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念—动,移步向二人欺去,突然,一道冷冷的语音起自背后,道:“你想干什么,站住!”
蝶蕊夫人悚然一骇,什么人来到背后都未察觉,猛地转过身来,目光所及,凛然后退半步,一个黑衣蒙面人业已站在门口。
这蒙面人是谁,他怎能闯进禁宫?蝶蕊夫人心念未了,蒙面人巳开口道:“你们一向都是乘人之危而下手的吗?”
蝶蕊夫人冷叱道:“住口!你是谁?怎地不敢亮相!”
蒙面人冷嗤道:“我是谁,哼!凭你还不配问!”
蝶蕊夫人几时给人奚落过,脸色一沉,杀机毕露道:“狂徒,好大的口气,本座不信你有多大能耐!”
身形一晃,欺身罩来,黑衣蒙面人手一挥,道:“且慢!要打这里太窄,等他们调息之后,再到外面的地方放手一搏!”
这时,注死娘娘已经调息完毕,缓缓站起运,娇声道:“珠儿,暂退一旁,由娘娘来对付他!”
说着,走到蒙面人五尺之前停足注视有頃,冷然道:“阁下认识我吗?”
黑衣蒙面人笑道:“虽然不认识,但却知道你是谁!”
“注死娘娘”哦的一声,蒙面人又接下去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谁,同时也知道你的出身来历!”
此话一出,注死娘娘脸色倏变,还未开口,蒙面人再次接着道:“你和,注生娘娘’二人是个同母不同父的姊妹,你就是‘冥府至尊’的亲生女儿,但因……”
“住口!”
注死娘娘全身猛颤,心凛已极,冷叱一声,截断黑衣蒙面人的话锋,戟指着他,厉声道:
“既然知道我的秘密,休想活着出去,你是谁?快说!”
这时候,倪有庆业已调息完毕,白欺霜刚才倒地并没有受伤,只是耗力过多经倪有庚以他的本身真力输入,现已恢复八成,二人双双站起来静观变化。
黑衣蒙面人一看倪有庆白欺霜二人功力已经恢复,于是接口道:说着率先向外走去,注死娘娘回顾倪有庆白欺霜一眼,其意似:二位想乘机溜走吗?倪有庆怎会看不出她的用心,暗哼一声,拉着白欺霜。
“霜妹,到外面去!”
二人相继跟在蒙面人后面,朝外走去,接着是蝶蕊夫人和注死娘娘。
蒙面人好象对这禁宫很熟悉,一弯二拐,穿过二间厢房,来到一座满植奇花异草的宽阔庭院,倪有庆并不生疏,它是白欺霜将他从前殿引到林间的一座花草香扑鼻的花圃。
五个人鱼贯而出,来到广庭分二边而站,蝶蕊夫人注死娘娘二人站在一起,倪有庆和白欺霜站在黑衣蒙面人之后。
这座满植花草的庭院,曾布下奇门阵图,黑衣蒙面人如何的闯入,实出注死娘娘的意料之外,双方站定,蒙面人首先开口道:“我知道你注死娘娘的身份不愿給世人晓得,所以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阁下同意不同意?”
注死娘媲心里一动,冷冷道:“什么建议?”
蒙面人道:“就以你的身份为条件,我永不向人揭开你的秘密,而你今宵不向我身后二位年青人留难,咱们现在化干戈为玉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知阁下尊意如何?”
注死娘娘冷冷一笑,阴森森道:“你认为有此必要吗?”
黑衣蒙面人道:“那你以为放手一搏,就能稳操胜卷吗?”
注死娘娘格格一阵银铃似的娇笑,道:“还要加上一句你们三人的命!”
她这种银钤般地娇笑就是杀人之前的前兆,倪有庆微由鼻中发出一声冷哼,没有开口,黑衣蒙面人沉静地说道:“阁下放手相搏之前,不妨先衡量衡量普天之下,能知你的身份之人有几人?然后再出手一搏不迟!”
这句话竟然起了很大作用,注死娘娘不觉埋头沉思起来、蝶蕊夫人突然道:“娘娘可别听他的,他能担保倪小子和白丫头不会泄漏吗?”
注死娘娘砰然一动,冷笑道:“我已想到一条妥善又绝对的方法!”
罴衣蒙面人并不感到意外,淡淡地道:“杀人灭口,的确万全之计,不过……”
“不过你会感到失望,是吗?”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格……格……”
注死娘娘倏地仰天娇笑起来,这种笑声笑得令人血气翻腾,蒙面人昂头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锐啸,压住注死娘娘的笑声 要不是这声锐啸,倪有庆白欺霜差点就忍受不住。
笑声锐啸一停,蒙面人冷冷道:“你这种鬼笑的玩意儿,还难不倒在下!”
注死娘娘侧顾蝶蕊夫人道;“等一下不准你插手,看着那二个年青人就是!”
