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张文季表示出不想积极参与的态度:
“三眼功曹如果没有信心,这一关他可能过不了。”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九华腥风》——第三十九章 黔驴技穷
云中岳《九华腥风》 第三十九章 黔驴技穷 “小子,你不会坐等他过不了关吧?”十方瘟神怪叫,“一旦大乾坤手取代了他,你不
会有好日子过。”
“我知道,我不但失去一个朋友,而且增加了一百个敌人,日子难过。”
“所以……”
“钟老伯,别忘了我也是江湖黑道之雄。”
“明时势识兴衰。”
“对,唇亡齿寒。我必须保障我的霸权声威,使用权术巩固增长我的江湖地位。眼睁睁
任由大乾坤手成功坐大,岂不是白痴傻瓜?”
“你打算……”
“刚才五行真人几个家伙前来踩探虚实,很可能判断错误。”
“你错还是他们错?”
“他们。妖道必定已看出我不会积极参与,因为我放任他们自由活动,必定认为我的威
胁不大,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对付三眼功曹了。”
“哦!你要……”
“你们在这里严阵以待,不必主动出击。”张文季向现身走近的四海游神说,“我去相
机行事,候机打破平衡的情势,替三眼功曹减少压力,乘机获取那条龙。”
“我也去。”荀姑娘坚决地说。
“走吧!是时候了。”张文季挽了荀姑娘便走。
十方瘟神是个老江湖,有控制情势的智慧与经验,张文季的人,也对老怪杰推心置腹合
作无间。
他把四海游神十四个人,分为两队埋伏,严格规定守住两方,让出通路任由各方面的人
上下出入,除非对方发动袭击,不然不许出手干预。
而出手也以暗器为主,两队人互相掩护策应,如非必要,严禁沉不住气挺身而斗。
所占的两方地势,以防范对方妄动为主,利用地形用暗器布下严密的防卫网,构成有效
防止冲击的暗器大阵。
他自己在中间活动,负责与从这里通过的人打交道,一人在明,十四人在暗,构成让对
方难越雷池半步的防卫网,耐心地静候变化。
不久,三个黑衣人快速地向下急窜。
“是这个快朽了的老瘟神。”领先的黑衣人,用鄙夷的口吻说,与两个同伴止步,鹰目
炯炯气势颇为慑人,“太岁张呢?在下要找他谈条件。”
十方瘟神倚在一株大树下,好整以暇毫不惊讶。
“他不在,而且他不会与任何人谈条件。”老怪杰神态悠闲,仍然倚在树干上眯着老眼
说,“有何要事,和我这老朽谈效果是一样的。”
“你?你不够份量。”
“那你就去找他谈吧!老朽的份量确是差了那么一点。”
“在下要找他。”黑衣人威风凛凛说,口气托大。
“悉从尊便,但请勿乱闯。”
“乱闯有危险?”
“对,有危险。”
“除了太岁张,没有人对咱们三个人构成危险。”
“那你们就乱闯吧!请便。”
“你不阻止在下?”
“怪事,老朽为何要阻止你?我十方瘟神份量不够,哪敢招惹你们这种大菩萨?”
“你最好不要招惹我,我一点也不在乎你这浪得虚名,过了气的老朽,哼!”
黑衣人举手一挥,向下大踏步而走。
真不巧,劈面碰上了右面的一队人。
七个人以鬼手柯永福为首,分为两路长身而起,七双大眼冷然注视急步而来的三个黑衣
人,不言不动但眉梢眼角流露出腾腾杀气。
“此路不通,向左绕道。”鬼手柯永福冷然说,“妄想硬闯的人,后果自负。”
七个人的穿着打扮形形色色,所携带的兵刃也各式各样,与三个黑衣人的薄绸黑劲装相
比,气势上都输了几分。
“这里也有派了一些混混零碎把守,什么东西?”黑衣人傲然地说,不可一世,把七个
人当成尚义小筑的人,难怪口气托大,“挡我者死!”
