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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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刃剑-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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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碧霞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拦下她?”
  阮雄苦笑道:“我们是镖客,他们不抵抗,我们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杀人,有什么办法呢?”
  阮来风道:“她虎头蛇尾而终,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折损,已经是很运气了,贤侄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齐苍霖苦笑道:“这正是她厉害的地方,如果斗下去,有阮兄门下及敝师兄助阵,他们一定得不了好处;现在这样一走,什么问题都没结果,以后镖队经过,我们不能每次都全体出动,岂不仍是留下许多麻烦?”
  齐碧霞叫道:“所以我才要她作个了断!”
  阮来风笑道:“我何尝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有什么办法呢?
  打破规矩的是你,我们也不能硬要她按照规矩对今天的事作个交代,她最狠的是不还手。
  “
  齐碧霞道:“我真杀了她,瞧她还不还手?”
  齐苍霖道:“真杀了她,她也不会还手的,可是我们就无法再在江湖立足了,她看准了这一点。”
  展毓民叹道:“这个女人心计之工,的确无出其右者,长江水寨在她的策划下,一定会比她丈夫有成就,今后这条路将是你们最难走的一条路。”
  齐碧霞苦着脸道:“那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为了怕她,今后不走西南六省的镖。”
  展毓民道:“你准备将四海镖局扩大业务,西南六省几乎是半壁天下,自然不能放弃的,惟一的方法是,好好充实镖局本身的力量,凭武功、机智与小心,走出一条坦途。”
  阮来风笑道:“对,齐兄当年与绿林道也没有讲交情,四海镖旗在天下通行无阻,可见事在人为。”
  齐苍霖叹道:“年头不同了,绿林道一批后起之秀比老一辈的强多了,尤其是长江水寨,经苗英重组之后,闯江湖不像从前那么容易了,我真替这批年轻人担心。”
  阮雄豪声笑道:“老伯之言固是,但绿林道进步了,我们做镖客的也必须进步才能追得上他们,您放心好了,凭齐小姐与小侄同心合力,未必就输给他们!”
  展毓民也笑道:“对,英雄无辈,后人未必不如前人,小伙子,好好用心,到了金陵,我就把大罗剑教给你,连你的师弟们,只要有兴趣,我也一视同仁,普授无遗,让你们这批年轻人去开创一番英雄岁月。”
  阮来风忙道:“这可使不得!”
  展毓民道:“怎么使不得?技艺本不应有门户之私,用以行道即吾愿;我相信阮兄的这批高足的人品都不会借以为恶的,提掖后进,是吾辈的责任。”
  阮来风道:“展兄与苗英有过口约,不将大罗剑法滥授他人的,这岂不是违背了诺言吗?”
  阮雄笑笑道:“这倒没有关系,展老伯约定的是不授外人,对于门下子弟并没有限制,我们可以拜在展老伯门下。”
  展毓民忙道:“那不可以,展某不能掠人之美,再说对邛崃也交代不过去。”
  阮来风笑道:“展兄不必客气了,兄弟虽然收了不少门人,都不是以邛崃的身份收录的,兄弟也没有开设门户,我们既然有心同振四海镖旗,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再分彼此。展兄有意创设乾坤剑法,小儿辈们得蒙收录,是他们的福气,兄弟也感到沐荣多矣!”
  阮雄道:“乾坤二字,包容万象,展老伯以此为名,收录小侄等,也算不得掠家父之功;再者,家父已脱离邛崃,牵涉不到门户之纠纷,何况小侄等之技艺,有一半是方二叔传授的,更非邛崃之渊源。”
  展毓民道:“这个问题关系至巨,等回到金陵再说,大罗剑法我不敢自珍,创设剑派之举我并没有成定局。”
  阮雄道:“现在恐怕已成定局了,齐小姐对苗英已公开宣布,展老伯当时也予以承认了。”
  齐碧霞道:“师伯,当时您并没有反对,以您的身份,总不能说了不算呀?”
  展毓民道:“都是你这丫头快嘴!”
  齐碧霞道:“要将大罗剑法广为流传,可是您自己说的。”
  展毓民道:“大罗剑法虽是师祖所创,却由我补阙完成,我可以做主;至于创设剑派,收录阮兄的门人到门下,则牵涉到门户的渊源,我可不能做主了。”
  齐苍霖笑道:“师兄,先师并没有开宗立派,这一部分您也可以做主,何况阮贤侄说过了,他们与邛崃也拉不上关系,这事情只要阮兄不反对,应该没有问题。”
  阮来风道:“兄弟绝不反对。”
  齐碧霞道:“那就成了,剑派必须设立,阮大哥等也必须投入您的名下,才能名正言顺地学习大罗剑法,以塞苗英之口。
  “而四海镖局也必须要一大批精通剑法的高手,才能应付以后的局面,师伯,我这个总镖头是靠您的力量才坐上去的,您可不能拆我的台,看着我受人欺负呀!”
