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鲍超笑道:“这样最好啦!若早上接到令牌,要等到天晚才能进去,岂不等于吊人胃
口。你就是要洗洗澡换套新衣服再去,现在也来得及。”
王大康冷哼声道:“去见那种贱女人.身上越脏越好,越臭越相配。”
他刚走出两步,只听何宗辉道:“那令牌拿在手上没有?”
王大康道:“俺揣在怀里跟拿在手上有什么两样.世上怪事真多!”
众人听不懂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正要询问,王大康已自己接道:“咱只听说令牌
是调兵遣将的,现在令牌变成了嫖女人的,你们说是不是怪事?除了霍元伽那老小子,谁能
想出这种歪点子!”
王大康摇摇摆摆的来到东海院门口,远远就发现门门还有个站岗的喽兵,不觉暗暗骂
道:“他奶奶的!窑子门口还要站岗放哨.又是怪事一件!”
那喽兵手拿一柄单刀.神气活现,在这种地方放哨还耀武扬威,照样也是件怪事。
王大康看也不看那喽兵.昂首阔步便往里走。
那喽兵倒颇负责尽职,连忙拦了过来抱刀一礼道:“王头领要到哪里去?”
王大康铜铃般的两眼一瞪道:“这里是不是东海院?”
那喽兵抬手指了指大门上方的匾额道:“那不明明写在上面,王头领何必再问?”
王大康咦了声道:“王八蛋!你敢情以为俺老王不识字?”
那喽兵打个哆嗦道:“小的不敢!”
王大康骂道:“你明明看到俺老王要往里面走,却偏要拦阻.可是故意要找麻烦?”
那喽兵虽已头皮发麻.还是不能该管的不管,嗫嚅着道:“王头领既然要进去,请拿出
令牌来给小的查验一下。”
王大康本来不想取出令牌,但又懒得和对方罗嗦,只好探手入怀,取出令牌道:“王八
蛋.瞎了你的狗眼!这不是令牌难道还是你家的祖宗牌位?”
那喽兵被骂得虽已火冒三丈,还是不得不强忍着性子道:“既然有令牌,就该早亮出来
给小的看,王头领请吧!”
王大康道:“废话!老子是霍盟主请的,你够什么资格请!”
进入大门,便是—个范围不小的天井.墙边还摆着不少盆景.那两名被阉过的喽兵,正
在浇花除草。
其中一名叫王三的奔过来施了一礼道:“王头领可是来过夜的?”
这名王三倒是态度亲切,出语和气,很有点“太监”模样。
王大康扫视了天井各处一眼道:“俺还以为这里很脏,原来整理得蛮干净的。”
王三陪着笑脸道:“仙子住的地方,当然要整理得干干净净。”
王大康也笑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当差,辛苦啦!”
王三道:“没什么,这里事情不多,小的们都清闲得很。”
王大康道:“俺是说你们下面辛苦了。”
王三顿时面孔憋得有如猪肝.咧咧嘴道:“没关系,小的们两个家乡都有兄弟,总算断
不了香火。”
王大康道:“姑娘呢?”
王三吃了—惊,忙道:“王头领千万别叫姑娘!”
“不叫她姑娘叫什么?”
“要叫仙子。”
“哪有陪男人睡觉的仙子.”
“那是另一回事?”
王大康随即举步上楼。
王三也立刻跟在后面。
王大康道:“你跟来做什么?下面已经没有了,有什么好看的?”
王三干咳了声道:“小的上去给王头领倒茶。”
王大康道:“仙子连觉都能陪俺睡,难道就不能给俺倒茶?”
王三道:“这是小的份内事,不能劳动仙子。”
“去你的,不必上来。她不倒俺就自己倒,她在哪里?”
“王头领上了楼就看到了。”
王大康登上楼梯,只见上方高悬着一盏大型流苏宫灯,灯面上绘的是一龙一凤,另一面
则是一对狮子在滚绣球。
房门有二三处.左边房门上也挂着一盏宫灯,是用绿纱糊成,成为名符其实的绿灯户。
王大康并不清楚绿灯代表什么意思,因为那时还没有这种规矩.不过既然只有左边房门
有灯,许小旦必然自在里面。
卧龙生《妙绝天香》
第十五回 英雄拒色
推开门,果然里面灯光明亮,房内布置得风光旖旎,颇有一番诱人气息。
地上没人.往床上看去,许小旦正拥被依壁而坐。
许小旦—见来的是个身高八尺,脸色赤红,浓眉环眼,短须如戈的莽汉,先是愣了一
下,但很快便认出此人是谁。
她在太原阳曲客栈便见过王大康,来到迷踪谷后,在聚义厅也曾两度见过.却没料到霍
元伽会把今晚的令牌交给他。
王大康嘿嘿笑了几声.不吭不哈的就在床边的椅上坐下。
许小旦皱着柳眉道:“怎么是你?”
