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个不愿屈居人下的野心人物,竞拉拢毛金玉手下,倾轧排挤,暗相图谋,毛金玉发现武元豹野心时,已羽毛日丰,为时已迟了。
毛金玉畏惧武阮出惊人武功,暂隐忍不言,暗中熟虑排开武元豹之计。
这次金鈎孟尝曹飞鹏接下这次暗镖,毛金玉与武元豹几乎闹翻,毛金玉坚主不伸手,因事关官府,不要因此而无法容身。
武元豹竟当众辱骂毛金玉,畏首畏尾,胆小怯儒,不配做舵把子。
毛金玉拂袖大怒,决意伸手,不过要武元豹负後果之责,武元豹立时声称一切责任却在他的身上。
毛金玉也不是好惹人物,谋定後动,时机遂渐成熟,只待武元豹授首。
这次武元豹也堕入毛金玉密谋中,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当下曹飞鹏说下这番讥嘲之词,毛金玉面色一变後,复叉转为和缓,哈哈笑道:“我与武兄刎颈之交,无分彼此,谁将暗镖得在手中还不是一样!”说著晃身疾退。
曹飞鹏知终究免不了一战,也不再说,从背上撤出一柄寒光闪闪长剑,剑光微做鈎形,略略一晃,舞起半月形青芒。
这起手式已露出唐飞鹏功力不凡,虽只微微一动,剑夹风雷之声,嗡嗡生鸣。
曹飞鹏身旁两个乡农装束汉子,脚步一动,已立在左右五丈开外,身法绝快无伦。
武元豹暗暗一惊,知这两人也是武林杰出好手,今日之事定非易与,又瞧出毛金玉有置他於死地之意,忙中一偷眼,哪有毛金玉半个人影?当下一横心,冶笑道:“姓曹的,趁早取出那箱暗镖,不然武某九子母连环圈一出手,例无活命之人。”
曹飞鹏“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斜身出剑,取中宫“三星套月”一式飞出,三溜弧形寒光,袭向武元豹胸前大穴。
武元豹见剑势飞快,晃身跃开七尺“呛啷啷”九子母连环圈抖出一式“玉带环腰”圈欺左胁,环向曹飞鹏胸来卷来。
只见乌光闪闪,密音一片,淆惑心神。
曹飞鹏一招采取主动,绝下能让他有缓手之机,趁著武元豹晃身疾退时,已自欺身而上,让开圈锋,右腕一震,将一套“旋风钩法”使展开来。
刺、削、鈎、划,无一招不是诡奇已极,满场俱是寒光怒飈,风雷盈耳。
武元豹一著之差,已失先机,被迫得东西闪挪,怒吼连连,只以曹飞鹏剑芒如附骨之蛆般,贴身欺来,不论往何方面避,身形尚未晃出,鈎芒寒风已自袭到,连环圈根本无用武之地,空自一身绝艺,无法施展。
高手过招,半招之微,便可定生死胜负,一点都疏忽不得。曹飞鹏一生荣誉,全在此一战,明知武元约功力高过自己,是以采用险招取胜。
武元豹江湖巨擘,怎瞧不出唐飞鹏用心,自己不能永远是挨打之局,猛生出以险走险之意,眼见曹飞鹏长剑向右臂电闪削来。
身形猛望右旋,蓦然飞出左掌,迅若鬼魅般五指张开向鈎剑抓去。
曹飞鹏不料武元豹敢以身犯险,手势缓得一缓,不意武元豹趁这一发空隙,腾身拔起四、五丈高下“呛啷啷”圈环密震之音叉起,满空黑浪生辉,狂风扫落叶般向曹飞鹏临头压下,势如雷霆万钧。
曹飞鹏只觉武元豹连环圈带起压下的劲风重逾山岳,不禁胸头狂震,眼看圈环刀口如电飞向头顶,急一仰身,鲤跃龙门翻窜出去。
武元豹身在凌空,冷笑一声,手腕一震,连环圈叉待再出。
突然一声凄厉惨噑生起,武元豹不禁一怔,急撤招势坠身落地,放眼一瞧,不禁双目冒出怒火,浑身颤抖……
第二十三章 白帝城楼 伊人重逢
原来伴随武元豹同立在一处的死党三人,其中一个口喷黑血,翻跌在地,只在地上乱滚乱翻,惨噑宛若牛鸣,下忍猝闻。
其他两人目定口张,面部肌肉扭曲,现出不胜痛苦之容,显然受了暗袭所致,只见这两人缓缓颓然倒下。
武元豹一见就知毛金玉暗中乘机戮杀他的死党,不禁把毛金玉恨如切骨,正欲返身回窜入林之际,不料曹飞鹏见机不可失,手中三剑飞出,迅快无伦,全是向武元豹胸腹死穴袭到。
三股银芒,托著无数寒星,嘶嘶劲风,玄诡非凡。
武元豹心顾两处,略一疏忽,被那飞若闪电的鈎芒,将左臂划了一条三寸的口子,鲜血泪汩而出!
