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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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刃剑-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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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语容面色一缓,道:“我爹并没有要林兄立即决定,但林兄若不答应合作,自然不能到敝组织所在地去。”
  林佛剑想了想道:“我还需要仔细的考虑,贵组织之行,就暂缓一缓。”
  苏语容含笑点头道:“那就依公子意见,小妹立即要船回航。”
  说罢,自怀中掏出一方白纱,将面蒙上,开了舱门,唤了一声:“小云!”
  青衣女婢应声而来。
  苏语容吩咐道:“要舵手回转金陵。”
  青衣女婢欠身道:“是。”
  转身交代去了。
  苏语容回身对林佛剑道:“江中夜色正美,林兄可要一赏?”
  林佛剑笑道:“有姑娘如此美人相伴,林某人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苏语容肃客道:“公子请。”
  林佛剑一摆手道:“姑娘请。”
  两人双双出门,到甲板上观赏夜景。
  船行如箭,顺流而回,不一会儿已至江边泊妥。
  林佛剑拱手告别。
  苏语容道:“今日之晤,希望公子记在心上即可,不必告知他人。”
  林佛剑自嘲笑道:“姑娘放心,就算林某人愿意说出,以贵组织的神秘,众人皆无所闻,也无人会相信。”
  苏语容含笑不语。
  待林佛剑下了画舫,苏语容吩咐开船后才又道:“希望下次相见之时,林兄已经决定和敝组织合作。”
  林佛剑哈哈笑道:“希望如此。”
  目送画舫渐行远去,林佛剑心中有些沉重,除了此来金陵之目的外,看来寂静已久的武林,将再起风云。而四海镖局与澜沧双煞的恩仇,也只是江湖上小事一件而已。
  四海镖局的镖队终于出发了,那是个很浩荡的行列,一连三艘大船,前面是齐苍霖父女及展毓民、云中鹄四人,中间是章盐道家眷,后面一条船上则是金陵四圣,每条船桅上都飘着四海镖局的镖旗与齐苍霖本人的号旗。
  在那条船后,跟着金陵镖局马雄飞与马雄腾的镖船,同样地也扯起旗号,只是声势不如前面的显赫。
  马雄飞一早来拜访,请求附队同行。
  齐苍霖爽快地答应,不过他对马雄飞提出了警告,说澜沧双煞蓄意寻仇,一路上可能会不太平,叫马雄飞慎重考虑一下。
  马雄飞慷慨地拍胸说就是想到澜沧双煞可能会有所行动,才特地要求同行,彼此谊属同业,理应患难相助。
  仇天侠是坚持反对的,因为他已经知道马氏兄弟与澜沧双煞暗中的勾结了,尤龙尤虎还藏在他们的镖队中,可是他把消息告诉齐苍霖后,齐苍霖竟笑着毫不在乎,更关照仇天侠与武大光不准露出声色,当做不知道。
  仇天侠不知师叔用意何在,但他相信师叔一定有妥善的应变准备,所以只好忍住性子,静待事情的演变。
  跟在那四条船后面,是澜沧双煞率着两个干女儿,而且林佛剑也赫然在上,这条船并不掩避行踪,尤二通尤三通两人有时在舱上闲眺,有时在舱中与三个年轻人聊天。
  林佛剑与尤美娘尤丽娘姐妹几乎形影不离,但很懂得享受,左拥右抱,享尽人间艳福,经常是尤美娘调弦曼唱,尤丽娘捧壶侑酒,别的船经过,还以为是豪门世家子弟携姬旅游,纷纷投以羡慕的眼光。
  他们这只船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有时跟齐苍霖的船平行而驶,吓得章盐道躲在舱中不敢露面。
  每当弦歌欢笑之声传到这边船上,齐碧霞总是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齐苍霖与展毓民压着,她几次都想提剑跳过去杀个痛快。
  可是三个老人却视如不见,等于不当回事,后面的金陵四圣也按捺不住,常朝他们狠狠地盯着。
  镖船逢夜必泊,从不走夜路,停泊时,除了镖局中的镖伙移派几名到章盐道的船上巡守外;大部分的人都移到齐苍霖的大船上歇宿。
  很明显的,章盐道的百万家产都在那条船上,正因为逢夜必泊,船上也不必准备太多的食物,都是停泊后,由船家上岸去采办新鲜的菜疏果肴。
  镖船上每天都作小饮,但没有人喝醉,可见他们时时都在戒备中,反倒是林佛剑那条船,经常广张盛筵,里外同乐,连船家也彻夜痛饮,喧闹终宵。
  这样走法当然很慢,七八天过去,才只横越皖境,来到赣南的九江府治。
  因为这是个大邑,江上舟揖林立,章盐道提心吊胆地过了好一阵苦日子,九江府有他的同侪,赶忙上岸拜会朋友去了。
  马雄飞兄弟过来应酬一番,就回到自己的船上。
  四海镖局的人聚在大舱中会谈。
  林佛剑兴致很高,带了两个女孩子上岸买醉。
  尤二通尤三通兄弟仍然留守。
  齐苍霖得到那两拨人的动态报告后,点点头不说什么。
  齐碧霞却忍不住了,愤然道:“爹,您总得想个办法,老让他们跟着是什么意思,叫人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
  齐苍霖笑道:“那是你要庸人自扰,就当毫不相干,不闻不问好了,这七八天来,不是很平静吗?”