  展毓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鬼丫头真是坑人不浅,我清静了几十年,临老还被你拖下了水。”
  齐碧霞笑道:“师伯,这可不能怪我,是您自己说的,以前袖手不管事,有愧于心,我才给您找点事来管管。”
  展毓民拿她没办法,只有连连叹气。
  阮雄笑道:“我们也走吧,此行虽然惹来不少麻烦,但也不能说全无收获,至少把齐老伯跟尤家的梁子揭开了。”
  齐苍霖笑道:“不错,我听说澜沧双煞埋首穷荒习艺的消息后,知道迟早总有一场麻烦,心里从没有安宁过,这个问题解决了,等于移掉我心上一块大石。
  “师兄,我们回去再忙上两年,把下一代的基础打稳了,将事业交给他们,小弟就可以陪您悠游林泉,以度余年了。”
  展毓民轻叹道:“谈何容易,我不入江湖,尚且难以安享余年,这一下更难清静了。”
  阮来风笑道:“这话不然,展兄如果静居关外,不会有这些麻烦,以兄弟而言,如果在青木关株守田园,又何尝会卷入这场漩涡?天下烦恼事都是自己找出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想隐居山林,我们就根本不必学武,既然学了武,就一定要有所作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武人是命中注定不得安分的,兄弟如此,齐兄如此,展兄又何尝不如此?”
  三个老人哈哈大笑,都为阮来风的那番话激起了万丈豪情。
  阮雄凑趣道:“今后各位老人家的雄心可以放在栽培后进上面,其他的麻烦自有我们晚辈去应付,绝不会要老人家操心的。”
  阮来风笑骂道:“你又大言不惭了,你应付得了吗?”
  阮雄挺胸道:“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只要处处留神,步步小心,没有应付不了的事。”
  阮来风道:“好,那以后遇了困难,你可别来求援。”
  阮雄道:“绝对不会,真有解决不了问题,还可以找方二叔告急,他可不像您三位能静得下来,没事他还会找事,有事一定会比我们更着急,拦都拦不住。”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阮来风道:“方二弟的确是个闲不住的人,我很奇怪他今天怎会不赶来凑热闹。”
  阮雄笑了笑道:“他一定来了,躲在暗处瞧热闹,大概见到事情并不严重,就不出头了。”
  阮来风道:“胡说,他躲在哪里,我们怎么会瞧不见?”
  阮雄笑笑道:“他老人家神出鬼没,哪里会让我们看见,尤家姐妹就躲在我们头上,我们又何尝看见了呢?”
  齐碧霞道:“方二叔是闲不住的,我想他一定就藏身在附近,我们不妨找找看。”
  阮雄道:“不会在附近,否则我早就闻到了,他这几天跟九尾狐腻在一起,身上那股味儿我在十里路外都嗅得出。”
  刚说完这句话,忽而嗒地一声,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地击在他的后脑勺上。
  阮雄抚头叫道:“二叔!您可真不讲道理,小侄又没有得罪您,怎么下手真打呢?”
  对面的天篷上冲起一条人影,飘然落地,赫然正是方超人。
  他站定后就笑骂道:“小混蛋,你竟敢在背后编排我,幸亏手头只有一块小石子,否则我就砸烂你的脑袋瓜子。”
  阮雄抚着脑袋,过去见礼道:“二叔,侄儿再也不敢了,请您转求二婶,饶了我这一遭吧!”‘方超人一瞪眼道:“小子,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阮雄笑道:“小侄没有想到您真有着手回春之术,居然把二婶给治好了,所以您身上才干干净净,否则您躲在天篷顶上,小侄怎会闻不到呢?”
  方超人怒道:“小鬼,你还想挨揍!”
  阮雄道:“小侄可没有说错话,您如果没跟二婶在一起,小侄就输下这颗脑袋。”
  阮来风忙过去问道:“二弟,。这可是当真的?”
  方超人道:“大哥,你别听他胡说!”
  阮雄笑道:“二叔,小侄绝不胡说,您身上虽然没有带异味,却有着另一股脂粉香,二婶一定跟您在一起。”
  方超人道:“哪有的事!”
  口中说着,却不由自主地举起衫袖闻了一闻。
  阮雄见状大笑道:“二叔,这下子您是不打自招了。二婶一定在天篷上跟您一起,您再否认,我就上去……”
  说着,作势要过去。
  方超人忙叫道:“小鬼,别乱来。”
  这一叫,大家都知道何月儿一定在篷顶上。
  齐苍霖忙止住阮雄,笑向方超人道:“方兄,请何女侠下来一叙吧!”
  阮来风也道:“二弟,我还以为雄儿胡闹呢,想不到你们真凑在一块儿去了,这是好事,请下来见见何妨呢?”