话罢,转对黑衣蒙面人冷笑道:“是你阁下知得太多,并非我心狠手毒,留你不得。接着双足一挫,身形倏地而起,快如电击,出手就是狠招,黑衣蒙面人冷笑声起,头微偏,胸橫移,闪过一击。手疾伸,向注死娘娘肩头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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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蛇女大法真邪门
二人出手就是阴辣,狠毒,高手过招,志取先机,烦刻间,已经交手二十余招,招招够绝,谁也占不了上风。
注死娘娘眼看三十招已过,无法奈何对方,杀机陡起,倏地跃退三步,蒙面人心知她在使诈.并未追击过去,果然没错,注死娘娘两袖一挽,散出细如牛毛的银针,了无声息地向蒙面人击到。
蒙面人身形—转发出一股劲气,把银针逼得四外纷散,同时冷笑道:“你这子午离魂针也不过如此!”
谈音未了,蓦见满天银针有如豪雨般,又向他全身罩至!蒙面人临危不乱,倏地击出一把约有一尺半长蛇短剑,化成一道淡烟,拔身而起,只见一道剑光在空中一旋,注死娘娘一声惊噫尚未出口,几声微微响过处,满天银针如沉大海,蒙面人业已着地,冷哂道:“阁下还有什么玩意儿,尽管使出,不过象刚才这些不成气候的东西,最好别再搬出来现丑!”
活中带刺,注死娘娘气得七窍生姻,怒不可遏的骂道:“狂徒,找死!”
全身骨格微响,双手倏地暴长半尺,掌心呈灰,平胸推出一股狂风,直向蒙面人卷至!”
蒙面人一看就知是阴毒的功力,不敢硬接,足一点,拔身而起,身在半空一翻,短剑一撩,幻起千道剑气,一式“游龙下击”只见一麟剑光未见蒙面人,疾向注死娘娘射去,这缕剑光瞧得倪有庆动容,暗呼道:“这不是剑术最高妁化境‘身剑合一’吗?”
倪有庆暗呼未了,那缕剑光已经射到注死娘娘头顶三尺的地方,注死娘娘脸色逐变,周身冒起丝丝紫气护住她的娇躯,她不闪也不动,准备硬按剑一击。
就在此际,一声:“接不得!”
人随声至,一条人影快得令人无法窥清地从注死娘娘头頂穿过。
只闻一声闷响,剑光倏敛,蒙面人被—股劲力弹出丈外,尚未落地,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艳妇,骇人的是,蒙面人那支短剑业巳经落在她的手中。
倪有庆白欺霜同时惊呼道:“啊!玄魔女!”
蝶蕊夫人娇喊道;“奶奶,是你!”
注死娘娘却眼睁睁地望着‘玄魔女”没有开口。
黑衣蒙面人瞧清夺他短封之人后,蒙巾里的殷色大变,全身一抖,暗道;“我已练到剑术最高化境‘六合一气之地步,不但不能伤她,反而披她夺去手中之剑,魔女的功力委实已臻百物不侵之境!”
玄魔女翻来看去手中短剑有顷,蹙眉喃喃道:“老匹夫真未死,昔年真的给他逃过劫数!”
语此,目注黑衣蒙面人道:“这把剑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什么地方得来,你阁下管得了吗?”
“玄魔女道:“你别嘴硬,只要你好好的回答,我绝对不向你们后辈下手!”
话此,语音一变,沉声道:“你与‘谪仙三俠’有何渊源? 南侠’那个老匹夫现今躲在什么地方?”
有关‘谪仙三侠’之事,倪有庆巳在千秋谷绝顶听童顏老者“长生不老人上人”说过,玄魔女此语一出,倪有庆暗自忖道:“这位蒙面人会不会是三侠唯一选过劫的南侠之门人?”
他忖念未毕,蒙面人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玄魔女眉头微蹙,诧然道:“你大笑什么?”
蒙面人笑罢,徐徐说道:“我知道你玄魔女耿耿难释的就是他老人家一人,告诉你,在下就是滴仙三侠仅存的‘南俠’门人,现在妳别急着想知他老人家的居处,不久之后他老人家就会自动前来找妳决算那笔纠缠不清的总帐,你放心好了。”
“玄魔女”冷冷道:这样也好,省得老身再去找他,现在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南侠’说老身随时等侯他,还有这支‘天龙’剑.暂时放在我处,叫他一起来拿也可。”
蒙面人指着倪有庆白欺霜对玄魔女道:“要就连他二人一道走,不然在下还要领教阁下的绝学!”
玄魔女截然道:“不成,他俩一个是老身的叛徒,一个是私间禁宫,非留不可!”
蒙面人顶道:“我也是私闯禁宫,妳怎么不连我留下?”
“玄魔女”脸色一寒,面罩秋霜,冷冷道:“为了带信给‘南侠’,老身特别破例让你离去,你别不识抬举,惹我生气你就走不成!”
蓦地一一一道绿影微闪,同时传来柔和的语音道:“三位现在不走,欲待何时!”
