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女子,乃是谷家玉、彭燕华、郑小玲。她们三人、也是被万年蚕丝索捆住的。
南海无极岛主嘿嘿两声道:“你们都愿意救姓夏的?”
三人同声答应道:“愿意!”
南海无极岛主作个手势,道:“执法,且慢一步!”夏江焦急万分,道:“你们刚才看见我的母亲上当,你们怎么又……”夏江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彭燕华幽幽一叹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冤家,要活命么?”夏江感动得流出泪来,泣道:“你们为什么如此爱我?”谷家玉低声柔情道:“傻子,别哭了,患难中,才能测量爱情的深浅呀!”
夏江仰面深深一叹!心田中又浮起许多往日爱的影子……,许素珍为了他,而唱出那首令人柔肠寸断的断肠曲…。
沈秋莲为了他牺牲了腿而成残……。
海女为了他出生入死,五度救他……,还有负了伤的表妹,可怜的何青雪……,这些人都深爱着他,可是,他又给予她们些什么?
蓦地,南海无极岛主起身向谷家玉,彭燕华,丧小玲三人面前走来。
夏江双目似火,射向那丑少年,厉声道:“丑小子,你要怎么样?”
南海无极岛主冷笑一声,道:“本岛主来看看她们是不是处女!”
夏江怒叱道:“放屁!”
南海无极岛主大怒道:“小子,你识相一点!”“丑小子,你要怎么样?”“我要你现在吃点苦头!”
南海无极岛主出手如电,点了夏江的气海、中枢两大要穴。夏江立刻便感觉气血逆腾。
渐渐地,身上如万蛇啮心,群蚁串骨,奇痒怪痛,使人难耐……,夏江强忍住痛瘁,额上汗如雨下……
南海无极岛主哈哈大笑道:“小子味道不好受吧!”彭燕华见状尖叫一声:“岛主,解开他的穴道吧!我愿意代他……”
夏江咬紧牙关,道:“师姊,不要受他的骗,我能忍受,看这丑小子再如何对付我?”南海无极岛主嘿嘿两声道:“受受本岛主三种不同滋味的奇刑吧!”他转身问道:“把小子拿下去,叫他尝尝第一刑场万毒攻心的厉害!”厅中四周黑衣劲装大汉应声而出,正要挟起夏江之际。
突然,一道划破夜空电光,一闪而逝。
紧接着,一声震撼江河,入耳欲聋的霹雳,骤然响起!
一时之间,画舫颤动,狂风忽起,画舫厅内的宫灯,半数立刻被吹熄,隆隆雷声,响澈夜空,连续不绝!
大雨,骇然面临,势如泻瀑,倾盆而下,就在暴雷隆隆不绝之际,狂风大雨倾盆而下的同时……
忽然,一声刺耳惊心的凄厉怪啸,挟在哗哗雨响,隆隆雷声中,破空传来。
这声如鬼哭,似狼噑的凄厉啸声!一入厅上众人的耳朵,俱都面色一变。
南海无极岛主不禁神态愕然!洪百合玉容失色,五湖烟客微微一笑,鬼中鬼嘿嘿两声,少林寺掌门人智凡大师,低低念了一声佛号……
那怪啸之声,似闪电样的传来,忽远忽近,如在云端,却又在眼前………
画舫上的“南海无极岛主”所有的高手,俱有一种不吉祥的预感!厅内外的空气,也显得突然紧张起来,蓦然——
天边一道电光,划空一闪。在那电光里,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奇快地向画舫飞来。
南海无极岛主大吃一惊!连忙吩咐道:“所有高手,一齐出来迎敌,把那姓夏的小子,迅速扔到江里去!”
夏江心中暗吃一惊,因为他全身被缚,而且他又不识水性,一丢下去,心想便完蛋了。此刻一一画舫里阵脚步之声,同时挟着几声尖叫之声!紧接着,噗通一声,夏江被扔下江去,谷家玉,彭燕华、郑小玲,惨叫救人之声!
五湖烟客微闭双目,轻轻一叹,智凡大师垂首,低低念了一声佛号……
其余各大门派的高手,都为这一代武林奇才之遇害而默然致哀!就在这时一一怪啸之声,忽然停止了画舫突然起了大火!
一片火光,风助火威,四周的船只都燃烧了起来!且说夏江自被丢到江中以后,他立即便感觉自己的身子,往下沉、沉、沉……
渐渐地,夏江渗入他的口、耳、鼻……,他心里感觉非常难受……,他想挣扎,可是他四肢都捆得紧紧,他无力……
突地,似有个什么东西,抓起他的背后衣服,他的身子骤然急遽地往上升……
渐渐地,他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夏江幽幽地醒来,睁开双目,一看四周,不禁使他一呆!
原来他睡在一座毫光闪闪的洞里云床之上。他旁边坐了—个青衣老者,那青衣老者鹤发童颜,双目炯炯发光,太阳穴高高隆起……
青衣老者,见夏江醒来,不禁仰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微微一叹道:“孩子,你算得救了。”
夏江熟视青衣老者良久,惊讶道:“老前辈,你就是从前在绝峰送龙虎风云拐给晚辈的……”
青衣老者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晚辈沉江后,是老前辈救了我?”