急晃身而怒暍道:“曹飞鹏,今天不是你就是我,武某叫你尝尝子母双圈夺魂滋味。”说时,身化“奇龙飞九天”而起!
半空中右手一正一反急震,除却手执著一个钢圈外,其余八圈四子母脱簧电漩飞出 。
令人奇异的是,那八面钢圈均是不同方向飞出,明是杂乱无章,其实这手法确具离异,令人莫测虚实。
曹飞鹏久间武元豹暗器手法威震西北,其变幻莫测往往出人意表,是以他凝立如山,以下变应万变,暗中示意同来两扮做乡农汉子留意。
李仲华在树梢丛中看得津津有味,瞧出两乡农汉子怀中取出软索钢鎚,双目凝向空中飞漩钢圈。
只见八面钢圈向西方漩出,高下悬殊,交错飞舞。
突然……那八面钢圈好似深具灵性般,自动转侧,向曹飞鹏这方漩来,破空激起锐啸,嘶嘶刺耳。
两乡农汉子同时身形一晃,跃在曹飞鹏身侧,三人背向而立,面色紧张无比。
这时八面钢圈自动凑在一处“叮叮”互击,突叉分散飞出,八面已变为四面,原来子圈已崁在母圈内,飞速更自加疾,势如星殒电奔,两前两後望曹飞鹏三人漩劈而下。
怱听两乡农同时暴暍,暍声中,软索钢鎚飞出,迎著先来两钢圈撞去。
钢鎚尚未触沾来圈,只见後来两圈反自超越前至两圈,让开鎚风,向曹飞鹏迎面劈到。
话分两面,且说两乡农汉子,钢鎚抖得笔直,如矢离弦般,向飞来钢圈激撞而去!
“叮”的一声大响,母圈登时震起半空,不料子圈脱颖而出,受气流漩荡之势,反电飞而下。
两乡农汉子猝不及料有如此神诡的暗器?不禁胆飞魂落,电闪趋避,但哪来得及?子圈呼啸擦颊而下,各各丧失一只耳朵,血流满面!
各各怒吼一声,夺掌推出一股劲猛无俦的真力,将两面子圈震出丈外坠地。
他们双双耳朵被削落之际,曹飞鹏也频频惊险万分,两面钢圈二刚一後如飞而来,他那身望外门一挪,与两面钢圈飞来方向成畸角方位。
曹飞鹏平生谨慎,谋定後动,手中金钩剑迅若电光石火般,向前面飞来钢圈边缘一击一推!
