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骅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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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骅骝-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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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也远离杀身之祸。”
  苏廷芳道:“武林群雄必不能同衷相济,难免勾心斗角,发生你争我夺之举,杀劫纷扰仍是难免。”
  丁大江冷笑道:“正要如此,我等方可获取渔翁之利,有烦贤弟唤吴豹来,我等即刻离开红叶山庄。”
  苏廷芳道:“为何即刻离去?”
  丁大江道:“丁某不愿武林群雄怀疑我等留此别有用心。”
  苏廷芳点点头转身离去……
  …………
  燕京外城城垣上罗刹追魂唐天残无相天君余旭白鹭崖之各姥姥袍修飘飞相对晤谈。
  只听谷姥姥道:“余兄,你说丁大江之言是实么?”
  余旭略一沉吟,颔首道:“在下细心观察之下,只觉其言并无虚假,因丁大江自知无法取得翠果、火龙珠,与其让无名老贼垂手而得,反不如集群雄之力制止老贼。”
  谷姥姥道:“无名老贼究竟是何来历?”
  余旭淡淡一笑道:“目前还是一不可解之谜,丁大江说得好,昨晚我等在座之人谁都有嫌是无名老叟化身。”
  只听一声阴恻恻冷笑传来道:“不错,只有你余山主身负重嫌。”
  两人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是邓公玄及门下高手在城角现身缓缓走来,面色冷漠如冰,尤其邓公玄眉宇之间蕴含浓煞杀气。
  余旭不由哈哈大笑道:“倘老朽真是无名老叟,你怎可留得命在!”
  邓公玄冷笑道:“这也未必见得?”
  余旭面色一沉,道:“邓公玄,你若欲湔雪昨晚被制之仇,须知老朽并未出手,再说老朽也未必惧怕于你,难免自招丧身之祸。”
  邓公玄冷笑道:“在下非力所不敌,系不慎猝中暗算,你等均是一丘之貉,在下誓报此仇,唐天残你放手过来一拼吧!”
  唐天残面色冷漠如冰,闻言两道煞眉一挑,狞笑道:“你们同上吧!唐某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邓公玄目中神光如同霜刃,霍地拔剑出鞘,挽出一圈剑花,厉声道:“你们三人一齐上,在下若十招之内不取胜,从此永绝江湖。”
  余旭闻言不禁一呆,邓公玄既敢口出大言,必有所恃,忙传声道:“唐兄,邓公玄此举必有蹊跷,须慎加小心!”
  忽闻一个森冷语声传来道:“邓公玄!你那用心究竟是何,老夫不信你一人之力可制胜武林三位威望卓著的高手。”
  邓公玄闻声面色大变,这语声使他终日惶惶,寝食难安,不言而知此人正是无名老叟。
  他若无法说出,方才口出狂言,如今又不便不战而遁,循声四顾,却不见身影。
  唐天残三人亦目露骇异之色,显然他们并非同路。
  邓公玄忙向手下示了一眼色,示意搜觅无名老叟潜迹之处,率来羽党纷纷扑去。
  唐天残冷笑道:“邓公玄!方才那人是何来历,瞧你似有畏惧之意,莫非此人就是无名老叟么?”
  邓公玄不愿答话,倏的一剑电奔飞出。
  寒飙疾闪,出剑之快无与伦比。
  唐天残虽闪避得快,但剑势奇奥绝伦,嗤的一声裂帛响音过处,一截衣角离身飘飞如蝶,堕向城外。
  余旭谷姥姥暗道:“好快的剑法!”
  唐天残不由大惊失色,身形疾飘开去,又闻森冷语声传来道:“这一剑委实凌厉无匹,难怪你胆敢口出狂言,想必你昨晚离开红叶山庄,获有奇遇另得高明传授……”
  邓公玄不由自主地机伶伶打一寒噤,暗道:“此人潜藏何处,怎么同行之人却是武功上乘高手迄无法搜出!”率来党羽犹在四外城厢下搜索。
  只听森冷语声接道:“老夫现在明白了,传授你剑法之人必是主使川南三煞窃盗大还丹等物的凶邪。”
  邓公玄厉声道:“不错,阁下为何不敢现身,凭真实武功以决胜负。”
  无名老叟传来桀桀怪笑道:“凭你几手剑法也胆敢向老夫狂妄无礼,老夫本欲收你作为衣钵传人,所以饶你不死,如今老夫须改弦易辙,从你身上找出那人来历!”