青衣老者又点点头。夏江忙挺起身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说:“救命之恩,永远不忘!”青衣老者,袍袖微拂,夏江只觉一股柔力,便把他从地上托起。
青衣老者捋须笑道:“孩子,快到床上休息,你已有一天一夜没有醒来,如果没有老朽的千年灵芝液,恐怕回生乏力了……”
夏江惊奇道:“晚辈服了千年灵芝液?”青衣老者淡淡一笑道:“说来也算是一件奇事,老朽去蛾眉山采十年灵芝液。返回来时,路经江边,救了你这条小命,看来,孩子你的福源不浅……”
夏江道:“老前辈到过四川大雪山没有?”青衣老者笑道:“不但去过,而且还碰到无名氏,听到一件奇怪的事。”他略顿了一顿,又道:“在大雪山听说有一个可怜的女子,被血魔教抢去,锁在愁云洞里……”
夏江忙问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听无名氏说那女子姓许。”……“不是叫许素珍?”青衣老者摇头笑道:“详细姓名我便不知道了,不过,那女子每夜都唱出一首凄厉哀怨的歌,那歌词似是呼唤一个旧日的情人……”
青衣老者幽幽一叹又道:“就是老朽这颗久绝尘缘如似古井的心,听了那哀怨的歌声,也不禁洒掬同情之泪……”
夏江暗然一叹,问道:“老前辈还听到别的没有?”青衣老者道:“那女子真痴情,她日夜除了唱那首思念她旧日情郎哀怨的歌以外。她曾自杀过几次……”
“死了没有?”夏江急急地问。“没有,每一次都被血魔教发观了,听说血魔敦主的儿子很爱她,可是那女子始终拒绝,拿死来抗议……”
夏江深深一叹,自言自语的说:“可怜的……”青衣老者略代惊讶的目光看了夏江一眼,问道:“你也同情那女子么?”“岂止同情!”“她和你有关系?”
夏江长叹—声道:“那女子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女子。”“你观在想不想她?”“日夜都怀念。”青衣老者道:“那你应该赶快去救她,迟了恐怕会见不到了……”
夏江面色立刻沉重起来,沉哦一阵,道:“家母及许多武林高手都蹈在南海无极岛主手中,怎么办?”青衣老者沉思片刻,道:“他们有惊无险,自有高人出手援救,不妨事,目前,你应该迅速赶到四川大雪山愁云洞去救那个苦命的女子!”
夏江抱拳一礼,道:“多谢老前辈许多指示,晚辈就此告辞了!”
“现在就去么?”夏江答道:“晚辈先兼程赶去愁云洞救许素珍,然后去南海无极岛救家母。”青衣老者点点头道:“这样很好,不过,川中高手如云,奇人极多,须要小心!”夏江拱手一礼,道:“晚辈知道了!”
他一弹身,便闪出洞外!尽展轻功,向四川官道上迈进!一路之上,昼行夜宿,没有人烟的地方,他便展开轻功,加速飞奔,群江河,均在他脚下倒逝……
第二十章
夏江自服了千年灵芝液,功力又增进了许多,不过他不自知罢了!
这天,正是五月端阳节,夏江已经来到了湖南的湘江附近。在端阳节这天,湘江附近的人民,要举行盛大龙舟竞赛大会。夏江在这天中午走入靠临湘江江边的一座酒楼上。
这时,酒楼之上,宾客如云,热闹异常!夏江步入酒楼以后,选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洒楼伙计走过来笑问道:“少爷,你要吃点什么?”
夏江道:“粽子,肉、鱼各一盘,酒一斤。”伙计不久便把酒肉粽子送上。夏江边喝酒,边看江上的风景。
蓦然,一片喊喝之声,从上游传来!夏江探首一望,只见上游驶下来五条颜色不同的龙舟,每条龙舟之上,两旁各坐了十个彪形大汉,各人双手用力摇浆,船行似箭。
龙舟中央,坐了些化装的男男女女,敲锣打鼓,以助威风……每条龙舟之上,都布置得花花绿绿,美丽耀目。
这时一一两岸突然挤满了人群,他们都响起一片欢迎喊喝之声,替竞赛龙舟的人,助威加油。
渐渐地一一五条龙舟,从上游飞驶而来!酒楼上突然响起一阵破锣的嗓子,道:“大哥,我们来赌一下,五条龙舟,那一条可以得冠军?”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道:“依我看是那条黄色的龙舟。”“不见得吧?”又一个插嘴道:“可能是那条红色的龙舟。”破锣嗓子又响起道:“老三猜得也不一定对,我说是那条青色的。”……
夏江循声望去,只见距他不远临窗下一张桌子,坐了三个服装不同的大汉。
上首是一个青衣老者,马面大耳,长须垂胸,双目闪着金光。
左手坐着一个黑面虬须,葛衣短衫,满面凶光的中年人。
右边是一位白衫少年,俊面剑眉,情态潇洒。
蓦在此刻一一江边喝彩锣鼓之声,愈来愈近……江中五条竞赛龙舟,箭射地驶来!酒楼上居高临下,越看越清楚。
突然一一那青袍长须老者得意地拍手,哈哈大笑,指着道:“老二,你那条黄色的龙舟赢了吧?已经突前三丈多远了。”
夏江放目一望,果然那只黄色龙舟,已经抢到四条前面,突地——一声冷哼道:“我才不相信。”一扬手,一把白光闪闪的东西,箭射而去!
