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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摇头道:“不成,二使者胆敢违命前来夺剑,其中定有蹊跷,尸体千万毀不得!”
春梅顿足道:“那么该怎么办呢?”
秋菊想了一想,道:“如今只有一途,带回去见娘娘!”
“由我俩带回?”
“嗯! ”
“这怎么成?”
“没有办法,这是娘娘交待下来的,走!”
说着,秋菊不怕二贼血液污身,挟起一贼,当先掠出客栈,春梅万般无奈,明眸扫了倪有庆一眼,挟起剩下一贼,随后掠出。
经过这一闹,倪有庆再也睡不着,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多怀善感的他,这时又想到一连串的问题一一全家血仇的主凶,迄今杳无消息,到底这主凶是谁?是否正如云中山石室中,中年儒生假设的那三点,如果不错,师父已死叫我由何处去追查呢?据闻父亲洠в斜缓Γ性谌思洌趺床桓蚁稚碛胛蚁嗷幔考偃粑恕┣榻!涠辉父壹妫馄穹翘煌ㄇ槔恚渲惺欠窳碛锌嘀裕俊
还有瞥目老头的那段话所引起的‘九缺莲花剑’与‘碧血浮光剑’,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存在,为何瞥目老头现在不敢直率的道出?这些问题,凭他倪有庆搜枯心肠,绞尽脑汁也无法找出一个答案,愈想下去心里愈烦,干脆不去想它。
——宵无事,习日,倪有庆会过帐,出了客栈朝黄河北岸,直取王屋山进发。
平陆到王屋山只三百里路程,第二天傍晚时分已经抵达王屋山下。
第二天,他在途中遇到许多江湖人物,每人都是行色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甚而有些人露出惊惶失措的神态,明眼人一看就知定有蹊跷。
难道这附近又出了什么重大事情?疑念忖起,想找一人问问,奇怪得很,现在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王屋山方圆不下几百里,倪有庆是初到此地,所有地形极为生疏,“千秋谷”在何地方走那方向?—时拿不定主意。
他暗自忖道;何不找一家猎户问看看,在整个王屋山下找遍了半家也没有,该怎么办?
看来只有乱闯一途了,脚下微动,施展‘惊鸿一瞥’轻功,连越了几座山头,仃立在一座高峰上,游目向四处扫视。
最后,他的目光停视在一座崳鹊娜肟诖Γ哪罴弊挥屑父鲎萋洌丫执锕瓤凇
当他俊目所及,猛地刹任身形,悚然后退三步,几乎惊呼出声来。
原来狭谷入口处,并列排着几十具尸体,这些人,身无伤痕,好像刚死不久。
首先入目的是二具熟悉的尸体;近前一看,不由惊诧的唤出声:“啊!杉山二异。”
全身一冷,喃喃道:“完了,完了,仇家的唯一线索又断,叫我如何去追查凶手呢?”
他怔愕了一阵,再往下看去,除杉山二异之外,其余的人他都不认识,但从外表看起来都是江湖上一流一的高手。
谁有这等罕绝身手,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而不带半点伤痕?这些人是死于内家重手法吗?
不!要是死于内家重手法,他们内脏不震碎也会离位,但他们的内脏都完好无伤。
那么就是死于一种辣毒至极的功力上,此种功力除了老上二辈的前辈知道之外,恐仙无人能够看出来。
当倪有庆的手触到杉山二异的尸体刹那间,倏地缩手跃开三步,暗道:“尸体好冷呀!”
一股寒意由掌心透入体内,全身不禁起了鸡皮疙瘩,整个谷口顿觉阴森可怖!这只不过瞬间的事,豪气万千的倪有庆,那会给它吓住,抬头仰望,狡谷两边排天削壁,高冲入云,中间留着一条约二丈宽的狭谷,深遂不知多远。
他提起真气,龙吟般的銳嚕Вι觯氐瓷焦龋毕斐乖葡
胸中闷气一吐,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形微晃,正待掠入狭谷内一一蓦然,目光触及入口削壁上斗大的三个大字“千秋谷”。心头一喜,暗道:“天助我也,蓦然给我乱撞找到了。”
脚下微动,身如电闪般朝谷内投去!千秋谷外窄内宽,怪石嶙峋,走不多久,前面二片繁茂森林,他略为打量四周形势,忖道:“前面密林阻路,两旁削壁高耸。六招剑决放在何处并无画明,要向何处去找?唉!真是大海捞针。”
正在为难之际,突然,耳边响起细小如蚊的话,道:“娃儿,你来迟了一个时辰,如今,六招剑诀业已被人取走啦!”
倪有庆心道:“这不是野和尚的声音吗?怎说我迟了一个时辰而剑诀已被人拿走?”