  邓公玄心神猛凛,厉声道:“关你何事?”
  忽闻一声凄厉惨嗥腾起,相距七八丈远城垣转角处一条身影倒摔飞出。
  无疑此人找到了无名老叟藏身所在,才罹遭丧身之祸,胸骨内陷,脏腑尽裂,鲜血似泉般口中喷溅而出,摔在城厢下毙命。
  森冷笑声又道:“邓公玄,速通知你身后那人收敛妄念,不然可别怨老夫辣手无情!”
  唐天残等三人互望了一眼色,身形循声慢慢走去。
  突闻一声大喝道:“站住!”
  唐天残不禁一怔,只听厉声传来道:“老夫现在尚不想和你等见面,再要前进一步,恕老夫施展五行绝命针了。”
  谷姥姥道:“尊驾为何吝于现身一见?”
  “相见何益?”无名老叟答道:“虽说避毒珠等诸位乃系物主,但老夫却在川南三煞身上取得,事成之后自当璧还,三位请速离去吧,老夫尚要对邓公玄略施惩戒……”
  邓公玄不由心胆皆寒,未待无名老叟言毕,身形一跃而起,扑望城下,率来同党慌忙离去。
  十数丈外突掠起一条人影,只闪得一闪,瞬即无踪。
  唐天残面色阴晴无定,向余旭谷姥姥两人问道:“两位是否察出邓公玄小辈方才一招诡异剑法源流么?”
  余旭摇首长叹一声道:“剑法太快了,委实无法察出。”
  唐天残黯然一笑道:“日后遇上邓公玄小辈,必须出奇制胜,砍断小辈双手,不然我等威望无存。”
  谷姥姥知唐天残心中难受,自己心情何曾不会沉重,只笑得一笑道:“你我先离开此是非之处再说。”三人飘身下城离去。
  且说邓公玄一路疾奔,心中怨毒无比,约莫奔出十数里后,投入一片枫林中。
  在邓公玄一行人等之后,遥缀一条身影,不即不离,始终保持二十余丈左右。
  那人一袭灰衫,衣布蒙面,颔下花白长须,肩头搭着一柄铁剑,目睹邓公玄等投入枫林中后,即顿住身形,仰面疑视着天际一片飘浮的白云,久久不动,似跌入沉思中。
  蓦地。
  忽听身后随风传来,一个阴沉语声道:“尊驾为何不继续追踪?”
  灰衫蒙面老叟一动不动,淡淡一笑道:“因为老朽知道朋友亦遥随在后,老朽并非志在邓公玄!”说时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背剑黑衣老叟距他五丈开外立住。
  无独有偶,那黑衣老叟亦是乌巾蒙面,却不掩住双目,炯炯若电,慑人心神,闻听对方之言,双肩微撼,似抑制不住心头骇凛,诧道:“尊驾从何而知在下!”
