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点头说道:“你的一举一动,要想瞒我,那很难!”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只可惜四先生明白的太晚了!”
书生淡笑扬眉,道:“是么?”
黑衣蒙面人笑的最得意,道:“事实上,四先生胸罗渊博,知道得很清楚,‘雷蛇’之毒,天下蛇类无出其右者,咬人必僵,药石罔效!”
书生笑了笑,道:“你最好别得意过早,别忘了,我能知道你的举动,那表示我发觉‘雷蛇’腾起的时候,跟你相同!”
黑衣蒙面人—惊,旋即嘿嘿阴笑:“是么?”
书生道:“信不信由你,区区一条‘雷蛇’,还奈何不了我!”
左臂一振,“雷蛇”身体软松,“叭!”地一声,落地僵伏不动!
然后,他笑问黑衣蒙面人:“如何?我可仍是好好地,死的却是它!”
黑衣蒙面人骇然惊注,轻呼出声:“我怎忘了,四先生‘枯木禅功’旷绝宇内,所向披靡……”
算卦的突然笑道:“四弟,也真难为了你!”
书生歉然赧笑:“试试这位老主人用心,不得已耳!”
黑衣蒙面人默然不语,良久方—叹摇头:“四先生诚然高明,能败在四先生手下,该不算丢人,反该引为荣宠。只可惜白白损失了—条珍贵‘雷蛇’……”
骞地,目中异采突闪,忙接道:“雄的来了,四先也留神!”
适时,那雄蛇藏身暗隅中,又—线白影腾起,疾射书生!
书生一笑说道:“这回够早,我谢了;”
头也不回,出掌如电,右臂后抛,一闪而收!
那条雄蛇一颗拇指般大小蛇头,应势粉碎,腥血四溅,直飞数丈之外“叭哒”一声坠落地道内!
黑衣蒙面人干笑一声,说道:“四先生好高的‘震天指’力。”
书生淡笑说道:“好说,在你面前,该算不得什么!”
算卦的突然冷插了—嘴:“再要生歹毒歪心眼儿,稀巴烂的,恐怕不是蛇头了。”
黑衣蒙面人目中凶芒一闪,似欲变脸?但刹那间那目中骇人凶芒尽敛,笑了笑,道:“只怕我这颗人头,要比蛇头硬一点儿。”
算卦的道:“那要试试看才知道!”
黑衣蒙面人阴阴一笑,没说话。
就这一段话工夫,路已经到了尽头!
敢情这只是一条地道,虽然极尽蜿蜒曲折之能事,可是目力所及,绝难见有藏人的地方!
地道两壁,一色青石砌成,光滑难以留手。
地上,也是清一色的花砖铺成,洁净得纤尘不染!
这能往那儿藏人?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嘛!
书生跟算卦的互投探询一瞥,书生微微皱了皱眉!
这,可全落在黑衣蒙面人眼里,他嘿嘿—笑,道:“二位如何?”
书生笑了笑,道:“不如何?”
黑衣蒙画人紧逼一句,道:“那么,这场赌……”
书生绝口说道:“我是有点失望。”
黑衣蒙面人道:“失望就该是……”
书生道:“你要弄清楚,失望并不是绝望,绝了望才叫输!”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恐怕很难绝望!”
书生道:“不单是我,人都是这样!”
黑衣蒙面人道:“我不知道要等到何日何时!”
书生道:“你放心,出不了今夜!”
黑衣蒙面人道:“今夜已经没地方可找了!”
书生道:“是么?”
黑衣蒙面人道:“事实摆在四先生眼前!”
书生道:“那恐怕要问你了!”
黑衣蒙面人道:“事实如铁,问谁都一样!”
书生道:“我可不承认是事实!”
黑衣蒙面人耸肩笑道:“四先生不承认,我莫可奈何,双拳对四手,我也自知很难尸听话意,一股子被欺负味儿!”
书生霍然色变,目光投向算卦的,惨然一笑,道:“二哥!”
算卦的淡然笑道:“四弟,别急,我有话说。”
书生道:“二哥,咱们宁可委曲自己,可不能落人话柄!”
算卦的笑道:“四弟放心,咱们四兄弟没一个是那种人!”
书生笑了笑,不再说话。
算卦的目光投向黑衣蒙面人道:“有件事情,恐怕你还没接到报告!”
黑衣蒙面人道:“什么事?”
算卦的道:“‘汴梁世家’中,有个‘毒狐’秦得海,你可知道?”
黑衣蒙面人道:“知道,如何?”
他承认了,承认了就好办!
