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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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踞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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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竟然敢前来讨野火,来的人决无善意。”最外侧一名妇人说。 
  “所以许入不许出。” 
  “愚意认为外围的实力似乎单薄些。” 
  “我会适当的调度。纯纯丫头可有消息。” 
  “还没有,可能已和赶往接应的人会合了,要不要再派一些人前往接应?” 
  “不必了,这里需要人手,天亮后本谷的人可望赶到,届时再行决定。” 
  东面园门力向,突然传来三声悦耳的钟声。 
  “有人闯园。”第二位中年妇人说。 
  “你们走吧!准备迎客。”乔夫人挥手说。 
  明珠园的人卷土重来,化暗为明的意图极为明显,敏感的人定可猜出,前来觅宝的人如果恣意排除异己意图独吞,可能会遭遇到极强烈的反抗。 
  东郊距城不足五里地,有一座面积相当大的田庄,本地人称之为石家庄,那是本城仕绅石三爷石建阳的产业。 
  石三爷与神笔侯杰是知交,也是人所共知的酒色朋友。 
  东院后另建有一楝三间独院,这是主人的秘室,平时连亲戚好友都不许接近,派有几名心腹长工照料。 
  这几位所谓长工,却整天悠哉游哉不管田地里的事?游手好闲经常在城里进出,但不论下雨下雪,每天日落西山,他们都必须回到独院来,身份颇为特殊。 
  破晓时分,独院里来了不速之客。 
  中堂点起了灯火,主人脸团团富家翁石三爷领进三位客人,第一位客人就是神笔侯杰侯大爷。 
  今晚侯大爷很神气,里面穿了劲装,外面穿了一袭体面的蜀绸长袍,判官笔隐藏在袖内,从外表不易看到。 
  他那双鹰目,今晚似乎失去一些光彩,也许是一夜未眠过度劳累所致。 
  另两位客人简直像个鬼,披散的头发已显灰斑,用一道金发箍绾住,脸上彩绘黑红二色大花脸,完全改变了本来面目。 
  一袭黑袍,左胸襟上绣了一只小小蝙蝠图案,比黑袍更黑更亮。 
  两人打扮完全相同,不同的是他们的身材和所佩的兵刃,一高一矮,一佩剑,一佩盘龙护手钩。 
  石三爷执礼甚恭,可说近乎卑谦,恭敬地请两位黑袍怪人上坐,自己与神笔侯杰在下首相陪。 
  一名长工打扮的大汉献上香茗,毕恭毕敬地退去。 
  “晚辈这座秘室警卫森严,可说十分安全。”石三爷脸上挂着谄笑:“两位爷在此办事,晚辈深感荣幸,有何吩附,两位爷尽管见示。” 
  “建阳兄,事情是这样的。”神笔侯杰说:“城里有些琐事不便处理,两位前辈恐怕误事,所以暂借府上接待客人,方便吗?” 
  两个怪人除了喝茶之外,似乎懒得与主人打交道,两双画得一圈黑一圈红,看来极为恐怖的怪眼,不时扫过主人的脸面,一言不发像是哑巴。 
  石三爷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可是上触到怪人的目光,便会不由自主的打冷战,只觉心中发寒,手脚发冷?感到浑身不自在。 
  “好说好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晚辈欢迎还来不及呢,两位爷随时可以使用敝庄的一仞,连晚辈也包括在内。”石三爷急急地说,似乎惟恐对方不接受他的诚意。 
  “那就谢了。”佩剑的怪人说:“今天可能有两批人来。第一批,不久便到。第二批何时到达目前还未能确定。外面老夫已派人守候,贵庄的人千万不可大惊小怪乱闯,最好全耽在屋里,知道吗?” 
  “是,晚辈这就派人吩附下去。” 
  “好,食物方便吗?” 
  “饮食一应具全。” 
  “替我们准备些酒食。” 
  “是,晚辈遵命。”石三爷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恭顺有加。 
  他说完,击掌三下。 
  进来了两名长工,欠身请示。 
  “皮五,你把厨夫叫醒,立即准备一席酒菜。”石三爷威严的下令:“黄标,你去通知田庄总管,今天所有的人皆严禁外出,全给我耽在屋子里,如敢故违,一律严加处分,决不容情。” 
  两长工应喏一声,分别办事。 
  酒席上桌,曙光已现。 
  客人刚喝完第三杯酒,厅口便传来一声唿哨,然后飞步抢入三个人。 
  领先进入的人,赫然是掳劫陶大娘母女失败。被怪老人赶走的两怪之一。 
  后面,跟着右手吊着伤巾的幽冥使者朱一呜,和背着周游的郭霞。 
  郭霞香汗淋漓,喘息声隐隐可闻。 
  她背了一个比自己重一半的大男人,逃避敌人追踪,奔波了不少里程,她还能支持得住,已经是不错了。 
  幽冥使者超越了领路的人,大踏步登堂先抱拳施礼,沉着地说:“两位怎么在此地?派人把在下领来不叫进城,是不是长上已经来了?” 
