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问你……你会说吗？解开所有的谜题……”恋次闭上眼睛，一手搭在额上，“告诉我这麽多年来……你究竟在做些什麽……在我拼命恨著你的时候，你究竟……”
“佛曰不可言！”门边靠上了一个面带诡异笑容的家夥，轻飘飘地丢过这麽一句，“恋次啊，这种事情呢，就是越琢磨越有味道，所以真正重要的是过程，至於结果你还是随遇而安吧，有就有，没有就算了，什麽都弄得清清楚楚了，反而没有当初的味道了。”摸摸脸上的刺青，他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明天的事情有什麽决定啊？不会连我也要隐瞒吧……”
抛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过去，恋次嗤之以鼻，“你又明白了？不要总是神神道道的，有毛病！至於明天……你想说什麽？”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麽做，今天去白哉那里就是想给自己一个动力的，结果什麽都没有捞到，反而多出一肚子疑问，“唉，你说朽木白哉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主动帮他哎，竟然还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有人是这样面对背叛的吗？”踢了一脚桌子，可以滑动的椅子原地打了个转，他面向大片的落地窗，“如果是我……一定不会这麽平静……我非杀了那两个混蛋不可！”
修兵点头，“是你的作风没错，不过现在对象是白哉，依我看有两个原因，一是他真的不在乎，二嘛……说不定我们夜冰人杰地灵，人家大少爷喜欢住在这里也不是没可能啊！”
“那究竟是前者还是後者？”恋次不耐烦地加重语气，“给我明确的答案！”
“啊？”修兵一愣，本来他只是在说笑而已，怎麽看起来恋次还真的听进去了？这是什麽名堂？他眨眨眼睛，“我猜……第二个可能大一些？”久久，没有丝毫回应。而恋次背对著自己，他也不能从那家夥的脸色上分析出点什麽来，这家夥怎麽也开始卖关子了？修兵不确定地胡思乱想，一边揣测这个问题的最终目的。
那红色的头发突然剧烈地晃了晃，紧接著恋次又转了回来，脸上带著遮也遮不住的笑容，一手撑著脸，他瞧著桌面心情大好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我总算明白了……”他自言自语，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你……明白什麽了？”修兵一头雾水地反问，“我刚才说了什麽吗？”
摇了摇手，恋次继续微笑，“我知道那个家夥在搞什麽鬼了！”自己不断地点头，他双手交叉，“修兵，我们明天去一次朽木家，选举这麽重要的事情，我们作为关西的大帮派怎麽可以不在场呢？准备一份上得了台面的礼，我要再去会会那两个人……”
“哦……”修兵眯了眯眼睛，“那麽你准备……”
“佛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恋次看著修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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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５
朽木家的改选，气氛当然不会轻松，更何况与此同时举办的还有白哉的丧礼。因为没有留下子嗣，所以由市丸银亲自扶棺，绵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住宅正後方的专属墓地，看著黑色的棺木沈入地下，在旁观礼的人一致低头默哀，新任的朽木家当家蓝染双手合十，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嘴里默默念了些什麽，然後转身对银点了点头，招呼宾客前往住宅用茶。
对於白哉的死因，整个朽木家的人都三缄其口，毕竟他死得离奇，谁也不知道在失踪几天之後，这尸体竟然会自己漂浮在日本海上。就算是在组织内部，市丸银也只是说白哉曾经提过要出海，但是并没有什麽人确切地目睹，出海寻找只不过是试试看，没有想到……这样的理由当然不能完全让人接受，不过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这麽大的帮派不可以乱，更不可以没有主人，蓝染在白哉身边这麽多年，为朽木家做出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由他来接任，旁人也不会有什麽意见。
几个和朽木家向来交好的帮派坐在靠前的位置，正和蓝染商量酒店交易的事情，其余的小帮派散乱地坐著，大家都没话找话，总而言之要把午饭前的这段时间消磨掉，一片喧哗之间，突然听见门被重重敲了一下，恋次一身火红的皮装站在门槛上，一手搭在额头上装模作样地四下张望著，修兵似笑非笑地跟在他手後，倒是穿著十分正经的黑色正装。