紧接着一一黄色龙舟之上,几声惨叫,立刻便有几个摇浆的大汉,倒入江中!黄色龙舟一阵急逐的幌动,便整个地翻下江里去了!
接着一一江边,酒楼上,同时一阵惊叫喊救之声……哭声嘈杂之声,乱成一片……
在这同时一一酒楼的一角上,响起了一阵狰狞刺耳的笑声……夏江见状,情不自禁地,惊叫一声道:“好毒辣的手段!”
突地一一桌子一拍一声冷哼道:“小子你说什么?”夏江回转一看,只见一个黑面虬须的大汉,站了起来,满面凶光,对他怒目而视!
夏江一见勃然大怒道:“是说那个发暗器的恶徒!”“小子胆敢管。”夏江也气呼呼地站了起来,冷喝道:“小爷偏要管。”“你找死”,死字未落——双手一扬,一蓬银光闪闪的东西,向夏江面前箭射飞来!夏江仅衣袖一拂,冷哼一声道:“滚回去。”
紧接着一一哗啦一声,那三个大汉桌上的杯盘,打得一阵乱飞!青袍老者,白衫少年,面色俱变,纷纷站起!
虬须大汉厉喝道:“小子有种。”立刻一脚踢起那张桌子,向夏江飞撞打来!夏江冷笑一声,右手一点,道:“回去吧。”那张桌子疾如电光似的,向黑面虬须大汉,飞撞回去!黑面虬须大汉一闪身,便避过撞去的桌子。
接着一声轰隆巨响,那张桌子撞击在酒楼墙壁之上!桌子碰得粉碎,木屑向四周飞散,撞在墙上的木屑,如铁钉似的,入壁三分,发出嗤嗤之声,全楼一阵震动!
这时,酒楼之上的人,由一阵慌乱,而突然吓得人人身上颤抖不巳!那黑面虬须大汉,忽然从怀中取出长哨,吹了一声,然后发出一阵咭咭狂笑一一笑声久久才停,双目如电扫向夏江,冷冷道:“酒楼四周,巳布成铜坞铁壁,小子,你自信能闯得出吗?”
夏江不禁冷笑一声,道:“区区一座酒楼,能困住小爷么?”
黑面虬须大汉,满面狂做之色,喝道:“小子,你死在眼前,还要卖狂,接二爷一招试试。”试字方落,—招泰山压顶,便攻了过去!
掌风如涛,扫向夏江,夏江右手一挥,便硬接了他拍来的—掌。站在原地,面不改色!
黑面虬须大汉微微一怔,冷哼一声:“小子还有两手,再接几掌试试!”一弹身,便向夏江拍出五掌,踢了三腿!一时掌风腿影,似雨般地卷向夏江!夏江哈哈大笑,只见他在掌风中,旋转如飞。
突然一一暴喝一声,道:“恶徒下江去吧。”吧字刚出口,一股劲风排山倒海似的卷向黑面虬须大汉!
紧接着一声惨叫!黑面虬须大汉的身子象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向窗口射出!
青衣长须老者,想弹身抢救,巳来不及了!噗通一声,黑面虬须大汉,便滚下江去了。全场的人,登时都惊得目瞪口呆。因力,大家都没有看清夏江用的是什么手法,仅一举手,便把那黑面虬须大汉打倒江里去!
此刻一一全楼一片沉寂,沉寂得使人窒息……在沉寂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夏江身上。
夏江突然对楼上跑堂伙计一抬手,吓得发抖的伙计,勉强走了过去,呐呐地说:“爷,要酒菜吗?”“不用了,这里打坏的东西,一共要多少银两? ”
伙计颤声,道:“不用……赔了……爷你走吧。”……夏江微笑道:“不用客气,四两银子够了吧?”“谢谢……够了。”……
夏江正欲起身离去,突然一一站在一旁没有说一句话的青袍老者,一晃身,便挡住夏江的去路!夏江怒道:“你要怎样?”那青袍长须老者微一动容道:“阁下身手不凡,请把大名留下来!”
夏江剑眉一竖,道:“在下夏江,还有其他的事?”“师承何人,出自那一派?”“无师无派,老头子,你太罗嗦了!”
青袍老者嘿嘿两声:“阁下何其狂妄,你没有打听打听,我们是些什么人?”夏江不屑地一笑说:“强盗恶霸,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