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南风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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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南风真集-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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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遽明略展身手,打得这批粗汉叫苦连天,茶馆里的桌子、椅子,纷纷飞到路上。

  路上的砖头、石块,却一块块飞到茶馆里了。

  遽明此举一方面想把一些太鱼教的头子引来,另一方面却是他对太鱼教积怨已深,想借此出一口闷气。

  他自己知道,自己此刻内力的修为,出手不过只用了两三成力道。

  不过,用来对付这批家伙,却已足够用了。

  但打了半天,还不见有太鱼教的头目来临,几乎连影子也没瞧到,不由得心里暗骂道:“这些家伙架子倒不小!”

  心里正有些着急,忽然听到一声暴喝道:“住手!”

  遽明一喜,道:“来了。”

  目光转处,只见茶馆里动手的汉子,果然听话,一个个全都住了手。

  只见一个年约四旬,头上长着瘤子的人,目露凶光缓缓走过来。

  虽然衣着华贵,但却脱不了那一股凶横的江湖气色,便道:“嘿嘿,朋友,你若是要找太鱼教的人寻事,那是自讨苦吃。”

  “朋友是哪条道上的?但凭着这份身手,就想在‘福监’地面上撒野,嘿嘿,朋友你的招子也太不亮了。”

  言罢忽地一个箭步,左手一领遽明的眼神,右腿一勾,一个横扫千军之势,朝遽明下三路扫了过来。

  遽明哪会被他扫着,微微一笑,毫不闪避,五指疾扣来人命脉。

  来人“嘭”的一脚扫在他腿上,立觉如扫中巨石一样,麻痹不堪,心中一惊,方想撤身后退,蓦觉左掌命门脉上如中了一道铁箭,顿时动弹不得。

  众人惊呼一声,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解救。

  遽明左臂一招,立刻闭住来人哑穴,挟着他的身子,慢慢走出门外,一回头,朝着惊愕的众太鱼教徒喽罗冷笑道:“告诉你们的头子,少爷坐不改名,行不改姓,金遽明就是。这个家伙,少爷可要带走了。”

  众人哭笑不得,见那人凶猛异常,只有眼巴巴看他将人带走了。。 
 






  金遽明点一人哑穴,将人带走了。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少女极悦口声:“哟,哥哥你瞧,这个人手里挟着的那个家伙,不正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遽明闻言一回身,只并立着一对少年男女,男的五官端正,满面正气,女的也俏丽十分,小小的樱唇隐透出刁皮活泼的神色。此刻因遽明一回身,两人不约而同齐齐一怔,各自暗忖道:“世上哪里有这等俊美的人。”

  小姑娘心里顿时产生一种极微妙的感觉。

  遽明见他俩满面正气,不象恶人,略有好感地朝他俩笑了。

  少年男女这才发觉自己有点失态,不由各自脸孔一红。

  那个男的突然上前几步,抱拳说道:“借问兄台,手中挟着的汉子,是否能文给小弟处理?”

  头上长瘤的汉子见到这位少年,忽然目露惊恐,混身打战不已。

  遽明心细机密,马上就知道这个太鱼教汉子必然与他有过怨冤,或者是仇恨,闻言很想交给这少年。但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太鱼教的小头目人物,正要问及慕花秀士下落,以便解救庄姑娘危难,怎能让给他呢?

  心中作难,沉吟不已。

  少年已自察觉,正侍再开口,一旁的少女已问道:“哥哥,他不肯吗?”

  少年颔首,少女又道:“这厮偷了我们祖传宝物‘孔雀宝扇’,我们不能放过他呀?”

  遽明一怔,暗想:孔雀宝扇这个名倒是很熟,不知从什么地方曾经听过。

  蓦地想起孔雀宝扇不正是那深壑荒谷石洞之内的老人“衍阳派”掌门人酒仙老前辈百年前所得之物吗?怎么会变成他们的传家宝物?

  他惊疑不定,不知怎样开口才是。那少年已说道:“不瞒兄台,兄妹俩是‘衍阳派’第七代弟子,这把孔雀宝扇是敝派第四代掌门人酒仙老师祖无意间所得。。”

  少年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酒仙老师祖武功盖世,连败当代武林八大高手之三,但是继与当代奇人南风真人一战而败,愤愤弃扇而走。当敝派师祖叔闻风赶去时,宝扇尚在,但酒仙老师祖已不知所终,敝师祖叔思念之余,不幸故世,临终之时,托敝派第五代祖师保管孔雀宝扇传至敝人手上,竟被这般太鱼教孽徒探到消息,乘兄妹疏所之时,盗窃而去,待敝兄发觉时,贼人已然逃逝,但敝妹目光已瞧清其中一人面孔,正是这厮。。此事关系重大,兄妹万死不足为惜,但敝派信物可不能失落,尚望兄台能够。。能够将这厮交给兄妹处理,就感激不尽了。”

  言罢诚恳地看着遽明,等待他答复。

  遽明不由恍然大悟,毫洋犹豫地将头上长瘤的汉子递了过去,说道:“既然如此,这厮就交给你吧!”

