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紫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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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紫玉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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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门,使的却是拂穴斩脉手法。
  戴天行看他欺到自己左侧,心头方自一喜,右腕一缩收回,正待发出左手,瞥见白建中
右手晃动,疾抓而来。这一瞬间,他突然发觉自己欲发未发,暗藏六七变的左手,竟然没有
一种可以发出制敌,因为无论你以那一种变化出手,都在对方这一记擒拿手的威力之下。
  戴天行心头不禁大感凛骇,急急旋身斜闪而出,错开这一对面被制的局面,只此一招,
他已体认出对方这年轻人,一身所学.委实高不可测。
  两人一合即分,各自错开,旁观的几人.只看到他们双方比划了一下招式,根本连手指
也并未实际接触。









东方玉《紫玉香》
第 三 章

  焉知两入这一招比划,几乎可以立决胜负,那一方出手稍慢,就非死即伤。
  神弹子贺德生本来瞑目盘坐在木榻的人,此时也睁大双目,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双方动作。
  鬼医公孙丑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鼻烟壶,用手指抹着鼻孔,轻轻吸气,生似只有他一
个是局外人,对两人这场搏斗,无关痛痒。
  戴天行身形错开,立即左足跨进,右手缩回时立即手掌一翻,一记“云龙现爪”,分心
拍去。
  白建中左脚斜退半步,使了一招“月移花影”,右手化卸敌人来掌,推出的手,却暗寓
反击之势。”
  戴天行双掌倏然一收,陡地欺身发掌,身形飘忽,掌势翻飞,闪电般拍出七掌,这七掌
劲气横溢,身法手法,均极快捷,掌势极为猛恶。
  白建中同样在进退之间,掌指齐施,忽拍忽划,突脉斩穴,变化奇奥,不论你戴天行攻
势如何快速,他依然有攻有守,有时明明是封解对方掌势,但划出的指锋,却迫得戴天行不
得不中途变招。
  戴天行眼看八九招过去,依然打成千手,不,还是被对方稍占上风,深觉这等打法,有
败无胜,眼看自己数十年英名,即将毁在这年轻人手下!
  一个江湖上人,成名不易,要成为称雄一方的霸主更不易。他自然不甘心数十年威名,
毁于一旦。
  这一想,东天王一张老脸上,登时飞起一抹杀气,身法招式,陡然大变,双掌一先一后.
掌心微凹,五指直立,招招都是踏奇门,走偏锋,极尽诡异。
  白建中脸色一变,掌法也同时突转凌厉,右掌左指,随着用出奇奥招数。放手抢攻。
  两人在客厅这片回旋不过数步的地方,展开了一抡急攻。
  双力此刻都以奇奥手法争胜,是以拼斗虽烈,除了嘶然掌风,和划空生啸的指风,听不
到一点声音。
  这—场激战,直看得神弹子贺德生、路传广等人,莫不神情紧张。就是—手按着剑柄,
本来深信她大哥有必胜之心的白慧,此刻也隐现惊疑之色。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打了十四、五招。
  激战中,突听地下方砖,忽然发出一阵细碎的爆裂之声!
  神弹子坐在榻上的入,忽然双眉紧锁,似是替谁担忧一般!原来地下方砖,这一阵爆裂,
乃是东天王戴天行踏碎的。
  神弹子贺德生究竟老于世故,阅历较深,眼看方砖爆碎,已可一叶知秋。
  须知双方尽出奇招制胜。争的是奇、是快、是出敌不意,并非斗力,在争奇争快之际.
脚下突然踏碎方砖,那只有一个解释.东天王拼搏中,已经无法承受对方攻势的压力。
  这一点,路传广、铁凌霄、冷中锋、和刘总管等人,自然想不到,因此看到戴天行脚下
踏碎方砖.认为戴大庄主功力深厚,反而脸形喜色。
  就在此时。只听白建中朗声喝道:“第十九招了。”
  这时戴天行正好侧身避开白建中的一记指风,听到白建中的喝声,口中沉喝一声;
“好!”
  身形乘机斜欺而上,立掌如刀,疾向白建中右肩切去。
  白建中右手本已被对方封出门外,此时忽然指臂一屈,折了回来.指锋一下扫在戴天行
右腕脉门之上。
  这一下,手法之奇,武林罕见。
  戴天行手腕一麻,右臀突然垂了下去。
  白建中飘身后退,冷然道:“正好二十招,戴大庄主承让了。”白慧惊喜的“啊”了一
声,道:“大哥,你胜了。”
  路传广等人,却同时听得变了脸色。
  戴天行老脸煞白,木立当场,忽然叹了口气,点头道:“小友身怀绝技,老夫认输,你
们要问什么,那就问吧!”
  白建中目光环视,说道:“在下要问的话,这里的人都不便听,戴庄主能否借一步说
话。”
  戴天行道:“小友两位,请到老夫书房中谈如何?”