声出人动,三个人同时猛扑,同时双手齐扬,六只手打出了十八枚双锋针,先下手为
强,不惜任何手段,毙了再说。
七个人不约而同向下一仆,暗器同时破空回敬。
同一瞬间,左面三四丈外,另一组七个人也同时长身而起,暗器漫天飞舞。
“可怜!”十方瘟神大声叹息。
三个黑衣人暗器落空,发觉不妙已来不及应变了,闪身躲闪回敬的暗器,却没料到左面
也潜伏有七个人,七种暗器在眨眼间光临,想躲闪为时已晚,从侧方发射密集暗器,事出突
然失去闪避的反应。
“呃……哎……”三个黑衣人狂叫着,摇摇晃晃跌倒在草中挣扎,出声求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杀人的手段,的确威力惊人。”十方瘟神摇头叹
息,“他们利用这种手段杀人,却不知别人也用这种手段回敬,焉得不败?张小子洞察的能
力,的确可圈可点,自己丝毫无伤,闯来的人却无一幸免,厉害。”
拖走了三具尸体,十四个人重新隐起身形。
先后派来两批人,一来软的一来硬的。
软的五行真人三个人平安退走,硬的三个人有去无回,主事的人,便知道不妙了,此路
真的不通,少不了疑神疑鬼。
四方都有人探道,只有这一方探道的人,出了令人莫测高深,遭遇窘然不同的悬疑变
化,主持探道事宜的人,不得不前来查看究竟。
出现的人是炼魂修士田寒,天殛真君的大弟子。
两位同伴,是再次光临的大残魏文,和大金刚风天王。
面对三个超等的高手,十方瘟神仍然摆出无所谓的懒散神情。
“你这瘟神在这里搞什么鬼?”炼魂修士颇感意外,“太岁张呢?”
“我老人家在这里看热闹,看群魔乱舞。”十方瘟神倚在树干上懒洋洋地说,挺身站稳
打呵欠伸展手脚,“我老瘟神一直就是个好观众,虽则有时难免受到波及,险遭不测,招致
无妄之灾,但依然乐此不疲,因为大有看头。”
“少给我胡说八道。”炼魂修士怒叱。
“你要找太岁张?”十方瘟神邪笑,并不因势孤力单而惊惶,“不久前他在这里。”
“他呢?”
“走了,腿长在他身上,他爱走就走,老夫怎知道他到何处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随时皆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他在找机会猎龙。哦!凭你们三个人,就敢指名找
他?”十方瘟神直摇头,“真是勇气可佳,令人佩服。大残魏老兄,刚才你撤走时,卑鄙地
打了他一把回风锥,他正在找你还债,碰上了他,你最好小心些。”
“该死的老瘟神。”大残恼羞成怒,“张小狗命大逃得性命,我不信你也逃得了。”
声未落左手已扬,回风锥挟风雷破空而飞。
十方瘟神早有防备,一声长笑,挫身斜窜而走,走的是与回风锥相反的旋转方向。事先
已知道回风锥的优缺点,走避毫无困难。
大残不甘心,怒吼连声衔尾狂追。
“不可乱了章法!”炼魂修士大叫。
可是,逃的人快,追的大残更快,三窜两窜便进入四海游神十四个人的埋伏区,大残即
使听命,也来不及退回了。
“嗯……”蹑在十方瘟神身后的大残,突然狂乱地止步,脚下踉跄,走了两步摇摇欲
坠。
左背肋骨贯入一把柳叶刀,是四海游神所发的,掷出飞刀人仍伏在原地,大残根本不知
道暗器是从何处射来的,刀入体四寸,贯入内腑大事去矣!
炼魂修士与风天王,也不知道有人埋伏。
“魏施主……”炼魂修士在远处惊叫。
“不要叫他了,他完了。”十方瘟神高叫着往回走,笑容邪邪地,“他这个一代暗器名
家,不明不白地死了。喂!你两个要不要也试试?也许死不了呢!”
“你……暗算了他?”
“我十方瘟神杀人如屠狗,但绝不暗算。”
“那你……”
“反正有人杀了他,不费吹灰之力。”
“太岁张?”
“我怎么知道?反正大残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好在他还没断气,把他救走岂不就
明白了。”
妖道怎敢救?大残的武功比妖道高明,妖道的道术高明而已,大残一动就不明不白被
杀,妖道已是心胆俱寒,悚然后退。
“太岁张,你这狗养的也玩阴的了。”风天王一面退,一面怨毒地厉叫,“今后潜龙精
舍的人,会用尽一切阴毒的手段杀死你这假英雄。”
他以为真是张文季所为,也只有张文季有悄然杀掉大残的能耐。
张文季的武功盖世,有目共睹,来明的已是无人敢当,来暗的岂不更为可怕?