  兄妹俩闻言大喜,接过汉子,各朝遽明施了一礼,道了声谢,挟着汉子疾走而去。

  这时,遽明思潮涌至,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将酒仙老前辈的行踪告诉他俩,见他俩疾走而去,不由高叫道:“喂。。”

  少年男女闻声同一回身,少年道:“兄台还有何吩咐!”

  遽明脑子极快地转了一周,想起老人的处境,暗忖:不,还是不能告诉他,老人不是吩咐过,他的行踪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遂极愉地说道:“两位若遇危难,通知一声,在下金遽明定然为两位效劳。”

  少年男女眸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同声道:“敝兄妹姓杨,人称河朔双英,金相公后会有期,前途珍重了。”

  河朔双英言罢,展开轻功,转眼不见。

  遽明费了半天神,结果人还是被河朔双英带走,自然庄珍的下落便无从得知了,回头看着茶馆那些呆若木鸡的小喽罗,冷笑一声,暗想就是打死他们,也休想问出一点皮毛。

  整了整微皱衣衫,竟自朝大道走去,突然迎面传来一种嘶哑干沥的吟声:

  “柔肠百结虽能会,晴天历劫身。

  万水千山归去也,萧郎陌路人。

  钱塘有泪泥中絮,水轻拂悲泪痕。

  剑映银虹遥一梦,可怜吾心比铅沉。

  声音颤抖,绵绵起伏,显见吟诗人心怀充满了伤感。

  只见那人一头灰白色的长发,乱糟糟的四散垂下,颊颔间灰毛茸茸,骤眼一看,也能够觉出是多年不曾修剪,一袭破旧脱色的长袍,罩在魁伟的躯体上,上半身里面没穿衣服,打肩胸间的外衣破洞,露出细腻苍白的肤肌。

  遽明惊讶地止步,深深瞧他几眼,心中忖道:咦,怎的这人如此一副模样,好生诧异?

  当时缓缓走上前去,直到那人面前几尺地方,那人翘首看着天空,动也不动。

  遽明轻轻地咳嗽一声,那人依然向天,宛如不闻。

  他好奇之心陡生,转念忖道:不对,不对,这人不是普通痴汉,瞧他天庭饱满,隆鼻丰颐,面色白中透红,恍如婴孩肤色,若不是头上乱糟糟的长发和胡须,敢不是极出色的一表人才。

  忍不住又问道:“尊驾是。。”

  那人长眉突然一扬,叱道:“小伙子滚开。”

  遽明与他一个照面之间,已觉得这人眸光神光涣然,敢情定有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

  因此毫不介意地继续道:“尊驾若有伤心处,在下正是知音人,难道伤心人遇到知音者不一吐为快吗?”

  这人突一转身,目光炯炯射在遽明脸上,嘴皮微动道:“小伙子年纪轻轻,我看你也有伤心之处。”

  语气依然冷板板的,但却较先前温和多了。

  遽明闻言立道:“家仇未报,流落天涯,这不算伤心事么?”

  陌生人闻言,微颔头道:“这还不算真正伤心的事,小伙子你年轻,还能练就武功,手杀仇人呀!”

  遽明闻言立道:“那么尊驾还有比这个更伤心的事啊!”

  陌生人眉毛一掀,喃喃道:“根骨已固。。空负满怀怒焰。。幽伤。。

  向谁倾泄。。唉。千古愁牢,风月债常新,古今情不尽,滚滚东流。。天涯人,徒饮长恨。。”

  遽明顿觉此人几成疯癫,可怜之极,同情之念油然而生,脱口说道:“尊驾且莫自哀自怨,小子力之所能,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哪料遽明好心欲助他一臂之力,陌生人却叱:“小伙子空口胡谈有屁用,此事不是空话能解决得了的。”

  弦外之音遽明当然听得懂,遂道:“小子颇晓武功,不知能不能够为尊驾效劳。”

  陌生人“哼”的一声,也不言语,突然欺身,左掌快逾闪电、疾扣遽明手腕。。

  遽明猝不及防,几吃他扣上,剑眉一扬,立刻还以颜色。

  倏然击出一掌,掌至半途,趁他微惊之时,改拍为抓,劲风呼啸,立刻反扣住他手命脉之上,喝道:“尊驾突下毒手,竟欲何为?”

  哪知这人闻言,突然仰天狂笑,半晌才道:“小伙子武功不弱,但你可知对方是谁?哈哈,告诉你,我要寻的人就是那太鱼教教主琅琊真君呀!小伙子你有这副能耐吗?哈哈。”

  遽明闻言微怔,随即义不容辞地说道:“在下答应助你一臂之力,管他是谁,在下尽力而为就是。”

  “太鱼教鱼肉百姓,残杀无辜,在下早有消灭此教之义,不过,请问尊驾究与太鱼教主琅琊真君有何仇恨?”