  齐碧霞道:“眼看他们在旁边,怎么能安心?这几天我连觉都睡不好。”
  仇天侠也道:“师叔,我们是得想个法子摆脱他们,我们四个人也是终宵不敢合眼。”
  齐苍霖一叹道:“你们江湖阅历太浅,这是对方的战术,他们一路上紧盯不舍就是要我们精神紧张。
  “时间拖久了,我们先累垮了,等他们真的有所行动时,反而无力应付了,目前我们的人手优于他们,他们才想出这个方法来拖累我们的精力,削弱我们的战力。”
  仇天快道:“他们打算用暗器对付我们,何必用这种拖延战术呢广齐苍霖道:“林佛剑可不同意,他是主张用实力硬取的,所以才想消耗我们的精力,以便在武功上击败我们。”
  云中鹄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广
  齐苍霖苦笑道:“他不说破天侠他们偷听的事,还帮他们掩饰,只是不赞成尤家用暗器偷袭的手段,叫我们有所防备而已。
  “可是他劫镖之事,却势在必行,因此我对尤家的人并不担心,惟独对这小伙子却时时提高戒心,也许我们真会栽在他手中。”
  仇天侠道:“您与师父难道会输给他吗?”
  齐苍霖道:“那很难说,因为这小子莫测高深,他公开声明劫镖,一定有相当把握,而且他不愿意借重尤家的毒药暗器,必然是在武功上有独到之处,在没有交手之前,我真不敢想象稳能胜过他。”
  展毓民想想道:“我真奇怪,他要动手,为什么不早点开始,即使他是准备采取消耗战术,这几天下来,他也该看出我们并未受愚,最多是几个年轻人紧张一点,我们三个老的根本就不理他这一套。”
  齐苍霖道:“澜沧双煞可能另外还找了帮手,再说他们打算使用毒药暗器,水面上究竟使不开,而且我们的人力容易集中,据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在进三峡的时候,动手的可能性较大。”
  云中鹄点头道:“不错,那里水道较窄,水流又急,而且澜沧双煞与蜀中的绿林道关系较深,找几个好手会合夹攻,使我们首尾不能兼顾。”
  仇天侠道:“那不是糟了吗?”
  齐苍霖笑道:“没关系,我已经打算好了,船到宜昌,我们舍舟登陆路而行,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仇天侠钦佩地道:“还是师叔老谋深算,那么到宜昌之前,我们可以松懈一下了。”
  齐苍霖道:“是的,还有两天,这两天你们好好蓄养一下精神,而且变换行程的事,绝对不能表露声色,如果不是怕你们着急,我连你们也不想告诉的。”
  齐碧霞道:“我还是不能放心,因为他们跟在后面,我总觉得随时都有事情会发生似的。”
  齐苍霖道:“这可没有办法,长江又不是咱们一家的,人家行船有自由,咱们可不能赶他们走。”
  几个人又商量一下。
  齐苍霖道:“今天晚上一定不会有事,因为我跟章盐道说过了,他有个朋友在九江府当水师督察,我叫他去商请派几条水师船来担任警戒。”
  齐碧霞道:“叫官兵来帮忙,那多丢人呀?”
  齐苍霖一叹道:“只要我们能够把镖安然送到地头,任何方法都算不得丢人,林佛剑跟了我们几天,直到最近一两天我才弄清他的企图,我看你们都累了,才想出这个方法,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才有能力接受后两天的变故,尤其是到了宜昌之后,对方知道我们舍舟登陆之图,说不定随时都会动手。”
  齐碧霞道:“还有两天呢?也用不着如此紧张呀!”
  齐苍霖道:“舍舟就陆是我的腹稿,但林佛剑那小伙子鬼计多端,也许会想得到,说不定提前发动,所以真正的休息就是今天一夜,明天开船以后,我们虽不必全体戒备,至少也得分出一半人加强巡守,才不致措手不及。”
  仇天侠一叹道:“苦在我们只能等待,人家却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齐苍霖轻叹道:“这就是吃镖行饭的苦处,我准备保完这趟镖后,收手不干了。”
  众人都是一怔。
  齐苍霖又道:“我是见到马雄飞兄弟居然与澜沧双煞勾结算计我们,才想到我们的确锋芒太露,引起了同道的嫉妒,我们并不仗此求生,何必去与同行争利呢?所以我并不怪他们。”
  仇天快顿了一顿才道:“可是祖师爷的遗训呢……”
  展毓民道:“我跟你师叔谈过,祖师爷遗命叫我们行侠江湖,因为只有保镖才是名正言顺的途径,所以我们才开了这家镖局。
  “可是林佛剑的话也有道理,像章盐道这种贪官污吏找上我们,我们碍于规定,也无法拒绝,倒变成替他们护院了,实在有违行侠之初衷……”
  齐碧霞道:“那不是向林佛剑低头了吗?我不干,您二位如果不保镖,交给我继续开下去。”
  展毓民道:“我们是对道理低头,不是对某一个人低头,你别说傻话,一个女孩子也能开镖局吗?”