“叮叮”两声,那面钢圈来势受阻,却向外滑出,与後面电漩而来的母圈顿时相撞,进出无数火花後,竞分开包抄弧形袭来。
两面子圈在母圈相撞时,脱体飞出,做交叉弧线方向漩袭而至;来势雷厉电闪,迅快绝伦,曹飞鹏等三人均在圈势之下。
曹飞鹏鈎击钢圈时,只觉反震潜力奇猛,暗惊道:“好厉害的暗器?果然名不虚传。”
却见四圈分袭而来,不禁心胆皆寒,自觉不论闪避何方,均让不开四圈打来之势,下禁废然长叹,手中金钩一垂,闭目等死。
武元豹瞧见曹飞鹏三人狼狈情状,哈哈状笑不止,那笑声充满讥嘲意味,入得曹飞鹏耳中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从武元豹震腕出圈至曹飞鹏废然叹息时,说来话长,其问只不过一刹那工夫。
眼见曹飞鹏就要丧生子母双圈下,林中怱发出两声清喝,打出十数个银星,其中两个是朝武元豹打去,余外均朝四面飞圈电射激撞。
“叮叮叮”数声脆音连响,四面钢圈应声落於草地中。
武元豹本想曹飞鹏等三人丧命在飞圈之下後,再飞身攫取曹飞鹏怀中暗镖,返回与毛金玉算账。
不料天外传警,四面钢圈竞被银星击下,一惊之余,怱见两颗夺目银星自自己打来,仗著身法绝快,一反身窜入林中。
才一沾足於地时,怱听迎面不远一人冷冷发话:“武元豹,你还不与我留下!”
语声冰凉奇寒,武元豹听得心中发忧,抬目一瞧。
林内不见天日,光线阴暗,只见迎面五尺处,立著一具黑甸甸人影,面目均无,宛若鬼魅幽灵。
他不禁吓得一哆嗦,身形一扭,叉望来处飞窜而去,才一落足,猛感微风袭面,抬目一瞧,又是一个黑巾蒙住面目的身形立在身前。
他胆战之余,疑惑天下哪有这快的身法,就是“无影飞狼”裘震坤“神行羽士”金森两人那种惊传江湖,艺压群伦的飞快的身法,也无此人如此迅捷。
转面一瞧,身後赫然立著同一模样身形,不禁神魂皆飞,自知无幸,身形一侧,—瞧了二人一眼,狞笑道:“两位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武元豹自有要事急待返回,真是伯你们不成?”
其中一人朗笑道:“你哪有甚么要事,还不是心切死党三人被害,要回去找那毛金玉拚命是么?实告诉你,你死党三人是在我们指下断魂,不过你那妻和子却是毛金玉杀掉。”
武元豹一听,不由肝肠如摧,目皆欲裂,大叫道:“毛金玉,我妻、子何辜?你也太心狠手辣了。”
那人冷冷接口道:“你以怨报德,怪不得毛金玉,你生平杀人无数,报应昭彰,因果分明,武元豹!你难道一点都不内疚神明么?”
武元豹一脸死灰,目露黯然之色,无言久之才道:“武某实如两侄所说,生平杀人如麻,罪孽难数。”随即一声冶道:“妻与子又不是与生俱来,神明内疚又有何用?还是我行我素的好,从此一别,後会有期。”身形一动,即待离去。
那人道:“你要走么?恐怕无此容易!”双手疾如闪电望武元豹双肩拍去。
以武元豹这身功力,竟然无法闪避,登时被他拍了一个正著,只觉“肩井”穴一麻之後,气血逆攻内腑,霎时即涌遍全身,宛如千万虫蚁,蠕蠕穿行於筋骨穴道中,不禁浑身战颤,淌汗如雨,颤声道:“武某……与……两位……并无……仇……怨,何苦……对……武某……如……此……辣……手!”说来声嘶力竭,十分吃力。
那蒙面人冶笑一声,尚未说话,另外一蒙面少女跨前一步,掏出一圈白纸,娇叱道:“恶贼,你看看这图上何人?就知我们为甚么对你下此‘七阴手法’!”