王大康噘了噘嘴道:“是我不行吗?霍盟主叫俺来,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怎敢不
来?”
许小旦又皱了皱眉道:“可有令牌?”
王大康顺手把令牌掏出来在灯下一亮道:“这他妈的还是假的?”
许小旦道:“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王大康道:“嫌难听就堵上耳朵!”
“你是做什么来的?”
“废话!当然是睡觉来的。”
“那你就睡吧!我把床让给你。”
“你准备睡哪里?”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岂有此理!你今晚就是陪俺的。如果没你陪,俺何必到这种地方来?”
“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
“还用俺讲吗?”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俺早就照啦!小白脸是绣花枕头,只有俺这样的才管用。”
王大康就这么一句话.竟然真的勾动了许小旦的心。
原来许小旦是个夜夜离不开男人的女人,她之所以心甘情愿在东海院接待群雄.口头上
讲的是牺牲小我,实际上正是成全小我。
偏偏她自从来到迷踪谷,眼见有那么多雄壮威武的男人.却一个也弄不到手,只有霍元
伽曾光顾过她两次。
但那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好不容易想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成立了东海院.前
两晚的“客户”竟又没来,使得她独守空闺,夜以达旦,好不难耐。
想到这里,又想起王大康方才那句“小白脸是绣花枕头,只有俺才管用”那句话,便很
快对王大康来了兴趣。
反正上床后吹熄了灯.管他什么脸,只要管用就好。
王大康不知许小旦在想什么,仍是坐在那里不动。
许小旦也斜着媚眼一笑,随即推开被子下了床.
王大康道:“你要做什么,是不是要赶俺走?”
许小旦咯咯笑道:“既然你持有霍盟主的令牌,我怎能赶你走。”
王大康笑道:“那是你已经看上俺老王了?”
许小旦媚眼又是一抛道:“你虽然不是小白脸,总还是条英雄好汉,我敬的就是英雄好
汉。”
她说着提起茶壶,倒了杯茶,双手捧了过来。
王大康接过茶.又放回桌上道:“你对俺老王还真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不错?”
“方才在楼下.那个叫王三的说你不肯给客人倒茶,他抢着要上来倒。”
“他为什么没来?”
“是俺不准他来。”
“为什么不准他来?”
“俺对他说:‘仙子连觉都肯陪俺睡,怎会不肯倒茶?’现在你果然主动倒了茶,可见
俺的话不差。”
“那你就喝茶吧!”
“待会儿上了床再喝。”
“为什么现在不喝?”
“现在不累,也不渴。待会儿办过事.那时才真正需要喝杯茶解渴。”
原来王大康虽是个粗人,却粗中有细,尤其临来时不少人都要他提高警觉,万一茶水中
放有什么药物,岂不上当?所以他才决定不喝。
此时,许小旦早已春心荡漾,而且生理上某一部分越来越“渴”,自动又回到床上道:
“时间不早啦!吹熄灯上床来吧。”
王大康摇头道:“别急,俺还要坐会儿,而且灯也不能吹。”
许小旦道:“我就没见过你这种男人。”
“俺这种男人怎么样?”
“别的男人—进房间,必定急着上床.哪有坐着不动的!”
“俺是在养精蓄锐,待会儿上了床才有戏头,你懂了吧?”
“既然你想坐会儿,就把灯吹熄好了。”
“不成,俺还想看看你。若吹了灯,你让俺看王八还是看乌龟?”
许小旦虽觉得王大康说话太粗,却并未着恼,因为,她只希望待会儿在床上得到补偿.
只要在那方面能得到满足,被骂几句又算什么?
她默了一默道:“你要看,现在就看吧!”
王大康咧了咧嘴道:“你衣服穿的紧紧地,有什么好看的?”
许小旦道:“你可以看我的脸!”
王大康道:“俺若只是想看你的脸,何必到这里来看?”
“你要看哪里?说吧!”
“上次在大厅里.你曾把奶子露出来,那次俺眼睛有毛病,没看清楚.可不可以再露一
下?”
许小旦毫不犹豫,胸衣—扯,露出了一边乳房道:“你仔细看吧!”
的确很美!
王大康瞥了一眼道:“还有另一边!”
许小旦又把另一座高峰揭开了幕,道:“好看不好看?”
王大康摇头道:“没什么好看的!”
