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挑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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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枪挑乾坤-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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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正不由得点点头,他出同意了缘的说词。
  与敌搏杀这几年,玄正也见得多了,可也明白根本就是这样。
  了缘又道:“你看我在什么时候使出巧力的。”
  说着,只见她忽地一个旋身,尚未正面,而一长支枪已变为三而指向玄正了。
  玄正忍不住笑了。
  了缘道:“练吧,单只那个巧劲,你就够苦练了。”
  玄正道:“难道难当师祖就想不到此三星拱月是如此地容易修练?”
  了缘道:“孩子,你错了,此招极为难学,为了叫你应付明日一战,我才为我引入捷径,单只心法我你就必须苦修半年。”
  她抬头看天,又道:“练吧,就这么一招看你的天分需多久。”
  她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来,闭目修她的禅了。
  玄正当然兴奋,想也知道,一支银枪他可以拆了应付敌人,是长是短看情况,方传甲一节短枪打得周上天难以招架,他也曾两节银枪在风火岛上杀得东方大奶奶发足狂奔不休。 ’
  玄正就想不到三节银枪真正的妙处却是一举三枪齐射出,而且威力极大地脱手射向敌人,这在近距离中,突地三枪齐出,这个敌人只怕很难逃得掉。
  玄正这才明白,当年师祖为了这一招也算赔上他的一生幸福了。
  玄正更明白,任何门派都在武功之上留一招,而且还是最要命的一招。
  湘南苗有枪就留了这一招‘三星拱月’,而令方传甲枪法上感到遗憾。
  这也许了缘老尼到了迟暮之年看开了。
  也许她真的急于找到丁怡心,更想看看方传甲,她才知此大方地把家传之一招不传绝传授玄正。
  但不论如何理由,她此刻的模样太平静了,就好像十几年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到了此刻已被她轻易地移开而顿觉舒畅。
  看,了缘尼姑的面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玄正真怕打扰了缘老尼的清静,他转而更深入地走向老林中,很快地找了一个空地。
  玄正当然知道如何快速施开银枪,他找了一棵大树当成目标,只不过……
  玄正至少掷射十几次而全部落空。
  到了这时候,他才又想到开始时候的步伐。
  于是,玄正抛枪走步,别以为就那么几步,可是想走得随心所欲,还真不简单。
  天快黑了,玄正这才想到应该取吃了,因为了缘老师太也该吃东西了。
  他找到了坐骑,鞍袋中取出几张大饼,玄正十分恭敬地送到了缘面前。
  了缘笑了道:“你很孝顺。”
  接过大饼吃着,了缘道:“孩子,你可否此刻告诉我,方传甲与丁姑娘在何处?”
  玄正道:“老师太,那地方荒僻难找,我在这里办完了事,自会带老师太前往。”
  他笑笑,又道:“我要师祖惊喜一下。”
  了缘道:“我们都老了,已经麻木不仁了,还有什么好惊喜的?”
  玄正边吃着,边笑着:“老师太与师祖非常人呐,精神上的安慰十足可以弥补身体的损失。”
  了缘一笑,道:“你真会说话。”
  玄正道:“也是心里的话。”
  了缘笑了。
  这一夜,玄正苦练“三星拱月”,再是一招,但他练到五更天。
  天亮了,了缘站在汗水湿衣玄正一边:“练一遍我瞧瞧。”
  玄正当然立刻演起来,而且出之疾,发射准,看得了缘却摇头。
  了缘为什么摇头?玄正也愣了。
  他练到天亮,过两个时辰就要去找关山红拼命的,却见老师太在摇头,他当然不爽。
  “如何?”
  “花拳绣腿而已呀!”
  玄正道:“怎么说?”
  他指着树干上的银枪三节,又道:“支支打中呀!”
  了缘道:“却不具威力,也就是不扎实。”
  她比着手势,又道:“即出枪就要狠、准,缺一不可,你算是准了,但缺乏狠劲,对敌人手软必吃大亏。”
  玄正点头了。
  他又想再练,了缘笑笑,道:“坐下来吧!”
  玄正依言跌坐在地上,那了缘尼姑坐在玄正后面,只见她暗运一口气,单掌已抵在玄正命门上了。
  有一股薄雾自了缘师太的客上缓缓上长升,不旋踵间,又见玄正也上头上冒汗,玄正原本带着一身疲惫之感灰苍苍的面色,如今已是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的眼睛也睁大得吓人了。
  玄正为什么会这样?
