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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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虎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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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剑暴怒如狂,大吼道:“快擒下他,打伤了无所谓。” 
  两大汉大喝一声,铁尺一扬,左攻上盘来一记“罡风扫云”,右攻下盘玫出一招“狂风扫叶”,上下齐至,居然迅疾无比。铁尺动处罡风啦呼呼,声势甚雄。 
  前面大街行人众多,后面静海寺中有不少游人,他必须及早脱身。 
  同时,他知道自己大事不妙,消息已经走漏,南京城必定侦骑四出,不消多时,他的真名与家世便会查出.那么,他的家…… 
  他心中焦躁,两大汉扑上抢攻,登时引起了他的反感,也激怒得按捺不住了,一声怒啸,他手上用了五成劲,不闪不避不退不进,双手上下一抄,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神奇速度,抓住了攻近的两根铁尺,猛地一抖。 
  两大汉一声狂叫,跃出两丈外。 
  狂剑大吃一惊,脸上变了颜色。高翔不想伤人,夺路便走。狂剑本来被这景象吓住了,未免太骇人听闻。但高翔一走、便以为这位书生般的年轻人定然是实力有限,心怯脱走,不由胆气一壮,大喝道: 
  “你走得了?” 
  喝声是同时抢出一剑攻向高翔的背影,剑出风雷发,刺向脊心要害。 
  人影乍合,尺影飞腾,高翔回向接招反击,“铮……”连声暴露,火星飞溅,铁尺完全控制了狂剑的中宫,每一尺皆险而又险地点向胸腹要害。 
  以狂猛快著称的狂剑胡永济,在江湖上算不了什么人物,但在南京可不含糊、手中创确有几分火候,真才实学不太差,但在高翔的铁尺下只能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手忙脚乱封招。发疯般后退、闪避。 
  蓦地,人影倏止。 
  八名大汉吓呆了,不敢上前。 
  狂剑的剑向外伸,气喘如牛,举剑的手在发抖,目定口呆如见鬼魅,僵立着不知如何是好。 
  高翔的铁尺尖,顶在对方的咽喉下,徐徐向上抬。 
  狂剑的下颚,也跟着向上抬,眼中涌现恐怖的表情。只要铁尺向前一送,保证穿破喉咙。 
  高翔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如果在下是凶手、你哪有命在?” 
  狂剑死抓住剑不愿放手,喘息着说:“南京城臣虎藏龙,你撤不了野。” 
  “真的?” 
  “不管真假,你向许大爷打听打听。” 
  “在下不用打听。” 
  “你伤了胡某,便会付出代价。” 
  “不见得。” 
  “从三天前开始,许大爷已着手清查城内城外的姓高的人家,按图盘问,不久可查出你的底细,也许你的家小已经被大爷弄到手了,伤了我,你的家小便得补偿。” 
  高翔心中一跳,收了铁尺,厉声道:“在下已经表明态度,许老二的死与我无关……” 
  “你向衙门里分辩才有用。” 
  “你听了,在下的家小如果不在家,我不管是谁捣的鬼,是谁所为,谁便得付出可怕的代价。” 
  “你吓不倒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 
  “不是吓你,在下是当真的。” 
  “金陵三剑客不怕任何威胁。” 
  “你等着瞧好了。在下的家小如有三长两短,南京城里城外,必将鸡飞狗走,鬼口头神嚎。” 
  “那就等着瞧好了。” 
  “你给我滚!去告诉金陵三剑客,抓凶手他可以到慈姥山去抓,抓在下的家小。他将自食其果。滚!” 
  狂剑踉跄而遁,临行厉声道:“小狗!后会有期、你是走不掉的。” 
  “在下不致于走。” 
  “除了自首,你没有任何希望。”狂剑说完,撒腿便跑,急如丧家之犬。 
  高翔不再计较,心悬家中的安危,发疯般弃向城门。 
  从仪风门回到三山门,远着呢! 