  “朱兄,长上何时可到,尚无法知悉,城里有事绊住他了,兄弟是奉命在此地候命,人弄到手了?”佩护手钩的怪人友好地问。 
  “真费了不少功夫。”幽冥使者苦笑,指指自己吊着的右手:“几乎被这小狗废了这条膀子。” 
  “上来坐,喝杯酒驱除疲劳。” 
  郭霞将人解下搁在一旁,一面用袖擦抹香汗,一面走上堂来,迳自在佩剑的怪人下首坐下,低声说:“不是我不尽力,而是的确没有机会,小畜生十分机警,不得不小小心心的从事。” 
  “你和他春风一度,才找到机会下手的?”怪人阴森森地问,语音低得旁人无法听清楚 
  “不是的,不信可问朱老。”郭霞急急分辩:“我正感到奇怪,神香的药力比以往缓慢得多,很可能是受了潮,不然早就把他弄到手了。” 
  “废话,腊封怎会受潮?你进食吧,辛苦你了。” 
  由四个人变成七个人,开始吃喝。 
  幽冥使者将经过说了,郭霞也从旁补充。 
  周游静静地躺在堂下,像个死人。 
  说到擒周游后,被乔江东闯入追逐的事,佩护手钩的怪人眼神一变,放下食箸说:“明珠园的神秘女人,武功造诣之深厚,世所罕见,迄今咱们仍然摸不清她们的底细,更不知是何路数。 
  这位乔江东假书生既然是明珠园的人,可一剑震散朱兄的透骨掌力,将是咱们一大劲敌,千万不能大意,她很可能找到这儿来。” 
  “天快亮了,她最好是不来。”幽冥使者冷笑:“我不信她剑上的剑气能保持十招以上,我要把她缠至力尽,再好好治她。” 
  老魔在窄小的内房动手,被乔江东一剑迫退,的确感到脸上无光,不是滋味,因此言词间明白的表示,如果乔江东真的找来了,他要独自再与乔江东分个高下。 
  谈说间,厅外突然传来一声嘶叫。 
  “可能来了,糟!守卫完了。”佩剑的怪人站起说。 
  幽冥使者第一个向堂下抢,然后是佩护手钩的怪人。 
  厅门口人影乍现,曾经一而在与周游斗气的大孩子,双手插腰神气活现地说:“好啊!石三,你这个鬼庄子不规矩,小爷我早就知道,可是没想到却是黑福神的秘窟,可让我找到你的把柄了?你是咱们汉中吃里扒外的汉奸。”     
第 十 章   
所有的人皆吃了一惊,来的怎么会是一个大孩子?外围的警戒为什么不出面阻截?天快亮了,如何渗入的? 
  石三爷又惊又怒,哼一声往堂下走。 
  “没有你的事。”佩剑的怪人叫:“这里发生任何事,都不要你插手过问。” 
  “是,晚辈记住了。”石三爷乖乖地退回原位。 
  “朱兄,恐怕是跟着你们来的。”佩剑的怪人向幽冥使者朱一鸣说:“右手不要紧吧?还可以吗?” 
  激将法用在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身上,万试万灵。 
  幽冥使者不但自负,而且受了伤正感到没面子,立即冒火地说:“兄弟的左手还是完好的,不知道长要活的呢?抑或死活不论?” 
  “要活的,我要口供。” 
  “兄弟就给你一个活的。”幽冥使者冷冷地说,迈出两步,便到了大孩子面前。 
  大孩子却爱理不理的撤撇嘴,目光落在两个怪人脸上膘来膘去,问:“黑福神只有一个,听说现身时必定戴了鬼面具,你们两个画了大花脸,不是面具,定是他手下五大杀星,一个个……” 
  幽冥使者已是怒火如焚,忍无可忍,冷哼一声,迈出一步伸手戟指便点,闪电似的攻击右期门,挟忿出手,迅疾自然比平常快得多。 
  大孩子身形疾转,像一条泥鳅,不但在间不容发中避过对方食、中两指的凶猛袭击,而且几乎贴着对方的手臂切入。 
  身材小的人搏斗,不近身就发挥不了威力和技巧,贴身就有机会。 
  大孩子贴身切人的身法灵活万分,胆气也超人一等,就在切入的刹那间,不但在幽冥使者左肋狠狠地给了一拳,再加上一脚,技巧的踢中对方的左膝。 
  “哎呀……”幽冥使者惊叫,阴沟里翻船,被踢得左膝发麻,退了两步,马步也跟着虚浮。 
  “噗噗!”打击着肉声连续响起。 
  大孩子一击得手,飞跃而起狂野地进攻,双脚踹在幽冥使者的左肩与左胸上,打击之快,令人目眩。 
  幽冥使者终于支持不住了,仰面便倒。 
  佩护手钩的怪人及时抢出,大喝一声,一掌劈出抢救幽冥使者。 
  掌风似狂飙,力道万钧,用的是劈空掌力,一种可伤人于体外的霸道内家气功,一种阳罡真力,雄浑的声势慑人心魄。 
  大孩子竟毫不畏缩,初生之犊不怕虎,身形略转,上盘手硬拨,一股奇异的、令人莫测高深的阴柔劲道,把雷霆万钧似的阳罡猛劲震得风消云散,双掌接触,各自发力较劲,同时另一掌已长躯直入,接向怪人的胸口。 