  言罢放松扣住他命脉上的左掌,目往其脸等待着他答复。

  陌生人闻言露出怒愤的神态,恨声道:“琅琊老魔夺我妻,杀我满门大小,逼得我浪迹江湖垂十年之久,受尽冷漠歧视,冻馁之苦,小伙子你说,此仇是否其深似海,其耸如山?”

  遽明点点头,心中恨透太鱼教的凶淫残暴,认为从教主琅琊真君以下到小喽罗们,没有一个是好货色,就算有一两个出于淤泥而不染的人,也不会正派到哪里去。

  半晌过后,陌生人突然说道:“我就是江湖人称‘苗疆侠隐’萧享,小伙子你大概有个耳闻吧!以后就叫我萧大哥吧!”

  这时前头突然的得得之声大作,烟尘飞扬中四五匹快马疾驰而来。

  骑在马上的一个汉子,突尖声叫道:“沈香主、段香主、干香主,就是这小子,千万别让他跑掉。”

  声随人到,四五匹快马倏而停在遽明身前不远之地。

  马上诸人一色紫色装束,腰扎红带,面目凶恶,但听其中一人道:“各位香主大人,就是此人,适才小的一个不慎被他抓住,侮辱个够。哼,小子,还不赶快跪下受死。”

  遽明看清那个讲话的人,心中不由一凛,暗忖:河朔双英不知怎样了,这厮竟又在这里露面,他俩大概凶多吉少了。

  原来这马上说话的人,正是在茶馆里被遽明捉住的太鱼教徒。

  马上紫色服装的人,立刻同时下马,其中一个瘦面长须,年约五旬的老者开口说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朋友你口口声声要找太鱼教人,究竟意欲何为?”

  “苗疆侠隐”萧享突然一个箭步,指着老者哈哈狂笑道:“火灵猴,你且瞧清点我是谁?”

  老者闻言一怔,仔细打量萧享片刻,瘦面上露出惊惧神色,强装笑容说道:“老夫当是谁呢?原来是苗疆大侠。哈哈,幸会,幸会,不知大侠有何指教,老夫力所能及,当然不令大侠失望,哈哈。”

  瘦面老者此言一出,一旁诸人俱各面露惊惧之容,面面相观,作不得声。

  “哼。”苗疆侠隐,鄙视地一笑,说道:“既知我来,还不自削一耳谢罪,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萧享缓缓地将要各人削耳的话讲出,声音一丝未变,依然平平板板的,好象根本就没有把削去一耳的事放在心上似的。

  岂料这番话落在太鱼教各香主耳中,可就不同了,齐齐大吃一惊,只见瘦面长须的老者惨然说道:“苗疆侠隐这是什么话,说别的老朽们还办得到,但这。。这怎么行呢,大侠您别开玩笑了。”

  遽明也搅不清他们是何关系,只觉诸人似乎很怕萧大哥,也不多话,静看萧大哥如何处理诸人。

  只见苗疆侠隐杂茸紊乱的白面上,忽然浮上凄厉的神色道:“哼,叫你们这般家伙削去一耳,就急得那个模样,也不想想看,当你们这批恶徒去削别人耳朵时,你们是如何想法,哼。”

  “哼,杀我满门,夺我美妻,让我十年来受那冷漠、歧视、冻馁之苦,你们这批太鱼教恶孽,都该碎尸万段!”

  苗疆侠隐愈讲愈愤,说至碎骨万段的“段”字,猛然进身,踏中宫,呼呼推出两股凌厉无比的掌风。

  瘦面老者猝不及防,待运功来抵已是不及,“嘭”的大响,老者一个瘦长的体躯,直被震得飞出三丈余外,摔落地上,一动不动,原来人已昏晕过去。

  苗疆侠隐怒犹未歇,长啸一声,拔起五丈来高,人如翔空苍鹰,半空一舒掌,径朝诸人袭下,带起呼呼劲疾啸声。

  蓦的近处又是一声更高吭洪亮的啸声,直划云表,一条淡影疾如电火一掣,连闪两闪,已到众人面前,身子未停,掌已翻出,硬接住苗疆侠隐凌厉的掌风。轰然大响一声,苗疆侠隐一个雄壮魁伟的身子,如断线风筝似地飞出老远。

  来人身形已自停顿下来,原来竟是一个英俊潇洒,仙风道骨的中年文生秀士。

  一旁太鱼教诸香主,一瞧来人,犹如老鼠见到猫似地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拜将下去。异口同声道:“教主驾到,弟子们迎接教主。”

  中年秀士微微一笑,袍袖一择,众香主纷纷退走一旁,负手恭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遽明暗自一征,传言凶满霸道,声威显赫的太鱼教主琅琊真君,竟是一个象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生秀士。

  但见到诸香主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又使他不由得不信了。

  一旁吃了琅琊真君大亏的苗疆侠隐萧享看清来人之后,面容倏变,变得极其苍白,象是刚从牢里出来的囚犯,面上青淡淡地没有一丝血气。

  但随即目光喷火,牙齿喀喀作响,一头乱糟糟的毛发根根倒竖,凄厉地说道:“琅琊老魔,萧某今天要跟你算总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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