放目四扫却没有发现野和尚的影子。
“娃儿,你找啥?咱家在这里呀。”
这下子,倪有庆听得清清楚楚,循声向左边削壁拾目望去,野和尚口里咬着一只鸡腿,吃得津津有味的坐在一株小松树上。
倪有庆仰头向他笑道:“野和尚。那六招剑诀放在什么地方?” 野和尚咬下一口鸡腿,连吞带咽的下肚子里,嘴巴一抹,瞪眼道:“你娃儿给太玄教兩个小妖精迷了心窍,来迟了一个时辰,还想要什么剑决!”
倪有庆抗声道:“我并没有慢过一天呀,今天刚好半个月嘛,怎说迟说了一个时辰?”
野和尚怪眼猛翻,笑道:“你没有慢过一天,但别人却比你早来一天。”
倪有庆道:“别人怎么知道六招剑诀放在此地?”
野和尚道:你问我,我要去问谁?”
倪有庆有点发慌起来,急声道:“如今,剑诀是被何人取走,请快告诉我。”
野和尚道:“告诉你有啥用?”
倪肯庆毅然道:“向他取回呀!”
野和尚摇晃那颗巴斗大的头,缓缓道:“没那么简单,娃儿。”
倪有庆凌云豪气地道:“我不相信取不回来!”
野和尚摇手道:“慢来,娃儿,入口处那些尸首你看过没有?”
“看过!”
野和尚又道:“那些人不到二分钟的时间就了帐,你娃ㄦ自信比他们如何?”
倪有庆默然无语,野和尚又接下去道:“人死身无伤痕,这是那门子的功夫,可知道吗?”
倪育庆摇头表示不知,野和尚再接下道:“那些人都是死于‘太阴枯心掌’之下,这门功夫你曾听说过吗,”
倪有庆摇头道:“未曾听过!”
野和尚正色道;“令尊邙山遭暗算,听说也是伤在‘太阴枯心掌’之下……”
倪有庆全身大震,急声:“施展‘太阴枯心掌’的人是谁?现在在何处,”
野相尚摇摇手道:“娃儿,别急成那样子,听咱家说下去!”
话罢,从小松树上跃下来拉着倪有灰朝那片密林疾闪而入。
密林深处有一座小亭,亭中放着一块大青石,野和尚指着那块青石道:“咱们就在这上面来谈一谈。”
于是,二人便坐在那块青石上谈了起来。
倪有庆首先开口道:“野和尚,你曾见过家父吗?”
“见过!”
“在什么地方?”
‘妤几个地方!”
“好几个地方?”
“难道你娃儿迄今犹未晤过令尊一面?”
倪有庆摇头苦笑道:“不要说是晤过面一次,连半次也洠Ъ
野和尚神秘的一笑,道:“自熊耳山夺剑开始至昨天为止,令尊都没有离开过你一步,只是你娃儿没有发觉而巳。”
倪有庆惑然问道:“家父既然暗中跟随在我左右,怎的不愿观身与我一晤?”
野和尚翻眼道:“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咱家怎么晓得?”
倪有庆激动地道:“你没有看错?”
野和尚瞪眼不悦地道:“你娃儿不相信,是吗?”
倪有庆呐呐道:“不是不相信,只是……”
野和尚冷冷道;“只是什么?你娃儿怎的婆婆妈妈的,告诉你,熊耳山绝崖上你受伤蓬发怪人为你行功疗伤之时,是不是有一幅霞光在替你们护法,那时你有什么发现没有了”
倪有庆脱口道:“有,朦朧中但见一位头戴竹簍的使者,化作一道淡烟而逝。”
野和尚注目地问道:“可知道那位竹篓使者是谁吗:”
倪有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在武当山清虚宫前,有二面之缘,但没有看过其彛秸婷婺浚圆恢浪拿洹!
野和尚正色道:“错啦,熊耳山绝崖出现的竹篓使者并不是武当山清虚宫前与你有一面之缘的那位竹篓使者。”
倪有庆讶然诧道:“野和尚,你说什么,不是同一个人?”
野和尚道:“惊异吗?”
倪有庆道:“惊异倒没有,只是有点儿惑然!”
野和尚感叹地道:“这也莫怪你惑然,其实,他二人都与你有密切的关系……”
倪有庆未等野和尚话完,急声脱口道:“跟我什么关系?”
野和尚挥手,瞪眼道:“不要打岔也不要激动,野和尚才要告诉你,”
倪有庆早就知道野和尚的脾气,把心神冷静下来,低头道:“遵命,遵命!”
这时,野和尚一字一字有力地道:“在熊耳山绝崖出现替你们护法的那位竹篓使者,就是你的父亲‘痴剑’倪布贤,至于武当山清虚宫出现的那一位,等你们父子相认之后,问你父亲就知谊。”
倪有庆听了这些话,其激动的情绪,不言可知,他把前后的遭遇接连起来,暗自忖道:
“这么说,云中山断崖石室中那位竹篓使者就是熊耳山現踪的那位,也就是家父,怪不得他的声音是那么熟悉、亲切、关怀、和蔼,唉,我真是笨得可笑,小别十年,一时,竟连父亲的声音也听不出采,委实糊涂至极!”