  齐碧霞道:“为什么不能,保镖凭的是本事,并不限男女,江湖上女镖师很多……”
  仇天侠笑道:“师妹有此雄心,我一定支持,我认为保镖仍然是武人正途,至于师叔要退休,我倒不反对,师叔行道几十年,名也有了,急流勇退才是上策,我俩年纪还轻栽得起跟头,师父却砸不起……”
  云中鹄笑道:“仇老弟的话也对,齐大哥实至名归,借此收手以保今名,是最聪明的做法,人不能不服老,把江湖交给年轻人去创吧!”
  齐苍霖笑笑道:“以后再说,至少这趟缥不能出问题,外面人声嘈杂,可能是水师船来了。”
  大家出去一看,果然有四五条水师船围拢过来,船上的兵勇个个甲胄鲜明,箭上弦、刀出鞘,颇为威武。
  一名军官大声招呼道:“请问齐老英雄在吗?”
  齐苍霖忙道:“老朽就是。”
  那军官拱手道:“下官奉督察大人之命,前来护船。”
  齐苍霖还了一礼道:“不敢当,老朽也是保缥的,船上的事老朽等自行负责,军爷请负责外围,不让闲人走近来就是了。”
  那军官道:“章大人也交代过了,船上的事有老英雄照管,下官也负不了责,请老英雄多费心,章大人今夜在敞人督察大人府中留饮,恐怕不会回来了,明日清晨,开船前他一定赶到。”
  齐苍霖忙道:“老朽知道了,辛苦、辛苦。”
  随便又谈了几句,齐苍霖才回到舱里。
  展毓民道:“这两箱珠宝放在这里,累得大家每夜来此据守,实在也太辛苦了,难得今夜有官兵巡守,天侠他们可以回到自己船上去睡一个舒服觉。”
  那两口箱子一直放在前舱,虽然齐苍霖与展毓民、云中鹄三个人睡在那里,为了慎重起见,每夜都由金陵四圣分成两批在前后巡守。
  七天下来,的确也很累,白天回到自己的船上,却因为船行总不免颠簸,始终也睡不好,这四个人精神总是很疲倦,听见展毓民如此说了,再看看外面兵船巡布森严,大家都很放心,遂告辞回船去了。
  林佛剑带着尤美娘、尤丽娘上岸,其实并非买醉,自然是别有图谋。
  三人先到酒楼饮食一顿。
  在陆地上,自然不比自家船上,两姐妹不必和林佛剑勾搭做戏,举止倒也端庄合宜。
  林佛剑在船上放浪形骸、风流倜傥,此刻,倒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尤氏姐妹和他对谈几句,便发现他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尤美娘关心道:“林公子,你有心事?”
  林佛剑轻叹道:“我担心寒若水,现在不知如何了?”
  尤丽娘道:“小丫头古灵精怪,又有她爹“天怪”罩着,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原来,这几日船上的相处,林佛剑已将寒若水的事,说给二女知晓,二女当然保证,一定尽量不和寒若水起冲突。
  至于澜沧双煞的仇,并不是非报不可,其实尤氏兄弟之意,大半还是为了宝物,如今看在林佛剑面上,而且“天怪”寒傲天也不好惹,自是作罢。
  尤美娘还待宽慰几句,桌前突然跑来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长得粉嫩可爱。
  冲着三人一笑道:“对街一品茶馆有个紫衣姑娘,请林佛剑公子过街一叙。”
  说得彬彬有礼,可见那位紫衣姑娘花了些时间调教。
  三人闻言,心中明白必是寒若水。
  林佛剑对尤美娘、尤丽娘道:“你们先待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尤氏姐妹自无意见。
  林佛剑起身和小男孩出了酒楼,向对街走去。
  进了一品茶馆,不待小男孩出声,林佛剑已见到寒若水独自一人,孤零零低头坐在一副座头上,桌上一壶清茶,三碟小点心。
  林佛剑向寒若水走去。
  小男孩一溜烟地跑到别处玩耍去了。
  直到林佛剑在寒若水身旁坐定,寒若水才抬起螓首,幽怨地看着林佛剑,似是责怪林佛剑这几日的浪荡。
  林佛剑心中一惊,急道:“若水,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连忙将缘故说了一遍,只保留为何刁难四海镖局的理由没说。”
  寒若水知道原因后,心清较为开朗,但是还是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林佛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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