  方超人脸上微红,低声道:“大哥,我只是替她治好狐臭,可没有怎么样,她来了您可别乱开她的玩笑。”
  阮来风笑道:“那当然,我不是小孩子,总不会像雄儿那样口没遮拦,不过事情总有点谱了吧?”
  方超人忸怩地道:“我们没谈到这些,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如何,大哥得便不妨替小弟探探口气。”
  阮雄过来笑道:“没问题,我担保没问题。”
  阮来风斥道:“雄儿不许胡闹了。”
  方超人向篷顶叫道:“月娘,下来见见大家吧,先前那点误会别再放在心上了,齐兄不是记恨的人……”
  篷顶又飘起一条白影,果然是何月儿。
  只见她依然一身素白,不过神情却端庄多了,盈盈一福道:“齐大侠、展大侠,前次在酒楼中多有得罪,妾身深感歉疚。”
  齐苍霖连忙还礼笑道:“哪里话,小儿辈们对女侠失礼之处更多,还要请女侠原谅他们才是。”
  方超人笑道:“月娘对上次的事深感歉疚,借这次的机会为大侠略尽绵薄,希望能功过两抵。”
  齐苍霖怔了一怔,不知道何月儿为自己尽了什么力,一时难以回答。
  方超人忙道:“月娘在双佛口中,得知苗英与尤氏叔侄在计议对付大侠的方法后,颇替大侠焦急,因为他们的方法太过阴毒,除了直接有关的人,不得插手,大侠以一敌四,恐难取胜。”
  何月儿道:“取胜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们采取拼命的战法,大侠除了跟他们同归于尽外,别无良策,以大侠之为人必不忍如此,妾身恰好碰见了尤氏姐妹……”
  齐苍霖恍然道:“原来那两姐妹是女侠引来的。”
  何月儿道:“她们跟林佛剑在一起,林佛剑极力劝她们打消仇念,不准她们前来,妾身才建议她们先期来此暗伏,在必要时出手一击,同时更烦请双佛借故引开了林佛剑,方便她们脱身来此,这是我们惟一能对大侠效劳之处,因为我们到底还是绿林中人,不能直接为大侠跨刀。”
  齐苍霖连忙拱手道:“多谢三位,如果不是三位仗义及时招来援手,齐某今日断然难保残生,实拜受良多。”
  何月儿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大侠太客气了,大侠蜚声武林,素有侠中麟风之誉,妾身等以一时之愤受澜沧双煞之煽动,妄图冒犯虎威,深感歉疚,尤其是今天见到尤大通的两个儿子,竟然能以是非之心,放弃仇念,更感到惭愧万分,尚祈大侠予以曲谅。”
  方超人哈哈大笑,道:“大家都别客气了,齐大哥的名气实在太大了,谁都想碰他一下,连我与阮大哥上次都忍不住想找他麻烦。
  “结果,也是不打不相识,从冤家打成亲家,这都怪江湖上传闻太过,只渲染他的剑术盖世,没有把他谦逊恬淡的君子之怀多多烘托,才引出这些麻烦。”
  齐苍霖苦笑一声道:“这都是虚名之累,齐某昔日年轻气盛,不知收敛,为了这点虚名,引来了许多麻烦,这次见到敝师兄后,才深自感悔,师兄的剑术高出齐某多矣,却恬淡自持,从无纠葛,看来还是齐某本身修为不足!”
  方超人笑笑道:“这倒不然,谁都知道展兄为萧老前辈门下首徒,剑术造诣在齐大哥之上,未尝不想去找他较量一下;可是,我们连齐大哥都胜不过了,又哪里敢去捋展兄的虎须呢?”
  展毓民闻言一笑道:“这么说来,我这多年清静,竟是靠着齐师弟在外招摇,替我挡住了麻烦。”
  仇天侠在旁接口道:“可以这么说,归根结底,是师祖盛名太过,弟子保镖时,碰到几次莫名其妙的邀斗,据说还是师祖身上的小过节,师叔自然更免不了麻烦了。”
  齐碧霞道:“师祖身上的事,找到第三代弟子头上,那批家伙也算是有出息了。”
  仇天侠苦笑道:“师妹你不要认为好笑,你现在也开始步人江湖了,今后类似的麻烦你也会碰上的。”
  何月儿笑道:“树大必招风,齐小姐初人江湖,就干得轰轰烈烈,有声有色,尤其是今天对苗英所说的一番话,英风不让须眉,可也惹下了不少麻烦,四海镖旗所经之处,黑道人物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阮雄含笑道:“总镖头不肯与绿林道妥协,固然是锋芒太露,但今后倒不必为此担心了。”
  何月儿笑问道:“副总镖头一定有万全之策了?”
  阮雄笑道:“小侄一无所能,但有何前辈与胖瘦双佛三位绿林顶尖人物为我们撑腰,我们还怕什么了呢?”
  何月儿不禁一怔!
  方超人道:“臭小子,你倒想得挺美的,人家在客栈里受你一顿闲气,不揍你已经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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