  灰衫蒙面老叟道:“此易知耳,邓公玄虽然武功辣毒,却不致敢向唐天残三人狂妄叫阵,更一夕之隔,武功绝无有此精进变异,料定必有所恃,更料定朋友必藏在近处。”
  黑衣老叟冷笑道:“一切皆被尊驾料着了,但究竟难逃出在下手外。”
  灰衣老叟道:“无须大言不惭,朋友命川南三煞窃偷大还丹等物,不幸功败垂成为老朽不劳而获,奉劝朋友永熄贪念,那‘伏义天玑图解’绝到不了朋友手中。”
  黑衣老叟冷笑道:“未必见得!”声未起掌已先出,势如奔电攻向灰衣衫老叟前胸。
  灰衫老叟料不到对方出手这快,右掌疾封,两掌顿接,只觉虎口微麻,不禁心神一凛,暗道:“好锐奇凌厉的掌法!”身形疾挪,左掌横切飞出。
  黑衣老叟趁着对方疾挪身形之际,已然取得先机,双掌交错攻出,罡风如潮,力逾山崩。
  灰衫蒙面老叟先机一失,处处受制,仗着身法变化灵巧,掌指奇奥才暂立于不败。
  转瞬五十照面过去,黑衣老叟掌法凌厉迅快,绝不让对方有缓手之机,因他畏忌对方施展五行绝命针。
  陡然,黑衣老叟喉中发出一声大喝,一掌击实在灰衫老者左肩上。
  只闻灰衫蒙面老者发出一声闷哼,身形被震飞出去,尚未沾地,凌空倏地一翻,身似离弦之弩般,朝空斜飞而出,去势如电。
  黑衣老叟大喝道:“你走不了!”
  身如流星奔矢望灰衣老者追去。
  不料转过一道山嘴,却不见灰衣老者踪影,黑衣老叟锐厉目光四顾巡扫,只见林树森翳,无法察出灰衣老者藏身之处。
  忽地,响起灰衫老者森冷笑声道:“如今我暗你明,慎防老朽的五行绝命针。”一声大喝:“打!”
  黑衣老叟如受雷殛,双掌狂扫,身形凌空。
  只见一片断折之声,十丈方圆内林木根根催倒,枝叶溅飞,尘灰冲霄奔涌,威势骇人。
  似闻灰衫老者喝打之声由四方八面连续传来,黑衣老叟知如此僵持下去,难免为对方所乘,不敢逗留仓皇遁去。
  …………
  华灯初上,前门外车水马龙,行入熙来攘往,络绎不绝,人群中现出一黑衣背剑中年人及一黑衣少女。
  那少女明眸皓齿,眸中却蕴含煞气,肩头插着一柄青钢长剑,忽低声道:“丁大江离了红叶山庄藏身嘉陵酒栈内究竟有何异谋。”
  黑衣中年人沉声道:“不论他有何异谋,你我奉命劫取那卷图形,快走!”
  嘉陵酒栈就在前门大街上,买卖旺盛,食客如云,一双黑衣男女迳向店内走去。
  店伙堆着笑脸迎着。
  黑衣少女道:“我们要找个僻静之处最好是店后院内。”说着纤手取出一绽白花花纹银。
  店伙却不用手去接,面上泛起尴尬笑容道:“后院早有食客在内,歉难应命,姑娘可否另选别处独间……”
  “有人了么?谅系他们早来了。”继说出丁大江形貌穿着,接道:“可是此人么?”
  店伙忙不迭的道:“正是这位客官!”
  黑衣少女道:“这锭银子还是赏给你,我俩与他们约定在此会面,不料他们竟先我俩而至,我俩自去找他们,你去前面招呼客人吧!”笑靥如花,语声清脆甜美。
  店伙千恩万谢地向前走去。
  一幢小院房中,催魂伽蓝丁大江十余人正在聚商前往长白如何行事,忽闻院中响起银铃笑声道:“丁老英雄可否出见须臾?”
  丁大江闻声大变,霍地离座,疾逾飘风般射出房外落下,定睛打量了黑衣男女两眼,抱拳笑道:“两位请示来历,恕丁某陌生得很……”
  黑衣中年人突沉声道:“我等奉命来此向丁老英雄借取一物,望慨然允借。”
  丁大江愕然诧道:“两位奉何人所命,借取何物?”
  “借取一卷图形!”
  “什么图形?”
  “伏义天玑图解藏图。”
  丁大江不禁冷笑道:“两位从何处风闻,老朽并无此图。”
  此刻房内群邪相继掠出,黑衣中年人森厉目光望了群邪一眼,沉声道:“漆元竟何在?”