  三山门的门槛高两尺,长两丈,似铁非铁,似石非石,据说是三宝太临从外国带回来的贡品,叫子午石。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人站在城门槛向他招手。他脚下一紧,相距五六丈,那入低叫道:“不要回去,尊府已被封,伯父母已抓走了。” 
  “什么?什么人抓去的?”他心向下沉、切齿问。 
  “三剑客的老大,风雷剑客曹一元。”       
  二       
  在南京,豪门贵族太多,除了中山王之外,其他的人算不了什么;但在江湖人来说,金陵曹家是了不起的武林世家。虽则南京现在已不叫金陵,但大多数的人皆称金陵而不叫南京。 
  豪门子弟喜爱走马探花,江湖人则喜欢技击搏斗争强奸胜、在南京论剑术,金陵三剑客可说稳坐三把交椅的高手。 
  金陵三剑客中,最差劲的是擒龙客许二爷,最高明的是许二爷的胞弟摘星手许嘉祥。 
  最可敬的当然是三剑客之首风雷剑客曹一元、也以这位曹大爷最重江湖道义。 
  曹大爷为人疏财仗义慷慨好客,名不虚传,江湖朋友对金陵曹家,可说是无人不知。 
  老二摘星手则交游广阔,三教九流中都有他的朋友,而且颇获人缘,江湖朋友对他颇不陌生。 
  许二爷惨死慈姥山,同行的四位伴当生死不明。这件事本来就不平凡,闹了个满城风雨,再加上从慈姥山回来的人昏了头,将这件事大加渲染。把高翔说成千真万确活生生的凶手、把形势闹得更严重,更棘手。没有人肯冷静思量、没有人肯平心静气追查可疑线索,更没有人去分析其中细节是否合乎情理、终于把这件窃案闹得更复杂,更棘手。 
  窃案毫无线索、因此所有注意力,皆集中到许二爷惨死慈姥山这件事上来。许二爷本来是因访查窃案的线索而身死的,也只有从这件惨案上着手,方能查个水落石出,难怪曹大爷小题大作一得到消息便不顾一切,先下手为强,不经过官府,擅自逮捕高翔全家归案。 
  事情闹大了,暴风雨终于降临。 
  高翔还是个十八岁的大孩子,年轻气盛,少不更事,正是血气方刚的最危险年龄,外界年加的压力愈大.反抗愈为强烈,火来了哪管他是利是害?假使不是他出身书香世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曹家的宅院占地甚广,位于西郊蟠里驻马坡旁,是连栋四合院式的楼房,两厢有园,手有水榭,共有三十余栋大小房舍。 
  在应天府府衙西街闹区、曹大爷设了一间金陵酒楼。这座店只有两层,可是相当出色,往来来的食客,以江湖朋友占了多数。而这前来光顾的江湖朋友,大多数是来自龙汇关码头的旅客。入暮时分,也就是生意最旺,人客最多的时光。 
  黄昏降临,掌灯时分。 
  金陵洒楼食客如云,谁也没留意旁人是张三还是李四。二楼人声嘈杂,几乎满座,十余名伙计,似乎有点照顾不来,猜拳闹酒哗笑声此起彼落,豪放的笑声震耳,似乎这儿并非时食的地方,而是一处市集。 
  楼梯登登响,上来了一个年轻食客。高大、健壮、玉面朱唇,剑眉虎目,在英气勃勃中,略带三分秀气。青直踱、青绸灯笼裤、快靴、怀中未带防身家伙。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草草挽了一个道士髻。看外表穿着,他是江湖人;看器宇风标,却没有半点江湖味。 
  开店的招子雪亮,迎客的两名伙计一见他便手中—跳、暗暗嘀咕:“这人不等闲,八成是王候门逃出来鬼混,找乐寻欢的小少爷,得好好伺候、这种人怠慢不得。” 
  机灵的店伙上前打拱作揖,含笑招呼道:“公子爷移玉雅座。请随小的来。” 
  食厅宽大,两行大柱把厅分为三部分,左右另上活动的屏风便成为两厢,便于伴同女眷前来的食客。 
  “不要雅座,给太爷在中间清出一副桌面!”青年人大声说。 
  店伙一证,中间已经满座,总不能将原来的食客往外请、陪笑道:“公子爷请包涵一二,中间已经……” 
  “太爷自己去找。”青年人一面说,一面推开店伙向中间走去。 
  青年人是高翔,他今晚找曹大爷的晦气来了。 
  他存心生事,人多理妙。 
  中间那桌有四名食客,天气热,四人皆敝开上衣,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一条腿搁在长凳的一端,桌上杯盘狼藉,汤汤水水流满一桌面,一看这副德行,便知不是什么上流人物;金陵酒楼也不是招待上流人物的地方。 
  他往桌边一站,剑眉一轩,盯着上首那位仁兄的脸面,嘿嘿一笑。 
  店伙一看不对,悄悄溜走,赶快去请掌柜的。 
  大汉左手端着一碗酒,右手的筷子搁在肉盆子里,正想夹想一块红烧肉,发觉来了不速之客,先是一怔,接着怒容爬上了脸面,脑袋一歪,轻蔑地睥睨着对方,然后夸张地上下打量高翔全身上下,口中啧了两声。 
  高翔冷冷一笑,等候机会发作。他涉世未深,不知主动挑衅。大汉用筷子向他一指,扭头向同伴杰杰笑,轻浮地耸耸肩,怪腔怪调地间:“诸信贤弟,你们看到了么?” 
  “大哥看到了什么?”一名额有刀疤的大汉怪腔怪调地问。 
  “看这位老儿像不像卖唱的闺女?” 
  “哈哈哈哈……”全桌人皆哄笑起来。 
  几乎全楼食客皆被笑声所吸引,店伙们暗暗叫苦。 
  高翔抱肘而立,仍在等。 
  “太高大了,如果是卖唱的粉头,老天,未免倒尽了胃口。” 
  另一名大汉用大嗓门怪叫,咕噜喝干了杯中酒,仍在怪笑。 
  高翔不动声色,不愠不怒。 
  “哈哈哈哈!”全楼的食客皆笑不可抑。 
  高翔的手伸出来了,搭上了大汉的右肩、左手缓缓抓起了酒壶,咧嘴一笑。 
  “相公、敬你一壶。你若有心,喝了我这一壶残酒。”他尖起喉咙怪声说道。最后一声乍雷般的大吼:“张开你娘的这张臭嘴!” 