  玄正心中明白极了,他也感动极了,因为他心中已明白,了缘尼姑把数十年的内功于少引渡到他体内二十年,换句话说,了缘给了玄正二十年的功力。
  玄正发觉了缘老师太牺牲二十年功力来成全自己,他心中立刻想到了师祖方传甲。
  如果不是老师太对师祖有所欠疚,如果他不是方传甲的徒孙,这种机缘是不会有的。
  玄正想收势,他怕惊忧老师太,直到觉出背后一轻,又听老师太喘气,玄正这才立刻跃身而起。
  玄正转身要说什么,但见老师太向他挥挥手。
  老师太闭目不动了,她真的太累了。
  玄正忍不住趴在地上叩了三个头,道:“老师太,我会回来的,我很快回来,带你老去见我师祖。”
  了缘不动,眼皮好像又长长许多,垂得好苍凉。
  于是,玄正转身走出老林,他骑马又往深山中驰去,他这是精神百倍要收拾关山红了。
  陡然间增添二十年功力,玄正几乎想把山撼倒,那股子力道,只听他一身骨节时而响上几下便知道。
  玄正招头再看天色,日头已升上扁担那么高,飘霞似乎上了更美的七彩,就如同有什么大喜事似的。
  大山里哪儿来的大喜事呀?大山里就要有一场搏命的拼杀了。
  玄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背上,如今他的心中就从来没有如此地平静过,为什么如此心定?他不知道。
  其实,当他得到了缘渡他二十年功力之后,他已算是顶尖高手了。
  高手在赴杀场或决斗的时候,就是不浮躁,气定神闲,而且要聚精会神。
  在往日,玄正是厉烈的,厉烈中带着些许焦躁,就如同风火岛上与东方大奶奶搏斗,玄正就是这样。
  此刻却不同了。
  现在,玄正又看到了那辆车,而“毒祖宗”司徒不邪的尸体仍然躺在车上。
  玄正抬头看远处的山洞口,果然,洞口正高高地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架势玄正一瞧就知道是关山红。
  关山红早就看到玄正了,当玄正骑马进到谷口的时候,关山红已经在七丈高的洞外嘿嘿冷笑了。
  关山红自言自语:“可恶的小子,昨日便宜了你,叫你多活一日,今日早早前来送死,关某今天成全你了。”
  只不过他并不立刻往下跃,他等。
  等着玄正快到洞下方的时候,他才双臂箕张,腾身落在地上。
  关山红冷厉地看着玄正,那玄正把马匹拍打到一边的短林边。
  玄正侧面看着关山红,缓缓地拔出小牛皮袋中的三支银枪在手。
  他是边旋接银枪边走向关山红。
  “你没有逃走?”玄正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关山红仰天大大地冷笑,道:“这话应该由我说。”
  玄正冷冷道:“姓关的,你太过跋扈了。”
  关山红道:“关爷跋扈二十年了,罗浮宫的人原应高人一等的。”
  玄正叱道:“武力不能服人,欺骗不会长久,姓关的,少来,你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作风少来,你马上就会自食恶果的。”
  “哈……,凭你?”
  玄正见关山红手上两把金刀,他如今既不用怪杖,又没有火铳子,他放心多了。
  他冷沉地道:“往日,你仗恃有火铳子,你唬定了水成金他们,如今咱们就凭真本事,姓关的,你不是三头六臂,你依然肉眼凡胎,你的作为是阴毒的,就如同毒蛇一般,今天,玄正就要收拾你这条赤练子。”
  “嘿……”关山红道:“你的下巴伤好了吗?一夜之间不会好得那么快吧?可要我再补上一刀?”
  玄正道:“如果你有本事,那就试一试。”
  关山红再细看玄正,除了玄正手上依旧三节银枪外,看不出还有什么厉害吓人的东西。
  这就是生死决斗应有的小心。
  关山红就必须多加小心,他知道这一战是生死搏杀,一点失误便遗恨终生了。
  关山红不走,有两个原因,其一,玄正受伤了,他有杀玄正的能力,其二,石小开伤得太重,此刻还不宜车马颠簸。
  关山红就是如此才决心在这儿收拾玄正。
  几句不含七情六欲而又引人发火的对话,早已把二人之间的气氛塞满了山雨欲来的血腥味道……
  那是大战前双方所有培养的杀人情绪啊!
  双方却未站刻发动,玄正没有,关山红也没有。
  虽然未发动,可比之发动毫不逊色,因为可以从二人的四目对视中,发觉出火山快爆发了似的那种吓人眸芒。
  玄正双目在喷火,关山红双目也赤红。
  到了这时候,关山红才真正发觉玄正确实是个不可小瞧的人物,他还真的后悔,后悔没有早早干掉玄正。
  于是,关山红抖然出招。
  只见了的双刀上下交织面一片流电般绕上敌人,口中厉吼:“死吧,儿!”