算卦的笑了笑,道:“他来了‘开封’,难道没晋见你这位老主人?”
黑衣蒙面人道:“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见的!”
算卦的摇摇头,笑道:“那是你那些属下该死,这件事儿很重要,他们没向你这位老主人报告,论罪该斩!”
黑衣蒙面人道:“有这么严重么?”
算卦的道;“严重与否,有关这场赌的胜负,你且听听看……”
话锋微顿,接道:“我去过‘朱仙镇’一趟!”
黑衣蒙面人道:“‘朱仙镇’人人可去,这没什么稀罕!”
算卦的道:“稀罕的是,我进了秦得海的秦三爷府!”
黑衣蒙面人道:“‘汴梁世家’二先生都来得,那也没什么!”
算卦的笑了笑,突作惊人之语!
算卦的笑了笑,道:“我可也曾在那位秦三爷府中,发现一条地道。”
黑衣蒙面人依然不惊慌,笑道:“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毒狐,那也没什么了不得。”
算卦的道:“了不得的在后头,这条地道除了缺少一个囚人的地牢外,其余的跟那条地道一模一样。”
黑衣蒙面人笑道:“依着葫芦画瓢,图本是一张,当然一样。”
算卦的目中异采一闪,道:“你且听听我这—句……”
顿了顿,接道:“那条地道,壁上有几个暗门,壁内,另有囚人之所!”
黑衣蒙面人这回沉不住气了,笑得有点不安:“二先生是说……”
算卦的笑了笑,道:“这条地道,壁内也应该有囚人之所?”
黑衣蒙面人一惊强笑,道:“二先生,天下—样的东西,可没那么多?”
算卦的淡笑说道:“依着葫芦画瓢,图本是一张,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哑口无言!敢情,他知道无意中泄露机密,失了言!
知道归知道,无奈,太迟了!
书生目注算卦的,扬眉笑道:“二哥,我可忘了这着制胜的奇兵!”
算卦的笑了笑,目光凝注黑衣蒙面人,道:“这,该怎么说?”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事先说好的,二位要在‘汴梁世家’中,找到‘百巧先生’跟那批镖,才能算赢得这场赌,可是?”
算卦的点头说道:“不错。”
黑衣蒙面人笑道:“赌,没人愿意自己输,我可以带着二位找,可是我总不能动手帮助二位搜,对不?”
算卦的再点头,道:“也不错!”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那么,既然二位认为这壁上有暗门,壁内另有囚人之处,请二位自己动手找吧,恕我不能帮忙了!”
这一着厉害,也益显狡猾,要找那另外囚人之所,就得先找暗门,要找暗门,就得先找开启暗门的机纽。
要不然,虽明明知道,却一点用也没有!
这可是“汴梁世家”中的最后—处了,要是在这儿再找不出人、货,这场赌,那就不能算赢了。
虽然明知“百巧先生”有九成被藏在壁内那另辟的囚人处所中,找不出他来,也仍是枉然!
书生还真没料到他会有此一着,挑了挑眉,望向算卦的!
算卦的淡淡一笑,望着黑衣蒙面人道:“你是欺我兄弟找不出那开启暗门的机纽?”
“不敢!”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二位高人,我不敢以常人视之,不过,我刚才说过,我总不能帮二位找,也不能指明机纽所在!”
算卦的冷冷笑道:“可惜我在那条地道中,看到一个人是怎么汗启暗门的!”
黑衣蒙面人道:“那就容易多了,二先生何不以那方法试试这儿?”
算卦的道:“你怕我不试?”
黑衣蒙面人笑道:“我只怕二先生试过以后,会失望得很!”
算卦的道:“这么说来。那暗纽不在同—处?”
黑衣蒙画人笑道:“我早说过,天下—样的东西,没那么多!”
算卦的道:“那么在那儿?”
黑衣蒙画人诡笑说道:“二先生以为我会说么?”
算卦的冷哼—声道:“我知道你不会说,你该知道,我也无须你说!”
黑衣蒙面人道:“那最好不过!”
算卦的冷冷一笑,一言不发,突然举步行向石边石壁,略一凝目,伸脚便要点下。
黑衣蒙面人适时轻笑,道:“二先生,那东西动不得。”
算卦的腿一收,道:“动了会露出暗门……”
黑衣蒙面人道:“倒不会露出暗门……”
算卦的冷笑说道:“那么会怎么样?”
黑衣蒙面人笑道:“二先生要是一脚点下,灯灭事小……”
诡异一笑,住口不言!
算卦的长眉一挑,道:“什么事大?”