“哦……这不是关西的夜冰啊？”蓝染抬起眼，伸手扶了扶眼镜，“怎麽今天也有空吗？欢迎欢迎……”镜片闪过一道诡异的光，他站了起来走到恋次面前伸出了手，“今後还要合作呢……”
恋次冷笑，笔直从蓝染身边走过，径直来到市丸银的面前，“我看你倒还顺眼一点，爆炸的时候你也不在场，姑且就当作你还不是完全泯灭了良心。你替我转告一个名叫蓝染的人，让他最好夹起尾巴做人，如月流已经死定了，没有人能这样耍过我之後还好好地活著！至於朽木家的首领，虽然不喜欢，但是我阿散井恋次承认的人永远就只有一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市丸银目光闪烁，轻巧地端起茶杯遮住脸，“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前任首领的赞赏，不过很可惜，我们谁都见不到他了……”要说心里不慌是假的，谁都不知道恋次此行的目的，更不知道他的肚子里……究竟有没有什麽王牌！
恋次轻笑，伸出大麽指比了比自己的衣服，“既然你都知道我赞赏他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不至於这麽大不敬吧！前任首领？你还真敢说！”他扬起唇角，低头凑近银的耳朵，“你知道的，他没有死……也不会死……”压低了声音，他从脖子上拉出一根链子来，“认识吗？”他一下子打开坠子，露出绯真的照片来，当初在贫民区遇见白哉的时候，市丸银和蓝染都不在场，当然也不会知道这坠子是怎麽到的恋次的手里。
银愣了愣，随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你……”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尽管没有人听的见他和恋次讲了些什麽，但是气氛已经变得古怪了起来，连蓝染也有点儿不安地望著自己，“你……见过他？”
“想知道他是怎麽救我的吗？”恋次收起链子，紧接著又看了蓝染一眼，“想知道……他是怎麽杀死我们的吗？市丸银……你的立场真奇怪啊……不过……”脑海里一下子出现呆在庭院里观赏风景的白哉的脸，恋次一下子笑出了声，“有人比你更奇怪！还真是……”直起身体，他扬了扬手，修兵立刻奉上来一个长长的匣子，“毕竟是接任仪式，这是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
银看了蓝染一下，暂且收下，恋次满意地笑了笑，“告辞，不过我相信，我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转身潇洒离去，一身火红像不断散发热量的太阳，烧得银有些许心痛。
“是什麽？”蓝染冷哼，“嚣张的家夥……”
银慢慢打开匣子，下一秒随即关上，“没什麽！没有……什麽！”他急促地呼吸著，“你和客人们聊，我有点儿不舒服……”勉强点了点头，他抱著匣子匆匆离去，蓝染若有所思地看了那消瘦的背影一会儿，随即和其他的人又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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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银不停地跑，终於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门，他紧紧抓著那个匣子，花了很长的时间终於平复了呼吸，他慢慢走到桌边把匣子放下，然後保持了一段距离呆呆凝视著，仿佛那里面住了一个妖怪。
没有死……白哉没有死……於是，现在涌上心头的……都是复杂的感情……庆幸吗？害怕吗？手心……出汗了……
伸长了手臂，把那金黄色的搭扣打开，盒盖向後落去的瞬间，银白色的光芒出现在眼前，这是白哉的刀，从不离身的刀，不管是刀鞘上的花纹还是这阴冷的刀锋，他都再熟悉不过了，白哉和恋次一样……都没有死！
那麽……今天他为什麽不自己来了？只要他来了，就会……是，就会有一场血战，自己和蓝染会变成什麽样子，谁都不知道……
“所以你才不来吗？”银颓然坐下，“你要把这权力……拱手让给别人……还是说，因为你已经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了？”白哉不来，来的是恋次……是啊，这两的人终於有发展了吧……
“可是，我又该怎麽办呢？”银突然觉得脑袋块炸开了，“你这个混蛋……为什麽把问题全部都扔给我？还是说……你真的什麽都不要了……”
如果死了就好了……不是别人……如果自己死了……就好了……
在回去的车子上面，恋次一直是笑容满面，一想到刚才市丸银那张发黑的脸他就心情大好！那把刀是随著他和白哉一起被冲上沙滩的，现在正好拿来吓唬人！就是要让那两个人先投鼠忌器自乱阵脚，然後他们再一举出击，把该干掉的人统统处理掉！