武元豹接过手中,双手颤动勉强揭开那卷白纸,一望之下,下禁神色大变,颤声道:“武……元豹……实……在……该死……当……年……利……令…:智昏……竞……将……救……命恩……人……杀害……相求……两……位……给我……一个……痛快……”说时声泪俱下。
那蒙面少女飞手一把抢过那方白纸,戟指娇叱道:“你要快痛而死,无这么容易,姑娘要叫你受尽酸筋腐骨之苦,慢慢折磨而死,方消姑娘心头之恨。”说时两指迅若星飞地在武元豹“精促”穴点了一指。
可怜武元豹雪上加霜,这痛苦是无法形容於笔下,身形渐渐缩小,跌倒於地,喉间发出羊鸣惨叫。
李仲华在密叶丛中瞧得清清楚楚,大为凛骇,心说:“这是甚么手法?这么厉害!以後撞上他们,必需当心一二…”
此刻……曹飞鹏及两乡农汉子惊魂已定,方才曹飞鹏闭目等死之际,耳闻“叮叮”撞击之声,不禁睁目一瞧,心中大喜,只见两蒙面人对武元豹施出这等残酷手法,不禁暗暗心惊互望一眼。
虽然武元豹恶行如山,万死不足蔽其辜,但这手法未免太残忍了一点,三人均有此感觉。
而蒙面人处置了武元豹後,回身向曹飞鹏前慢慢走来,曹飞鹏迎上前去,一揖至地,笑道:“两位相救之德,曹某终生铭感,他日两位如要用我曹飞鹏”
那蒙面少女娇笑一声,道:“曹总镖头,你是说要报答我们吗?”
曹飞鹏脸上一怔,朗声道:“受人点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大恩。”
蒙面少女叉娇笑道:“但愿你口能应心,不过……眼前就要相求一事,曹总镖头,姑娘看你是绝不能应允。”
曹飞鹏哈哈大笑道:“曹某虽虚负金鈎孟尝之名,但讲究言出如山,一诺千金,两位朋友,无论相求何事,曹某绝下稍皱眉头,慨然应承。”
这时,那蒙面少年笑道:“曹老师既说此话,在下们反不好意思了,然而身下由己未免得罪,在下只求曹老师怀中暗镖相赠相赠。”
曹飞鹏不料有此一求,神色一怔後便朗声大笑道:“两位既欲此物,何不早早相告,曹某…曰九鼎,事後也不再追索,请两位放心就是,不过两位来历可否见告,但有碍难,曹某也不勉强。”说时,从怀中取出一檀木小箱,双手递向那蒙面少年手上。
蒙面少年接过道:“孟尝金钩,今日一见,果然不愧!”说时在怀中取出一面小旗,悬示曹飞鹏眼前又道:“在下来历,只在这面旗上。”
李仲华眼力奇好,隐在树上瞧得极为清楚,只见是幅红绸三角小旗,上绣一具白色骷髅,七颗金星环织在骷髅身外,与金陵山中所见一模一样,不禁大惊,暗道:二逗两人均是阎王令手下,武功奇奥莫测,由此证明浦六逸网罗的都是些武功杰出人才,看来黑龙潭之行凶多吉少。”
只听曹飞鹏说道:“原来是浦老前辈门下,容曹某告退。”转身向身後两乡农汉子一挥手,快步走去;。
就在此时,李仲华只见一条娇小身影,在距身不远一株大树上,电泻扑下,快绝无伦地向蒙面少年手中檀木小盒攫去。
两蒙面人立时警觉,双双出掌,迎著扑来身影打去。
哪知这娇小身形好似存心拚受两掌,身形毫未停顿,听出娇哼了一声,已将小盒抢去,身形一沾地,叉自电闪斜纵入林内。
蒙面少年意料不到,居然有人敢硬挨这外表无损、内腑全蚀的阴柔奇毒的七星掌力,未免心中一怔,手上檀木盒感觉被一种奇猛潜力夺出手外。
双双怒暍一声,飞云飘风的向林中追去。
曹飞鹏三人还未出得数丈,闻声反面见得这种奇异之事,不禁露出惊诧懊丧之色,互相苦笑了笑,摇头穿林步向江岩。
李仲华看出这娇小身影,神似郝云娘,由不得心头狂震,几乎喊出口来,只见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