  白建中道:“可以。”一面回头道;“妹子,咱们到戴大庄主书房里去。”
  戴天行也回头朝在座诸人颔首道:“诸位请在这里稍坐。”
  他明知院中有人把守,连神弹子贺德生都被逼了进来,冷中锋、路传广等人,虽是一方
霸王,但武功比这人差得太远,在自己这段梁子没有了断之前,谁也无法离开此地,这话也
只是他身为主人的稍作交代而已。
  他话声甫落,冷中锋、路传广、铁凌霄三人同时抱拳道:“老爷子只管请便。”
  戴天行朝白建中,白慧二人,抬抬手道:‘两位请随老夫来。”
  说完.举步朝左首一道雕花月洞门走去。
  白建中、白慧紧随他身后而入。
  东天王虽是一位叱咤风云的武林大豪,但他这间书房,倒是布置精雅,窗明几净,四壁
张挂了不少名家书画,就是世代书香人家的书斋,也不过如此。
  白建中跨进书房,就回头朝白慧道;“妹子,你就站在门口,不准任何人窃听。”白慧
点点头道:“我知道。”
  戴天行并未理会,举步入室,一拍手道:“咱们方才已经动过手,现在该是坐下来谈问
题的时候了,小友请随便坐。”
  说着,自己就在一张雕花椅上坐了下来。
  白建中也不客气,在戴天行的对面坐下。
  戴天行看了他一眼,问道:“小友兄妹,既非白四弟的侄子,想来也不是姓白了?”白
建中道:“不错,在下姓丁。”
  戴天行略作沉吟,抬目问道:“贤兄妹找上寒庄,还带了任老二和白老四两颗首级,想
来是和咱们兄弟有血海深仇?”
  丁建中道:“不错,你们四天王都在追杀之例,一个也逃不了。”
  戴天行浓眉微皱,说道:“血债血还,老夫兄弟既然欠下了债,自然得还,老夫不想抵
赖,只是老夫有一点不明白。”
  丁建中道;“你说说看,那一点不明白?”
  戴天行道:“听小友的口气,这笔血债,好像是老夫四兄弟欠下的?老夫四人,成名数
十年,但当时天各一方,本来并不相识.江湖上有四天王之名,也只是近二十年来之事。”
换句话说,咱们兄弟相称,也不过是二十年前之事,而且咱们四人,各有事业,若有联手对
付一个人的事,还不多见,就老夫记忆所及,咱们四人一生之中,虽是杀人无数,但从未和
一位姓丁的有过节……”
  白慧道:“我姓常。”
  “常?”戴天行身驱陡然一震张目道:“姑娘是八手仙猿常大侠常千里的后人?”
  常慧凤目之中,隐有泪光,切齿遭:“你知道就好。”
  丁建中冷声道:“十八年前,你们四人在蒙山南麓,围攻义父,可有其事?”原来他是
八手仙猿常千里的义子。
  戴天行点头道:“有,但咱们事前并不知道他就是常大侠。”
  常慧冷笑道;“你们事前并不知道?这话有谁能信?”
  戴天行苦笑道:“老夫已经承认当年围攻常大快,又何用在姑娘面前抵赖?事实上,咱
们四人既非约好了对付常大侠,事前也确实不知那人就是常大侠……”
  常慧尖声道:“你还说不是抵赖,你就是杀我爹的凶手……”丁建中挥手道:“妹子,
你冷静一点。“—面朝戴天行道:“戴大庄主能否把事情说得清楚一点?”
  戴天行苦笑道:“老夫既然败在小友手下,咱们有约在先,老夫自然要把此事说清楚
了。”
  语气微顿,略作思索,续道;“老夫方才说过,咱们四人在二十年以前,虽已成名多年,
但本来天各一方,并不相识,咱们兄弟相称,也不过是二十年的事。”
  丁建中道:“这话你说过,这和围攻义父有关么?”
  戴天行道:“关系太大了。”
  丁建中道:“那就请你说下去。”
  戴天行两道痛苦的目光,望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一眼,忽然叹了口气道:“老夫当年在南
昌开了一家镖局,叫做湖海镖局,惨淡经营了十几年之久,南昌当时有五家镖局,生意都还
不错,那时老夫也没有天王这个外号……”
  丁建中道:“当年大家称你南昌一鼎。”
  戴天行苦笑了笑道:“小友调查得很清楚。”
  他不待丁建中发问,接道:“那是二十年前,南昌其他四家镖局,在一年之内,陆续出
事,先后关闭,只有老夫经营的湖海镖局,巍然独存,这一来,变成了独家生意,老夫这家
镖局自然信誉最好。生意最兴旺的当口,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手摸着花白胡子,感慨的道:“那是两江总督衙门委运的一批官饷,其中还有两江
总督的十八门大箱子,当然押送官饷,除了咱们镖局的人,还有成百名的军士……”
  常慧听得不耐道:“你们镖局的事,和围攻我爹,有什么关连?”丁建中道:“妹子,
你别打岔,且听他说下去。”
  戴天行续道:“那知离开南昌的第二天,就出了差错,八十万饷银和十八只箱子,一夜
之间,竞告不翼而飞.押运军士,和镖局里派出去的四名镖师,悉数着了人家的道,醒来之
时,就像做了一场南柯大梦,根本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丁建中似是听得十分认真,问道:“后来如何?”
