! 
  无数的剑影在她身侧迸射如电如虹! 
  空气也已被这凌厉的剑势搅得碎作一团发出了刺耳的“噼啪”之声。 
  大刀便在这漫天飞舞的剑光之中飞了起来。 
  其实飞起来的不仅仅是刀,还有握着刀的那只手。 
  一只血淋淋的大手连同一把粗重的大刀一同飞起。 
  那人没有发出惨叫声,因为在他的手与他的身子相脱离的那一刹那间,游雪的剑便已如鬼魅般穿进了他的咽喉之中。 
  他的喉管断了,只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咕噜”之声,那是翻涌而上的气血在断裂的气管处喷发而出的声音。 
  这一下,那根烟杆再也不敢杆下留情了。虽然秋千千活着价值很大,但对于每个人来说,价值最大的,还是自己的命。 
  他还不愿意死。 
  但,有时候,死或不死,并不是由自己说了算的。 
  游雪的身影突然一晃,似乎是一步未踩稳,将要倾倒似的。 
  便在这么一歪之下,她的身躯已突然后仰!身子急转如风车。 
  她的身子向后飘出少许之后,突然在原地“滴溜溜”地飞旋起来。 
  倏而,本已成为一束光柱般的剑影突然凝住,身形立止,曲背如弓,再一弹身,人便如一支利箭般向对方射去。 
  对方暴退一步之后,手中抽烟杆回伸吞吐如蛇信,每一招都是有攻有守,招式颇为老到、狠辣、直接。 
  但游雪的剑突然向下直直一点,一点之下,剑已弯成了一个极圆的弧度,却是未折。 
  而她的身躯便已借着这一弹之力,飘然而起,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向使烟杆的家伙迎头掠过。 
  在她身形过处,有一道剑刃之光一闪。 
  游雪飘然落下。 
  对方却已怔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遇见了一件天大的不可思议之事。 
  游雪却已弃下他不管了。 
  她的身躯如翩飞的鸿雁般,向一个使斧之人盘旋而去。 
  那人正挥舞着一把长斧,向柯冬青拦腰斩去。 
  柯冬青的身边,已躺下了三个人。 
  而钱大串的铁索鞭此时正好缠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只见钱大串用力向后一拉,便有一颗头颅飞起。 
  而此时,使烟杆之人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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