黑衣蒙面人不答,带笑反问,道:“二先生可看过水淹耗子?”
算卦的目中寒芒一闪,道:“看过,怎么样?”
黑衣蒙面人道:“不但死,而且死得腹胀如鼓,一肚子水。”
算卦的目光凝住,冷笑说道:“卜百晓可不是能被吓住的人。”
黑衣蒙面人道:“我无意危言耸听恐吓人,我说得句句实情!”
算卦的道:“我怎知你句句实情?”
黑衣蒙面人笑道:“那容易,伸出脚,点它一下!”
算卦的冷笑说道:“你以为我不敢?”
“那是笑话!”黑衣蒙面人道:“二先生铁胆豪情,有什么不敢的?”
算卦的冷笑说道:“你知道就好!”
伸脚又要点下,目光却不离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摇头笑道:“看来这地道中又要添上两个淹死鬼了,像二位这等高人,要是落个被水淹死……咳,咳,我不知该怎么说了!”
算卦的脚停在半空,冷冷说道:“你要弄清楚了,不是两个,是三个!”
黑衣蒙面人笑道:“我没有二位那视死如归的豪情,所以我劝二先生别试!”
算卦的目中寒芒一闪,道:“真的?”
黑衣蒙面人坦然说道:“信不信全凭二先生!”
算卦的冷笑说道:“你以为我会信么?”
黑衣蒙面人道:“那只有请二先生试试了!”
算卦的道:“你不怕死了?”
黑衣蒙面人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这个人?只是,二先生执意要试,我也没办法,其实,能有二位这等高人陪葬,也该值得!”
算卦的目光凝注,默然不语,片刻后,突然一笑道:“你不愧高明,令我难窥虚实!”
“岂敢!”黑衣蒙面人笑道:“更高明如二先生者,当已看出,我是实非虚。”
算卦的道:“你很会说话,也很会捧人,你知道,明虚实,辨真伪.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敢情他还要……。
黑衣蒙面人淡然说道:“试试!”
算卦的道:“没错!”
脚一沉向下,这回他可是真试。
蓦地里,书生—脸惊喜,目中寒芒暴闪,突然出声沉喝:“二哥,且慢!”
算卦的他当然听自己人的,可是已经收势不住,他冷哼一声,身形硬生生的横移一尺!
适时,脚已落地,“叭!”地一声,铺地花砖碎了数块!
黑衣蒙面人出声叹道:“可惜,可惜,好好儿地几块花砖……”
书生笑道:“别心痛,我兄弟赔,值多少,从那批镖里扣掉就是!”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汴梁世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何在乎区区几块铺地花砖?二先生就是毁了这地道,我也不会那么小气!”
书生笑了笑,没说话!
算卦的目光讶然开了口:“四弟,怎么回事儿?”
书生道:“他说得是真的,那东西是动不得!”
算卦的—一旺说道:“怎么?”
书生道:“二哥只要一脚点下,不但灯灭水出,而且大批毒物也要跟着出笼,就是大罗金仙,也绝无生理!”
黑衣蒙面人身形—震,目中飞掠一过诡异之色!
算卦的又一楞,道:“四弟怎么知道?”
书生笑了笑道:“我不们知道这动不得,而且还知道那开启暗门的机纽在那。儿,别的门不用开,二哥且动动,由此前数左壁那第三块青石,单掌凝力,按它一下!”
黑衣蒙面人机伶一颤,算卦的简直诧异欲绝:“四弟……”
书生淡然笑道:“二哥只管去动就是!”
算卦的一点头,身形还没动!
黑衣蒙面人突然抬掌劈向那条系腕丝带!
一掌劈个正着,劈着是劈着了!
但,丝带完全无损,那足能碎石开碑的掌力,竟丝毫动它不得,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扬掌就待再劈!
书生已然淡笑出口:“再来十掌也没用,你没听我二哥说过,那是‘天蚕丝’编织而成的?别说肉掌,就是寻常一些的兵刃也枉然!”
黑衣蒙面人目中忽现厉芒,道:“四先生,输要输得口服心服,我求个明白?”
书生道:“你是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黑衣蒙面人点头说道:“不错。”
书生道:“我适才蒙高人传音指点。”
黑衣蒙面人道:“‘汴梁世家’可没有那种大胆高人。”
书生道:“他不属于你‘汴梁世家’!”
黑衣蒙面人道:“那么,是谁?”
书生道:“你该知道!”
黑衣蒙面人道:“我不知道!”
书生道:“这地道中没有别人,我兄弟找得是谁?”
黑衣蒙面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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