  丁大江不禁面色大变。
  追魂学究苏廷芳示意一矮瘦老人从后猝袭黑衣中年人,矮瘦老人拾指箕张,闷声不响,突然挫腰攫扑而去,挟着锐利指风戮向黑衣中年汉子双胁。
  那黑衣中年人似身后长了眼一般,身躯一个疾旋,长剑应腕飞出,虹卷眩目,只听一声惨嗥过处,矮瘦老人双臂顿被削断,栽仆在地血涌如注,昏绝过去。
  丁大江嘿嘿冷笑道:“尊驾如此手黑心辣,别怨老朽无法容忍,两位此刻已身中奇毒,如不弃剑就缚,片刻后即身化浓血而死。”
  黑衣少女嫣然笑道:“我兄妹俩如惧怕你无形奇毒,也就不敢前来了。”
  丁大江怒道:“江湖是非,胜者为高,只要你们武功胜过丁某,丁某自会领你们去漆元章处。”
  语音甫落,追魂学究苏廷芳等人齐齐出手攻向黑衣男女而去。
  一双黑衣男女朗笑一声,振腕出剑,幻出漫空寒星,剑飙虹飞电奔,挟着一片悸人狂啸。
  群邪却是武功高强能手,出招辣毒,攻向部位,均是致命死穴。
  一双黑衣人兔起鹘落,身法矫捷,双剑如天矫神龙般,突闻少女一声娇喝,剑光疾闪中,一人咽喉穴为剑芒点中,未及惨嗥,一道鲜血泉似地喷出,侧身倒地。
  黑衣中年汉子突然剑势一变,突地剑啸划空,两个匪徒立时倒了下去,双双被砍断腿。
  凄厉惨嗥声中,血喷如雨。
  丁大江猛地潜龙升天拔起,凌空翻身,双手倏扬,打出一片“飞蜈钉”,漫天花雨的罩袭而下。
  “飞蜈钉”头尾俱全,长有双翅,神似一只只蜈蚣,漫天匝地扑下。
  一双黑衣人双剑疾卷为惊天飞虹,磕飞开去。
  那知撞上剑身叮叮声中冒出一蓬有形毒烟,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第十一章
  催魂伽蓝丁大江大喝道:“咱们快走!”身形腾起,疾如星飞而去。
  追魂学究苏廷芳等人纷纷一鹤冲天拔起,疾离嘉陵客栈,追上丁大江,道:“一双黑衣小辈似已受制,我等为何逃离……”
  丁大江冷笑道:“他们身後还大有能人,我等如不逃离,终成瓮中之鳌。”
  苏廷芳意似不信。
  丁大江察言辨色,已知苏廷芳有不满之意,不禁泛出一丝苦笑道:“丁某无形奇毒往昔非但使武林中人畏如蛇蝎,而且目睹丁某即退避三舍远扬无踪,但如今除避珠珠外尚有他物可制,既不够得心应手,更无法恃之必胜,再说我等离开红叶山庄到此本隐秘异常,这一双男女为何知情……”
  苏廷芳不待他说完,即大不以为然冷笑道:“丁兄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畏首畏尾,一事无成,小弟不愿忍受如此东逃西躲,请解开禁制从此分手。”
  丁大江目中泛出一抹及机,虽怒满心头,却仍和颜悦色道:“我最知贤弟心情,倘不见信,贤弟不妨领数人重回嘉陵酒楼将那一双鼠辈擒来。”
  苏廷芳鼻中冷哼一声,示意三名匪徒重返嘉陵酒楼後院,小心翼翼翻墙掠回原处,只见自己伤亡数人外,那一双黑衣中年汉子及少女似毒发昏迷倒在一株石榴树下,不禁喉中发出阴恻恻笑声道:“丁大江也太胆小了,快将这一双鼠辈擒走!”
  三名匪徒迅疾掠去,正待伸手抓起黑衣男女,忽见树後流芒电闪,三匪闷嗥一声,身形倒撞摔下,咽喉重穴各洞穿一孔,泉涌鲜血汨汨冒出。
  苏廷芳不禁大骇,只见树後闪出邓公玄阴恻恻笑道:“苏老师,料不到在下在此现身吧!”
  那一双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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