  玄正舞枪一片极光,这金银两种不同的光芒,便立刻纠缠在一起,而发出“沙沙沙沙”之声,好不吓人心魄。
  半空中的缠斗只是刹那这间,两团人影交错间,一分又合,关山红猛然旋身直上青天,光景何止五丈高下,但见他已把罗浮宫的绝世轻功施展出来了。
  真吓人呐,玄正就抬头看到关山红的两把蝎尾金刀像螺旋桨似的,往他的头上罩下来了。
  玄正不及细想,他拖枪急旋身往右边跃出三丈,口中厉吼:“毒龙出云!”
  十七朵枪花抛洒在他的身后面,他急切间只有先阻住敌人的的这招“金风落叶”杀招。
  他忘不了昨日挨的一刀,他也没有打算象昨日一般的把第三节银枪捅上敌人。
  玄正是有打算的,刀枪叮当,中间也有切肉声,玄正的左肩头上又冒出三鲜血来了,而关山红……
  关山红却冷冷地一哂,道:“你的这一手不灵了,玄正,我昨夜已想通了,你没有再生还的机会了,嘿……”
  他虽然说着话,但动作更快地住玄正追杀过去,看上去关山红就如同驭着两团金光流动。
  只不过他左右闪跃追了五七丈,猛然,玄正错身厉吼如虎:“三星伏魔!”
  他改了,三星原是拱月的,但他心中以为,似姓关的这种阴损毒辣之人,又怎么称他是月。
  月儿是阴柔的,月儿是受人敬爱的,关山红不能称月,他是魔头。
  玄正虽然把杀招的词儿改变,但他的招式却一点也未改变,只那么半旋身间,也正是关山红腾空追来的时候,就见玄正手中三节银枪一骨脑地齐往关山红射去……
  那劲道之疾之急,你只要听听“嗖”声便知道,三支银枪足可以裂墙洞石。
  关山红双金刀左右拨,品字形的三开银枪他拨落两丈,但仍有一支自他的小腹下方穿进去。
  “啊!”
  关山红的这一声厉号,足可以听到三里外,深山之中有回荡,那是骇人听闻的厉叫。
  “轰”地一下又摔在地上了。
  关山红摔地往山崖边滚了三丈远才停住。
  他张大嘴巴吸着大气,道:“我……这是什么招式?”
  玄正被他的问而引到了关山红身边。
  玄正得意地笑了。
  他也笑得太早了,因为关山红就是要把玄正引到他身边来的。
  关山红的身边就是山崖,而山崖上还有个石小开。
  关山红拼出最后一股力量,因为三节银枪已不在玄正的手中了。
  两节被关山红拨落在地,而一节正紧紧地抓握在关山红的手上,当然那枪头已深深地射入关山红的腹内了。
  关山红快死了,快死也得拖玄正垫背。
  当然,关山红已失去了搏杀玄正的力量,他的希望便是洞上方的石小开了。
  关山红为了吸引住玄正的注意力,他大叫:“玄小子啊,你……得意吧,笑吧……唔……”
  玄正当然要笑,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有了吼声传过来。
  那当然不是从洞口飞扑下来的石小开吼叫的。
  石小开不但叫喊,他甚至连出气也半憋着,他的那把刀在跃了一半距离的时候,刀光已凝成层,看上去那就是致命的一击。
  而呼叫出自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是个苍老的女子声音,而且宛如睛雷般窒人。
  “小心上方。”
  看上去似乎已是晚了。
  那根本就是难以闪躲,不论玄正往任何方面他都难逃那要命的一击。
  玄正也看到了,头顶上尽是刀芒。
  玄正不逃,他反而往上爬,而且在他躲无可躲的情况之下,他双手拚力托起就快断气的关山红。
  他把关山红的身子托起两尺余高在他的头上方,就好像他要躲入关山红身子下面似的。
  而实际上他也正是这样。
  “杀!”这是石小开喊出来的,叫得宛似撕喉管一般吓人,而他的刀七刀成层地只劈了三刀。
  那三刀有一刀还是上了玄正的身,杀在玄正的左上臂,那个半尺长的血口子还真深,似已见骨。
  而石小开……
  石小开出刀之后与关山红那头裂胸开的身子撞在一起,他哥俩二人就再也没有动一下了。
  石小开自那么高处跃下来,他就不打算活了,别说他已受了伤,便是好端端的也怕吃不消。
  只不过石小开仍然把一张半黑带血的大脸,围转向疾快爬闪出去的玄正。
  “玄……老弟……我……差一点得手。”
  玄正咬牙,道:“是我把你忘了。”
  “谁叫……的……呀……?”
  石小开的眼睛在用力地睁,他想看看那个叫玄正小心的人何许人也。
  玄正回头,见了缘老尼就站在他身后边。
  了缘老尼见地上撞在一起的两个人,她深自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
  石小开的痛苦脸上露出个苦笑,他很想再说什么,但张了几次口却咽下最后一口气。
  玄正回身便跑向了缘师太,他恭敬地道:“师祖母,是你救了玄正。”
  了缘全身一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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