  说快真快,双方接触不过眨眼间的事,贴身相搏化招已不可能,惟有放手抢攻,看谁承受得起,看谁的功力深厚,看谁能保护住要害不被击中。 
  响起几声着肉的沉闷怪响,接着人影闪电似的分开、旋走、移位、攻击……招式已无法分辨,只能看出分合的快速人影。 
  “咦!”佩剑的怪人讶然轻呼。 
  郭霞脸色大变,难以相信一个大孩子,能禁受得起佩护手钩怪人的重手打击。 
  神笔侯杰目瞪口呆,感到万分讶异。 
  石三爷心中暗暗庆幸,庆幸自己不曾抢先出手。 
  幽冥使者脸色发青,左手揉动着左胸,大概伤得不轻,两脚猛踹似乎已震伤内腑,自负的神情一扫而空。 
  “砰!噗噗!”拳掌着肉声再次传出,力道奇重,响声也极为刺耳,震撼人心。 
  空间里,激烈地流动着两种怪异气流,令在一旁观战的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 
  一是刚猛的风涛,一是阴柔的微澜,极不调和。两种气流不住向四周汹涌,令功力已消失五六成的幽冥使音立脚不牢,惶然后退。 
  “用兵刃。”用剑怪人高叫:“老三,刚不胜柔,不必浪费精力。” 
  佩护手钩的老三已无暇撤钩,也没有机会撤钩。 
  大孩子根本不怕凶猛的阳罡掌力,身上挨一掌连马步也丝毫不摇,手脚之快,更非上了年纪的怪人所能比较。 
  他手脚齐来,掌拳并施,似乎愈战愈勇,攻势愈来愈强烈,怪人想拔钩势不可能,勉强拔更将受到致命的重击。 
  “他不可能拔兵刃。”郭霞紧张地说:“除非他能先撤离退走,方能争取拔钩的机会。 
奇怪,这小鬼好像挨了十几记六阳掌,有一掌正中胸口,竟然毛发未伤,这是怎么练的?天下间能承受六阳掌重击的奇功绝学,似乎还没有听说过呢。” 
  “好像是传说中,九阴真经所载的奇学璞玉功。”佩剑的怪人说:“刀砍槌击不伤分毫。 
老三即使撤钩,恐怕也讨不了好。你下去,这给你。” 
  佩剑怪人从袖底掏出一具精巧的小铜管,塞入郭霞的手中。 
  这一切,都落入躺在不远处的周游眼下。 
  郭霞一跃而出,娇喝:“纪老请退。” 
  佩护手钩的老三纪老退不了,正在拚全力挥动双掌,挡架大孩子狂风暴雨似的快速狂攻。 
  郭霞挥剑侧攻,口中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剑动风雷发,身形妙曼剑势极为诡异,腰部的扭动极为惹火。 
  大孩子十分机警,移位加疾,绕着纪老迫攻,把纪老逼得随势转移,三番两次反而挡住了快速运剑的郭霞。 
  这是说,郭震反而成了威胁侧背的累赘。 
  躺在堂下的周游,恍然地呼出一口气。 
  蓦地,大孩子飞退丈外,恰好背部呈现在佩剑怪人身前,相距不足八尺。 
  “嗯……”大孩子惊叫,身形一晃,摇摇欲倒。 
  佩剑怪人鬼魅似的闪进,一把扣住了大孩子的后颈,拇、中两指,恰好扣住双耳后的藏血穴。 
  “砰!”佩护手钩的纪老,跌翻在丈外,滚了一匝便失去知觉。 
  大孩子在佩剑怪人手下,终于失去知觉。 
  佩剑怪人在大孩子背部连下三指,手一松让大孩子跌倒,阴森森地说:“把他与姓周的搁在一起,我要逼出他的一身所学来,看看他是何人调教出来的门人子弟。” 
  纪老被救醒后,众人重新入席,主人石三爷刚替佩剑怪人斟满酒,敞开的厅门突然掠人一个快速身影。 
  天色微明,厅外的院子已可看到曙光,因此人影扑入,首先便被面向厅口的佩剑怪人发现了。 
  佩剑怪人手一抬,石三爷手中尚未收回的酒壶,突然破空而飞。 
  向堂上扑的人影手中电芒一挥一声怪响,锡制的酒壶被拍得斜飞而出,重重地贯在墙上,成了个扁壶。 
  佩剑怪人身影暴起,随壶扔出的去势,飞越桌面,飞落堂下。 
  扑来的人影因击酒壶而身形一顿,未能到达周游和大孩子躺倒的地方。 
  大孩子已被解药弄醒,可是除了头部尚可勉强活动之外,全身像是僵了。 
  身住要穴重要经脉被制,焉能不僵。 
  “铮!”双剑接触,佩剑怪人挡住了不速之客。 
  这猝然接触的一剑,似乎功力悉敌,各被震得斜移两步,未能立即移位抢攻。在隐隐剑吟声中,双方不在进攻,显然各怀戒心。 
  “乔江东!”郭霞讶然惊呼。 
  怪人的眼神一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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