“你究竟送了什麽啊？”修兵纳闷地问，早上恋次只是把匣子塞给他，也没具体说明，不过从刚才市丸银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麽好东西才对。
恋次摇了摇头，“这种小事情就不要管了，对了，你吩咐下去，最近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大意了，对方可是些狠角色，不是随便敷衍就能够敷衍得过去的！”今天他已经明确表明白哉还活著的讯息，如果不出所料，这两天蓝染他们一定会有行动！哼！如果真的来了，那就关门……放狗！
“哎……”修兵突然叫了一声，“我们刚才……好像没有看见露琪亚小妹妹啊！”即便她不是帮派里面的人，自己的“哥哥”去世了，总不见得不出席葬礼吧！
恋次愣了愣，随即皱起了眉头，的确，没有见到露琪亚是奇怪了一点……难道说……她被那两个家夥给软禁起来了？可是……为什麽啊？整个朽木家上上下下都服服帖帖的，没有理由去为难一个小姑娘啊……
“派人查一查。”恋次想了想，那个市丸银看起来倒不像是浸透了坏水的样子，应该不至於把露琪亚怎麽样，不过……白哉那家夥也会担心的吧……
奇怪了……为什麽他要担心那个人担不担心……自己……却一点都不担心呢……
“混蛋混蛋！混蛋蓝染混蛋市丸银！”这个时候的露琪亚正被关在房间里面，气得她哇哇大叫，“那根本就不是大哥！听见没有！那根本就不是大哥的尸体！我说很多次了！你们弄错了！”她捶打著房门，可是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你们在搞什麽鬼啊！开门！听见没有！我命令你们开门！”
混蛋……渐渐地没有了力气，她转身狠狠踢了脚桌子，然後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搞什麽啊，突然说哥哥失踪，然後又从海上拖了具莫名其妙的尸体来冒充！差太多了吧……大哥那麽英俊的人就算是被水泡过也不会是那个样子啊！市丸银他们是不是疯了啊！
等等……如果……如果他们是故意的……
露琪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糟糕，她是不是搞错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那那……那大哥究竟怎麽样了啊！该不会真的被……不！如果真的死了，他们也不会找尸体来冒充，也就是说还活著……但是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吗……
“可恶……”露琪亚急得掉下了眼泪，“什麽事嘛……一个一个的……都是混蛋……呜呜呜……大哥……”
昨天听佣人说蓝染在今天就要接掌整个朽木家了，而“大哥”也会在今天下葬，那帮家夥根本都不允许自己参加，不允许自己为大哥上香，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对对！就是心里有鬼！
蓝染……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就不说了……反正自己从来都不喜欢他！虽然所有的人都说他温柔，但是她总觉得那双眼睛深不可测！至於市丸银……虽然有时候觉得他笑得好假，浑身上下都冷飕飕的，但是偶尔看见他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发呆的时候，倒也觉得这家夥应该不是坏人，唉，这件事情到底牵涉到哪些人呢？什麽人是她可以相信的，什麽人是不可以相信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大哥还活著，他现在究竟身在何方？听到了朽木家要易主的消息为什麽也不出现呢？难道……他想来来不了？受伤了吗？昏迷了吗？
“露琪亚！露琪亚你冷静！”拍拍自己的脸，露琪亚默念道，“没事的……什麽事都没有……一切都回过去的……闭上眼睛再睁开，你在做梦……对……你在做梦！”
“喂……你一个人在罗嗦什麽啊！”窗户突然从外面被打破，一护不耐烦的脸从破损的缺口中露了出来，“搞什麽啊……这种程度的玻璃就把你困住了？”
“你你……你怎麽进来的？”露琪亚又惊又喜，赶紧过去帮忙，把窗户上的碎玻璃弄掉，然後艰难地爬了出去，“没、没有人看见你吗？”
“不知道啊……好像都到前面去参加什麽大会了！”一护抱著露琪亚从窗户钻出来，“我突然听说你大哥死了，想过来看看，却发现守卫都换了人，於是就从後面溜进来了，一路上竟然都没有看见人，怎麽回事？你为什麽被关著？”
“一言难尽！总之我们先逃出去再说！”露琪亚拉著一护就跑，她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找到大哥！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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