  大汉真听话,“啊”一声怪叫嘴张开像一个大洞。 
  酒壶嘴硬生生塞入大汉的大嘴内,酒猛往里灌。 
  怪,大汉居然毫不拒绝,连手脚都不曾移动、仅在喉中发隆奇怪的声音,酒珠不住向外喷,像是呛住了,呛得眼珠子似乎要往外冒。 
  食客们目定口呆,有人离座而起。 
  其他的三名大汉大骇,首先挑衅的大汉虎跃而起。大叫道:“老二,你怎么了?” 
  高翔等壶中的酒已空、方丢下酒壶放了大汉,蓦地抓起那盆红烧肉,手一扬,整盘肉连汁水、不偏不倚全都倒在那位仁兄的脸上。 
  “哎呀!”大汉怪叫,左手抹脸上的汤水。右手去拨腰带上的牛耳短刀。 
  “啪啪!”高翔以闪电的快速手法、给了对方两记正反阴阳的耳光,牛耳短刀也同时易主。 
  “砰嘭!”大汉被击倒在地,杀猪般狂叫。 
  掌柜的带了两名打手飞步登楼。排开了人丛抢入来。 
  食客们先是同声惊叫、这时反而惊呆了。 
  另两名大汉大骇,踢开凳子便待拨刀子。 
  “放心、太爷眼睛雪亮。” 
  “这是……” 
  “难道这儿不是南京金陵酒店么?” 
  “不错。南京酒店的东主……” 
  “咦!你……你是存心……” 
  “太爷存心照顾你这金字招牌大酒楼。” 
  “小辈你……” 
  “啪”—声暴响,打手挨了耳光。“哎”一声狂叫。倒撞出八尺外。被桌子拦住了。 
  “你叫谁小辈?”他伸指沉声问。 
  楼上大乱、食客纷纷下楼结账,有些胆大的离座退至壁角,等候全武行上场。 
  店伙们齐声叫喊、派人去请东主前来弹压。 
  另一名打手出其不意奋身上扑,“饥鹰博免”急冲而上、声势汹汹。 
  他等对方近身。方出于擒人。但见人影一闪,打手一声惊叫,被他托起飞越顶门,“轰隆隆”连声在大震,“哗啦啦”碗碟纷飞,打手惯倒在一张食桌上,桌上的残看未撤去,人仰桌翻杯飞盘裂、汤水四溅残看纷飞、惊心动魄。 
  被揍了一耳光的打手不死心,一声怒吼、冲上来一记“黑虎掏心”,拼老命要报一耳光之仇。 
  他拨开来拳,快,但见掌影快速闪动、然后听到着肉声、“噗噗!”两声闷响。两掌劈在大汉的左右颈根上,打手完全没有招架或躲闪的机会。 
  打手“嗯”了一声,砰然倒地昏厥,就像一条死狗,连挣扎的力道也完全消失了。 
  “打死人了。”有人恐惧地叫。 
  不少酒客向楼下奔,拦住了上楼援助的人。 
  高翔柱桌上一坐,向惊呆了的店伙叫:“不上洒菜,太爷拆了你这家店的金字招牌。” 
  “公子爷稍候,小的已派人去请东主了。”店伙惶恐地说。 
  “好,太爷等他片刻。” 
  东主并未上来,来的是中年掌柜。 
  他安坐不动,嘿嘿冷笑。 
  掌柜的心中雪亮,果然不出所料,对方是前来找晦气的,冷然瞥了高翔一眼,抱拳沉静地说:“请问阁下有何用意,是不是有意冲兄弟来?兄弟姓罗名孝……” 
  “你是金陵八大地头蛇之一,绰号称神掌翻天。” 
  “阁下……” 
  “太爷尚未至通名时候。” 
  “请教……” 
  “在下冲金陵洒楼而来,与你老兄无关。” 
  “兄弟是本楼的掌柜……” 
  “你老兄为人轻财重义,太爷不想毁你。假使你不知自爱,不等贵东主前来便想向太爷递爪子捡便宜,太爷要你吃不消兜着走,不信你可以试试,但最好不要试,要是换了我,我可不愿冒险。” 
  “可是……兄弟是本楼掌柜,不出面收拾说不过去,你叫我怎办?” 
  “那可是你的难题。” 
  “老弟台不可欺人太甚。” 
  “太爷并没欺你……好吧,冲阁下金面,太爷给你一次下台的机会。你不是绰号叫神手翻天么?” 
  “区区匪号……” 
  “想来阁下的掌力定然了得。” 
  “老弟台夸奖。” 
  “我里安坐桌上,让你任意攻三掌。当然,五官和下阴按规矩是不许下手的,相信你也不至于向这此寺方下手。三掌未能将太爷击落桌下、你给我乖乖下楼。” 
  神手翻天几乎气炸了肺,但强行忍住快冲出顶门的怒火、叹口气镇定地说:“好,恭敬不如从命。” 
  说话间。已站在高翔的面前、掌徐徐上提。默运神功力聚掌力,沉声道:“在下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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