许小旦愣了愣道:“你这人好像是块木头,实对你说,我从前也在大庭广众表演过,只
要我一露,就有上千对眼睛盯过来,就像苍蝇见了蜜蜂一样,怎么轮到你就没有看头了
呢?”
王大康正经八百地道:“俺想看的,是希奇古怪的玩意儿。你那一对东西,根本没什么
特别。你有的.别的女人也有。俺早就看过了,当然不想再看。”
许小旦只气得牙根发痒,崩着脸道:“你到底想看什么?”
王大康反而沉住了气,慢吞吞地道:“你给俺看什么,俺就看什么,反正俺只要好看
的.”
只听一阵衣服扯剥的声音,接着许小旦道:“给你看!”
王大康抬起眼来,见这时许小旦上半身已整个赤裸,不觉嘿嘿一笑道:“你这一身肉,
在屠宰场随时都看得到,和剥了皮的肥羊差不多,也没什么好看的。”
许小旦简直气昏了头,吼道:“你未免太过份啦!”
王大康道:“俺早就说过,要看点特别的。你这副身材即使不像剥了皮的羊,也和一般
女人没什么两样.既然都一样,还有什么看头的。”
许小旦咬牙切齿道:“如果我跟别的女人不—样,那不就成怪物了?””
王大康道:“俺本来就是想看怪物的。”
许小旦强忍着气道:“那你是不想看了?”
王大康有一搭没一搭地道:“你那下面俺还没看过,可不可以脱下裤子让俺瞧瞧?”
“你不是说没什么好看的吗?”
“俺估计着那地方可能比较好看一些,一定跟别人不同。不过俺也不勉强.你高兴脱就
脱,不高兴脱就拉倒。”
许小旦把心一横道:“脱就脱,老娘在大庭广众都不在乎,还在乎你!”
“要脱就脱,用不着多说废活!”
许小旦对脱裤子动作熟练,三把两把.便把下身也脱了个精光。
还摆个姿势.
她可能以为男人都是探险家,王大康必会扑床去“探幽访胜”。
岂知王大康只是瞥了一眼,冷冷笑道:“俺看跟别的女人也差不多,实在没什么特别.
既然如此,俺就走啦!”
边说边站起身来.
许小旦做梦也没想到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钱”,居然会招致这样的后果,气得几平连话
也说不出。
好在似乎又有转机,王大康刚走出房门,却又转身回来。
许小旦气得全身发抖道:“你……你还是回来了,可见老娘还是有吸引力!”
王大康笑道:“俺好不容易来了.总该留个纪念。”
许小旦听对方语意暖昧,只道王大康已回心转意,忙道:“那你就上来!”
王大康道:“要留点纪念,何必那么麻烦?”
许小旦更是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只见王大康手指一弹,用手捏成的纸丸.正弹在那许小旦两条大腿中间。接
着冷哼道:“这就是纪念,你懂了吧!”
说完话,将令牌扔在床上,大步下楼而去。
此刻的许小旦气得岂止发昏,简直是一佛出世,二佛涅磐,昏天黑地了半晌.才向窗外
大声喊道:“王三快来!”
一阵楼梯声响,王三出现在房门外道:“启禀仙子,有什么吩咐?”
许小旦狠声道:“去把盟主请来!”
王三干咳了两声道:“启禀仙子,小的不敢去.”
“为什么不敢去?”
“盟主的身份地位不同.只能他叫别人去见他,别人不能叫他来见。”
“我是仙子.身份地位也不同。”
“你虽然被称为仙子,实际上也是人,总不可能比盟主还大。”
许小旦只好穿好衣服下了床,哼了声道:“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王三道:“要见盟主.本来就该仙子自己去。”
许小旦忽然问道:“你刚才是否看到我光着身子?”
王三道:“看见有什么用?仙子也不是不知道,小的那个早就没有了!”
许小旦道:“早知如此,盟主就不该给你们两个阉掉,下楼去吧!”
王三听不懂许小旦话中之意,愣愣地下楼而去。
许小旦—径来到霍元伽的住处,经过门口警卫喽兵的通报,在一所布置豪华的房间会见
了霍元伽。
霍元伽因须履行苗素兰的百日之约,日前仍是单人独房。
时间已是一更过后,即将三鼓,霍元伽早已就寝,此刻正是披着衣服,从床上爬起来
的。
许小旦一进门就没好气的道:“盟主,你究竟搞的什么明堂?”
霍元伽被弄得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眨着三角眼道:“你说什么?”
许小旦道:“我说的是话,你连话也听不懂?”
霍元伽在床前椅上坐下道:“有话好好讲,何必发脾气?老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你今晚把令牌发给了哪一个?”
“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