风天王这一愤怒地叫嚷,炼魂修士也认为张文季真的在这附近潜伏,既然已经证实张文
季确是在这附近潜伏堵截,没有留下进一步查证的必要了,火速急退,比风天王退得更快。
此路不通,死路一条。
从南面试探的人,接近山腰便碰上三个负责警卫的人,隐约可以发现草木丛中有人在活
动。
南面是登山小径,是到望江亭的唯一道路。
派来试探的也是三个人,一个比一个骠悍,那是黑龙帮的高手刺客,目下是副帮主金角
黑龙洪斗的保镖,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狠脚色。
三个警卫也不弱,是三眼功曹最得力的弟兄,在黑道中享有盛名,是各路英雄的领导人
物。
三人堵住小径,真有几分勇士气概,左手有半弧形的木盾,右手刀映日生光。
目迎徐徐接近的三个杀手,三警卫三方一分严阵以待。
“你们真不死心吗?”为首的杀手冷冷地问。
“咱们双方只许有一种结果。”为首的警卫沉声说,“不是尚义小筑除名,就是你们这
些强盗去见阎王。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做得太过分了,望江亭就是咱们决战的地方,必须
有一方除尽死光。来吧!三比三,看谁留得命在。我,拦江截斗姜兴霸,哪一位挑上我?姜
某奉陪,这里正好施展。”
杀手对拦江截斗的豪勇气概,真有几分心虚。
“你用盾护身,像躲在甲壳里的****,不配向在下单挑。”杀手硬着头皮说,“叫三眼
功曹来,在下要和他单挑,谁输谁死,这才是英雄气概。”
“套用阁下的话,你不配。”拦江截斗傲然地说,“并不是每一个阿猫阿狗,随随便便
就可以向有声望的人指名叫阵的,你只配和我这种二流人物玩玩。来吧!咱们玩真的,玩
命。”
杀手以使用暗器为主,尽量避免与人用兵刃拼搏,用暗器杀人又简单又快速,安全性
高。
大乾坤手的女儿,所训练出来的人,就是以双锋针作为杀人的利器,可知将来这些人必
定走上杀手的不归路。
对方有盾防身,晴器几乎无用武之地。
“在下也挑一个。”另一名警卫大声说,从侧方逼向另一名杀手。
三杀手互相打出会意的手式,循原路后退。
“时辰未到。”为首的杀手向拦江截斗冷笑着说,“不要以为你们有了乌龟壳,就可以
保护自身的安全,一旦陷入混战,****壳是没有啥用的,回头见。”
三杀手得意洋洋走了,已知虚实,没有交手的必要。
他们已确知这一面有三眼功曹大批人手围堵,每个人都有盾牌保护,与在九华时相同,
对双锋针怀有戒心,的确是克制双锋针的利器。
但一旦陷入混战,身后没有盾保护,无法防范身后受袭,在山林草木中混战,盾牌的威
力有限。
知道哪些人在哪些地方,这就是知彼的工夫。
知己知彼,就可以控制情势了,除非有不测的变故发生,按情势订定的因应计策,是成
功的保证。
拦江截斗目送三杀手退走,并无追袭的打算。
“他们来侦查咱们的动向。”他向两位同伴说,“如果我所料不差,很可能双方同时发
动攻击,这将是咱们生死存亡,决定性的致命搏斗。大家小心了,切记如何配合进击,个人
英雄决死的念头必须抛弃,这些杂种已经连名号都不要,可知把英雄看得不值半文钱,咱们
如果逞英雄,那就注定今天看不到太阳下山了。”
他说得不错,这些黑衣杀手武功出众,暗器霸道阴毒,每个人都可名列一流高手,但从
不露名号,一动手就一拥而上,双锋针漫天乱飞,与为扬名立万而闯荡江湖的英雄迥然不
同。这些人不屑做英雄,他们唯一的想法和行动,就是尽快杀死对手,任何手段都可以用得
出来。
张文季与荀姑娘,出现在望江亭的西南角百十步,那是一处并不太陡的斜坡,遍生及膝
茅草而无树木,向上面伸展三四十步,才是花木繁生的亭外围,大乾坤手的一部份人,就藏
身在那一带的花木丛中待机而动。
他俩当然不是意在观赏上面的亭景,而是有意招引对方的注意。
各方的人,皆借草木隐起身形布阵,只可以看到亭中有两三个警哨忽隐忽现,看不到其
他的人活动。
他俩的现身,当然引人注目。
终于有人失去耐性,两个人从花木丛中踱出,进入草坪,昂然向下走动气势相当轻。
一男一女,男的年约半百,身材修伟一表人才,佩的剑古色斑烂。
女的是一身紫劲装,曲线玲珑引人遐思,年轻貌美刚健婀娜,可惜脸色冷森令人害怕的
曾漱玉姑娘,大乾坤手的爱女。
仇人相见,应该份外眼红,但张文季一直就笑吟吟不带火气,静候对方接近。
“在下姓张。”中年人也笑容满面,气概不凡。
“呵呵!本家。”张文季的笑更爽朗,表示心情愉快,“咱们姓张的是大姓,在天下各
地,论本家人数,坐二望一,但不知你这位本家是哪一宗支的?”
“哈哈!这得查家谱才明白。老弟,既然是本家,有话好说,是吗?”
“对,有话好说。”张文季真有攀亲的亲热感流露,“咱们张家散处天下,宗友复杂辈
份难以弄清,各州府祠堂的宗谱装满柜,查起来一年半载不见得能理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