语音未了,一个奇迹立现,玄魔女手中那支‘天龙’剑倏地无声息地被人夺去,蒙面人只觉眼前绿影一逝‘天龙’剑又回到他的手中。
他骇然大动,柔和的语音一落,他扬声道:“二位跟我来!”
率先拔身而起,白欺霜蓦闻柔和语音,惊呼一声:“啊!师父!”尚未出口,倪有庆拉着她的纤手道:“霜妹,快走!”双双跟着蒙面人掠去。
事出突变,注死娘娘和蝶蕊夫人冷叱—声:“往那里走—掠身追去!陡地一一一条绿影化作三条绿芒,截住注死娘娘和蝶蕊夫人的左路,玄魔女乍见三道绿芒,脸色遽变,冷喝道:
“你二人给我回来!”
注死娘娘和蝶蕊夫人闻言,双双落地,一股迷惘之色望着玄魔女,当他二人发现玄魔女手中“天龙”剑已失刹那, 脸色倏变,怦然至极。
“玄魔女”目注那三道绿芒道:“姬小巧总算又开了一次眼界,想不到失传将近百余年的南海绝学‘绿影三化’身法,今宵又在神仙谷中出现,那位高人驾此,何吝现身一晤!”
话罢,但见绿芒三而合一,微晃而没,玄魔女冷笑一声:“何方高人难道不屑与姬小巧一见吗?”身形一闪,化作一缕青烟向绿彭一闪而没之处掠去。
黑衣蒙面人对于吕梁山地形显然非常热悉,倪有庆和白欺霜跟在他身后,保持二丈的距离,三人抄秘径一路疾纵,并未遇到过截拦,越过几座山峰,总算摆脱神仙谷太玄教势力范围。
于是,三人吁了一口气,放着缓步而行,路上,倪有庆首先沉不住寂静的旅程,启口道:
“晚斐倪有庆,请向前辈尊姓大名?”
黑衣蒙面人笑道:“在下上官建明,老弟,可别这么折杀我,虽然我痴长 你几岁,若论辈份你老弟是昔年前辈者一代剑中之圣传人,碧血浮光剑本届得主,算起来还高出我半辈,前辈这二字我怎能担得起哩?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称我一声小兄,我呼你一声老弟,如何?”
倪有庆迭忙道:“那里,那里,上官兄太过于抬爱小弟了。”
语此,微顿,疑惑地道:“上官兄曾住过吕梁山?”
“未曾住过!”
“那么上官兄对于吕梁山的地势怎么如此熟悉?”
“为了追查玄魔女的行踪,小兄已经潜入‘恐怖神仙府’三次,这条秘径是家师给我指点的!”
倪有庆“哦!”了一声,忽然悟出什么似的,呐呐道:“小弟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可否一问?”
上官建明道:“你我虽是初逢,但我把你老弟视为知己,老弟有什么话尽管说无妨。”
倪育庆沉吟了一阵,才道: 据小弟所闻,滴仙三侠早在几十年前就慘遭玄魔女的暗算,怎么令师‘南侠’独自一人洠в性饽眩匀唤≡冢俊
上官建明长叹一声,缓缓道:“这事小兄世不甚清楚,只从家师口中悉得一二,据说‘三侠’之中,家师功力最高,三侠遭难之后,只有一位‘七绝先生’经过,发现家师尚有一丝热气,因此施以援手,把家师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位‘七绝先生’就是跟‘南儒’齐名的‘北绝’万年青前辈,小兄知道的只有这些。”
倪有庆听得有些动容,又道:“令师准备什么时候找玄魔女报仇?”
上官建明郑重其事的道:“家师说玄魔女已经练成十三成‘无形九玄阴煞’不怕任何歹毒的利器和功力,除非能够找出她的‘死穴’所在,否则不能伤她分毫。
倪有庆讶然道:“什么叫‘死穴’?”上官建明道:“‘死穴’就是‘气’大凡一个武功已臻化境之人,无论是先天或后天的神功,如果练到外物不伤其身的地步,都有一处脆弱不堪一击的地方,这致命处大部份都练在极稳秘又安全的地方,就是‘金刚不坏’之体亦不能例外。”
倪有庆现在始悉事态的严重和扎手,心想:莫怪“冥府至尊”对她敬畏三分,口却说道:
“令师是否已找出玄魔女的死穴之处?”
上官建明摇头叹息道:“小兄前后三次潜入‘恐怖神仙府’暗窥玄魔女练功情况,可是一无所获!”
倪有庆沉思半晌,问道:“死穴之处,有什么征兆没有?”
上官建明摇头苦笑道:“半点也没有,若有什么征兆,家师早就下山报仇了,何須等到现在!”
倪有庆不死心又问道:难道除了死穴之外,可就没有别的地方来对付她?”
上官建明毅然答道:“没有!”
日已西坠,三人仍在山区,深山找不到宿头,倪有庆提议在岩洞里歇一晚,明天再赶路,白欺霜心系六大门派的安危反对一宿,争论结果,上官建明给她的正义之感所动,自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