  戴天行道:“丢了官饷,那是不得了的大罪,再说八十万两银子,镖局赔也赔不起,一
连两天,真把老夫给急疯了,出动全局镖师,四出侦查.依然连一点影子也没有,直到第三
天傍晚,镖局里忽然来了一个算命的瞎子,自称张铁口,善断福祸,他为老夫占了一卦,说
老夫丢失官银,主先凶后吉,要老夫独自去城隍庙向城隍爷求援。
  常慧撇撇嘴道:“鬼话连篇。”
  丁建中以目示意,要她不可打岔。
  戴天行道:“老夫因张铁口来得突然,就依言到城隍庙去,求了半天,城隍爷自然不会
说话,老夫心中一动,跃登神龛,果然神案上放着—个密柬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
信笺,上面大意是说饷银和十八只箱子,丝毫不动,只要老夫今后听命于他,均可原壁归还,
如果愿意接受,可把神案上一盅冷酒,一口喝干,否则作罢。”
  “神秘得很”。丁建中问道:“不知戴大庄主当时喝了没有?”
  “喝了。”戴天行道:“杯中就是毒药,情势如此,老夫也非喝不可,追不回饷银,一
样也是死罪,但喝下之后,城隍爷仍然毫无表示,搜遍神龛,别无只字,老夫只有回转镖局,
但老夫回到镖局,就在房中桌上,发现了同样一个密柬,柬上说出饷银和十八只箱子,均在
湖北大冶一处石灰窑中,要老夫立即派人前去点收……”
  丁建中道:“给戴大庄主占卦的张铁口,你一定派人跟踪,不知下落如何?”
  戴天行道:“老夫跑了半辈子江湖,这一点,自然不会放过,当时曾指派两名武功较高
的镡师,暗中跟踪,其中之一,就是寒庄刘总管,但只跟到南门,就被他溜了。”
  丁建中道:“戴大庄主就这样听命于他,此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戴天行道:“说来惭愧,二十年来,老夫表面上是一方霸主,实则受役于人,这人是谁?
老夫始终不得而知。”
  常慧好奇的道:“你没有见过他?”
  “没有。”戴天行道:“老夫只知此人自称城隍爷,每次传命的人,都毫不相干,有时
是街上乞童,有时是酒楼跑堂,有时是街上的卖花姑娘,缝衣老妇,送信一次,老夫就得付
他们一两银子,问他们遇上的是什么人?也言人人殊,有的说是读书相公,有的说是虬髯壮
汉,有的说是游方道士,总之,每次都不一样。”
  他不待丁、常二人再问,接着说道:“此后要老夫和任老二等三人结义,和江湖上把咱
们四人,称为四天王,都出于此人所授意……”
  他这段话,虽然说得简单,但丁建中自然听得出来,此人虽然幕后主使,要四天王听命
于他,好像是受人胁迫;但四天王在江湖上能有今日显赫声势,多半也出于此人所赐。
  丁建中道:“戴大庄主是说当年围攻义父,也是此入指使的了?”戴天行道:“不错,
正是城隍爷下的令谕。”
  丁建中冷笑道:“戴大庄主编了一大套故事,原来只是想推诿你不是杀害我义父的主犯
罢了!”
  “不!”戴天行脸色一正,坚决的道:“老夫说的句句是实,何况老夫已经承认当年围
攻常大侠,有我一份,血债血还,老夫并不想抵赖。”
  常慧接口道:“你不是说,你们事先并不知道去围攻什么人?那么我问你,他命令是怎
么下的?”
  戴天行苦笑道:“这一段话,姑娘就是不问,老夫也会说的,事情是这样,那是十八年
前的春天,好像是二月初头,老夫接到城隍爷的令谕,要老夫限日赶去蒙阴,听候后命,老
夫依限赶到蒙阴,在一家客店中遇到了任二弟等三人,他们也均是奉命赶去的,只是大家都
不知此行有何后命?直到晚餐过后,店小二捎来一封密柬,交给老夫,柬上指令咱们四人,
初更时分在蒙山南麓伺候……”
  常慧道:“柬上没说要你们去围攻什么人么?”
  戴天行道:“老夫说过,事前确实并不知情。”
  丁建中道:“那么密柬上怎么说呢?”
  戴天行道:“事隔多年,柬上字句,老夫已经无法记忆,大意是要咱们在山径上伺候,
三更时光,必有四个人从山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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