观在,倪有庆已经完全相信父亲还活在人世.不过,有一点令他不解的是,父亲为什么不肯与我相晤?依照中年儒生的说法,若只为了订情剑失落未曾寻获不愿与我见面,则未免不合情理。
那么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原因何在呢?倪有庆想得太多,也太乱,一时间反不知如何开口。
野和尚看他那种怔怔的神态,笑问道:“想啥事,想成这样儿?”
倪有灰心念一动,问道:“你到千秋谷有多久?”
野和尚答道:“三个时辰以上!”
倪有庆道;“死在谷口那些人,你都认识不认识?”
野和尚又恢复了那副嘻笑之态,笑嘻嘻道:“何止认识,咱家是跟他们一道而来的,”
倪有庆蹙眉道:“他们如何死法,你是窥得清清楚楚吗?野和尚哼声道:“当然,他们死的活该!”
“为什么?”
“不自量力,狂妄托大,名利熏心昏了头,简单的说,是一个‘贪’字,导至杀身之祸!”
倪有庆道:“可否说详细一点?”
野和尚道,“杀人的事绩,咱家最合胃口,你姓儿又有兴趣听,那咱家就把经过说出来吧。”
于是,倪有庆凝神啻听野和尚道出下面这一段话一—死在谷口这些家伙,除杉山二异之外,都是归隐几十年不履江湖的老魔鬼子,此次,为了‘碧血浮光剑’出世动了抢夺之心,三五成群的赶往熊耳山,在途中给几位高人和令尊把他们缠住,不然你娃儿在熊耳山的后果是不堪想像的。
当他们摆脱纠缠之后,赶到熊耳山却已晚了一步,后来不知怎地遇到杉山二异,由二异的口中得悉六招剑诀放在王屋山千秋谷,因此,连袂向王屋山进发。 今天黄昏时—行来到千秋谷,骞见‘千秋谷’三个大字之外挂着—块骷髅牌子,写着“擅入此谷者,死!”六个刺眼的字。
他们都是慑震武林一时的老魔头,岂会給这骷髅牌子的几个字所吓退,其中一个者魔头冷笑一声,道:“这块鬼东西算是啥玩意,待我把它取下来!”
说着,纵身朝那块骷髅牌掠去!突然,—道令人摸不出从何地方发出来的阴森森语音,传入众人耳朵里,道:“胆敢貌视白骨骷髅令,只有一条死路!”
也未见有什么动静“叭”一声,掠身欲取骷髅牌的这位魔头,电闪般地跌倒在地上。
变兀突起,众魔看都没有看清楚这魔头是着了何道儿,已一命呜呼,魂归黄泉路,全身冷得有如冰凉,更奇的是,找遍全身并无半点伤痕。
众魔头这一惊,非同小可,那阴森森的语音,又响起道:“若有人胆敢再进一步,这人就是一个榜样!”
众魔头刀山火海踏过,这语音怎能吓住他们,当时有一个魔头沉不住气,沉声厉喝道:
“有种就亮相出来.躲在暗处说大话,算是那门子的好汉!”
阴森森的语音,道:“凭这句话,你们都死定了!”
稍微一顿,又接着道:“不过本令主不愿多造杀孽,识相的话,赶紧滚出王屋山,本令主还不为已甚!”
另一个魔头冷哼一声,不屑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滾出来,老夫倒要看尔有多少斤两配说这种大话!”
远处传来一阵慑人心神的长笑,接着,冷冰冰地道:“现在本令主数到三,各位若再不滚,那只有认命了,—……二……三……”
三字甫落,众魔早巳运集功力,蓄势待发。
一声夜枭般的震耳长笑之后,一道黑影,疾如电泻般,由谷中射出,夹着一股惨兮兮的阴风,在众魔四周转了一圈。
又是一声震耳长笑,哈哈哈……
除了杉山二异之外,几个魔头连气都没有吭一声,就随着长笑并排倒在地上,不用去一一检查,半个也不留,全向阎王殿去报到。
可笑的是这些魔鬼子们连死在何种手法都不晓得,就魂归地府,若他们早知是‘太阴枯心掌’,我想挟着尾巴滚都来不及,还敢吭一声半气。
剩下的杉山二异给这情景吓得毫无血色,老大忽然指着那道黑影“啊”的一声,惊颤道:
“你……你是……”
他不开口可能还有命在,口一开,完啦,那黑影冷笑半声,朝他二人一转,“叭叭”二声,二异步着魔鬼子的后塵.回老家找他祖宗去了。
照当时看起来,杉山二异可能认识那黑影,等咱家想到此时已经慢了一步。
倪有庆静静的听完这段话,不禁开口问道:“那道黑影你和尚看清其貌了没有?”
野和尚双手一摊,苦笑道:“看清其貌有哈用呢?”
倪有庆讶然道:“你不认识他?”
野和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